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受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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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踩著樓梯一層一層的走,忍著胃裏翻滾洶湧,如鉛般沉重的腦袋好幾次險些腿軟的栽到地上,我好不容易睜開條眼縫,看清眼前一切。
我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陸禮承房間門口。
定神不知多久,直到諷刺的啐聲打破了暫時安靜。
我木訥的轉頭。腦子暈乎乎的,過了兩秒才看清。臉漲成豬肝色的導演眯起雙眼,不懷好意的視線停在我身上。
他搖搖晃晃的朝我走過來,手掌始終扶著牆,他停下的地方靠我很近,眼看他收回牆上的手一把按在我腰上,把我往他懷裏死死的按去。
我掙紮,被啤酒脹滿的胃部突然受了擠壓,毫無預兆的一口“哇”了出來,伴著惡臭的嘔吐物濺在我跟導演衣服上到處都是。
導演嫌隙的鬆開我,一巴掌朝我臉上直扇過來。
“啪”的一聲,我腿軟沒站穩,撲在堅硬冰冷的地磚上。左臉頰火辣辣的刺痛,倒灌進穢氣的鼻腔熏得生疼,我身體重重的沉在地麵上,還沒兩秒,伴著沾了嘔吐物的鞋尖一腳踩在我腰上。
我痛得差點暈過去。
“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麽對老子,老子,讓你在娛樂圈,永遠待不下去,還不快自己把褲子脫了,脫啊!”
“你個掃把星。賠錢貨,老子劇組,被你搞成這樣,上百萬打水漂,讓老子操你一頓解解恨,不是想來勾搭,投資方麽,老子也有,有錢,你伺候老子舒服了,老子給你錢。”
導演大著舌頭說完這通話,突然朝我撲過來。喘著粗氣撕扯我身上衣服。
我驚恐的推開他的手,撕心裂肺的扯著嗓子喊人來救救我幫幫我。役鳥畝弟。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周遭一切都靜靜的,沒一點聲響。
緊緊關著的房門,沒有一間為我打開。
如果現在受屈辱的是女一!是她風歌!是任何一個有勢力有後台的人!會像對我一樣棄之不顧嗎?!
我使出全身力氣扯著導演亂摸的手到嘴邊,死死的一口咬下,頓時導演傳出殺豬般的嚎叫聲,痙攣般的身體不停抖動,他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操你,媽!鬆嘴,你給老子鬆開!”
導演的求救聲像號令,一間間緊閉的房門瞬間拉開,製片,劇務,場記,紛紛從房間裏出來,七手八腳的幫忙扶起痛呼的導演。
沒有任何人理會還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我,淩亂的發絲遮住我大半部分視線,也隱去了朝我投射而來的譏誚視線。
我抿了抿牙上沾的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裏擴散,緩緩閉上眼睛。
人生是真的真的,能再開墾出更絕望的低穀來。
“陸,陸爺。”
不知是誰的聲音,把嘲雜的喧鬧聲統統壓了下來,一瞬間的安靜,換來句低啞的警告聲。
“都不想活了?”
我絲毫不用睜眼就能想象,在場人如死灰般的臉色會有多難看,畢竟我又能好到哪去呢?
下一秒我身體騰空而起,落入個溫暖堅實的懷抱裏,他環抱著我空不開手,便用滿是短蔟胡渣的下巴,輕柔的貼在我額頭上,一點點擦開我淩亂的發絲,露出大半張臉後他才停下。
抱著我,進到房間裏。
我沾滿嘔吐物的衣服貼在陸禮承身上,他仿佛一點不介意,沒露出絲毫嫌隙神色,把我放在床上後就著那身衣裳去洗手間裏,直到嘩啦啦的水聲持續一會兒後,他身上衣裳沒脫沒換,又重新抱起我往浴缸邊上放。
他輕輕的一點點解開我胸前紐扣,時不時的打量我神色才繼續動作。我疲憊的閉上眼,任由陸禮承把我剝個精光。
我太累了,我連掙紮都毫無力氣。
“玉牌沒了,我找不到你。”陸禮承說到這裏,動作停頓片刻:“如果不是風歌看見你受欺負打電話給我,是不是你永遠不會向我示弱,哪怕一次?”
顫動的睫毛上揚,我微微睜開眼睛,陸禮承俊逸的臉上露出的痛楚表情,也暖不了半點我寒透了的心。
風歌?
要不是笑容太苦,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我都快笑噴了過去。
她風歌在意的哪是我的活,是我死。
“你這樣,”剛剛才吐過,嘴巴裏異常不舒服,有些話我卻堅持要說給他聽:“讓我更想起我受苦的兒子,他那麽小,什麽錯都沒有,居然被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利用來續命,你這麽怕死就一輩子當個縮頭烏龜好了,乖乖躲在你媽那裏,別再死了。”
我怎麽會不知道這種話在自尊心特別強的陸禮承這裏會惹得他多生氣?哈哈,可我就是想氣死他,我想在最痛苦的時候親手折磨他,看他氣看他恨才解我半點憂愁。
沒有這點甜頭,我怎麽能堅持活下去。
最後陸禮承到底是一個字都沒說,抱著脫得幹淨的我進了水溫正好的浴缸裏,他拿著浴球給我耐心擦拭全身,騰騰的熱氣吹得我酒氣未過的腦子脹痛,我閉上眼睛睡著前一秒,恍惚看見陸禮承潔白襯衫上,我嘔吐的髒汙。
宿醉後折騰了一番,早上睜眼渾身像散架一樣動彈不得,我盯著歐式花紋的天花板,仿佛昨晚的場景依舊曆曆在目,我卻自覺掐斷了回憶,犯不著再去想心煩的事。
勉強下床,走到片場的路上,時不時的有古怪視線落在我身上。可能昨晚要不是陸禮承來了導演就不會放過我。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離不開這劇組離不開這戲,我要報仇,必須踩著階梯趴到跟對方一樣高度。
更何況,我怎麽能讓風歌獨自安逸舒服?
厚著臉皮在片場找了一圈沒見到導演身影,隻聽到一陣謹慎的聲音在喊我名字,我回頭,是牛忙忙。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來,非常懊惱的表情。
“思思,我對不起你,昨天我也喝多了,聽到的哭聲就上樓了,想衝過去救你,結果,結果女二號風歌過來攔著我,叫我別過去,她說……我救不了你,她打了個電話給陸禮承就叫我等等,會有人來救你,我當時,我當時糊塗了,真以為陸禮承會馬上就到,結果等了好久他才來,讓你受欺負了,真對不起。”
牛忙忙稍稍埋著頭,不太敢看我眼睛,隻偶爾抬起眼皮可憐巴巴的盯著我表情,又慌忙落回去。
“我不怪你。”我麵無表情的回道。
牛忙忙幸喜若狂的抬頭,笑容卻被我後半段話截在臉上僵硬著,異常難看。
“你牛忙忙二十七歲,摸爬滾打到現在這麽多年想混出個名堂,這行的青春飯快吃不起了,不敢在這節骨眼上為了我違抗導演,我不怪你。”
我受辱時最絕望的時刻,痛呼憋在嘴裏成了嗚嗚聲,慌張的視線到處亂掃時,曾無意的對上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睛,架著副黑框眼鏡。
“她風歌想多享受一會兒我受折磨的痛楚,假裝攔著不讓你來救,知道陸禮承臨時趕過來需要點時間,當了好人還看了場好戲,你做錯了什麽?風歌做錯了什麽?都沒有,隻是你們道貌岸然的嘴臉真讓我惡心,當"biao zi"就當"biao zi",別立牌坊。離我遠點,不怕我吐你身上髒你衣裳了?”
無視牛忙忙委屈不安的臉,我在見到新的導演後才知道,之前的導演被連夜革除踢出劇組,今天火速換了新的導演。
這電影劇組中途換導演新鮮得是我頭一次聽說,而昨天欺負我的那個,據說晚上鼻青臉腫的被送去醫院,身上的刀口都有十幾處,淤青什麽的更別說。
告訴我這番話的是新招的劇務,仿佛知道點內幕,看我的眼神帶著敬畏,我聽完沒說什麽,問她新導演的位置,繼續過去。(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