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她已經是本王鍋裏的肉,誰也不能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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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又驚恐的發現他的小未婚妻像隻小貓似的伸著紅潤的舌頭輕舔著他的唇瓣……
蕭雲霽倒抽了一口氣,這要人命的小白眼狼!
“你……別亂動!”蕭雲霽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才從喉嚨裏滾出這麽一句本來可以讓他說的很嚴厲的話。
雲初淺纖密的睫毛眨了眨。軟軟的丁香舌頭在他說話時已經闖入他唇內,並無意識的輕舔舐著他的牙?。蕭雲霽又是倒抽了一口氣,全身也緊繃了起來。
可偏偏雲初淺是個不安分的姑娘。在舔弄他牙?時,還不忘用她小巧高挺的瓊鼻來回輕蹭他高挺的鼻子,一臉饜足的笑著。
鼻子間縈繞著撩/人的沁香,蕭雲霽喉嚨口發幹,緊繃著的身子像是著了火一般。
“說了讓你別亂動的!”他大口呼出一口氣,垂眸。伸手輕按住她稚嫩的肩膀,並用長輩教育晚輩的口吻對著她循循善誘,“小白眼狼,你這次中了mi藥才這般上躥下跳,本王原諒你這一次。但等藥效退了……以後不能再對其他男人這樣了!要不然……”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被她按著的雲初淺已經像隻可愛的蠶寶寶似的扭動著身子又湊到他麵前。睜著一雙水亮盈動的眼睛無辜的盯著他看。桃花般水潤嬌豔的臉龐上還帶上了憨憨厚厚的笑。
蕭雲霽覺得他的身子已經不是簡簡單單著了火那般簡單了。他已經……
他目光不由得往下一移。
大概是雲向北這些日子對她照顧極好,她身上已經養了些肉了,黑色披風下隱約的可以看出她的身段。
“要人命的小白眼狼!”他伸手輕輕的往她額頭上一戳,想板起臉罵她,可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還是像隻小狗似的咬上他的唇瓣,像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似的在舔弄他的唇瓣。
蕭雲霽對自己的意誌突然有些失望了。打了無數場大戰的他精通各種兵家詭道,擅於各種排兵布陣,有時候他甚至可以與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
但。他發現他所有的學識以及能力,在麵對他的小未婚妻時都用不上了。
就拿現在來說,明知道她沒有了意識。隻是把他當成一件好玩的玩具似的在逗弄。可他,他全身熱血沸騰,整個人猶如被人放在火上來回煎烤,著了火快要焚燒了般。
他在她麵前成了個敗將。
屋外張天見蕭雲霽一直都沒有出來,便有些不放心,想要進屋去查看。張天的步子才剛邁出去就被韓一景給拉住了。張天回頭疑惑的去看,韓一景投給他一個“孺子不可教也”的白眼。
“你別進去了!剛才擄走雲大姑娘的那個男人從我身邊被押下去時,我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i藥了。”估計主子現在多半被雲大姑娘纏著呢,你冒冒然跑進去,壞了主子的好事不被罵才怪。
張天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憨厚而又無奈的撓了撓頭。以前他家主子還沒有出家時,放眼整個汴梁甚至整個東靖國。不知道有多少閨秀鍾情於他。也曾有相貌豔比嬌棠,一顰一動皆勾人的美人主動輕解羅裳,主動勾/引他家主子的。
結果是他家主子一點不懂憐香惜玉,把那些女人皆扔出了房。
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雲大姑娘身上……這結果也差太大了。
“你說雲家大姑娘是不是給咱們主子下了蠱術啊,要不主子怎麽就能那麽死心塌地的看上她了。”張天拉著韓一景的衣袖,悄悄的問道。
韓一景俊容上浮起一抹“別問老子這個問題,老子也懷疑著”的表情後,目光又往房門的方向看去。張天得不到答案,也隻能跟他一起向房門的方向看去了。
就在這時,夜色中有人騎馬而來。等到了跟前,張天他們發現是他們自己的人。那人從馬上跳下來後,跑到張天身邊,附在她耳畔邊就輕聲低語起來……
屋裏,蕭雲霽已經將雲初淺抱到他的大腿上,俯下身就回吻住她嬌豔的紅唇。他很討厭這樣放縱自己,隻是……小白眼狼實在是太壞了。把他攪弄的丟盔棄甲了。
為了維護他戰神的名號,他決定不能再死守城門,得出動出擊!他像個凶猛的士兵似的用他的舌頭攻城略地,想要在她的疆地裏翻雲覆雨。
雲初淺被他吻得嬌/喘起來。雖說她這身子還很嬌嫩,可內裏的芯子到底已經不是空白一張紙了。在被他吻的天旋地轉時,她本能的?起腮幫子,咬住他亂動的舌頭。
蕭雲霽舌頭一麻,覷起狐狸眼看她。
她眨巴著烏亮的大眼睛像是很有耐心似的一點點的回吻著他。她的動作很輕,輕的讓蕭雲霽覺得有個“壞人”拿一根羽毛輕輕的攪動著他的心扉。
癢癢得,麻麻得。
他放在她腰間的手一緊,一陣天旋地轉間,兩人一上一下。
蕭雲霽撐在床榻上的手臂有青筋迸現,他像隻邪惡的大灰狼俯瞰著小白眼狼,忍耐力幾乎就要到達臨界了。偏偏小白眼狼還沒心沒肺,無意識的伸手要去推開他。
她這麽一推,她滾燙的小手就碰到了他發燙的手臂,蕭雲霽呼吸幾乎一窒,等反應過來,俯下身就要再次撅住她的唇瓣……
“主子!”屋外傳來了一個有些忐忑的聲音。蕭雲霽動作一僵,一股無名火噴發,向外麵的人吼著,“有什麽事?”
張天顫顫巍巍的聲音弱弱的飄進來,“主子,剛得到的消息說……雲向北他們也查到雲大姑娘的下落了,現在正往這裏趕呢。”
掃興!幾乎隻是在轉瞬間,蕭雲霽就在心裏把那個叫“雲向北”的生物痛罵了一遍。垂眸再去看身下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正啟唇對著她笑。
她笑的眉眼精致,一雙眼睛眯成兩條好看的月牙兒。蕭雲霽氣的咬牙切?,又忍不住低頭凶殘的將她的唇瓣碾壓了一遍……
等張天懷著忐忑的心情又準備出聲喚他家主子時,蕭雲霽已經抱著裹了披風的雲初淺走了出來。月色下,張天即使不抬眸去看他,也能感受到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張天心裏叫苦,要不是形勢突然發生大逆轉,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去觸自家主子的眉頭?
張天身邊的韓一景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向蕭雲霽懷裏的雲初淺一看。人已經被打暈過去了,不過她粉腮含春,大抵上是真的中了mi藥了。
蕭雲霽感知到韓一景正往他懷裏瞟,他護犢子似的下意識用披風將她一張小臉遮住,不悅的向張天問道,“雲向北的人大概還要多長時間到這裏?”
張天趕緊回答著,“要不了一盞茶時間。”說完像是很懼怕蕭雲霽會發怒似的,又偷偷瞧了他俊挺完美的臉龐一眼,最後才下了決心似的說著,“主子,不知道是誰搞的鬼,雖然雲府的人並沒有對外宣稱雲大姑娘失蹤了,可整個汴梁城的人現在都知道她失蹤的事情了。官府還派人一起搜查雲大姑娘的下落。”他懷疑是有人故意把雲大姑娘失蹤的事情宣揚出去,妄圖損毀她的名聲。
蕭雲霽眼眸深如潭,低頭又望向懷中之人。
這麽短的時間已經來不及讓韓一景為她診治了。隻能……
蕭雲霽的目光在場中逡巡了一圈,目光落在場中一個穿著大紅色妖嬈紅裙,肌膚雪白的女子身上。“嫣紅,本王把她交給你看管,你等雲向北他們來了後再把她平安送交到雲向北手裏。”
雖然他一點都不在乎她的名聲如何,可他也知道他的小未婚妻的性子剛烈的很。她中了mi藥,又被他打暈了,她可以呼呼大睡。但他這個未婚夫可不能不為她的名聲著想。
把她交給嫣紅,讓嫣紅背著她出現在雲向北他們麵前,雲向北隻要聰明,就該知道怎麽借著嫣紅來挽回妹妹的名聲。
嫣紅領命上前,蕭雲霽小心翼翼的把懷裏的雲初淺交給嫣紅。那模樣那神態像是在把自己最重要的寶貝交給嫣紅似的。
嫣紅第一次見自家主子怎麽在乎一個小姑娘,不由得對昏迷過去的雲初淺心生羨慕之情。好在她也清楚她跟在蕭雲霽身邊七八年了,蕭雲霽若是會喜歡她,早就喜歡了。既然到現在都沒有喜歡,那就真的不會喜歡了。她羨慕歸羨慕,也不會去嫉妒一個無辜的小姑娘的。
“主子您放心吧,嫣紅一定把雲大姑娘平安的交到雲向北的手裏。”嫣紅恭敬的應著蕭雲霽。
蕭雲霽得了她的回答,眉頭輕舒,才算是小小放心了些。他又命其他人將關過雲初淺的那屋子放火燒了。
火光衝天間,蕭雲霽帶人要離開。張天見蕭雲霽這麽一副為雲初淺著想的姿態。他眼眸輕閃了閃,磨磨蹭蹭的移步走到他身邊,心裏糾結了一小會兒後,才敢小心翼翼的對蕭雲霽說著,“主子,剛才帶消息過來的那兄弟不僅說了雲向北帶人趕來這裏的消息,還說了……說……忠勇侯他似乎不怎麽喜歡主子您,已經求皇上解除您和雲大姑娘的婚約了……皇上還要在退了主子您和雲大姑娘的婚約侯……把雲大姑娘……賜給璃王為妃……”
一番話被張天說的吞吞吐吐。但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被他主子身上的駭人氣息給嚇到了。
衝天的火光照亮了蕭雲霽那張俊逸無雙的臉龐,他矜貴的嘴唇已經抿成一條筆直的直線了,僧袍的寬袖下,兩隻手也收攏了些。
雲政嫌棄他這個王爺?不想讓小白眼狼嫁給他?
皇帝還要解除他和小白眼狼的婚約?讓她嫁給璃王?
這些消息簡直一個比一個驚悚,一個比一個可怕。
該死的雲政,他不在汴梁城的這些日子,可是他這個王爺既當爹又當哥哥一般照顧著他女兒的。現在他班師回朝了,就要踢走他了?
果然!白眼狼是他們忠勇侯府的家風。他們一家從上到下都是沒良心的!
還有,雲政是眼瞎了嗎?璃王那樣的攪屎棍他也能看得上?那攪屎棍雖然還沒有娶妻,可小妾都有八九個了,另外外麵還不知道有多少相好的。讓小白眼狼嫁給璃王?那分明就是把她往火坑裏推,讓她永劫不複。
好,好!既然他們這些人都不想讓小白眼狼嫁給他,他就偏要娶了她!
蕭雲霽疾步又走向嫣紅身邊。嫣紅正疑惑不知他還有什麽要交代時,蕭雲霽已經像搶寶貝似的一把又把雲初淺從嫣紅手裏搶過來,抱到懷裏了。
“主子,您……”您不是讓奴婢把雲大姑娘送到雲向北手裏的嗎?怎麽又變卦了。
蕭雲霽眉目華豔邪俊,抱著雲初淺徑直的走向他的坐騎。下一刻,筆直的大長腿一跨,他已經抱著雲初淺坐在馬背上了。
居高臨下的向下俯瞰,他黑漆漆的目光裏閃爍跳躍著詭謔的光芒,“走!本王要親自帶本王的未婚妻回府。”
獵獵夜風將他的衣袍吹的??作響,讓他像個渡了劫,馬上就要飛升的上神。
眾人眼裏掠過一抹驚豔之光,但又都很快的好奇起來,不知道自家主子又在打什麽如意算盤了。
蕭雲霽將手上的馬鞭高高揮起,打在馬背上。夜色裏,馬兒仰天嘶鳴了一聲,揚起馬蹄在夜色中飛奔起來。
他的那些手下麵麵相覷了一番後,也各自認命的跨馬跟在他家主子身後離開。
半路上,張天發現他家主子像是特地不想和雲向北的人碰上,竟多繞了個大圈,從另一條僻靜的山路回汴梁城。
很快的雲向北就帶著人趕到了先前關著雲初淺的屋子。可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隻看到屋子被火龍吞噬了,其他什麽也沒有查到。
雲向北心一顫,望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眼神慌亂不安起來了。
無功而返。雲向北灰頭土臉的回了忠勇侯府。雲政昨夜吐了血,大夫讓他靜養身子。可女兒都不見了,他又怎麽可能靜下心養病。
輾轉難眠,雲向北一回府,他馬上就讓人去傳雲向北。灰頭土臉的雲向北一來到他屋裏,就自責的向雲政跪下,“父親,兒子無能沒有找到淺兒……”
雲政眼皮猛跳了好幾下,眉心打了結,一張本就蒼白的臉一下子垮了。
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人,已經不僅僅是名節受損的問題了,可能她的性命都要……
“再去找!多派些人去找!一定要把淺淺帶回來。”這個剛被命運狠狠玩弄過的男人此刻雙眼的眼眶泛著血絲,說著話他自己就一臉急切的從床榻上走下來,披起一件外衣就要和雲向北他們一起出去找人。
雲向北趕忙製止了他,“父親,大夫讓你好好休息,淺兒的事情都交給兒子來吧。”
雲政還是不放心,堅持要親自去尋人。父子兩正說話間,管家一臉焦急的跑進屋裏,道,“老爺,大少爺,大小姐被晉親王送回來了……”
父子兩人眼皮又是??的一跳,臉上神色喜憂參半。
忠勇侯府建在熱鬧的汴梁東大街,這裏有很多官家大戶的住宅。
夜色下,黑沉沉的一隊人策馬在忠勇侯府停下。忠勇侯府門口的守衛看到這壯觀的場景早就跑進府裏向主子們回稟情況了。
沒多久,雲向北的身影就出現在大門口。他向那黑壓壓的人群一仰望,就見到人群最前頭的蕭雲霽。蕭雲霽騎著高頭大馬,懷裏是他這個哥哥尋了半夜都沒有尋到的妹妹。
“淺兒!”雲向北輕喚了一聲,疾步來到蕭雲霽麵前,急切的要從蕭雲霽懷裏抱下雲初淺,“王爺,多謝你救了卑職的小妹。”木呆在血。
蕭雲霽對著以後即將會成為他大舅子的雲向北這種生物實在是沒有多少好感。見他上前,他掀唇桀驁的一笑,不客氣的訓斥起他來,“雲大公子,本王記得上次還跟你說過要你好好照顧淺淺的。可這一次你又讓她遭罪了……本王實在是想不通,你怎麽就能對自己唯一的妹妹這麽不上心呢?”
雲向北自知這次是他大意了,才讓妹妹又遭罪了。他羞愧的又垂下了眼眸,憨厚的表示,“王爺,這一次是卑職疏忽了。以後卑職一定不會再讓淺兒她遭罪了。”雲向北這話說出口後,自己又覺得別起來了。
雖說皇上給晉親王和他的妹妹賜了婚,可他們畢竟還沒有成親。他這個當哥哥該認錯該謝罪也該是向他的父親啊。他為什麽要這麽誠懇的向晉親王道歉認錯?
退一步來說,以後他的妹妹若是真的嫁給了晉親王,那他就是晉親王的大舅子。他現在都能被晉親王這麽不客氣的訓斥,以後妹妹嫁給了他,若是被他欺負了,他這個娘家哥哥還要不要幫妹妹出頭了?
雲向北心裏想著這些,不由得將脊背一挺,抬頭壯膽去看蕭雲霽,語氣淡然,“王爺,卑職的父親已經把卑職訓了一頓,還請王爺您把淺兒交給卑職吧。”王爺,人留下,我家的事情就暫時不勞煩您這個外人來管了。
懷裏的小白眼狼小小的,軟軟的。蕭雲霽有些舍不得就這樣把她交給雲向北。可他心裏也明白,自己要是再磨磨蹭蹭不肯交人,估計雲政就該自己跑出來要人了。
將雲初淺小心翼翼的抱給雲向北。雲向北驚覺她身上的熱度,這才發現自己的妹妹雙頰異樣。他心一急,匆匆又對蕭雲霽道了聲感謝,抱著她就著急的要府裏趕。
他的身後,此時飄來蕭雲霽幽幽的說話聲,“雲大公子,本王知道今夜親自送淺淺回府有些唐突。不過,麻煩你幫本王向忠勇侯帶句話,不管汴梁城的人以後對淺淺有什麽不好的傳言。本王都願意十裏紅妝娶她為妃,一生一世永不納妾。”
雲向北腳下的步子微微一蹌,回頭去看馬背上的他。
他衣袂飄飄,一身風華,眉眼間的神情又認真又專注,讓人一眼就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雲向北不敢替雲政應他這話。他默聲抱著雲初淺進了忠勇侯府。侯府的門“吱呀”一聲被人緩緩闔上,隻剩下屋簷下懸掛著的兩盞燈籠在隨風飛舞著。
張天韓一景他們這些人又麵麵相覷了一番,他們家主子要娶雲家大姑娘為妃,這事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一點都不覺得納罕。他們納罕的是……他們家主子竟然為了雲家大姑娘要一生一世不納妾。
天啊,雲家大姑娘到底用了什麽邪術把他們家王爺給迷成這樣了。
蕭雲霽等侯府的門闔上後,他才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擔似的,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將馬鞭一打,他駕馬離開。他一走,其他人自然也是駕馬跟上了。
馬蹄踩在街道地麵的青石磚上,發出篤篤的聲響,讓地麵都非常有節奏的輕顫起來。有幾家大戶的下人偷偷的打開大門向外張望去……
很快的,晉親王蕭雲霽在深夜親自送雲家大姑娘回府的事情就在整條東大街傳開了。
本來街頭小巷隻是在傳忠勇侯之女被人擄走,許多癡心於蕭雲霽的閨秀還都巴不得雲初淺被人擄走後就死在外頭。這樣沒有了雲初淺,她們這些人嫁給晉親王的機會就多了一些。
但晉親王竟然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一點都不避諱的把她送回府了。忠勇侯府的人若是不講起理來,直接咬定府裏大小姐沒有被外人擄走,而是被晉親王拐走。到時他們就可以以名聲受損為由,強行賴上晉親王,讓他娶了雲初淺。晉親王都害了雲初淺名聲,不娶她肯定是不可以的了。
眾閨秀一想,不由得咬牙切?,又暗中絞斷了不知有多少的手帕。
宮裏的成獻帝也聽說了這事,氣的他又把奏折扔了一地。
他想把雲初淺賜給璃王為妃,可被蕭雲霽這麽一鬧,他要是再下旨把雲初淺賜婚給璃王,豈不是就告訴世上的人璃王最愛揀蕭雲霽穿過的破鞋。
璃王沒了麵子,他這個皇帝的麵子也沒了。不得已,他隻能連夜草擬詔書,另尋一位家室顯赫的官家閨秀賜給璃王為妃。
寫詔書時他心裏又把蕭雲霽給恨上了幾分,默默的發誓總有一天要除掉蕭雲霽這個混蛋。
雲初淺一回府,雲向北就緊張的讓人找了全城最好的大夫給她診治。等雲初淺徹底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午後了。她已經不記得她身中mi藥時對蕭雲霽做過的那些事了。
雲向北跟她說了蕭雲霽救她並親自把她送回府的事情。雲初淺心裏感激他,可也清楚從此以後她和蕭雲霽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就是不清不楚了。換而言之,她從此以後就和蕭雲霽成了綁在一根繩子上的兩隻螞蚱了。他不娶她的話,整個汴梁城應該也沒有哪個男子願意娶她這個名聲有汙的女子了。
雲初淺又歇息了幾天,才總算將身體裏的毒全部排幹淨。心思敏銳的她很快的發覺到一件事情。她養病的這麽多天裏,她的爹一次都沒有來看她。
他不來見她,雲初淺就想著主動去見雲政。可隻要她一開口,雲向北都不準。
她向雲向北詢問原因,雲向北摸著她的頭,笑笑,“父親那夜在宮裏出了點事情……他說最近可能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一種心情來麵對你。你不要怪父親,好好養身體。”
雲向北又把她被擄的那一夜景泰殿裏蔣氏突然出現的事告知給雲初淺。至於皇帝把其他人都遣散之後景泰殿裏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雲向北並不清楚,他也試圖詢問他的父親,可他一直緘默不語。他問不出來也就不追問了。
雲初淺得知蔣氏出現在景泰殿,已經隱約的猜到了那夜發生的一些事情。
難怪她爹爹說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心情來麵對她這個女兒……
雲初淺眼神微微一黯,有些擔心她爹以後會跟她這個女兒疏遠關係。
成獻帝貶了雲淩丞相的官職,讓他去禮部當了個禮部左侍郎。皇太後對這樣的一個決定很是不滿,她覺得成獻帝要拉攏忠勇侯就不該僅僅隻是貶了雲淩的官,而是應該把他逐出朝堂,發配邊疆才好。
無奈成獻帝這次也不顧皇太後的反對,執意的要保他。皇太後氣急之下就不再管了。
宮裏貶官的詔書下來的那一天,就有一群穿著威風淩淩的禦林軍衝進丞相府。等宣旨的太監念完詔書後,向跪在地上的雲淩拱了拱手,客氣道,“雲侍郎,皇上體恤侍郎你,特地多給你們兩天時間來搬家。侍郎你們得抓緊時間了。”
原來東靖國有規矩,什麽品級的官員就得住什麽品級的宅院。雲淩既然已經不是丞相了,那他也沒有資格繼續住在相府了。
雲淩向宣旨太監感激的拱了拱手後將他拉到一邊,往他袖子裏塞了一大疊的銀票,“劉公公,以後還得麻煩公公你在皇上麵前多幫卑職美言了。”
劉公公輕掂了掂袖子裏的重量,滿意的一笑,比劃著蘭花指,捏著嗓子忒客氣的說著,“雲侍郎,你放心。皇上心裏還是很看重劉侍郎你的。等這陣風波過去了,以後會讓你官複原職的。”
有了劉公公這話,雲淩心裏又有了些底氣。
雖然他被貶了官,可那個秘密還沒被人發現。
他遠在越國的女兒還能繼續往上爬……
劉公公要離開時,他親自把劉公公送出丞相府。
劉公公他們一群人的身影都還沒有消失在街角,跟隨著雲淩走出來的雲老太太和雲初鳶已經一左一右的圍住他了。
雲老太太一臉痛色,心疼的說著,“博淵,都是你那狠心的大哥把你害成這樣的……他自己娶個喪門星回府,還有臉怪你!”
雲初鳶輕攥著帕子,眼眶微紅,潸然輕泣,“爹,咱們以後該怎麽辦?”即便她現在還掛著一個郡主的身份,可她爹不是丞相了。雲初淺的爹還是忠勇侯,無形中她的身份就輸給雲初淺一大截了,以後她還不得被雲初淺壓得死死的。
雲淩厭煩透了雲初鳶那張酷似白氏的臉龐。他目光如毒蛇似的從雲初鳶的臉上爬過,重重冷哼,“你問我以後要怎麽辦?你但凡有雲初淺一半能耐來討好太後,我就不會被貶了。說到底還是你這個廢物沒用。你還有臉哭!”
官袍用力的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度,他轉身決然離開。雲初鳶被他一喝,眼淚像珍珠似的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一副天下我最委屈的楚楚可憐模樣。
雲老太太雖然恨透了白氏,但雲初鳶畢竟是雲淩的孩子。加之雲初鳶又慣會哄她。雲老太太便對這個孫女恨不起來。看她哭的那麽難過,她走上前連忙安慰著,“鳶兒,你爹隻是一時生氣才惱的你……等你爹官複原職了,你就又會是風光無限的丞相女兒了……”
“可是……”雲初鳶抬眸,欲言又止。
可是她爹才被貶職,又哪裏會這麽快官複原職。
雲老太太不去理會雲初鳶的欲言又止,眼珠卻是骨碌碌轉了起來,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笑著對雲初鳶保證道,“鳶兒,你放心吧。祖母一定讓你爹盡快的官複原職。”
仲夏的天氣熱的讓人受不了。雲向北讓人找了一塊大冰塊放在雲初淺的房間裏。雲初淺一邊喝著酸梅湯,一邊看著手上的醫書。
院外傳來嘈雜聲。雲初淺皺皺眉讓人出去查看,下一刻雲老太太拄著拐杖在她貼身丫鬟的伺候下已經走進了雲初淺的屋裏。
“你們這些丫鬟都下去,我有話要和淺兒講。”雲老太太厲聲屏退屋裏其他丫鬟。雲老太太雖然不在忠勇侯府住,但她畢竟是雲政的母親,她發聲了其他丫鬟也不敢多說什麽都紛紛告退。
雲初淺不喜歡這老太太,便隻給她行了一禮後就不作聲了。
雲老太太的目光在房間裏逡巡了一圈後回到雲初淺身上。見她一身鵝黃麗服,不施粉黛,隻在麵上遮一輕紗,周身氣度不差,但到底沒有她的二孫女那般傾國傾城。
“淺兒,白氏那賤婦魅惑你二叔,又生下鳶兒的事情你爹跟你說了吧。這事也不能怪你二叔還有鳶兒,他們都是無辜的。這些年讓你在白氏的眼皮底下生活,真是難為你了。”雲老太太笑盈盈的走向雲初淺,拉住她的小手,臉上一副慈祥祖母關心孫女的神情。
雲初淺卻知若是這個祖母真心關心她,就會怕傷害到她,哪裏舍得把雲淩白氏他們做的那些肮髒事說給她聽。
雲老太太又輕歎了口氣,道,“都說血溶於水,現在真相大白了。你既然是你二叔的孩子,你就該為你這個父親盡孝。”
雲初淺嘴角僵硬的抽動了,已經被雲老太太的話給雷到了。
盡孝?他做夢去吧!
雲初淺收回被雲老太太拉住的手,淡淡道,“祖母,您搞錯了吧,養恩大於生恩。淺淺的爹是忠勇侯。淺淺該盡孝也是向忠勇侯盡孝。”
“我又不是不讓你向博鴻盡孝,我是讓你在向博鴻盡孝時,也不要忘了你親爹!”老忠勇侯出身行伍,一路拚殺才封了侯。雲老太太是老忠勇侯沒有發跡之前娶的,出身並不好。故而雲老太太雖然養尊處優了這麽多年,骨子裏還是擺脫不了市井小婦的劣根性。
一見雲初淺根本沒有半點要和雲淩相認隻張口閉口強調雲政才是她爹的模樣,她就火冒三丈起來了,“你親爹現在被皇上貶了官。你這個女兒又得太後老人家喜歡。你幫你親爹在太後老人家麵前美言幾句,太後老人家一高興說不定就讓皇上給你親爹官複原職了。”
雲初淺被雲老太太這番話氣的已經要吐血了。
“二叔他那是咎由自取。”雲初淺再次拒絕雲老太太,。
雲老太太的眼刀就向雲初淺剮了下來,上前緊緊抓住雲初淺的手臂,拉著她就要往外走,“你這個孩子怎麽一點都不懂事。都跟你說你二叔是無辜的了。你現在馬上就給我進宮去見太後……要不然我可不會饒過你。”
雲初淺狠狠的甩開她的手,冷酷的頓住步子,“祖母,都說了我隻有一個爹。既然二叔背著我爹做錯了事,那我這個女兒肯定是要和我爹站在一起的。我憑什麽放著養了我的爹不管,去救一個薄情寡義、不知廉恥的人呢?”
雲老太太雙眼已經噴火了。如果不是還有求她這個大孫女,她可能早就一巴掌向她甩去了。
她隻是讓她進宮在太後麵前為她親爹美言幾句,她都不肯。這個孫女真是惡毒、凶殘到極點了。如果她這個祖母不罵醒她怎麽可以?
“憑什麽?憑你身上留了他的血,沒有他,就沒有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小畜生!”雲老太太厲聲對她嘶吼著,“所以無論什麽時候你都不能忘了你親生父親對你的恩德。他讓你生你就得活著。他讓你死,你就不能活到第二天。”
雲初淺笑了。
剛想開口反駁,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口一抹熟悉的衣角。
雲初淺心一酸澀,眼淚差點就滾落下來了。她爹盡管這些天都沒有來看望她,可一知道祖母跑到她院子撒野了,擔心她被欺負還是這麽快的趕過來了。
隻是,該死的……為什麽她就不是雲政親生的女兒啊。
她真的可以想象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站在屋外,聽到母親用高亢的嗓音“教育”他養了十多年的女兒要給她親生父親盡孝的話時會是怎樣的心情。
可能在他看來,他已經快要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
雲初淺一咬牙,心知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她和她爹之間的父女關係就會變得岌岌可危。
怒目而視雲老太太,她唇角勾出一抹冷豔的笑來,“祖母,淺兒最後再說一次,我是忠勇侯之女,我爹是忠勇侯雲政。至於他對我的生養之恩,我還給他就是了……”
她話剛鏗鏘的一落地,纖纖玉手就拔下了頭上戴著的金釵。抓起金釵,她一咬牙對準手臂,就用力的刺下去。
雪白的肌膚上頓時有紅豔的血珠汩汩冒出。
“淺淺!”一道驚急聲傳來,下一瞬間雲政已經奔到她的麵前,抓起她受傷的手臂就向屋外喊著,“快!快去傳大夫。”
喊完後他又擔心女兒會失血過多,二話不說就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要為雲初淺包紮。雲初淺拒絕了,她烏亮的大眼睛比夜空裏閃爍的星星還要明亮。
“爹,我把二叔給我的那些血還了就還給你當女兒!一輩子都給你當女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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