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月夜下的魔術師 謝謝☆_?_?_?щёí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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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惱羞成怒了?”郝驛宸精明地打量著她,“那就說明我猜對了。”

    安若隻是瞅著他,不說話,覺得跟個混蛋沒什麽道理可講。

    見她一聲不吭。郝驛宸也以為她默認了。冷著臉,挑了挑眉說,“這個某人花了多少錢包你。”はは

    “這個混蛋花了五十萬。”安若也衝他挑了挑眉,負氣地答。

    “出手真闊綽?一個月?”郝驛宸自嘲地抽了抽嘴角。對她罵自己是“混蛋”不以為然。他隻對自己和安若之間,存在這種純粹肉體的契約關係,感到極為的不滿意

    “一年?”安若看著他絞盡腦汗的傻樣兒,突然特別的想揍他。

    “這麽久?”他們之間有過一年的交集。一年的恩愛,一年的纏綿嗎?郝驛宸眯著眼睛,突然特別痛恨那場奪走自己記憶的事故。

    他想到“神探李”調查報告上的內容,又狐疑地問,“可你大學畢業後,不是隻失蹤了一個月嗎?”

    她還失蹤了五年呢!安若怒目切齒,這個沒有腦子的王八蛋,聽風就是雨,活該花了錢。還被一群垃圾偵探耍得團團轉。

    “你溜了?你還沒完成契約,就偷偷帶著澄澄跑了?”郝驛宸想著幾種可能發生的情況,疾言厲色地說。“為什麽要帶著孩子跑,而且,還嫁給賀天擎……”

    要讓他的兒子,叫別的男人“爸爸”。一想到這一點,郝驛宸就忍無可忍,就想把安若重新禁錮起來,繼續履行她過去沒有完成的契約,他就覺得下午給賀天擎的那幾拳腳,實在太輕太沒份量!

    “郝先生,我看你是愛情小說看多了吧!”安若冷冷的甩他一句。差點沒把自己變成一隻“噴水壺”。

    此時,現場突然掌聲雷動,群情鼎沸,舞台上走來一位身穿燕尾服的中年男子。他是本次嘉年華活動,特別邀請來的魔術師。他身後的助手,正把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搬上舞台。其中,居然還有一隻養著數條金魚,架在推車上的大漁缸。

    前一刻還隱藏在陰影下的來賓和宴客,紛紛走進舞池,圍在了舞台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

    隻有郝驛宸,一個人背對舞台,把眷戀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安若的身上。仿佛他眨一下眼睛,對方就會被台上的魔術師變得消失不見。

    “那麽,安若,是我……把你忘了嗎!”他囁嚅著,說出自己的最後一個猜想,也是他最不想承認的猜想。

    是他負了安若。

    或者,是他無情的趕走了安若。

    所以,才令安若心灰意冷,帶著孩子遠走他鄉。

    一瞬間,多年前在機場形同陌路的那一幕,在酒店擦肩而過的那一幕,都隻如一卷年代久遠的電影膠片,慢慢地閃回過安若的眼前。

    她捂著嘴巴,急急忙忙的扭過頭,撥開人群往外走。

    因為,她怕再多看一眼郝驛宸那幽怨的眼睛,便會控製不住,泣不成聲,

    他知道也好,他想起來也罷,過去那些美好的,甜蜜的,糾結的,痛苦的,如今都隻會變成一劑百轉千回,肝腸寸斷的盅毒藥,一點點侵蝕兩個已經千瘡百孔的心靈……

    隻要讓他知道澄澄是他的親骨肉,安若的目的便達到,她此生便已足矣。

    說再多,也隻會徒增彼此的煩惱。

    可是……

    安若剛退出人群,走到舞池邊,突然,淩空傳來一聲女人淒厲的尖叫……緊接著,是一陣巨大的落水聲,連同重物的撞擊聲。

    安若在尖叫響起的一瞬間,猛一回頭,隻看到一抹鮮紅的身影從一米多高的舞台燈架上掉下來。

    那是……

    僅管這個晚上,安若並沒有見過謝雨璿,但紅得亮眼的色彩,還有那熟悉的嗓音,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女人……就是謝雨璿!

    整個現場,噤若寒蟬。

    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雞。

    連同舞台上正在表演的魔術師,也不禁瞠目結舌,定在了原地。

    “救命……救命……救救我啊!”謝雨璿在漁缸裏驚恐萬狀,拍打著水花,慌作一團。

    她看不見,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她該慶幸的是,漁缸的位置架得夠高,讓她不至於摔得太重。她還要慶幸的是,她滑下來時,本能的抓了下垂在燈架旁的條幅,緩衝了她摔下來的力度。

    可她還是受了傷。

    隻見滿缸的清水,瞬間被她的血染成了刺人眼球的腥紅……

    “每一次舞會,都有可能是一場冒險,但你安醫生絕對不會是今天晚上的犧牲品!”

    “冒險才開始,如果你不留下來,豈不就看不到好戲了!”

    謝昊亭神秘莫測的聲音,在安若的耳邊迅速回響。

    是他!

    是他幹的嗎?

    安若朝前擠了幾步,飛快的抬起頭,想在燈架上尋找一個頎長挺拔的背影。

    但,舞池頂上的射燈陡然亮起來。而且,就像一台精準的大炮,對準了郝驛宸,讓他無所遁形。

    這……又是誰幹的?

    就為了告訴現場的所有人,台上那個出糗難堪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他還能若無其事,他還能無動於衷嗎?估豆邊劃。

    “你還呆在這兒幹什麽呢?”謝昊亭從他身邊飛奔過去,徑直跑上了舞台。

    如果不是先前,他留給安若的那些固有印像,安若肯定會以為,他此時真的是在為他受傷的姐姐揪心。

    但……

    如果這一切都是出自他之手。是他把謝雨璿從上麵推下來,是他設定燈光找到的郝驛宸,那麽,他又怎麽可能會在一瞬間移形換影,出現在郝驛宸的身邊呢?

    這時,郝驛宸連同謝家的父母,一起走上舞台,把謝雨璿終於從漁缸裏抱了出來。

    “驛宸,”她匍在丈夫的懷裏,失聲痛哭,“你去哪兒了,這一個晚上,我到處找你……”

    “我警告過你,這種場合,你就不該來!”郝驛宸咬著牙齒,目光清冷地說。

    安若看到,是謝雨璿的手背受傷了。

    血一汩汩的,染紅了郝驛宸淺灰色西裝的肩頭。

    郝驛宸抱著她走下舞台,台下的人群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安若身不由已的跟在他們身後,隻想聽一聽,剛才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快,別說了,快送她去醫院吧!”謝母心急如焚,走到宴會廳門口時,不禁掩著眼角,嗚咽抽泣。

    “不,不,不。”謝雨璿披頭散發,渾身濕漉漉的,像個失心的瘋子。蜷在郝驛宸的懷裏,畏懼的擺了擺手,“我不去醫院,我不去醫院,那兒有鬼,那兒會有人想掐死我!”

    安若聽到這兒,不禁蹙緊了眉頭。

    上次,醫院護工對她說得話,她似乎還言猶在耳……

    真的是有人想掐死謝雨璿,還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幻覺?

    “好好好,那趕緊去酒店的樓上開個房,再打電話,讓醫生趕緊過來。”謝老虎當機立斷,對著跟在身後的兒子吩咐。

    “嗯。”謝昊亭表情複雜的點了點頭。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爬到那麽高的地方呢?”謝母小跟在郝驛宸的身後,一路小跑的來到酒店的電梯前。

    幸好,他們身後跟著不少的好事者和酒店的職員。

    所以,安若夾雜在其中,也不顯得有多麽的起眼。

    謝雨璿戚戚然地說道,“剛才,你們一個個都走開了,連跟著我的傭人都去了洗手間,隻有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我好想去找驛宸,這時候,走過來一個女人。她很親熱的叫我郝太太,還說先前就看到驛宸站在前麵一點的地方。”

    “所以,你就跟著對方走了?”謝老虎氣勢洶洶,猛擊電梯已經亮起的上升按鈕。

    “是誰,哪個女人是誰?”郝驛宸擰緊眉頭追問。

    “我不知道,她隻是拉著我的手往前走,走得很慢,還很小心……我聽到魔術師的聲音從腳下傳來,也覺得有點不對,可她還是一個勁的勸我,讓我往前走,然後……”謝雨璿追悔莫及地抽噎道。

    然後……

    對方就把她推了下來嗎?

    安若憤恨的捏緊了拳頭。

    這個殘忍的女人是誰?

    “一定是安若……一定是她!她現在不是賀天擎的太太嗎?你們……不是說,賀天擎今天也參加了董事會議嗎?”謝雨璿想當然的說著,罵著,詛咒著。

    “安若?賀太太?難道就是上次把你眼睛弄瞎的女人。”謝老虎不由皺了皺眉。他剛才在走進宴會廳,與兒子和安若打照麵時,謝昊亭狡猾沒有告訴他安若的大名。所以,他隻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卻完全找不到與名字匹配的臉。

    “肯定是她,肯定是她想害死我!”謝雨璿瘋了似的念念詞。

    “住嘴!”“

    當他們一行人走進電梯,電梯門合上的瞬間,安若聽到郝驛宸喝令妻子閉嘴的聲音,冷酷,且充滿了嫌惡。

    那個時候,安若正合他在舞池裏,怎麽可能爬上高高的燈光架,去害她呢!

    安若無奈的垂了口氣,正想回宴會廳去找兒子,卻看到打完電話的謝昊亭,不慌不忙的朝電梯這兒走過來。

    “是你?”安若怒目圓睜。

    雖然她也恨謝雨璿,但她絕不會幹落井下石的事!

    謝昊亭不以為然地瞥了她一眼,按了下電梯的按鈕,爾後,筆直的站在安若麵前,三緘其口,沒有說話。

    此時,圍觀的人群大多已退去,隻有三兩個長舌婦,還聚在宴會廳門邊的走廊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是你幹的吧!”安若壓低了音量,今天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當時在哪兒?你沒看見嗎?”謝昊亭的不在場證據,完美無缺。

    “那個女人是你的同夥吧,有錢,就會有人為你賣命!”安若一語中的。

    謝昊亭又恢複了,他一貫不置可否的狀態。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也太危險了。”安若厲聲喝斥。

    “五年前,你掉進遊泳池的時候,有人對你說過,這太危險了嗎?”謝昊亭雲淡風輕,那眸底的冷靜,簡直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這可不一樣!”安若據理力爭,“那時候,我會遊泳,就算沒有人救我,我最後也會自己爬上來的。可今天,那漁缸……”

    安若想到謝雨璿血肉模糊的手背,便不覺心有餘悸,“如果她是頭著地,如果她傷到要害,你這就是謀殺!”

    謝昊亭依舊無動於衷,看著電梯在自己的眼前開啟,步履穩健的走進去,然後,他就像位月夜下的魔術師,衝安若優雅的伸出了一隻手說,“冒險才剛剛開始,你不是很關心她,不是一直跟在後麵偷聽嗎?跟我一起上去吧,能看到更多更有趣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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