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人我要帶走 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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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嬈聽過之後歪了歪頭“六界?我要它有什麽用,這六界於我而言也隻有一個人罷了。”雪嬈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極小,但我卻真真切切的聽見了。
這種心情要怎麽形容呢,很奇怪。說是可憐和同情?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或許更多的是嫉妒吧,她這麽好,站在季陸身邊的時候這麽般配。我甚至想過,如果她像周子瑜一樣對著我的時候不折手段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大張旗鼓的討厭她,讓她離開。
但是現在我能說什麽呢。雪嬈一心一意的為我們,保護季陸的同時也保護著我,處處小心,處處謹慎。
而她的愛意又那麽濃,毫不掩飾。如果季陸不是季陸,我真的會再次陷入患得患失之中。而越這麽想我就越覺得自己不夠好,站在雪嬈麵前的時候就越抬不起頭。
戴立忍不知道雪嬈這話是什麽意思,一心還在說著自己的計劃。
“這六界裏除了地府和鬼族,沒有一個是我們的對手,到時候端了地府,我們這條路走的穩穩當當的,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雪嬈好像在看著一隻困獸。在做最後的纏鬥。
最後實在不耐煩的問“說夠了沒?說夠了我送你上西天。”
戴立忍聽完之後開始用力的掙紮,拚了命的讓雪嬈放過他。我本來看著戴立忍剛才對著卿酒酒那副傷心欲絕的樣子,以為他沒了卿酒酒之後已經了無生趣。沒想到在麵對生死這種問題的時候,人的本性還是暴露了出來。
一個這麽看重權利和欲望的人,怎麽會輕易的舍得放手離開呢。
但是他越是這個樣子,卿酒酒越是看不慣,反手把他甩在地上。身後的尾巴瞬間束起,每一條都正對著戴立忍。
他嚇得快速向後退。跌跌撞撞的爬著。
就在雪嬈打算動手的一瞬間,一簇火苗從半空中而下,正對準了雪嬈的九尾。她快速的收回來,撤開身子警惕的看著半空。
本來情郎一片的天空慢慢變得陰沉,好像是烏雲壓境一般。但是幾秒鍾過去,天上雲朵的顏色就越來越深,最後竟然呈現出了一種漆黑的碳色。而且是燒紅了的炭,裂縫之中還露出了紅色的星星點點。
雪嬈神色緊張了一下,蹙起眉頭。
慎虛莫名的看著突然變陰的天空,問雪嬈“啥情況?天怎麽陰了?”
雪嬈直直的看著半空中的烏雲道“北陰來了……”
她說完之後我猛然想起,好像之前在冥司的時候,身旁所看見的建築都是這種燒紅了的炭一樣的顏色,看來真的是他帶著人來了。
戴立忍好像是看見了救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抬頭向上望去。頭頂的黑色雲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直接貼在了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地上的草被瞬間燃起,兩秒之後把原地燒成了一片黑。
酆都大帝依舊帶著黑色的麵具,身後跟著冥司的幾十名邪祟從上麵下來,身披著那件黑色的鬥篷。腳不沾地的飄到了戴立忍前麵。
“這人我帶走,有什麽事日後再算。”酆都大帝沒有一點客套,開口就對雪嬈道。
雪嬈沒有立即反駁,看樣子這之間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上下級關係。明顯能看出雪嬈對酆都大帝的態度。雖說算不上是恭敬,但起碼沒有直接的掃了麵子。
“我都帶到了青丘的人,酆都大帝這麽直接來要合適嗎?”
酆都大帝轉身看了一眼地上的戴立忍,確定身上沒什麽其他的外傷之後對雪嬈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你這幻境外麵現在已經圍滿了冥司的人,如果你不點頭我就隻能用強硬的。”
一旁聽著的慎虛終於沒辦法安靜,忍不住的說“你說你堂堂酆都大帝,怎麽為了這麽一個東西搞這麽大動靜?”
別說是慎虛。我估計換了誰都很難想通。要是說這兩個人是合作的互惠互利關係,平時狼狽為奸倒是不難理解。但是冥司不過是地府中的一個分支,青丘不說大小但也算是獨立的一族,酆都大帝怎麽就這麽想不開為了一個活死人不惜和雪嬈鬧翻?
酆都大帝橫過去一眼。從黑色的鬥篷中快速的甩出一陣氣流,直接對著慎虛的身上就衝了過去。
慎虛反應快,兩手在麵前畫了一周之後形成了一個透明的氣盾,直接擋住了酆都大帝的攻擊。但是那陣力量的衝擊還在,慎虛一時沒站住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地上的草皮都被生生踩出了一條。
他到底在憤怒什麽?是憤怒慎虛的多言多語,還是他出口不遜的那句話?這酆都大帝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也徹底搞不清楚了。
雪嬈在慎虛被攻擊的瞬間往前上了一步,但是卻被我拉住。
“冷靜點,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雪嬈聽了我的話退後了一步,但是仍然不鬆口要把戴立忍遞給酆都大帝。我這麽一出聲,酆都大帝才注意到旁邊還站著我,之前可能全部注意力都在戴立忍和他到底有沒有受傷上。
中間隔著一層厚厚的黑色麵具,我根本連酆都大帝的表情和眼神都看不清,隻能從瞳孔的大致方向來辨認他看的到底是哪。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麵具下麵的那雙眼睛好像總透著一種玩味的意思。之前還不擇手段的想要把我帶到冥司去。迫切的想要知道判斷我的身份。但是現在再見,他竟然出奇的平靜。
沒有和雪嬈提起我,也沒和我說半句話。
我見他不出聲便小聲的對雪嬈道“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隻要把學校裏的活死人都燒死就好。放戴立忍回去之後咱們再從長計議。冥司的邪祟都在,別到時候搞得青丘也一片狼藉。”
我相信不光是我不想看到那個場麵,就連季陸醒來之後知道我們偷偷的違背他的意思,到時候搞得青丘生靈塗炭。肯定也是要把我們都踢死的節奏。
雪嬈可能也是出於對青丘內安全的考量,多少認真的想了一下我說的話。畢竟現在季陸昏倒著,她不用考慮他的安危。但是身為青丘國的妖王,她不可能什麽都不考慮。
畢竟如果讓酆都大帝把戴立忍帶走。我們也算是脫離了險境。隻是那一脈護心陰氣,就不知道還要什麽時候才能到手。不過好在相當一大部分的活死人可以被消滅,戴立忍這次為了卿酒酒衝動的結果就是損兵折將,想要恢複恐怕得好一陣子才可以。
見雪嬈不說話。酆都大帝也沒停留,直接轉身對戴立忍道“走,回冥司。”
戴立忍好不得意的看了我們一眼,轉身跟著酆都大帝上了陰雲。酆都大帝上去之後轉身對我們道“六界將亂,我們之間不應該再有紛爭,大難臨頭都各自保命吧。”
他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就帶著戴立忍驅使著那朵陰雲慢慢離開。雲朵上的兩個人不知道在小聲的說著什麽,但是我耳朵裏腦袋裏回想的始終都是他臨走時的那句話。
“六界將亂,我們之間不應該再有紛爭,大難臨頭都各自保命吧……”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閻王和重樓兩個人的計劃就要成功了?這六界要重新開始洗牌?
我們三個站在下麵看著酆都大帝把人帶走,我見沒人說話自己安慰自己的說道“沒事,好在活死人也折損了大半。”
慎虛收好手中的東西“但是他身上的那脈護心陰氣又沒著落了。”
“那不是還有丁安國身上的嗎。況且咱們又不是以後都沒辦法看見他了,總歸還有機會的。”
慎虛依舊興致不高,好像我的這句話並沒起到什麽安慰的作用。
身邊妖族的人都慢慢的變回了原身,有的慢慢的爬下了旁邊的水潭,有的跑進了深山,還有的嗖的一聲消失在樹叢裏。雪嬈看了一眼之後轉身去交代蒙桑梓一些事,隻剩我和慎虛兩個人留在原地。
“怎麽了師父?”我靠過去問。
“沒什麽,就是有點擔心。”慎虛低喪著臉。
“擔心什麽?”
“擔心季陸醒了以後揍我……”
然而慎虛猜錯了,季陸醒來之後非但沒有揍他,反而采用了冷暴力,堅持一句話都不說。不僅是不和慎虛說,連帶著我也一起被劃在了冷暴力裏麵。
我心裏叫苦。簡直是天大的委屈,我保證慎虛打他的時候跟我一點關係,不知道怎麽被季陸氣來氣去我還成了罪魁禍首了。
季陸大概是在兩個時辰之後醒過來了,那時候酆都大帝已經帶著戴立忍走了。妖族的人也四散在青丘,看不見蹤影。
慎虛圍前圍後的噓寒問暖,季陸就是始終都不吃這一套。這兩人好不容易鬧別扭剛好,這因為這一下又搞僵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倆嗎。你說你這麽軸,我不把你打昏了咱們今天誰都別想活著走。”
季陸隻是聽著,還是不吭聲。
“我知道你擔心什麽,對。沒錯,雪嬈一直都對你癡心一片,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了咱們能不能不想那麽多?什麽最要緊,當然是保命最要緊啊!”
“況且咱們想,雪嬈她之前喜歡你,那現在呢?這都幾千年了你怎麽知道人家還對你癡心一片?沒準就是出於之前舊相識的革命情誼,覺得能幫就應該幫一把呢。咱們再青丘的地界,雪嬈說句話比咱們怎麽都有用,我倒不是說別的,就伸手幫幫的事你有什麽好梗著的呢?”
慎虛像是唐僧一樣,跟在季陸旁邊,貼著他耳朵叨叨叨叨的說來說去。句句好像走在理,但是從季陸的角度考慮好像每一句又都是廢話。
那季陸就是這麽一個人怎麽辦?寧可什麽事都自己扛著,絕對不像欠別人一絲一毫。況且這人還是個一直對自己傾心的女人?
欠債就總是要還的,人情債人情還,但是這種關係一旦換了,是不是在某種程度上就會造成人的誤會?為了避免這一切的誤會,季陸也極力拒絕著所有的開始。
丁川和丁安國始終都坐在那塊岩石後麵,季陸坐起來之後鬆了鬆脖子,忽略身邊一直嗡嗡嗡的慎虛,問丁安國“你現在身上有什麽不舒服嗎?”
丁安國感受了一下搖搖頭“好像沒什麽。”
季陸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子“你跟我過來,我幫你把身上的護心陰氣引出來。”
丁安國可能隻是在我們剛才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護心陰氣的真相。之前戴立忍拉攏他的時候,對這東西絕對閉口沒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