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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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跪在地上很長時間,他遲遲才肯直起腰來,再一看,他一眼眶的淚水,簌簌落下。

    “主上,那奸人還留在您身邊麽?”

    奸人?誰。

    我一看密室門緊閉。左征還在門外,應該是聽不見我們說話的。

    我匆忙問老人,他口中奸人是誰。老人悲憫的搖搖頭,哀聲道:“主上千萬小心身邊人。”

    不明白老人說的是誰,我趕緊追問。

    老人卻恭敬的反問我,有沒有拿到一本無字書。

    無字書?!在公公房間裏找到的那本?

    我大喜過望。趕緊點頭說有一本,他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叫我千萬收好,隻留己用。

    可那無字書我收著是收著了,上麵一個字沒有,我試過幾個辦法都不行,又怕給弄壞了,好不容易遇見個知道的人,就趕緊問他怎麽使用。

    密室門卻從外麵打開,左征站在門中央,雙手自然交替在身前。

    “思思,該走了。”

    我再看向老人,他眼中的古怪情緒稍縱即逝,幹涸的淚痕在眼角掛著,有種戚戚然的味道。看久了挺心疼的。

    我低聲對他說了句保重,他欣然點頭。

    我跟著左征出來,心裏一直悶得慌,問他這館長究竟是什麽身份,他為什麽要喊我……

    後麵的話沒問出口,也許是老人的話提醒了我,身邊有奸人。會是誰?



    “叫你主上是嗎?”左征朗朗笑著,卻透著股詭異。

    “左征,你又究竟知道些什麽?能告訴我麽?”我鄭重的問他。

    已經回到車上,眼看著路是往家的方向在開,左征搖了搖頭道:“暫時不能告訴你。還不到時候。”嗎在土血。

    我突然有種仿佛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隻有我不知道一樣。

    而這世界裏有一半人希望我知道,有一半人不希望,而希望我知道的這半人,他們的意思,是想我自己想起來?

    那怎麽可能呢。

    我緊緊捏著拳頭。跟著左征一起回家,等他回房間後,我趕緊也躲回房間裏,這才敢舒開滿是汗的手心,再打開紙條。

    這是臨走是老者故意塞給我的,我緊張的捏到現在,打開字條後裏麵寫著,三天後,再去密室一趟。

    密碼在書櫃花瓶後麵,緊跟著一串數字。

    我正準備把紙團收起來的時候,一雙如棉花糖白軟的小手伸過來蓋在紙麵上,我低頭一看,小幸運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

    皺巴巴如包子的小臉掛滿了情緒,可再怎麽看都覺得有趣。我心情突然好轉,問他怎麽了,迅速伸手戳了戳他的臉。

    小幸運憋了半天,仿佛是在憋不住了,委屈巴巴的低吼了一聲。

    “小爺還沒有個名字!”

    對了!

    這麽一提,小幸運好像是沒個名字,之前叫他小幸運久了,也沒注意要改,他好像的確不太喜歡這名字,我趕緊衝他道歉。

    到晚上全部人都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提了這事。

    哪知道竟一發不可收拾。

    “陸滾滾。”陸禮承正色道,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提到這名字,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確信陸禮承的品位堪憂。

    “小幸運的姓名嘛……”左征刻意加重姓的音調道:“那就叫左小堯吧。”

    “其實姓牛也不錯啊,叫牛少累。”

    小白放下筷子,為難道:“小幸運不好嗎,那叫沈幸運?”

    再看左右手邊的小人兒,其中一個嘟著張嘴,委屈的都快能掛個桶在上麵了。我趕緊打斷這群人,說我自己會好好想想。

    沒料到為了這事,晚上陸禮承還特地跑我房間來,我正在給兩個孩子鋪被子,他拽著我胳膊,很認真的對我說道。

    “陸長安。”

    長安?長長久久平平安安麽?

    陸禮承沒講原因,但他表現出的堅持,像是不能不用這名字一樣。

    我隻好敷衍的說考慮考慮,就想把他打發掉。

    結果陸禮承堅持不走,就站那等我回答,我隻能無奈的點頭說好。

    寓意不錯,再說也不難聽是麽。長安。

    陸禮承仿佛心情都有好轉,他輕啄我的額頭,又湊到我發燙的耳朵邊上啞聲問我:“晚上要不要去我那裏?”

    我一聽,大窘,趕緊推開他,再低頭看,陸禮承身後兩個小人兒同時仰著腦袋,眼巴巴的看著我,仿佛下一秒就會問我們到底在幹什麽。

    我趕緊製止了他們腦子裏的疑惑,抱起一個又折回來抱另一個上床,嚴肅的責令他們不能在睡覺前說話,統統閉上眼睛。

    陸禮承在,我挺想問他關於老人館長的事,可又擔心跟他有關係,隻能忍著不說。

    第三天我一個人偷摸到了展覽館外,看見門半開著,有人進進出出的,我拉著他一問,那人指了指展覽館裏麵:“館長死了。”

    什麽?!

    “館長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太師椅上,那把太師椅是他的寶貝,平時碰不得,今兒個有人看見他坐上去,就去問,結果一過去才發現老爺子心跳沒了。”

    我捏了把汗,為什麽館長今天叫我過來結果今天死了呢。

    回想他給我的那張紙條,還寫上了密室密碼,難不成是他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死了?

    我心亂如麻的問這人,館長死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古怪,那人想了一會兒,像想起來什麽,恍然道:“對了,我想起來了,老爺子的手比劃了個數字,反正挺奇怪的。”

    我心狠得一跳:“什麽數字?”

    “好像是4。”

    4?又是4?想起之前死掉的張娟,也是在死之前比劃了個4字。究竟有什麽聯係?

    這個數字我牢牢記在心裏,總覺得非常不簡單。

    我問那人能不能進去,那人說這館都被封了,說人不能進去了。

    我挺著急的,又塞錢又說是館長叫我來的,還提到了密室的事。一般說來展覽館的密室就是館長的心血,不會輕易示人,那人見我不像是說謊,就通融了。

    我趕緊用密碼進了密室,還是熱氣騰騰的,那寒陰的刀還掛在牆正中間,隻是桌上的木盒子空了。

    我過去一看,木桌上空空如也,隻放了個皮袋子,似乎是用來裝刀的。

    館長叫我來的意思,是叫我帶走這把刀?

    這刀跟普通的刀並不相同,刀麵很窄,整體像細棍一樣。

    我把刀收了起來,帶出去,那人見我拿刀也沒說什麽,估計是想到我會帶它走。

    上了出租車,我沒馬上回陸禮承那,這刀要是帶回去肯定會被看見,我得著個地方把它放好。

    剛想著這事的時候,我手指摸的皮袋子的地方總覺得有個怪異的突起,再一摸,裏麵有東西。

    我打開一看,是張紙條,上麵寫了個地址,我拿給司機一看,司機擺擺手說,這裏他不跑。

    我還挺奇怪的,為什麽不跑。

    司機以更古怪的眼神打量我:“這裏是個亂葬崗。”

    亂葬崗?

    那應該就是這裏了。 [^妙~筆~閣*]

    長刀的陰氣這麽重,亂葬崗這種陰氣重的地方應該能壓住,館長給我留紙條地址,估計就是這個意思。

    我塞了好幾張紅鈔給司機,答應不停留多長時間他才同意,踩了油門跑了一個多小時。

    終於到了地方。我讓司機等我一下。

    抱著長刀下去後,又有一條不算寬,隻容四個人並排走的小路,兩邊是茂密樹林,這條小路不知道延伸有多遠。

    再一細看這路麵,仿佛就是前後四人抬著口棺材走的寬度。

    不多不少。多看兩眼心裏都挺毛的。

    我緊了緊抱著的長刀,那寒氣似乎透過皮袋子滲了出來,我硬著頭皮順著那條路往裏麵走了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