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媛媛目眥欲裂，豔麗的臉被嫉妒與仇恨扭曲，看見厲禦行摟著葉念桐，她嫉妒得要命。她搖著輪椅就往他們所站的方向衝過來，她麵目猙獰道：“我撞死你們，我要撞死你們。”

    厲禦行盯著季媛媛無藥可救的模樣。他伸手將葉念桐拉到身後牢牢護住，在季媛媛衝過來時。他長腿伸出去用力抵住輪椅。季媛媛重傷一場，又搖了半天的輪椅才到了厲氏大廈，力氣早已經消耗殆盡，竟無法與厲禦行抗衡。

    她靈機一動，抱住他的腿，張嘴就咬下去。

    厲禦行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薄唇輕啟，冷冷道：“無藥可救！”話音未落，他腿上使力，輪椅被他一腳踢開，向後滑去。季媛媛身體不穩，被迫鬆開厲禦行的腿，去穩住輪椅。盡長縱弟。

    輪椅滑得很快，季媛媛坐立不穩，當輪椅“砰”一聲撞到牆上，季媛媛受到衝力。整個人往前俯衝，輪椅受不住這種力道，往前倒去。

    “砰”一聲，季媛媛狼狽的從輪椅上摔了下來，沒了毯子的遮擋，她截肢的腿明晃晃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她趴在地上，突然歇斯底裏的尖叫起來，她一邊尖叫一邊去拉毯子，想蓋住自己的腿。

    厲禦行鬆開葉念桐，他緩步走過去，一腳踩住毯子，他低頭俯視著季媛媛，冷漠道：“季媛媛，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要作到什麽時候？”

    季媛媛狠狠摔在地上，卻沒有把她摔醒，她歇斯底裏的尖叫，“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厲禦行，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永遠都不可能會幸福，我發誓，我一輩子都會纏著你們。”

    厲禦行冷冷一笑，季媛媛就是典型的不作就不會死的，他剛才一直在考慮，是否對季家趕盡殺絕，現在他終於有了決定，他微微傾身，湊近了她，像看一隻螻蟻一樣看著她，神情冷酷，“季媛媛，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嗎？我想放你們一馬。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就憑你剛才說的話，我也不能讓你後半輩子過得安逸，然後天天尋思著怎麽傷害我的家人。季媛媛，你記住，你今後所受到的一切非人待遇，都是你今天作的結果。”

    季媛媛眼裏的嫉妒慢慢被恐懼所取代，她盯著厲禦行，嚇得牙關都在打顫，咯咯的發出聲響，“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你很快就知道了，到時不要後悔。”說完，厲禦行移開腳，他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內線，交代了一句，半分鍾後，兩名保安出現在辦公室裏。

    季媛媛見狀，她驚恐地望著厲禦行絕情的背影，她淒聲喊道：“厲禦行，你不能這麽對我，我照顧了你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麽對我。”

    保安彎腰架起季媛媛，將她往輪椅上放，她拚命掙紮，“厲禦行，你這麽絕情，會遭天打雷劈的，你一定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厲禦行背對著她，撐在辦公桌上的大掌緊握成拳，唯有對一個人絕情，才不會辜負另一個人的深情。所以哪怕日後他下地獄，他都不會允許她傷害他的愛人與親人。

    “拖出去！”

    保安感覺到厲禦行動怒了，兩個駭得滿頭大汗，兩人也顧不上將季媛媛按在輪椅上，直接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拖出去。季媛媛歇斯底裏的大喊：“厲禦行，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葉念桐，你這個賤人，我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

    秘書聽到季媛媛的大喊，連忙抽了幾張紙巾團成一團，塞進季媛媛嘴裏，然後進辦公室裏拉走了輪椅，將辦公室門合上。

    季媛媛的聲音漸漸遠去，葉念桐緩緩走到厲禦行身邊，伸手覆蓋在他緊攥的拳頭上，學著他往常的動作，緩緩的卻固執的，將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縫裏，與他十指緊扣，“禦行。”

    厲禦行扭頭望著她，滿眼歉意，“桐桐……”

    葉念桐仿佛知道他要說什麽，她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她淺笑道：“剛才不是答應我了嗎？我們是夫妻，有難同當，正好你不得好死，我下十八層地獄，也算是雙宿雙飛，對不對？”

    “調皮。”厲禦行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神情微鬆，明顯已經釋懷。這世上，沒有人能做到完美無瑕疵，有些人是永遠滿足不了，給她點顏色，她就能開起染房來。

    對季媛媛，他從最開始的感激，到現在的痛恨，他隻恨自己，不該一開始給她希望。季媛媛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與他有關，也與她的本性扭曲有關。

    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得不到，就寧願毀了，也不讓別人得到。

    葉念桐抬頭望著他，見他眉峰還是緊蹙著，她伸手撫上他的眉宇，輕輕拂平，“還在介意嗎？”

    “沒有，隻是覺得，我應該加倍的疼你愛你保護你。”厲禦行拉下她的手，微微彎下腰來，將下巴擱在她肩窩處，他一說話，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子頸處，惹得她輕顫不已。

    她伸手摟住他的腰，“禦行，我很幸福，真的，以後，我也會這樣幸福，所以你無需再努力，那樣的話，你會把我寵壞。”

    厲禦行摟著她，語氣霸道：“我就是要把你寵壞，寵得無法無天，寵得驕縱任性，這樣的話，別的男人看到你就會繞道走，再也不會來跟我搶你。”

    葉念桐咯咯的笑了起來，這男人，還記恨著呢。

    過了一會兒，她想起剛才厲禦行對季媛媛說的狠話，她問道：“禦行，放過季媛媛吧，她現在也等同於家破人亡了，不要再跟她計較了。”

    厲禦行眉心一凝，淡淡道：“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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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公司出來，葉念桐開車去醫院，想到崩潰的季媛媛，她心裏並不好受。四年時間，真的能改變許多事情，為了重新跟厲禦行走在一起，他們都辜負了身邊的人。

    車子駛進醫院，葉念桐停好車，轉身往重症監護室走去。她像往常一樣，透過玻璃窗望進去，病床上沒有人，她心一驚，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嚇得臉色一白，飛快往護士台跑去。

    “請問，重症監護室裏的病人去哪裏了？”

    護士抬頭看著她，“他已經轉回普通病房了。”

    葉念桐捂著急跳的心髒，長長的鬆了口氣，她問道：“他的情況能轉回普通病房嗎？”

    護士有點不耐煩，她說：“他的腿沒事，怎麽就不能轉回普通病房？”

    “什麽？”葉念桐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又問了一句，“他的腿感染發炎，不是需要做截肢手術嗎？”

    護士瞧了她一眼，“什麽感染發炎？主治醫生也沒說他需要做截肢手術啊，他的腿恢複得很不錯。”

    葉念桐大腦“嗡”的一聲，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轉身，緩緩向住院部走去。這幾天發生的事像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旋轉，從韓沉車禍住院，然後發高燒，再到感染發炎，需要做截肢手術，每一件事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對於韓沉的情況，她連去詢問醫生都沒時間，就這樣相信了他感染發燒，是她照顧不周引起的。如果他的腿恢複得不錯，那麽之前說因為感染，需要截肢又是怎麽回事？

    葉念桐來到病房外，裏麵有爭吵聲傳來。

    “大哥，我就搞不懂，那個二婚頭有什麽好，讓你不惜裝病騙她跟你訂婚，結果怎麽著？現在江寧市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她甩了，咱們家的臉都丟到太平洋去了。”韓雪不滿的嚷嚷，大哥非得跟一個離異帶孩子的女人訂婚，這件事本來就是江寧市的一樁笑話，結果最後還被人搶親了，簡直是不可饒恕。

    韓沉不悅的蹙眉，“韓雪，你要不樂意待在這裏，就給我回去。”

    “大哥，我是心疼你。”韓雪氣得直跺腳。

    “不需要！”韓沉心煩意亂，不想聽韓雪說話，揮了揮手趕她離開。

    韓雪看著大哥冥頑不化的樣子，有點恨鐵不成鋼，他不樂意她待，她還不願意待在這裏生悶氣呢。她擰起擱在沙發上的包，踩著高跟鞋快步離去。

    拉開門，她就看到站在門外的葉念桐。葉念桐臉上並沒有被抓到偷聽的尷尬，她抬頭望著韓雪，韓雪不屑的移開視線，鼻孔朝天的哼了聲，轉身就走。

    韓沉望過去，看到葉念桐僵站在門邊，他渾身一僵，想到剛才韓雪的大嗓門，他有瞬間的無地自容。葉念桐慢慢走進去，順手合上門。

    她緩緩來到病床邊，看著氣色比前天好的韓沉，她柔聲道：“你感覺怎麽樣？傷口疼嗎？”

    韓沉淡淡地睨著她，也不說話，葉念桐臉色越來越僵，她看了一眼，發現他沒有輸液體了，果然如韓雪所說，所謂的“截肢”，不過是為了逼她跟他訂婚嗎？

    良久後，韓沉打破沉默，他指了指門邊的輪椅，道：“桐桐，我想出去走走，你把輪椅推過來吧。”

    “哦。”葉念桐連忙轉身，將輪椅推到床邊，然後伸手攙扶著韓沉坐進輪椅，她推著他朝門邊走去。走出住院部，來到內庭的噴泉池旁，陽光下，噴泉池的光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葉念桐在韓沉身旁站定，她看著水花噴向半空，又無力的跌落地池子裏，濺起無數的小水花，她沒有說話。她從未想過，有一天韓沉會算計她，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韓沉偏頭望著她，他們之間有一句話最合適，她在橋上看風景，他在橋上看她。

    他那麽努力想要留住她，最後還是功虧於潰，想到厲禦行說的那些話，他苦笑起來，也許命運注定便是這樣，他永遠搶不過厲禦行，哪怕十四年前，他比他先遇見她。

    半晌，韓沉說：“桐桐，對不起。”

    葉念桐渾身一震，她垂下眸，盯著韓沉，明知故問道：“為什麽跟我說對不起？你又對不起我什麽？”

    韓沉語塞，在她純淨的目光下，他竟連辯駁都覺得無恥，他躲開她的視線，繼續道：“我不該利用你對我的歉意，逼你跟我訂婚，我明明知道，厲禦行在你心目中有多麽重要，我還試圖跟他爭，是我太自不量力。”

    葉念桐幽幽一歎，她彎腰在韓沉麵前蹲下來，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感激道：“韓沉，無論如何，我都感激你，在千鈞一發之間，救了我們，是我不懂知恩圖報，你可以打我罵我怨我，我都不怪你。”

    韓沉盯著她落在他手背上的小手，他想要回握住她的手，又怕自己再也放不開，隻能僵硬的任她握著，他說：“桐桐，告訴我，為什麽我不可以？”

    葉念桐也不知道，她說：“韓沉，當我們全心全意愛上一個人時，眼裏就再也容不下別人，這些年，我很感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可以把你當成朋友當成兄長，卻唯獨對你沒有愛情。也許是我太固執了，但是我注定要辜負你對我的情意，韓沉，對不起！”

    韓沉心裏苦澀極了，他執著了這麽多年，最終換來的還是一句“對不起”，他苦澀一笑，卻也釋懷了，“我承認，輸給厲禦行很不甘心，我利用這次車禍，也想將你牢牢抓住。但是到底，我的執著，還是輸給了你的執著。桐桐，你不用對我感到抱歉，怪隻怪，我們之間緣淺。”

    葉念桐仰頭望著他，眸裏閃爍著感動的淚光，她微微笑了起來，笑中帶淚，“韓沉，謝謝你。”

    韓沉心裏的苦澀越發濃鬱了，他要的，不是這三個字。但是他知道，他這一輩子都盼不來那三個字了。這麽想著，他的心越發淒苦，他終究是沒忍住，緩緩回握住她的手，他說：“桐桐，如果你跟他在一起不幸福，那麽我還是會將你搶回來。”

    葉念桐哽咽，她握緊了他的手，微笑道：“韓沉，你一定要幸福。”

    韓沉輕輕點了點頭，他會幸福，一定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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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韓沉送回病房，葉念桐照顧他睡下後，她轉身離開，沉睡中的韓沉忽然抓住她的手，她回過頭去，他並沒有睜開眼睛，他輕聲道：“桐桐，從明天開始，不要來醫院了，給我時間，讓我忘了你，重新開始。”

    葉念桐眼眶一熱，險些掉下淚來，她沉默良久，輕聲道：“好。”

    走出醫院，葉念桐站在醫院大樓外麵，仰頭望著住院部方向，韓沉不要她來，無非是不想讓厲禦行誤會，她明白他的心意，在她選擇跟厲禦行走時，他們之間的友誼就已經結束。

    她心裏十分忱惜，這些年，因為韓沉在她身邊，她過得並不辛苦，他幫了她太多太多，多到她無以為報。如今變成這樣，她很不舍，但是她也明白，她給不了他愛情，隻能遠離。

    許久，葉念桐轉身，大步往停車場走去。韓沉，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

    葉念桐開車回到厲氏大廈，車剛駛進公司，就看到厲禦行一身西裝筆挺地站在那裏，她含笑望著他，緩緩將車停在他身旁。厲禦行彎腰坐進車裏，看她眼眶紅紅的，他問道：“你去哪裏了？哭過了嗎？”

    葉念桐搖了搖頭，“哪有，剛才沙子進眼睛裏了，你這麽早下班，你的員工不會抗議嗎？”

    厲禦行睥睨著她，“我是老板，他們是員工，他們能抗議嗎？”

    “說得也是。”葉念桐點了點頭，她記得以前他就是一個工作狂，聽張媽說，他一個月有29天是歇在公司的。但是自從她搬進梧桐院後，厲禦行每天準時下班，有時候甚至還遲到早退。

    不過他是老板，就算他遲到早退，他的員工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車子駛出厲氏大廈，緩緩向安格堡幼兒園駛去，慢慢五點半放學，從這裏過去，需要半小時的路程。等他們到達幼兒園時，放學時間剛到。

    來接孩子的家長們很多，葉念桐找不到車位停車，隻能讓厲禦行下車去接孩子，她把車開到前麵的路段，等他接了慢慢走過來。

    慢慢背著大書包，牽著小朋友的衣服，很有秩序的從教室裏出來。遠遠的他看見厲禦行立在家長裏，他眼前一亮，興奮得又跳又揮手，大聲喊：“拔拔，我在這裏，拔拔，我在這裏。”

    厲禦行拿著接送牌，排在隊伍裏，家長們陸陸續續接走自己的孩子，終於輪到厲禦行了，慢慢像脫韁的小野馬，飛快跑過去，撲進厲禦行懷裏，“拔拔，今天怎麽是您來接我？媽咪呢？”

    厲禦行彎腰將他抱起來，轉身離開，他邊走邊道：“媽咪在前麵等我們。”

    “哦。”慢慢眼珠子亂轉了一圈，他說：“拔拔，大頭貼是什麽東東？”

    厲禦行蹙眉，大頭貼應該是好些年前流行的拍照，即拍即打印。如今手機盛行，大頭貼那種東西應該已經不存在了，慢慢怎麽會知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

    慢慢對手指，“就是啊，今天小胖子拿了大頭貼來給我們看，他說是他跟他拔拔媽媽照的全家福，拔拔，我們好像還沒有照全家福耶，我也想照全家福。”

    厲禦行瞧了兒子一眼，這孩子現在想幹什麽，不會直接說，而是繞著彎子的表達自己的渴望，他點了點頭，“好，等我們吃完飯就去照，好不好？”

    “好耶好耶，拔拔你最棒了！”慢慢興奮的尖叫，他撲過去，對著厲禦行的臉“啵啵”的親了好幾口，糊了他一臉的口水。

    “口水弄我臉上了。”厲禦行嫌棄的抹掉臉上的口水，慢慢也不介意，憨憨的笑得十分可愛。

    厲禦行快步來到車旁，將慢慢放進車裏，給他係上安全帶，然後他坐進後座陪著慢慢。自從那日的驚險撞車後，慢慢便對汽車有恐懼，好些天才適應過來。

    葉念桐一邊開車，一邊道：“接下來我們去哪裏？”

    “照大頭貼哦，媽咪。”慢慢眼睛都眯成了星星眼，高興得不得了。

    葉念桐看了一眼後視鏡，她是知道大頭貼這玩藝的，她讀初中時，大頭貼正盛行，她跟顧惜就照了不少，有些現在還保存著。

    “現在還有地方能照大頭貼嗎？”葉念桐詫異的問道，慢慢從哪裏知道大頭貼這種東西的？

    “當然有哦，小胖子昨天就跟他的爸爸媽媽去照了。”慢慢大聲道。

    “那你問他們在哪裏照了沒有？”葉念桐好些年沒看到這種地方了，隨著經濟的發展，大頭貼也過時了。

    慢慢沮喪的垮下肩，說：“我才不想問他咧。”

    葉念桐聽他這語氣，就猜到小家夥跟他的朋友又鬧別扭了。她正想曉之以理，就聽厲禦行說：“我在網上搜了一下，找到好幾家，就在我們吃飯的附近。吃完飯我們可以步行過去。”

    “耶！拔拔最棒了，我好崇拜你耶！”慢慢又想撲過去，奈何他係了安全帶，夠不到厲禦行。

    厲禦行心裏無比受用，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慢慢乖順的靠著他的掌心，像萌寵一樣，可愛極了。

    吃過飯以後，厲禦行就帶著母子倆去了最近照大頭貼的地方，現在手機盛行，大頭貼店的生意很冷清，厲禦行點了三套，一共三十塊錢。

    付了錢，老板打開了機子，慢慢身高不夠，站在板凳上，看到屏幕上出現在自己的照片，他興奮得又蹦又跳。葉念桐生怕他摔了，連忙護著他。

    慢慢對著鏡頭擺pose，嘟嘴拋媚眼，不停賣萌。隻聽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慢慢一下子照完了一套，看著照片上可愛萌係的自己，慢慢興奮得很，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兩眼放光，“哇，把我照得好帥耶。”

    葉念桐：“……”

    這麽自戀，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慢慢照了兩套，剩下來的一套，他們一家三口一起照的，有一張，厲禦行與葉念桐同時親慢慢的臉頰，慢慢睜大眼睛賣萌，特別溫馨，特別可愛。

    照完大頭貼，厲禦行讓把全家福打印三張，然後製成鑰匙串，一串給葉念桐掛在手機上，一串給慢慢掛在書包上，還有一串掛在他的手機上。

    慢慢簡直愛不釋手，不停翻來看，看一遍就感歎一次，“我實在太帥了耶，這麽帥真的好麽？”

    葉念桐：“……”

    厲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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