第325章 我有太多機會,把我們的關係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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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念桐無力地盯著手裏被扯得脫線的襯衫,無法想象昨晚他們有多瘋狂,她撐著額頭"shen yin"一聲。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優雅的男聲,“你這個表情,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回味麽?”

    “回你妹!”

    遠在省城的厲家珍,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她秀氣的抬手揉了揉鼻子,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抬頭,目光清潤的盯著她,問:“感冒了?”

    厲家珍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裏的揶揄,她想起昨晚這個男人的惡劣,冷冷哼了一聲。扭頭留給他一個高傲的背影,以及一句傲嬌的話,“錯,有小帥哥想我了。”

    “……”

    厲禦行靠在扶手上,薄唇微彎,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說:“你這麽惦記舍妹,回去我一定轉達。”

    “……”葉念桐捏著手裏的襯衫,昨天突然通知出差,她想著最多住一晚回去,就沒有準備換洗的衣服,現在衣服被厲禦行撕壞了,她總不能裹一床被子回g市吧?

    厲禦行不動聲色的打量她,瞧她一個勁兒的盯著已經被他撕壞的襯衣,他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就是故意撕壞她的衣服的。沒有衣服,她連這個門都出不了。

    過了一會兒,葉念桐放棄了這件襯衫,順手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她拿起擱在沙發上的男士襯衫。她不可能一直裹著被子,這樣的天氣。即使別墅裏開了冷氣,也會熱得受不了。更何況,裹著被子很不方便,尤其是被他占便宜時,想躲都躲不了。

    厲禦行從樓梯上下來,緩緩走到琉璃台前,回頭問她,“想吃什麽?”

    “隨便。”葉念桐拎著衣服鑽進衛生間,門剛合上,她就聽到外麵傳來水聲。她是絕對不想跟他吃這頓飯的,她甚至連一分鍾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她打上反鎖。這才放開被子,"xiong zao"上有點濕,她也顧不得,直接穿上。她低頭,就看到雪白的肌膚上布滿新鮮的吻痕,她羞紅了臉,這是有饑渴,才會給她種了這麽多草莓?

    她拿起男士襯衫穿上,襯衫上還殘留著厲禦行身上清爽好聞的男性氣息,還有甘冽的煙草味。穿上他的襯衫,那感覺像是正在被他的大手撫摸……

    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往不純潔的方向飄去,她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勒令自己清醒一點。穿上九分西褲,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沒有不妥的地方,她才彎腰拾起薄被,抱在懷裏,開鎖出去了。

    厲禦行在琉璃台前準備早飯,聽到衛浴間的門“哢嚓”一聲,他抬頭望去,就見葉念桐抱著薄被從裏麵走出來。她穿著他的襯衫,有種他說不出來的嫵媚與性感。他不記得是在哪本雜誌上看到過,說女人最性感最具有風情的時候,是穿著男人的襯衫的時候。

    葉念桐走出來,就感覺到他異常炙熱的目光,她的心房像被一隻無形的小手輕輕捏了一下,她故意無視他,抱著被子在他的目光裏打馬而過,直接上了二樓。

    一離開厲禦行的視線,葉念桐渾身都快虛脫了。不管是什麽時候,他這樣看著她時,她都無力招架,心髒也不堪重負。她將被子放在臥室的大床上,她站在床邊,腦海裏不由自主闖入剛才醒來的那一幕,她頓時口幹舌燥起來。那感覺好像回到她第一次在他的床上醒來時,他對她做的事。她拍了拍發燙的臉頰,連忙將目光從淩亂的大床上移開。

    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剛才在衛浴間,她就發現了,她跟厲禦行應該沒做。至於他為什麽沒有突破最後的防線,她不得而知。隻是覺得,她被他看光摸光親光,其實做沒做,都沒差。

    她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大海。她忽然想起韓沉,若是他知道她昨晚跟厲禦行……,他會有多瞧不起自己?她閉上眼睛,心裏滿是愧疚。她才剛剛答應他,要跟他在一起,回頭又跟厲禦行糾纏不清,她這樣水性楊花,怎麽配得上他的深情?

    厲禦行走到臥室門口,看見她站在落地窗前發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俏臉上滿布著明媚的憂傷。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她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她穿著他的襯衫,輕薄的麵料,隱約可以看見裏麵黑色的"xiong zao"。過大的襯衫包裹著她玲瓏嬌小的身體,有種說不出來的魅惑,讓他有種將她推倒的強烈衝動。

    厲禦行深吸了口氣,平息了一下體內的躁動,這才清咳了一聲,看到她轉過身來,他淡淡道:“吃飯了。”

    葉念桐回過頭來看著他,那目光像是穿越了幾個時空,深邃得讓厲禦行看不懂,他微怔,長腿邁開,走到她身邊,伸手碰了碰她的臉,她難得沒有躲開,“你在想什麽?”

    葉念桐眨了眨眼睛,目光慢慢聚焦,看到他站得這麽近,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這裏不像是之前那個小鎮,如此看來,厲禦行讓她陪他出差,還不帶司機,是早有預謀。她剛才注意了一下臥室跟下麵客廳,都找不到她的包,可見他肯定有意藏起來了。

    其實她不懂,他之前三番兩次認定,她是在勾引他,為什麽還給她機會,將她放在他身邊,難道他不怕她賴上他嗎?再加上他之前說他沒有結婚,他沒有結婚,那麽季媛媛在他生命裏又是扮演著什麽角色?

    “想回去了?”厲禦行答非所問,她隻要一清醒,就不太願意讓他靠近,那樣戒備的姿態,讓他忍不住懷念,她喝醉後,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

    “我還要工作,還要養家糊口,慢慢看不到我,他會想我。厲總,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但是我身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我是一個有孩子的女人,我不願意因為我的過失,讓我的孩子受人指責。我知道,"yi ye qing"或者是包養情婦,對你們這些大老板來說,不算什麽。但是這對我來說,是我的道德底線。”葉念桐一口氣將想好的話說出口,話音一落,臥室裏陷入詭異的安靜裏。

    厲禦行俊臉黑沉,淩厲的目光射向她,他微眯了眯眸,冷聲道:“葉念桐,如果我隻是想玩"yi ye qing",我有很多種方式讓你不得不委身於我。我沒這麽做,昨晚,我有太多機會,把我們的關係坐實,但是最後,因為這個人是你,我忍住了。我從來沒有這樣,珍而重之的對待一個女人,我看得出,你對我並不是沒有感覺,為什麽要一再頑強抵抗?”

    “因為我有丈夫有家庭有孩子。”葉念桐因為他這句“從來沒有這樣,珍而重之的對待一個女人”,心重重的傷了,哪怕她知道,他是因為不記得她,才會跟她說這番話,她也會覺得自己這四年的堅持,有多麽可笑以及愚蠢。她念念不忘的他,甚至連她姓什名誰都不知道,她還有什麽勇氣,再飛蛾撲火一般撲向他?

    “那就離婚。”厲禦行斬釘截鐵的說,仿佛完全沒有考慮後果,隻是憑一時意氣一時衝動。

    “離婚,然後呢?你娶我嗎?”葉念桐苦笑,他怎麽能把離婚說得這麽容易?就是因為這樣,當年他才能那麽輕易的放開她的手?

    厲禦行沉默了,他能夠給她一切,但是婚姻,他已經許諾給另一個女人。哪怕他對她沒有愛情,他也必須履行諾言娶她。

    葉念桐盯著厲禦行,他突然的沉默讓她心裏一片悲涼,她什麽都沒說,抬腿往臥室外走去。與他擦肩而過時,他拽住了她的手腕,她停下腳步,垂眸盯著他遒勁有力的大掌,伸手緩緩將他的手拂開。縱大見扛。

    厲禦行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他攥緊了拳頭,說不出的心煩意亂。他走到床頭櫃前,拿起煙盒抖出一根煙,點燃,吸了幾口,又心煩的掐滅。他將煙蒂丟進垃圾桶裏,轉身下樓。

    葉念桐坐在餐桌前安靜用餐,聽到他的腳步聲,她也沒有抬頭看,自顧自的吃東西。厲禦行走到餐桌旁,站了站,拉開椅子坐下。

    “早上,我給你們老總打了電話,幫你請了三天假,這三天,你在這裏陪我。”厲禦行頓了頓,繼續道:“不要再拒絕我,我能夠做出的讓步,就隻有這樣。”

    葉念桐微抬起頭,望著他的俊臉,他的神情多了幾分落寞與求而不得的黯然神傷,那樣的神情,足以讓她心裏對他的抵觸化為烏有,她放下筷子,說:“我的包跟我的手機還我。”

    “答應我了?”厲禦行定定地看著她,與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也知道她的性格吃軟不吃硬。隻要他示弱,她便會妥協。

    葉念桐錯開目光,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這裏的空氣很好。”

    厲禦行知道,她這是變相答應了。他沒有立即表現出心裏的喜悅,但是接下來,葉念桐能夠感覺到,他開心了不少。微微下沉的嘴角揚了起來,眉宇舒展開來,顯示他的心情頗好。

    吃完飯,葉念桐主動去洗碗。厲禦行的烹飪水平,跟四年前相比,隻有退步沒有進步。她一邊洗碗,一邊想著,待會兒要不要去市場,買些她拿手的菜回來做。

    三天,就當作是她貪心吧,三天之後,她再不會對他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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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念桐洗好碗,走出開放式廚房,厲禦行不在客廳裏,她抬腕看表,已經十一點了。早飯吃得晚,午飯也要往後挪一挪。她推開走出別墅,海風吹過來,帶著腥鹹的潮氣,她的長發在風中亂舞。

    她信步往海邊走去,走了一段路,她轉過身來,望著身後的別墅。別墅靜靜立於陽光下,像極了韓劇《浪漫滿屋》裏那棟海邊別墅。

    她後退著走了兩步,然後轉回身去,走了一段路,穿過椰林,就到了海邊,11點的陽光,紫外線特別強烈。好在她出門時抹了防曬油,也不怕曬黑。

    海風?動著她的衣擺,讓她有種飄然若仙的感覺。她脫了鞋子拎在手裏,踩著海水,一直往前走去。她想起在馬爾代夫時,與厲禦行度蜜月的情形,那樣的幸福,仿佛還在昨日。

    她不由得感傷起來,想起那首專屬他們的歌,她哼了起來:“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棄,至少還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這裏,就是生命的奇跡,也許,全世界我都可以忘記,就是不願意,失去你的消息,你掌心的痣,我總記得在哪裏……”

    四年了,每次唱這首歌,她都會淚流滿麵,這會兒也不例外。她多麽想跑去告訴他,他們曾經很相愛,但是她不敢,她怕看到他眼裏的陌生,更怕看到他眼裏如瘋子的自己。

    真的很相愛,為什麽他卻忘記了她?

    她蹲在沙灘上,海浪層層疊疊的湧過來,打濕了她的衣褲,她雙手環抱著自己,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漸行漸近。葉念桐抹了抹濕紅的眼眶,抬頭望去,陽光折射下,厲禦行隻穿著一條黑色平角泳褲,他身上濕淋淋的,頭發上全是水,從發梢掉落下來,湮沒在沙灘裏。

    他逆光而站,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卻忽然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桎錮著她肩膀的大手,仿佛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剛才是你在唱歌嗎?”

    葉念桐吃疼得皺緊眉頭,伸手想要掰開他的手,“你弄痛我了。”

    “回答我,剛才是不是你在唱歌?”厲禦行低聲咆哮,剛才他在水裏,隱約聽到一首熟悉的旋律。這四年,他午夜夢回時,總是聽到有人在他耳邊清唱,他聽不清楚那人在唱什麽,隱約記得旋律,可是他醒來後,就完全不記得了。

    這是第一次,在他意識清醒時,聽到這首熟悉的旋律,他從水裏冒出來,聲音突然消失,他頓時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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