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報複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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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牽著澄澄,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我們走”。

    就像五年前一樣,她依舊是個多餘的人,她根本不該來這裏。僅管她早就做好思想準備。但還是一腳踏進了這個泥坑。

    幸好,現在的她,有顆強大的心髒,足以支撐她,應付任何局麵。

    “安醫生,你沒看到我的誠意,沒看到我為你背叛了所有的家人嗎?”謝昊亭的眼底。略過些末的沮喪。

    安若猛地一回頭。言之鑿鑿地說:“第一,我是賀太太,這一點無論現在,還是以後恐怕都很難改變,第二,我早就已經不相信愛情,否則,我不會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不由自主地朝宴會廳的門口瞟了眼。

    但郝驛宸早已經不在那兒了。

    此時。燈光驟暗,離她們稍遠一點的舞池,已經響起幽雅的藍調。特別邀請來的一位長發披肩的男歌手,擁著麥克風,自我陶醉的唱起了一曲老情歌。

    安若隻好把視線轉回來,接著又說,“第三,你剛剛也說過了,救人不是霸占對方的理由,同樣,你的背叛和你的愛情,我也沒必要給你同等的回報!”

    聽到這兒。謝昊亭不怒反笑,“安醫生,我就喜歡這樣的你。果斷決絕,還有一種睥睨天下的女王氣質。”

    他話音剛落,一個男人略帶陰鬱的聲音插進來,“那麽,我能有幸,邀請你的女王跳支舞嗎?”

    安若回頭一看,原來郝驛宸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背後。

    他目光清冷,表情陰鷙,抿成直線的雙唇,帶著不容辯駁的倨傲,就像一位準備來收走安若靈魂的死神。

    “對不起,今晚她是我的女伴,”謝昊亭針鋒相對的說,“而且,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話嗎?姐、夫。”

    他故意把最後兩個字,咬得特別響亮,意在提醒郝驛宸,該顧忌自己的身份。

    “若要論身份,她是賀太太。你邀她做女伴,我邀她跳個舞,我至少正大光明,不像你,背著她的丈夫,把她偷出來……”郝驛宸刻薄的言辭,還沒說完。

    啪!安若忍不住又是一耳光,隻是這一次,扇在了他郝驛宸的臉上。什麽叫作偷?在他的眼裏,自己是什麽,人盡可夫的交際花嗎?

    而且,她一個活生生的成年人,兩人男人把她當作沒有生命的私有品爭來爭去。有問過她的意見嗎?甭說跳舞,她現在壓根一秒鍾也不想呆在這兒。

    郝驛宸用食指不耐煩的輕彈臉頰,猶如被一隻不識趣的蚊子叮了下。

    然後,他猝不及防的拎起澄澄,就像把一隻沒有份量的布娃娃,強行塞進謝昊亭的懷裏,“抱好他。帶著他去遊藝室玩玩,記著,別讓他有任何的閃失,尤其是他的?子。”

    謝昊亭一時沒有防備,手忙腳亂的抱著澄澄不敢撒手。

    安若看著澄澄的小嘴,已經委屈的開始癟起來,連忙伸手要去接。但她伸過去的手,沒有摸到澄澄的衣角,便被郝驛宸一把握住。

    就像剛才她在母嬰室對付郝驛宸一樣,郝驛宸也不給她任何機會,蠻不講理的拽著她,就滑進人滿為患的舞池。

    “郝驛宸,我不會跳舞,而且澄澄……”安若急不可奈的說著,想甩開他,回到休息區。

    但郝驛宸固執的不肯撒手,尤其另一隻手,已經搭在她的腰上,不,確切的說,掐住了她的腰更合適。

    安若束手無策,就像音樂盒上被上好發條的小人,隨著郝驛宸優雅的步伐,沿著舞池轉起了圈,“你的頭怎麽樣了?”

    “托你的福,沒有直接變成植物人!”安若不會跳舞,她一邊冷嘲熱諷,一邊跌跌撞撞踩了郝驛宸好幾大腳。

    但郝驛宸似乎根本不以為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朝昊亭剛才所站的方向瞟了眼,說,“原來你是和你的言先生一起來這兒的。為什麽不事先告訴我?”

    “我為什麽要向你報備。”安若被郝驛宸瀟灑的甩開來,但旋即又隨著音樂,被他拉回去。安若打著旋回到他懷裏時,膝蓋重重的磕在他的小腿骨上,這一回郝驛宸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原來,你安醫生真的不會跳舞。”

    “我早說過了。”安若白他一眼。

    “那你還答應那個騙子來舞會。”郝驛宸朝她貼進一分,讓兩人的臉頰貼得更近,讓安若又嗅到他嘴裏那股薄荷的清香。

    安若不受他的迷惑,穩住心神說,“我隻是想知道他是誰,而且,作為他幫我拿硬盤的答謝。”

    “那你現在知道了。這個小偷,先偷走我的硬盤,居然還麵不改色。”郝驛宸咬牙切?地罵道,“你確定過,那真是你真要的硬盤嗎?”

    “對。”安若斬釘截鐵,“反正沒有你和你太太的視頻。”

    郝驛宸嗤之以?,“那你知道這些無聊的視頻,是誰拍的嗎?”

    “不知道,反正不是你。就是你太太。”安若的態度,就有多冷,就有多冷。

    “就是這個變態的臭小子。”郝驛宸貼著她耳朵,一字一頓的說,“安醫生,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這個謝昊亭從小就比常人古怪。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他也從不會讓別人看到他真實的想法。包括他的父母和姐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喜歡他姐姐,為了他姐姐,就算叫他脫了衣服,在這兒當眾跳肚皮舞,他大概也願意吧!”

    “這怎麽可能,我怎麽一點兒也感覺不出來。”安若想著謝昊亭剛剛嘲弄謝雨璿的語氣,一點也不相信。

    “如果他讓你知道。他又怎麽能讓你感覺到他喜歡你呢?”郝驛宸像念繞口令似的說道。估豆尤血。

    安若還是不信,“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來騙我,以為要讓我以為,他喜歡我呢?”

    “誰知道,這世界上的變態那麽多,又不缺他一個!”郝驛宸毫不客氣的挖苦道。

    “也許……”他躊躇了片刻,恍然大悟地說,“也許因為你把謝雨璿的眼睛弄瞎了,所以,他恨你,想用這種變態的方式報複你。”

    需要這麽麻煩嗎?安若不信。

    這進,兩人的身邊,悠然不迫的滑過來一對舞姿默契,相貌般配的年輕男女,那男人優雅的一甩手,便把懷裏的女人,拋向了郝驛宸。然後,趁著幾個人都在愕愣之際,他抓住了安若的手。

    “到了交換舞伴的時間。”謝昊亭狡賴的一笑,用最快的速度,把安若從郝驛宸的身邊拉開。

    “澄澄呢。”安若一見到他,頓時神色惶惶地問,“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謝昊亭朝遊藝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輕鬆自若的說,“你放心,我的助理正帶著他玩得開心呢!他是兩個孩子的爸爸,應付孩子,很有一套。”

    安若如釋重負地鬆一口氣,把自然而然搭在他肩頭的手,收了回來,停下腳步說,“對不起,謝先生。我想我該走了。謝謝你沒有惡意的邀請和誠摯的款待。”

    謝昊亭不由分說的執起她的手,又說,“安醫生,你都來到冒險地,為什麽不再耐心的多等一會兒呢。如果你這麽走了,就不可能看到接下來的好戲了。”

    “什麽好戲?”安若警惕地皺起眉頭。

    謝昊亭看到郝驛宸帶著陌生的舞伴,氣勢洶洶的朝自己殺來,連忙拉著安若朝相反的方向,落荒而逃。

    “安醫生,為什麽你遇到事情,遇到自己的敵人,永遠隻會想躲呢?”他循循善誘地問道。

    “不逃。那要怎麽樣。”安若無奈地苦笑道。難道還要撕下臉麵,和敵人當眾鬥個你死我活嗎?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隻有讓別人感受到你的手腕,他們才不敢再欺侮你。”謝昊亭鏗鏘有力地說,“這才是人生該有的態度。”

    安若怔怔地看著他,看著他臉上的殺伐決斷,覺得郝驛宸說得對,他的確很怪,怪得讓人難以揣摩。

    “謝先生,我想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我的敵人,就是你的家人,你最親愛的姐姐。”安若深惡痛絕對說,“難道,你要我對他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嗎?”

    “僅僅隻是他們嗎?”謝昊亭居然不反駁安若的話。他那張繃得緊緊的麵孔上,竟然流露出和安若感同深受般的痛恨。

    他一字一頓,句句如錘的接著說,“比如,剛剛牽著你的手跳舞的郝先生,以及他的母親,又比如,用恩情把你禁錮在他身邊的賀先生,還比如,當年把你父母從高樓上推下來的仇人,再加上那對拿你當私有品豢養,最後想把你賣給有錢男人的姑父母。”

    “你……”安若難以置信,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麽?想生生的挑起她內心的仇恨。而且這個仇恨的範圍,幾乎囊括了她整個的生活圈。

    “安醫生,我沒說錯吧。這些人都害過你,都欺辱過你,都讓你品嚐過痛苦,煎熬,甚至是生不如死的滋味,難道,你就從來不想向他們報仇嗎?”謝昊亭冷酷的眼睛裏,閃爍著令安若完全無法理解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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