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想再死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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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的,陸禮承似乎轉變了心意,他突然往樓梯口走去。

    我一眼看見,趕緊跟上,他卻突然停了腳步,沒回頭。冷淡的叫我別跟著。

    但我實在不放心他,怕出什麽事。

    他卻刻意要丟下我一樣,邁開腿快速往樓上跑。

    我自然是跑不過他,可也不敢慢了。總擔心他一去天台見到風歌總會發生什麽事。

    好不容易跟到了最頂樓,我上氣不接下氣,眼睜睜看著天台的門打開又關上,似乎還有落鎖的聲音。

    混蛋。

    就這麽不願意我見到麽。

    我提著發軟的雙腿往天台門上靠,試了試手,發現真給鎖上了。

    這就難辦了。要我徒手劈這門也難。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身後突然一個傲嬌的冷哼聲打破了寧靜,我轉頭一看,陸長安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又帶著點期待,看著我。

    我正想脫口而出他怎麽來了,結果轉念一想。換了張誇張的笑臉,立馬道:“長安長安,你怎麽這麽快就跟上來了,媽媽沒看錯吧。”

    我欣喜的蹲下身抱著他,臉貼臉吃他豆腐。

    這次陸長安一點沒抗拒,語調裏透著隱隱的喜。

    “沒看錯,瞧見了吧!”

    “瞧見了瞧見了。”



    我汗顏,為了滿足我這兒子的虛榮心還真不輕鬆。

    似乎為了再露一手。陸長安抓了抓袖子,露出兩節白藕樣的小手,短胖的手掌貼在門邊上。又轉過頭來,眼神亮亮的,沒說話。

    我猶豫一下。這次確實沒看懂,就謹慎的問道:“陸長安你是不是……每天吃得太多了?”

    陸長安臉色一下變了,他小臉漲紅,一副很不想再搭理我的樣子。

    我再一看,門居然開了條縫,是陸長安給推開的?

    我喜出望外,照著他幹淨的額頭猛親兩口。陸長安一張不想搭理我的臉,但又老實的站那沒躲閃。

    “快進去啦,我幫你把風。”

    我感激的看他一眼,但又知道留他一個人在這不好,拽著他小手往裏麵去。

    本是不想這麽唐突的進去,可抬頭一看,這兩人剛好就在我正前方不遠處,而麵對麵的兩個人,風歌的手裏居然舉著把短刀,刀尖對著陸禮承的胸口。

    我嚇了一跳。

    擔心陸禮承來天台找風歌麻煩,這大庭廣眾下出了什麽事陸禮承怎麽逃脫幹係。

    結果上來看到的畫麵,居然是風歌在傷陸禮承,他還站那一動不動的!

    怎麽反過來了!

    眼看著風歌麵無表情的舉著短刀,眼珠子突然動了動,視線掃到我身上來,她這才牽著嘴角,露出諷刺笑容。

    我眼睜睜的看著她的手突然往前推了推,那短刀的尖口直接沒入陸禮承體內。

    我臉色一白,慌張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為什麽變成這樣,陸禮承還不躲不避的,婆婆傷成那樣,他居然還上來送一條命給風歌?

    我腦子像突然短路了一樣,徹底想不明白。

    血從刀口出往下湧,如果風歌再多送一分就有多一分的危險。

    她不是愛著陸禮承,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嗎。

    這兩個人,究竟在搞什麽。

    “你住手。”我不知哪來的勇氣,迎上風歌的視線,鎮定的喊出來。

    “對,住手。”我手邊的陸長安又軟著聲音重複了一遍。

    風歌還是那麽陰森的笑著,像在審視我能鬧出多大的陣仗來一樣。

    我是鬧不出來,我怎麽跟風歌鬥,可都到這節骨眼上了。

    “思思。”

    身後突然傳來小白的聲音,我轉身一看,她一臉擔心的朝我走來,再看她手裏,是輕舞!

    對了,我怎麽忘記這一出了,我有輕舞在手,氣勢也足了些。

    我拿過輕舞,剝下皮袋子,舉起輕舞,刀尖向著風歌。

    “我都說了,叫你住手。”有了點底氣,但心裏還是挺怵的。擔心陸禮承出事,不得不直麵風歌了。

    可她的眼神表情,似乎一點不把我放在眼裏,表露出的輕蔑,又刺痛了我的自尊。

    “你還想,再死一次嗎?”風歌的聲音透著寒霜般的冷,一下子勾起我不願再直麵的回憶。

    想到這,我心口痛了一下,那刀疤下的傷口已長好,可那恐懼到現在還激得我不住的顫抖。

    我刻意調整呼吸,也冷笑回道:“那你試試看!”

    不知道為何,這次再見到風歌,我的情緒大不如以前,仿佛又參雜了更多的感情在裏麵,非常古怪。

    難道是跟我夢回前世過後有關?

    風歌也沒跟我客氣,她突然一抽手,刀口從陸禮承的胸口車出來還帶著點血,又快速兩步過到我麵前來。

    跟之前那次一模一樣。

    伴著舊記憶的恐懼,可我明顯能看清風歌的動作,那尖刀還沒刺進我心髒裏,眼看著小白和陸長安都已經準備好過來護著。

    我稍微側了個身,似乎誰都沒想到,表情古怪的看著我。

    連我自己都沒想明白,我居然能躲過風歌這一刺。

    她似乎生氣了,舉著刀又追來,我立馬舉著輕舞,奮力想打掉風歌手中的刀,可明明被牛忙忙稱做非常厲害的寶貝,卻在碰到風歌的刀身後,一點作用也沒有。

    怎麽回事?!

    是輕舞在我手裏也不管用了嗎。

    風歌諷刺的輕笑兩聲,緩緩的又收回了刀。看她這樣子,似乎剛才就沒準備跟我動真格,隻是洗刷我一下,連十成的力氣都沒用。

    而我已經抵抗得非常狼狽了。

    看來這輕舞要駕馭真不容易。

    “都滾吧。”風歌的視線在我們身上掃了一圈,又回到陸禮承身上,那刻她眼中委屈的痛楚掃縱即逝。

    她向前兩步,手掌貼在陸禮承臉頰上,再仰著頭,要去親陸禮承的嘴,卻被陸禮承後退一步躲開了。

    她表情愣了一下,淒厲的低聲道:“這些都是你欠我的,你可要還。”

    留下這句模棱兩可的話,風歌扔下短刀走了。我趕緊靠近陸禮承身邊,檢查他的傷口,好在傷口不算太深,沒有生命危險,但也要盡快處理。

    我正準備拉他下樓,陸禮承卻拽住了我的手,又把我推向一邊。

    眼神望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什麽。記呆農扛。

    “你先下去。”

    他趕我走,打算一個人留在這嗎?

    小白過來扯了扯我衣服,湊到我耳邊說婆婆好像醒了。我隻好不情願的抱著陸長安下去,留陸禮承一個人在天台上。

    到樓道口的時候,小白才說,婆婆醒了之後,情緒非常不穩定,暴躁的趕跑了好幾個護士。

    她在病房裏大哭大叫的,醫生都拿她沒辦法。

    “我下去看看。”

    說實話,婆婆這邊我挺頭疼的。我跟她之間一早就互不待見,現在她這樣了我也不能不管。

    還沒到房間門口,就聽到婆婆嘶吼的聲音,我叫小白抱住陸長安,我先過去,等我走到病房門口後,婆婆猩紅的眼睛看見了我,她隨手一抓旁邊的東西,就往我臉上砸過來。

    隻見突然伸出一雙手擋掉那飛砸過來的水杯,我被一個力道拉扯往後,隻見左征黑著臉,對著婆婆陰笑,不溫不火道:“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是怕再被人擰斷最後的手,就安安靜靜的,別再惹出事端。”

    我聽左征這話說得要多露骨有多露骨,換做是我聽了肯定崩潰,再看婆婆臉上陰晴不定的,就跟要爆發了一樣。

    我擔心的把左征也推了出去,拉上病房的門,叮囑他再別這麽說了。

    左征視線停在我額頭上,隻說到:“她差點傷到了你,就當是賠償利息了。”

    我倒吸口涼氣,那這賠償利息,可真夠狠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