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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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色光芒之中,三叔蹦了起來,向著前方狠狠砍下,那張大臉就這樣的被一分為二,之後黑氣也隨之消散,而我那種難受的感覺也變得沒有了。
那張巨臉消失了,整棵樹子在我眼中也不再是陰氣森森,我連忙跑過去,三叔已經又拿了一根煙出來點上了。
我看見,這棵橙子樹的樹幹位置這時候多了一個豁大的口子,幾乎從樹中間一直到了根部。
不斷有黑色的水從口子中流出來,我小臉有些興奮,一臉期盼的望著三叔,希望他可以告訴今晚直到現在一直在擔驚受怕的我那個我最想聽的答案。
三叔瞟了我一眼,然後吸了一口煙,淡白的煙霧在月光下升起,散開,而他的語氣也有些雲淡風輕,但總算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這禍根算是除了。”
聽了這話,我心中的石頭算是落地了,他娘的,小爺活了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像今晚這麽刺激,如果說要再來一次,我是打死也不幹了。
三叔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劉東的魂魄還在這樹底下,已經微弱的很,今晚不適合給他招魂,不過這小子還真是命不該絕。”
我靜靜地聽著,三叔繼續說道:
“劉東的魂魄受到這汙穢的黑氣侵襲,已經非常的不穩,要想恢複必須要吸收純淨的陰氣,若是平時,怕要三個晚上才能將陰氣吸收到魂魄可以回到肉身的強度,但這劉東的一魂二魄是被強行攝出的,這黑氣腐蝕魂魄,魂魄已經開始被異化,時間久了便再也不容於自己的肉身。那時候不僅劉東要瓜完掉,這留在外麵的一魂二魄估計我也不得不出手滅了,不然又會誕生出一種叫做殘鬼的東西,而且這黑氣極為霸道,到時候異化成的殘鬼必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怎麽辦呢?”
我心中也不禁為那躺在醫院的劉東緊張起來。
“你沒聽老子說他命不該絕麽?今晚月正當空,天地陰氣極為濃烈,我到時候用魂頭灰在這裏布一個溫養魂魄的陣勢,也可以起到驅趕其他孤魂野鬼的作用。這人的魂魄一旦離開身體,在野外的板板的眼中釘。這些野板板大多都有一些怨氣,平時人的靈台之火旺盛他們做不了什麽,但魂魄一旦離體之後,這些玩意便有機可趁,所謂生死不相容,活人如果一旦進入死人的世界,他們就會對他進行迷惑,騷擾,到時候魂魄暗淡,離體時間過長,就再也回不到身體中了。以今晚的情況看來,這劉東的一魂二魄倒是吸收一晚的陰氣便已經足夠了,所以我說這屁娃娃命不該絕。”
聽了這話,我也有些驚疑,然後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這麽凶險,我以後可千萬不能讓自己的魂魄離體了,不然回不來可就麻煩了。”
我聲音雖然小,但也讓三叔聽到了,不知道什麽原因“賤笑”了一下,眼神頗為怪異,之後說了一句:
“你不用擔心,就像人不僅不會吃屎一樣,人一般都不會摸屎的。”
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這是他第二次說這番話了,我頓時恨的牙癢癢的,但卻沒有辦法。這時候我想起了先前我迷迷糊糊,那已經被三叔滅掉的黑樹伸出的兩根枝條。在纏上我的時候我有一種被拉離身體的感覺,當時嚇壞了沒怎麽注意,它們在短時間內就像是碰到了什麽不想碰的東西一般,瞬間就又縮了回去,那一刻玉佩還沒有發威,它們懼怕的應該不是我胸口的玉佩,難道真像三叔說的那樣?也不知道我這四豎三橫的命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我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之後卻是問了一句。
“叔,你說人的魂魄不能離體,但我看鬼片裏麵說,人做夢的時候,那魂魄有時候會離開自己身體的呀,為什麽第二天起來照常沒事?”
三叔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問出一句這麽有技術含量的話,呆了一小會,隨後才給我解答了。
“也不知道你看的什麽鬼片,狗日的倒是沒有說錯,人做夢的時候魂魄確實會不穩,有時候也會離開自己的身體。隻不過這個時候人的靈台之火與魂魄之間會有某種聯係,就像是風箏的線一樣,不僅可以保證魂魄的安全回來,而且也可以保護魂魄不會受到野外板板的騷擾和誤導。有時候人受到了過度的驚嚇,三魂七魄中的某一些也會離體,隻不過這時候那種聯係就淡了不少,所以需要招魂。而劉東的魂魄是被這橙子林中的玩意強行拉出了身體,那根線已經是斷的不能再斷。”
我總算是有些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心裏想著這些是不是爺爺教他的。不然這貨怎麽懂這麽多。
三叔又拿出了之前的小鞭子,開始在樹的周圍撒起了罐子中的粉末,也就是他說的“魂頭灰”,煙叼在嘴上,時不時停下來用手抖一下煙灰,煙灰掉在地上,和他正在撒的粉末混到了一起,有一次甚至直接抖到了裝粉末的罐子裏麵。
看著這貨懶懶散散的樣子,我有些為劉東感到不公平,但今晚的情況下我是注定不敢出來主持這個正義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既然那張大春已經不在了,那這作怪的玩意到底又是個什麽,三叔說滅了它就告訴我,卻一直沒有說。
“三叔,先前那吃掉張大春的玩意和這後來的樹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三叔撒粉末的手頓了頓,然後緩緩地說道:
“其實這玩意已經不能夠叫做鬼了,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叫做煞。而且張大春那隻鬼也不是被之前的那玩意吞掉的,吞掉他的,是你麵前的這棵樹。”
“煞是比厲鬼都還要凶的多的玩意,由汙穢之氣凝聚而成,不過要形成煞條件卻極為苛刻,必須要在大凶之地,而且是陰氣匯聚的地方。一個人死後,若怨氣凝聚不散,便不會去輪回,厲鬼就是這麽產生的。如果這厲鬼又受到大量的汙穢之氣長期的渲染,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其最後一絲神智也會消失,然後就逐漸蛻變為煞。”
“幸好這隻煞還遠遠沒有成行,不然不會如此輕送的就被爺我送回老家。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棵橙子樹下麵,定然有著一具骸鼻,那才是這隻煞的原身。至於那張大春,眾人都說這瓜貨是因為和婆娘吵架看不開,然後喝了農藥,從現在看來,他應該不是自殺。”
這最後一句對於我來說無疑是一個震撼性的消息,那件事前段時間鬧的沸沸揚揚,而張大春也成了我們這鄉村遠近聞名的木腦殼,即使死了,那些婆婆大娘在茶餘飯後誰不罵兩句“瓜娃子”。三叔說居然他不是自殺。
我沒有說話,一雙小眼睛盯著三叔,我覺得我此時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八卦起來。
“是不是張大春和婆娘吵了架,然後來到這橙子林中,被這玩意控製了身體,然後自殺了?“
三叔頗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怎麽聽著你這話這麽別扭,不過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意思了,煞不禁可以吃鬼魂,而且比板板更能夠影響人的情緒,那張大春吵架之後心緒不寧,自然就被趁虛而入,不過到沒有被控製,最多隻是被影響了靈台,然後幹出那等傻事,雖然喝藥的是他本人,但依舊算是被這玩意弄死的,此時他已魂飛魄散,我救不了他,但也要為他正名,他終究不是自殺。”
聽了這話,我不禁為這張大春感到悲哀,活生生的一個人,被這玩意害死了不說,就連作了鬼,也被吃了,最為悲劇的事情怕是莫過於此了。
三叔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心裏又是一驚,
“煞要自然形成,需要極其苛刻的條件,若非世間少數幾個大凶之地,要形成一隻煞,得用上千百年時間。但若是有人故意設陣養這玩意,那就快多了,我懷疑這裏的這隻東西,是有人養的。”
“有。。。有人養的?”
三叔沒有理會我那神神叨叨的表情,一絲笑容出現在嘴角,聲音卻有一些冷,
“不管是誰,敢在這吃水鄉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看不起我王家了。”
本來這怪樹被滅掉,我整晚上緊繃的心算是鬆了下來,這時又聽到似乎搞得我和三叔折騰了半夜的玩意居然是有人故意搞出來的,心子把把又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心裏一個勁的埋怨,你自己知道就行了,非得把這事告訴我,但我這是屬於自己騙自己,如果我知道三叔猜到了這種情況而不告訴我,反而會更加的不快活。好奇害死貓,但貓卻樂此不疲,就像撲火的飛蛾。 百度嫂索#>筆>閣 —驅鬼師
三叔繼續撒著粉末,就快撒完的時候,撒到了樹邊的一個坑的地方。這土還是新的,也就最近才被翻出來,一個瓶子靜靜地躺在坑裏,半截埋在鬆鬆的土中。
我已經知道這是什麽了,估計就是下午的時候被劉東挖出來的東西,劉東被幾個大人拖走之後就留在了這裏。
三叔歎了一口氣,神色有著些許落寞,然後用土將這個瓶子埋了起來,我聽見他小聲的說:“這就是你的命,你沒有躲過去,便留在你家這土中,也算是歸了根。”
三叔還在自言自語著,
“我想不通,這橙子林麵朝東北,西南環水,這麽平常的地勢,怎麽就成了大凶之地,這煞到底是如何養到這種程度的。”
終究剩下的地方也被撒完了粉末,然後三叔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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