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司馬靜抬頭對我說道：“不，我倒是覺得蕭朗沒有在開玩笑。雖然他身上有現代人的味道，但是有的時候，明顯前言不搭後語。有一種與生俱來之後，又強行被改正過來的感覺。“司馬靜分析的頭頭是道，確實讓我有些動搖，有的時候蕭朗會叫我”娘子“什麽的，也讓我感到奇怪。現在被她這麽一說，我倒還真的有些信服了。可是蕭朗長著這樣的一張臉要怎麽解釋，他又不是劍魂。怎麽可能兩千多年了還一直不老？

    蕭朗知道我心裏在想些什麽。於是解釋道：“其實我並不是在傳統的意義上活了兩千多年，而是在生生世世的輪回中不喪失記憶的活了兩千多年。我雖然死了很多次，但是記憶一直都存在。”

    他的話實在是不可思議，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的蕭朗竟然會保留了兩千多年的記憶活在這個世界上，這簡直比不死還要可怕得多。“那你為什麽能夠保持兩千多年的記憶，一直都不忘記呢。雖然我不相信有孟婆什麽的，投胎轉世什麽的，我也不是很相信，但是記憶不喪失。這你怎麽做到的？”好吧，我算是勉強接受了蕭朗已經“活”了兩千多年的事實，但是記憶這種東西，在人死之後難道還可以帶回來？

    蕭朗看了一眼天天，說道：“這件事情，你就應該問天天了。”

    司馬靜問道：“天天？什麽天天。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啊。”

    我拍了拍正坐在我腿上的天天說道：“念個訣。”

    司馬靜看著我在虛空中拍了拍空氣，然後還對空氣說了話，叫道：“唉？你在幹什麽啊。”她不過話音剛落，天天就出現在司馬靜的眼前了。

    天天眨眨眼睛說道：“唔，我就是天天。”天天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拉著我的手臂，簡直萌爆了。

    但是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這麽萌小孩子的，那個不像我的人，就比如說是司馬靜。

    “哦，那你講吧。”司馬靜之前難得激動了一把，但是在看到天天之後一下子就不激動了。

    天天難得被冷落，但我怎麽感覺他一點都不失落的樣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其實，是我保存了蕭朗的記憶。”

    “你們不是之前不認識的嘛。”首先提出質疑的是我。據我所知，他們明明是在我和蕭朗第一天睡的晚上才認識的啊。

    “我們兩千多年前就認識了，我想我也沒有明確說過我不認識他吧。”蕭朗說話果然厲害。他確實沒有說過之前不認識什麽的話。

    天天繼續說道：“因為他不想忘了他不能忘記的人，所以我幫他保存了記憶。我不得不告訴你一件事，主人。”天天拿起我的手腕。對我說道：“其實你就是王文卿，就是我兩千年以前的主人。”

    我想，再沒有比這更讓我震驚的消息了。搞了這麽半天，原來我是那個王文卿，那個因為“屠夫”而大開殺戒的人？

    司馬靜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示意讓天天繼續說下去。

    “其實那件事情。不是別人的錯，都是我的問題。是我那時候覺得好玩，然後就經常控製你殺人。那個時候其實並不是你有意識的，而是我在控製你而已。所以你不用太自責，其實那算是我殺的。”天天說到這裏的時候很憂傷。難怪，難怪他以前總不提起以前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了天天在金蠶族給我講的那個故事。“那，那個故事是真的？我是那個女劍客？”

    蕭朗點頭說道：“對，你就是那個女劍客，而我，就是那個皇帝。”

    這下我更震驚了。但是仔細想想有的時候蕭朗說話的那種氣勢，那種言談舉止，時不時冒出來的“娘子”，真的讓我難以理解，今天這樣一說，我頓時茅塞頓開。

    原來。是這樣。

    “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如果我是在沒有聽過天天給我講的那個故事之前，我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失神。但是在我聽過那個故事之後，都要感動，都要忍不住落淚。然而原來這件事情是真實發生在我的身上的，在兩千多年以前。

    “你覺得如果我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你會不覺得我是神經病麽？”蕭朗說話一針見血，的確。如果他從一開始就這樣跟我說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也會真的那他當神經。

    我以前總是覺得這樣的事情應該會發生在電視劇裏才對。但是蠱毒的出現，金蠶族的出現，天天的出現，對我來說無疑都是現實和理想的打擊。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些都是事實，不是我在做夢。

    所有的事實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我身上炸響，讓我體無完膚。

    “其實在我殺了你之後我挺後悔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把自己最深愛的人給送下去。我雖然後悔殺了你，但是從來沒有因為逃出皇宮不當皇帝而後悔過。”這確實像是蕭朗的風格。放蕩不羈。我不知道原來很早以前他也曾為我放蕩不羈過。

    我一直以為我腦海裏閃現過的畫麵是我看過的哪一部古裝電視劇，卻沒有想到那原來是我很久以前的生活。

    難怪我看天天一直有一種熟悉感，即使他是一副小孩子的麵孔。

    難怪蕭朗一直都叫我“娘子”。我還不明白，原來是因為他曾經也是這麽叫我的。

    這樣，所有的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我是王文卿，蕭朗是皇帝，天天是劍魂。我們從兩千多年前，就已經有了羈絆。

    “可是這件事情跟司馬靜有什麽關係？”這我就奇怪了，說了這麽多，我也完全沒有聽到跟她有關的東西嘛。

    蕭朗看了一眼司馬靜，拉過我的手淡淡說道：“是跟她沒有什麽關係。我隻想告訴她，我跟你的羈絆，不是說斷就斷的，所以她以後也不用再說什麽要我跟她會司馬家的事情了。”

    果然還是覺得蕭朗拒絕人的方式簡單粗暴了些，有的時候為了保護別人的少女心，這樣子說話還是不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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