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6 他究竟得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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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嗤的笑了一聲:“明明剛才就看見你手裏拿著一大把,還死不承認,放心我又不會去克扣你的紅包,瞧你那小心眼的樣子。”
“都是嘉懿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什麽紅包?再說了。這禮尚往來的,家裏走動的親戚又多,我們今年也封出去不少呢!”
“過年嘛,難得小孩子們開心,理所應當的。”
陸傾寧放下茶杯徑直衝著顧應欽伸出手去:“我的紅包呢?”
他一巴掌拍在她的手心上:“你剛剛不是還說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還要什麽紅包?”
竟然用她的話來堵她的嘴?她立馬嘶了一聲:“兒子的是長輩們給的。”
顧應欽笑笑就像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封紅包來,遞到陸傾寧麵前晃了晃:“早就準備好了。”
陸傾寧伸手去搶,卻被他眼疾手快的讓開,她莫名的看著他:“裝模作樣。”
顧應欽又晃了晃手裏的紅包:“紅包哪有這麽好得的?你是不是得表示一下,比如……”說完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陸傾寧低頭一笑:“收個紅包還這麽難,你愛給不給。”
顧應欽慢悠悠的收回紅包,一臉似笑非笑:“這樣也好,替我省錢了。”
陸傾寧動作麻利的就跟隻兔子似得,揚身躥過去一把拽住顧應欽的手,捏著指尖想從他的手裏搶下紅包。可顧應欽畢竟是個男人,無論從頭腦的反應靈敏度和身體的敏捷度上來說,那都是陸傾寧無可比擬的。
他反撲的速度極快,就像隻捕獵到食物的獅子一樣一把將陸傾寧撲倒在沙發裏,兩腿稍稍一用力,窄腰就輕而易舉的挺進了她的雙腿,他單手將她的雙手束縛在頭頂,動作溫柔似水。
書房的溫度很高本來就燒的陸傾寧臉色發紅發亮,對麵壁爐裏燒的正旺的火苗隱約間在她的側臉上映出倒影來。那一彎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一口泉眼,水亮的往外不停的汩汩流著一縷縷清溪。
她動了動身子,言語間也近乎沙啞嬌嗔:“你下去……”
他臉上有顯而易見的邪魅神色,盯著身下那顆紅透透的紅富士蘋果。喉結猛烈的翻滾了幾下,沒說話隻是慢慢的俯下頭,以代替手咬開她襯衣的扣子,一個接著一個,動作輕緩卻又著著實實從骨子裏透著一絲不清不楚的曖昧來。
顧應欽在床上一向是花樣百出,手段高超的,即便被他開發了這麽長的時間,可以陸傾寧生澀的性經驗來說,她如何能經受的住他如此曖昧的調情舉動,所以很快便情不自禁的陷入了那卷頭而來的浪潮之中。
顧定國和林美鳳攜子顧晨出現在顧家大宅,這倒是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
顧家所有的親戚大多知道,顧家從老爺子這一輩開始就兄弟失和,妯娌不睦,連帶著這小一輩也跟著後麵撕破了臉皮。顧晨開了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這擺明了是要和顧應欽搶生意來的,隻不過顧家的這幫親戚大多也都是心懷著嫉妒,另可帶著幸災樂禍的心態去冷眼旁觀顧家的家事,都沒有一個人會從中幫著調停這眼見著勢如水火的關係。
譬如眼下,這一個個的都睜大了眼睛等著看,身為主人的老爺子和呂遠會如何應付這不請自來的顧家老二一家子。
來著即是客,新年檔口況且家裏還聚集這那麽多的親戚,呂遠和老爺子都是好要麵子的人,顧定國這一家子到底還是以禮相待的。
其實這一遭顧定國本是不想來的,既然早已經和老大一家撕破臉皮的,何必又來自取其辱呢?
隻是要怪就怪他那個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老婆,眼見著兒子好不容易有了點出息了,就上趕著要來顯擺一番,他這個老婆向來都是這樣虛榮要強的性子,這他也就不說了。
可這次顧晨竟然也沒有反對他母親這種炫耀的做法。這倒是令顧定國詫異不已。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顧晨是個什麽心性他這個做父親的再明白不過了,兒子清高氣傲卻又缺乏野心和實力,雖然一直以來想要比過顧應欽一次,卻每次又都是敗北而歸,再加上陸傾寧的事情,他這心裏憋著的那口氣日漸累積,倘若有一日這口氣出了也就萬事大吉,隻是這口氣一日不出他總歸是心思重重,日夜不得安寧的。
那份清高是從骨子裏養出來的,除非他正真的贏過顧應欽,不然他是絕對不會用看不見摸不著的虛無的東西來顧應欽麵前自找難堪的。
不管私下和顧應欽怎麽不和,怎麽鬥的天翻地覆的,可對於長輩顧晨還是很尊重的。
這不,他恭恭敬敬的給呂遠和老爺子拜了年。
對顧晨這孩子來說,呂遠多多少少是心懷著些許可惜之意的,倘若不是攤上林美鳳這樣一個好鬥又虛榮的母親,顧晨也不會受其影響改變了原本純良的性子。
她滿臉和意的一邊點頭一邊拿出一封紅包來:“新年快樂。”
顧晨沒有去接,舉手投足之間利落大方:“大伯母,我早就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這紅包我要是收了,別人該笑話我還是個孩子了。”
呂遠連忙搖頭:“隻要沒結婚就還是個孩子,話再說回來了,你們這一輩小的,不管年紀多大在我們麵前都永遠是個孩子。”
隻是不管呂遠怎麽說,最後顧晨還是沒有收下那個紅包。
一旁的林美鳳早就按捺不住了,笑眯眯的從顧晨身邊躥出來一點都不客套的接下了呂遠手裏的紅包,之後對著顧晨還是一頓斥責:“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你大伯母給的你都不收,這不是撫了她的麵子嗎?
對於自己這個母親,顧晨心裏早已經是無話可說的,低頭蹙了蹙眉毛借口要去洗手間及時的從兩人之間全身而退。
上樓的時候,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自家母親帶著些許驕傲的聲音:“我們顧晨現在自己做老板了,能獨當一麵了,辰宇開業這小半年來,業績也還算是不錯,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就欣慰了。”
終於上樓拐了彎,耳根子瞬間清淨了,他站在二樓左右看了看,長長的走廊裏空無一人,他沉了沉心慢慢的向左走,他明明知道左邊第一間是顧應欽的臥室,但還是敵不過心裏相見陸傾寧的衝動,慢慢的朝著那間臥室越走越近。
臥室門並沒有上鎖,所以他輕而易舉的就進去了,剛進去那一會他有點恍惚,站在門口很久都沒動彈。
他有種錯覺,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明明記憶裏顧應欽的臥室並不是這樣的。
在顧晨的印象裏,顧應欽一直以來都是個頗有潔癖的人,自己的臥室那更是苛責到了一定的程度,以前他的臥室都是簡單清冷的金屬色調,就連窗簾也是一睡的金屬灰。裏麵的軟裝更是簡單的到了除了一張床、兩個床頭桌以外別的什麽都沒有。
隻是此時此刻他看見了什麽?充滿女性化色彩的玫瑰金牆紙,上麵還有精致的蒲公英,以前總白的和酒店的床有得一拚的床現在卻變成了一水的鵝黃色,床頭上還放著幾個毛絨玩具,就連腳下的地毯都由以前悶悶的灰色換成了暖暖的米黃色。
屋裏不再是簡單到隻有一張床和兩隻床頭櫃,現在裏麵的格局頗為豐富,不過最顯現的怕就是正對著門擺放著的一張梳妝台,雖然上麵瓶瓶罐罐不多,可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用的。
四周的角落裏多出了很多綠植,給整個臥室平添了許多的生氣。
他緩緩的走近床邊,慢慢的在右側坐下,床頭櫃上新鮮的歐月一定是新換的,因為粉色的花瓣上還有晶瑩剔透的水珠,花旁邊工工整整的堆放著幾本書,他順手拿起最上麵一本,是最新修訂的經濟法,順著書簽翻開來,書上空白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備注,他摸著那精致秀氣的小楷不由得扯了扯唇。
即便嫁給了顧應欽,可陸傾寧還是這麽的笨,每次看個書,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字。
他慢慢的把書放回到了原處,順手有拿起旁邊的水杯,陸傾寧有個壞習慣,床頭上總是喜歡放著水杯,為這個以前他還說過她很多次,床頭有電源設備,放著水杯會不安全的,可依舊還是治標不治本,改不了這個壞毛病。
顧晨之所以能準確的判斷出陸傾寧睡覺的位置,大概也就是靠著觀察這些細微之處吧?
轉頭,牆上一副碩大的素描令他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多麽的可笑,和大部分普通的夫妻不同,當時掛照片的時候顧應欽並沒有選擇用婚紗照,而是掛了一副細致入微的素描畫,畫上麵是三隻交疊在一起的手,分別出自於他們一家三口。
顧晨站起身低頭笑了笑,他是有多可悲?多可憐?竟然坐在顧應欽和陸傾寧的婚床上來懷戀陸傾寧?
思及此,他憤然離去,卻不想出門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家裏的老管家。
顧家的管家是位年過五十的老頭子,家裏人都喚他黎叔。
黎叔從顧定邦白手起家的時候就跟著他了,從公司經營到滲入家庭裏裏外外,也已經是風風雨雨四十年了,算起來他也是為顧家打下這半壁鐵桶江山不可或缺的一員。
黎叔這四十年,什麽風風雨雨沒見識過?更是深諳這個家裏從小到大每一件事情。
那麽眼下,顧晨又怎麽會從二少爺的臥室裏出來,這其中緣由他這個老人家自然是一看就明了的事情。
黎叔並沒有仗著自己是顧家的有功之臣就對顧晨擺架子如何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在這個家裏,他是仆,隻要是姓顧的,那都是他的boss,所以他很恭敬的朝著顧晨開口,言語之間也還算是給顧晨留著顏麵的:“表少爺是來找二少的嗎?”
顧晨反應倒也快,靈機一動轉了轉眼睛便順著黎叔的話說下去:“我那不是新開業嗎?有點公司上的問題想請教一下二哥,不過隻可惜他不在屋裏。”
黎叔滿麵淺笑的點頭應承:“二少難得偷得清閑幾日的休息,這個時間點現在應該正在樓頂大書房,表少爺要不去隔壁休息室坐會,我去給你喚二少過來。”
顧晨連忙搖手:“二哥竟然在大書房,那就不勞煩黎叔您跑這一趟了,我自己上去找他就是。”以序狀扛。
黎叔垂眸想了想倒也沒拒絕:“這樣也好,家宴就快開始了我還得下去盯著些,隻是,表少爺進去的時候一定記著敲門,二少的習慣,不大喜歡別人不請自入。”
說完,黎叔屏退左右,讓出了一條道來,顧晨緩緩的從他麵前離開,瞥見他嘴角若隱若現的笑意,顧晨心裏不禁發狠:好你個老黎頭,表麵看上去對我客客氣氣的,可卻變著方的用話來諷刺我,跟著顧應欽後麵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顧晨小時候也是在顧家大宅長大的,所以對這個家也算是了如指掌,很快便找到了樓頂大書房,來到門口,他手剛剛揚起來打算敲門,就聽見裏麵隱隱約約傳出來的細微聲音。
那聲音他在熟悉不過,軟軟的細綿綿的夾雜著沉沉的呼吸,每一個音符就像是一把尖細的錐子一樣重重的直戳他的耳膜。
“慢……輕點……應欽……”陸傾寧仿佛一根飄在大海裏的稻草一樣,隨著波瀾浮浮沉沉。
暖黃的燈光下,她清晰地看見顧應欽因為辛勤耕耘而汗濕的臉,伸手拖住他的兩腮,後背的軟墊軟綿綿的像極了一團柔軟的棉花,肌膚不小心觸到冰冷的桌角,她不禁打了個寒噤,混混散散的意識瞬間聚攏。
海南花黃梨的書桌確實很堅實,被這樣重重的摧殘也已然紋絲不動,連一點點多餘的聲音都沒有。
顧應欽見懷裏的女人眼神恍惚,失神發呆,不免又加重了力氣。
瞬間她的意識再一次渙散,輕輕的聲音彎彎繞繞的仿若繞指柔一般糾纏著他的心越墜越沉。
很快眼前飄過五彩的極光來,瞬間又被一團彩雲包裹住,她揚著的脖子伸手去撥開那層雲,瞬間陽光萬丈,她似乎看見了傳說裏的天堂。
很快的天堂慢慢的越來越模糊,她想都說天堂是十世的好人才能去的地方,或許她還不夠格吧,身體快速的往下掉落,卻又在中途被人精準的抱住,軟綿綿的懷抱暖的就像藏著一顆小太陽。
她睜開眼睛……看見顧應欽神色燦如光的臉,不由得揚起身子,在他的耳邊落下一個吻來,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就像兒時吃過的棉花糖似得,勾引的他的心也軟綿綿的:“這次,我的紅包該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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