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花間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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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發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齊滿滿跟他相處了這一段時間,已經不再那麽恐懼他。
齊滿滿抱住乾熠精瘦的腰,這一年都不知道他是怎麽魔鬼訓練自己的,這身上竟然都是腱子肉,又緊又結實。
“你不要生氣,聽我說完好不好?”齊滿滿嬌嬌的說。
撒嬌這種有點示弱的表達方式,在乾熠身上可真是百試不爽。果然就見乾熠臉色緩和了點。齊滿滿拉了他坐下,端起桌上已經涼了的茶喝了一口,先潤潤嗓子。
“你看,咱們不可能跟慕琰清永遠不見麵,是不是?”齊滿滿開口問。
想起明日的歡迎宴會,乾熠嗯了一聲,的確做不到永不見麵,除非把齊滿滿關起來。乾熠抬頭看她,心裏計算著這件事實施起來的可能性。
齊滿滿猜不到乾熠內心的想法,她大著膽子問:“你愛我嗎?”
乾熠似乎從來沒有說過,每次都是她大膽的表白心跡,而他從不宣之於口。
乾熠不明所以的看齊滿滿不明白她怎麽突然問這個,這種話怎麽可以這般大膽的問出口,但齊滿滿執拗的看著他,他還是點了頭。
“那你喜愛我什麽呢?”
乾熠皺起眉頭,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長得漂亮?”
乾熠搖頭,她就算是沒了現在的容貌,他還是會愛她的吧。
“我聰明能幹?”
再搖頭,她是聰明,可是這聰明隻是相對於女子而言,比上那些謀士,還是不夠看。
“所以說,你根本就不知道喜愛我什麽?”齊滿滿理直氣壯地反問。
乾熠嘴角有些發幹,被她逼問的,好像真的是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了般。
乾熠卻在下一刻嘻嘻笑,像個小狐狸一樣的撲進乾熠懷裏,坐在他的膝頭。
齊滿滿伸手抱住她,怕她動作太大摔到自己,齊滿滿摟住乾熠的脖子,溫柔的說:“你喜愛我,並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我是我。”
乾熠到這時也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一言不發的聽她說。
“我知道你不喜歡慕琰清,說你吃醋,還不如說你沒有安全感。他對我很重要,在我此前的十幾年人生裏,他對我都很重要,到如今,依舊如此。”齊滿滿摩挲著乾熠的下巴,感覺到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在收緊,但是有些話還是得說:“可是我想對你說的是,我是你的王妃,我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一點。你能不能對我有一些信任,就像對上那些想貼上你的女人,幹什麽要生她們的氣,我信任你,知道你不會要她們的。”
“可是他目的不純。”乾熠悶悶的說,他不是不相信齊滿滿,要是真的齊滿滿有旁的心思,她也不會回到他身邊,隻不過他信不過慕琰清。
“那好。”齊滿滿與乾熠十指相扣,“咱們以後這樣,有什麽事我不會隱瞞你,但是你也不能限製我的交友,外出。你知道我的,你要讓我變成窩在家裏門都不出的嬌花,那是不可能的。至於慕琰清,我想我應該跟他好好談一次,逃避不是問題,總要把話說清楚,他曾是我的兄長,我總是希望他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執著在並不屬於他的人身上。”
她的意思,他都懂,她是個什麽樣的女子,他也明白,話說到這裏,也算是說開了,但還是有些別扭,“你是誰的人?”
齊滿滿看他那副別扭樣,吻了吻他的喉結,壞笑著說:“我身體裏可就隻來過一個人。”
她這副調調,乾熠瞬間血液沸騰,低頭就吻她,齊滿滿身姿靈巧的從他懷裏跳出來,“先吃飯啦,要不然哪有力氣。”
“好。”乾熠也覺得先喂飽肚子比較好。
走出正堂前,齊滿滿還是不太放心,拉著乾熠說:“我跟慕琰清見麵,不管是你看到的沒有看到的,回來我都會跟你說,你不要在這樣疑神疑鬼的。退一萬步說,他要真的明著來搶我,你還能怕他不成。”
乾熠哼了一聲,隻要她的心是他乾熠的,這世上還真沒人能真槍實彈的搶走她。
安樂在子夜的時候醒來,鬧著要乾熠哄,奶娘抱著她在煙雨閣門口整整站了半個時辰才被放出去。
奶娘飛快的瞥了一眼王爺脖子上的抓痕,就嚇得快步退下。
這怕不是耽誤了王爺與王妃的好事吧。
安樂隻穿著肚兜被乾熠抱上床,齊滿滿想抱抱安樂,卻舉不起胳膊,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碾過一般的酸疼。
齊滿滿哭喪著臉趴在錦被中對安樂說:“寶貝,多虧你來了,要不今晚母妃可就沒命了。”
“嗯?”乾熠打了清水回來。
齊滿滿一個激靈,“不是不是,要不是你來,母妃就幸福死了。”
乾熠擰了帕子,揭開被角伸手進去給她擦拭身體,剛剛被刺激過度的地方,被濕帕子一激,情不自禁的嗯了一聲。
安樂坐在齊滿滿旁邊,也學著她的樣子嗯了一聲。
乾熠手下一重,抽出手就把帕子丟進銅盆裏,“我看你今晚是不想睡了。”
齊滿滿嚇得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抱住安樂,“寶貝,我們快點睡。”
安樂剛剛睡醒,高興的拿著手裏的小金魚在身前晃著玩兒,齊滿滿跟乾熠說:“我剛才跟你說過的,就是這個。”
乾熠瞪了靴子上來,兩條長腿圈成一個圈,安樂坐在裏麵,乾熠就著安樂的手看了看,“碧璽?”
“嗯。”齊滿滿點頭。
“難得。”乾熠也不是不識貨的,當年先皇為了討他母後的歡心,也是到處遍尋碧璽,到最後,也不過是尋到一塊珍珠大小的,能找到這樣大的一塊,卻是難得。
齊滿滿聽他的語氣,不像是生氣,便順杆爬,從被子裏伸出手臂拉著安樂的小手說:“這是舅舅送給安樂寶貝的呢,舅舅哦。”
乾熠聽到安樂的笑聲,心中也想著,若是舅舅,他其實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側身想對齊滿滿笑笑,可是她伸出被子的手臂還露出大半個圓潤的肩膀,那上麵點點紅痕密布,剛剛種種景象在眼前劃過,要不是安樂突然來打擾,他不會還沒有盡興就放過她。
乾熠的眼睛發著綠光,齊滿滿自是不能忽略,嚇得退回被子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可憐她,這南詔這樣的天氣,便是晚上也涼爽不了多少,他們父女倆就這麽大喇喇的坐著,憑什麽她就要裹得想過蠶蛹一樣,真的很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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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封筠亭在南詔太子府專門設了歡迎晚宴,乾熠與齊滿滿必須一起出席。
安樂,被留在了府中,現下時局不明朗,夫妻倆誰也不想讓安樂去冒險。
馬車上,齊滿滿將有些歪的紅玉簪子扶了扶,她今日並沒有用過於華貴的飾物,這南詔天氣炎熱,金銀器物讓人看著更熱,故而選了一套紅玉的頭麵,尊貴中帶著恬淡的樣子。
“那個敏敏公主,今晚怕是不會安生的。”齊滿滿有些擔憂,她自然相信乾熠不會要那麽個動機不純的女人,可是架不住旁人陷害呀。
當年的蕭長卿與元凝夢,可不就是被陷害的不得不完婚麽,這個世道可不管你們有真情還是沒有真情,隻要有事實根據,就能趕鴨子上架。
“不要命的,盡管來。”乾熠抬手摸了摸她墜在耳垂上的紅玉石蓮花耳墜。
他說的雲淡風輕的,齊滿滿卻是心裏一突,乾熠現在可不是什麽人想算計就能算計的了。
“你可別鬧出人命來。”齊滿滿不忘交代。
“嗯。”乾熠隨口應了,鬧不鬧出人命要看那些人認不認得清現實。
當年讓他一鼓作氣,無法忍受的,就是那種被人逼迫,被人掐住脖頸的壓迫感。時過境遷,他拚了性命的努力,也賠上齊滿滿那麽多的犧牲,才有了今日。
他不會再給任何人機會,讓他們來掐他們夫妻的脖子。
南詔太子府並不像是一國太子的府邸,反倒有些像濟世的世外高人隱居的地方。
麵水靠山,馬車在山下便上不去了,乾熠牽著齊滿滿的手,兩人踏著青石板路,緩步上山。
“真是個好地方。”齊滿滿有些感慨。
放眼一片樹木蒼翠,小徑的一側還有鑿好的小道,引著山泉水下來,一路上溪水潺潺,風吹過樹葉的簌簌聲,不知什麽鳥的鳴叫聲,這種地方,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
“喜歡?”乾熠看她一副向往的不得了的樣子。
這地方的確不錯,隻不過乾熠以為齊滿滿在雍州長大會不太喜歡這樣的地方。
可是,他猜錯了,齊滿滿是在長河落日圓的雍州長大的,但是這樣的山澗美景,誰又會不喜歡呢。
齊滿滿點點頭,像是想通了一般的說:“怪不得封筠亭會是那般清雅寡淡的樣子,在這樣的地方呆久了,身上怎麽會有煞氣。”
“嗯。”乾熠拉緊她,這山上的石板路,為了力求天然美觀,並沒有過多的修飾,上麵的青苔可是不少,他還真怕齊滿滿滑到。
齊滿滿顯然心思不在這裏,“什麽時候,我們也找這樣一個地方住段時間可好,去去你身上的煞氣。”
乾熠挑眉,“你不喜歡?”
難道他身上的煞氣重,她不喜歡嗎?像是封筠亭一般文弱,他可怎麽服眾呢。
齊滿滿也知道這是自己異想天開,以乾熠今時今日的地位,身上有煞氣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喜歡。”齊滿滿笑著道,隨即就不在提這個話頭。
半途中太子府的管家已經在恭候二位,這時齊滿滿才知道,今晚來的人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正是夕陽無限好的時候,太子府地理位置特殊,倒是去了幾分炎熱,多了些涼爽。
“他這地方倒是避暑的好地方。”齊滿滿由衷的說。
乾熠從進門起,就已經沒有笑意,神情威武而嚴肅,聽了齊滿滿的話也沒有笑,隻說:“所以蒼鵠住在這裏。”
蒼鵠,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想來他一隻草原上的雄鷹跑到這南國來,定是受不了的,就是這熱,也夠他脫一層皮。
齊滿滿極不厚道的笑,她從沒有一日忘記過,齊德勝便是蒼鵠所殺,她不說並不代表她忘記了。
當年輕易的放過蒼鵠不過是考慮大局, 可是心底裏,蒼鵠從來都是齊滿滿的仇人。
“與北冰遲早都有一戰吧。”齊滿滿小聲說。
北冰國當年因為乾熠的決定,占據了已經滅亡的西涼國大片國土,現在也是與大易接壤最多的國家。這幾年,北冰國發展迅猛,蒼鵠的野心與實力毫無掩飾的展現出來,可能蒼鵠自己也從沒想過要掩飾。
“嗯。”乾熠嗯了聲。
齊滿滿心中大定,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今日這幾個人能在這裏和顏悅色的相談甚歡,明日,就能刀光劍影的你死我活。
男人的戰場,永遠比女人的要血腥許多。
“真到了那一天,我要親上戰場,為父報仇!”齊滿滿低低的說,她的語氣並沒有多少起伏,但乾熠還是從中聽出的悲意。
原來她從沒有忘記。
一臉嚴肅的睿王殿下,還是忍不住將齊滿滿攬在懷裏,齊家滿門的死,是齊滿滿心裏最大的痛,便是他再怎麽寵愛嬌慣,都無法治愈。
“睿王、睿王妃有失遠迎。”封筠亭今日一改平日青竹色的衣裳,一襲白色的長袍,更襯得人如冠玉,朗俊不凡。
齊滿滿若無其事的從乾熠懷裏退出來,被人看到他們親熱,她都已經習慣,不會在表現出絲毫的不自在。
乾熠對封筠亭點點頭,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封筠亭今日作為主人家,自然要熱情款待。引著乾熠齊滿滿繞過亭台樓閣,走進花間堂。
齊滿滿這才發現,原來她與乾熠是來的最遲的。
慕琰清一身黑袍,冷漠的坐在那裏,他身邊一襲火紅的雲歌還是讓齊滿滿驚了一驚,沒想到會在這裏重遇。
至於蒼鵠,齊滿滿不忍直視,土黃色的袍子被他脫去一半綁在身上,露出半邊的胸膛,這幅打扮在雍州時齊滿滿見過草原上的漢子這般打扮,可沒想到蒼鵠會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這麽的----嗯----不羈。
慕琰清看到齊滿滿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表示,視線隻是在她臉上掃過,依舊是淡漠的。
雲歌倒是有些激動,齊滿滿深怕自己看錯了,為什麽她眼睛裏會有欣喜的神情呢。還真是令人費解。
乾熠帶著齊滿滿入座,對於慕琰清的反應,乾熠倒是很滿意的。齊滿滿對著乾熠挑眉,看到沒有,是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乾熠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讓她老實點。
“睿王今日,怎麽沒有帶小郡主一起來,本殿倒是有些想安樂郡主了呢。”封筠亭笑著說。
這花間堂四周隻有柱子支撐,說白了不過就是個大的有點誇張的亭子,封筠亭的聲音不大,但是傳播裏極遠。
封筠亭此話一出,其餘的幾個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其中以蒼鵠的目光最為銳利。
蒼鵠很久沒有見過齊滿滿了,記憶裏的齊滿滿臉色還有些蒼白,人也消瘦,隻有一雙明亮的眼睛令人影響深刻。
這些年,他東奔西殺,總會在夜宿草原的晚上,望著天空中的繁星想到那雙眼睛。
今日一見,卻顛覆了他的記憶,眼前的齊滿滿,一身天青碧的羅裙,身姿婀娜,五官明豔,臉色如三月桃花白裏透紅,吹彈可破,不笑靜如止水,一笑傾國傾城,美得不可方物。
這還是那個瑟瑟發抖的齊滿滿嗎?
也不怪蒼鵠是這種映象,蒼鵠見齊滿滿的時候,是個什麽時機,齊家滿門皆亡,齊滿滿要忍著心裏巨大的悲痛,跟蒼鵠談條件,甚至要放過蒼鵠。
那時的齊滿滿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好顏色的。
乾熠丹鳳眼一厲,直直的刺向蒼鵠,口中不鹹不淡道:“安樂不喜歡吵鬧。”
齊滿滿無語,這人還會不會好好說話了,說安樂年紀小,或者晚上不宜出門什麽的都好。好端端的說什麽不喜歡吵鬧,這不是明擺著諷刺這些人吵鬧麽。
睿王殿下,你用不用剛來就這麽火力全開啊。
乾熠的心情真的不怎麽好,這些男人要不就盯著他的王妃猛瞧,要不就打他女兒的主意,他能表現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
封筠亭很有眼色的不再提這安樂,隻吩咐下人上茶。
蒼鵠肥厚的手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矮矮的紅木茶幾頃刻間粉身碎骨,木渣四濺。
“假仙兒,你行不行啊,本王都來了三天了,一點葷腥不給沾,連酒都沒有。又喝茶,肚子裏的油水都被你的茶清幹淨了。”看樣子蒼鵠是真的忍了很久了。
北冰人茹毛飲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給他肉吃,不給他酒喝,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本來齊滿滿想著今晚怎麽地都得劍拔弩張,唇槍舌戰一番的,沒想到,一切歪樓成這樣。
蒼鵠你不是草原蒼鷹呢,怎麽能這麽喜感。
再看看蒼鵠身後的人高馬大,光著胸膛的勇士們,也都是一臉的不開心,齊滿滿忍不住想笑。
乾熠側身瞪她,她才不得不收住了笑。
“鵠王有所不知,您多日來燥熱難耐,本就應該多食用一些清淡的食物,這樣能讓你涼爽一點。”封筠亭振振有詞。
鵠王,是蒼鵠自己給自己定的封號。
蒼鵠臉上有片刻的掙紮,那張彪悍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真是怎麽看怎麽喜感。
“本王現在不怕熱了,本王要吃肉,要喝酒!”蒼鵠是真的餓,這南詔的吃食都精致,精致就意味著少,蒼鵠的身材在在座的一眾人裏都是最高大健壯的,天天吃白水煮青菜,這讓他情何以堪。
封筠亭有些為難,他這太子府裏為了雅致,是決不讓牲畜進來的,更何況是血淋淋的牲畜。
那血腥味,封筠亭可受不了。
就是這蒼鵠身上的羊膻氣,也是到了今日,封筠亭才勉為其難的跟蒼鵠坐在一起。
這會子要吃肉,他去哪裏給蒼鵠找來啊。
可是也不能招待不周啊,封筠亭想了想,吩咐手下的人說:“去城中的香滿樓定一桌葷食送來,精醒著些。”
手下一聽就明白,這是要放涼了帶上來,這樣沒有氣味。
封筠亭此人雅氣的有些矯情。
城中,現在才去,蒼鵠隻覺得已經餓的眼冒金星。
封筠亭被蒼鵠這麽一打岔,原本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笑著說:“開宴還得一些時辰,咱們姑且先聽聽曲子。”
蒼鵠一臉厭惡,這南國人真是矯情透了,飯不給吃飽,誰有那心情聽曲,不過他也明白,這聽曲多數是為了送女人。
北冰與南詔並沒有接壤的領土,威脅不大,封筠亭要送女人,自然不會送給他蒼鵠。
那就是另外兩位了,好巧不巧,這兩位今日都是帶著女人來的,一個是正妃,一個是未婚妻。
咳咳,蒼鵠覺得腹中空空都不是那麽難忍了。
花間堂內掌了燈,夜明珠璀璨的光輝下,封敏敏蓮步輕搖,風姿錯約而來。
這美景之下,茶香陣陣,配上封敏敏滿身柔軟的江南女子風情,高超的彈琴技巧,齊滿滿都有些動心了呢。
靠在乾熠耳邊低低的說:“真是個美人呢。”
乾熠伸手從她側邊在她的"qiao tun"上拍了一記,齊滿滿咬牙,這個壞胚,這裏這麽多人,他難道就不怕被人看到呀。
不過到底是安靜下來,拿起青瓷製成的小盅,小口小口品這茶。
頂好的雨前龍井,茶湯清亮微黃,香氣四溢,抿下一口,口齒留香。
齊滿滿是安靜了,可是有人不幹了。
小紅蛇在空中劃過一條漂亮的拋物線,然後就是封敏敏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啊!有蛇!”封敏敏猛摔著咬住她手臂的小紅蛇。
咕噔,齊滿滿猛咽下一口茶,嗆得咳嗽起來。乾熠伸出手,在她背上不輕不重的拍。
“小心點。”乾熠低頭看著她。
齊滿滿卻沒心思跟他說什麽,抬頭就見小紅蛇已經飛了回去,封敏敏臉色泛青的跌坐在地上,樣子很是狼狽,早沒有了剛才撫琴時的飄飄欲仙。
“雲姑娘,這是何故?”封筠亭臉色一變。
雲歌站起身來,用看蟑螂臭蟲一般的眼神看著伏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封敏敏,“在敢看慕哥哥一眼,我現在就挖了你的眼睛。”
那一身火紅的女子,讓在場所有人都震了震。
當然包括齊滿滿,在心裏給雲歌點三十二個讚。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慕少主,難道你就這麽縱著雲姑娘胡來嗎?”封筠亭轉頭看向慕琰清。
慕琰清把玩這手裏的玉杯,齊滿滿這才看清楚,原來他們手裏拿的都是青瓷茶杯,慕琰清拿的是白玉的杯子。
拿白玉做杯子,齊滿滿吐槽無力。
這是得多有錢,而且還是來別人的地方赴宴,九哥,你這樣真的好嗎?
慕琰清頭都沒抬,淡淡的道:“做的不錯。”
雲歌瞬間激動了,這還是慕琰清第一次誇她呢,隨即她看向齊滿滿,眉毛都挑了起來,那表情明顯就是,看到了吧,他誇我了。
齊滿滿不吝嗇的伸出手,給雲歌比了個大拇指。
雲歌對慕琰清的心意,齊滿滿再明白不過。也希望慕琰清能接受,畢竟這世上能找到一個愛你不顧一切的人,不容易。
蒼鵠看著這兩個女人之間的互動,一時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有意思,這中原的女子,竟也有這般有意思的人物。
封筠亭不能對著慕琰清發脾氣,但是對蒼鵠可不會有好臉色,任你蒼鵠再怎麽英雄蓋世,到了南詔,還是不成。
“看起來鵠王這會是不餓了。”封筠亭的聲音冷幽幽的。
蒼鵠止了笑,上挑的眼尾抖了抖,轉頭對上乾熠,問道:“睿王難道就不會吃不慣嗎?這破地方都是什麽破爛吃食。”
齊滿滿原本以為乾熠不會回答這種爛問題,誰知乾熠竟然開了口,“本王的王妃廚藝不錯,牛肉粉湯,本王吃的甚是歡喜。”
炫耀的語氣太明顯了,齊滿滿捂臉。
蒼鵠一下子蹦了起來,“睿王是說粉湯?”
他的眼睛都是綠的,顯而易見的餓狼表情。
“嗯。”乾熠難得的笑了笑。
蒼鵠忽的一下走了兩步,手一揚,“去,收拾東西,本王要去叨擾睿王幾天。”
“是!”北冰壯士似乎比蒼鵠還激動。
“鵠王這不好吧?”封筠亭皺眉看向蒼鵠。
蒼鵠一拍胸膛,渾身的肌肉抖了抖,“封太子這裏連肚子都填不飽,難道本王要在這裏活活餓死!”
封筠亭無話可說。
這頓飯可算是毀了,蒼鵠轉身就要去拿他隨身的弓弩,慕琰清帶著雲歌也是不願久留的模樣。
看到慕琰清要走,封筠亭拉下麵子對雲歌說:“雲姑娘還請留下解藥,舍妹與你無冤無仇,何必非要置人於死地。”
雲歌傲嬌的很,“無冤無仇,哼,她看了慕哥哥那麽多眼,還叫無冤無仇!”
“給他。”慕琰清發話,腳步未停的往外走。
雲歌撅了撅嘴,到底還是拿出白玉的小瓶子給了封筠亭。
下山時,完全沒了上山時的意境。
慕琰清雲歌帶了裝飾奢華軟轎來,被人抬了下去。
蒼鵠帶著一隊人縱馬而去,根本不管沿途踩踏了多少花木,馬糞汙染了小溪。
齊滿滿瞪著眼睛看著乾熠,“王爺,咱們是不是看起來又不囂張又窮酸。” 妖孽王爷小刁妃:http://t.cn/R278rmV
隻有他們倆是老老實實走上山的,這些人都是如此的----肆無忌憚。
乾熠攔腰抱起齊滿滿,腳尖輕點,兩人便飛了起來。
齊滿滿抱緊乾熠的脖子,差一點尖叫出聲。這是他第二次帶著她這般飛來飛去,第一次是離開靈山那一次。
“滿意了?”乾熠問齊滿滿。
齊滿滿在他懷裏看著他,他的頭後,是漫天的繁星。
電石火光之間,齊滿滿突然問:“你們是故意的?”
故意刁難封筠亭,什麽時候這三個男人達成了同盟?!(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