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大章(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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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身後傳來了水流聲。
是他開了水閘。
我眼睛睜開一條縫隙,餘光撇到鏡子裏男人精魄的體格,兩條腿結實又修長,還有他的屁股,簡直是黃金屁股。
“出去吧。”周湛的聲音傳來。
我反射般轉身:“可以……出去?”
周湛正好轉過身來。他大方將他的身子完全展露在我麵前,我雙眼發直,嘴唇微張。
他眯了眯眼,笑道:“葉葉,我很喜歡你現在的表情,會讓我感覺到驕傲。”
我一聽提腿就跑,直衝到外麵才感覺臉頰上的熱氣漸漸隱下去,呼吸也終於變得順暢了許多。
可漸漸平靜下來後,我又不免顧慮他一個人是不是真的可以……
臥室中,我踱來踱去,直到聽見裏麵匡唐一聲,我直衝進去。
周湛正半附著身子,沐浴露的瓶子掉在浴缸外,他長臂一伸正在撈,而受傷的那隻手抬在半空中。動作看上去十分滑稽。
我快步走過去,幫他撿起瓶子,隨後道:“還是我幫你吧。”
周湛的黑眸淺淺眯起,唇邊很快綻放開絲絲縷縷的笑:“好。”
他坐在水中,水下他的身軀一覽無遺,我很快搓了毛巾,讓他背對著我。
小心的,仔細的,幫他上沐浴露。
周湛笑說:“葉葉。長大之後沒有女人幫我洗過澡,謝謝。”
“其實……我該謝你才對。”他不但幫我擋了刀子,還成全了我的小心思,隱瞞了他對手最重大的秘密。
周湛卻說:“我們是夫妻。”
——
他穿好睡袍。浴室留給了我。
水流聲嘩嘩衝在我身上,算不清衝了多久才從浴缸中出來。
站在鏡子麵前,鏡中我的似乎瘦了一大圈,不著寸縷,宛如初生。
我哈了口氣,不知不覺寫下兩個名字。
很多年少時的回憶特別清晰的卷上來,每一個片段,每一個情節,都好像經過時間的衝刷更讓人記憶猶新。
隻是……愛上陸寒深的那天開始,我便沒了我。
但周湛教會我的愛情觀卻是永遠不要太過依賴一個人,因為即使是自己的影子都會在完全黑暗的時候離我而去,逼著人長大的都是經曆。
“葉葉,你好了嗎?”周湛敲了敲門:“怎麽這麽久?沒事嗎?”
我隔著門應了聲:“我準備穿衣服,沒事。”
伸手拿過周湛給的那件白襯衫。我快速穿在身上,一顆顆將紐扣扣好。
他身材高大英偉,襯衫穿在我身上我就像隻窩在裏頭的小雞,衣擺拖到了大腿,袖子卷了好幾層才露出了手。
從浴室出來,周湛躺在床上看雜誌,我走近,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他盯著雜誌,目不斜視地說:“婚禮場地什麽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雖然你不喜歡度蜜月,但我還是希望婚後能帶你去旅行一次。”
“去德國吧。”我自己都沒料到竟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他突然偏頭,眸間閃過一抹驚色。
我說:“去你長大的地方,我想去看看。”
周湛的表情顯然有點意外,他盯著我,緩緩放下雜誌,手指在我吹幹後更顯順滑的頭發上一順到底。
他的眸光好似凝結。嗓音也低沉至極,溫柔至極:“葉葉,為什麽改變主意了?”
我說:“我們是夫妻。”
他笑了笑:“你搶我的台詞,版權費付了沒?”
酥油燈一般的光線下,我們互相凝視著,有種情愫正在悄然發生質變,不管是我,還是他。
“我想睡了。”我偏開頭躲開他的目光,始終還沒完全習慣身側之人。
周湛嘴裏嘶了一聲:“突然想起來,你除了襯衫什麽都沒穿,是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一定要點破嗎?沒有換洗的衣服,連襯衫都是他的,我實在沒洗好澡再穿髒衣褲的習慣。
“看你的書。”我的語氣有點氣急敗壞。
“我也該睡了。”周湛手裏的書放在了床頭櫃上,他關掉了燈鑽進被子裏。
我能感覺他正仰臥,室內黑暗至極,我們的呼吸都能很是輕易的被對方聽進耳朵裏。
“葉葉。”他低潤地叫我的名字。
“嗯?”
他嗓音含笑:“你不用緊張,我說過暫時不會和你發生那層關係,但我現在想吻你。”
我狠驚了一下,這算什麽鋪墊的台詞。
“我要睡覺了。”心跳毫無預兆地加快。
“還沒睡著不是嗎?”他翻了個身,氣息落進我耳朵裏。
從寶石中提取的琥珀香,低調,淡雅,似有若無,卻又真實存在著。
他大手一扼,忽然將我的臉板過去,二話不說就擒入口中。又似蜻蜓點水,一觸就走,隨後低啞地告訴我:“我隻是想吻你,不要拒絕,因為不想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再做別的。”
我身子當即往後一縮:“你殘廢著,要是再靠近我就……把你手給折了。”
黑暗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有那一層層由淺及深的笑聲越來越低啞清晰。
他挪了挪身子,竟抬起那條受傷的手臂隨意搭在我腰上:“你知道的,這條手臂傷了,別動。”
話音剛落,唇上再度沾染他的氣息。
我猶如木偶,完全僵住。
陌生的唇溫,不如陸寒深的冰涼,他是溫熱的,現在更是溫柔的。沒了霸道和索取,更像是在告訴我,真正撩人心湖的吻是什麽樣子。土扔引弟。
吻漸漸變得潮濕起來,我沒有動,不僅僅是因為他受傷的手臂在我腰上,而是這種感覺實在讓人無力抵抗,我的理智因他的溫柔正在被吞噬。
他妖冶的舌尖像蛇一樣引動著我的驚顫,他悶哼了一聲,卻實在是很有分寸,似乎也料到我不會回應什麽,這個吻雖然吻得很動情,但並沒有太過深入。
他很快停止了動作,聲音也染上了歡愉:“葉葉,隻有我可以這麽吻你,記住了嗎?”
我心裏莫名哽咽了下,輕聲說:“周湛,我不是處女,你知道的,為什麽還……”
周湛的笑聲突然染上了些許嘲諷:“葉葉,知道女人最該和什麽男人在一起嗎?看來曾經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唯愛注意者的人似乎完全不懂男人。”
“什麽……意思。”我驚了下,不動聲色得往後挪了挪,直到後背快抵到大床的邊緣。
被子中間突然鑽進了層層岑冷的空氣。
周湛這次沒有再靠近,黑暗中我漸漸借著窗外微弱月光看清楚他的輪廓。
他低低地說:“你認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能維持長久關係的是那層膜,還是那個人?當然,不排除因為那層膜而在意那個人。但反過來理解,如果一個男人絲毫不介意你的過去,哪怕是最殘破的樣子也能接受,那麽這樣的感情是不是反而更純粹?”
花式誇獎自己的另一種手法,但他的這番言辭確實讓我無從反駁。
我暗自呼吸了下,還沒有完全從剛剛那個突來的吻裏抽離。
“說的……說的是有道理,可你說就會很奇怪,因為你根本就不信愛,也沒有愛。”
周湛笑了笑:“葉葉,我不是沒有愛。隻是……”
“隻是不信?”我試探道。
他沉默了好久,隻有一層層沉穩的呼吸聲落進我耳朵裏。
我說:“你看,沒話說了吧。所以我才說,你來教我這種觀念,特別奇怪。”
周湛緩緩開了口:“並不是完全不信,隻是覺得我沒那麽幸運能遇見。我生來就是個不幸的人。既然如此,別人愛不愛我沒那麽重要,且當一個女孩完全愛上我會讓我變得束手束腳,作為一個商人人生起伏太大,也許這一秒家財萬貫下一秒對方就要跟著我挨餓受凍。既然如此,倒不如由我行駛主動權,我有感覺,那便留下。”
“倒是挺符合你的思維方式。所以我就不幸成為那個你暫時想留下的女人?請問周先生準備留多久?三個月?半年?一年?等你沒感覺是,我是不是就自由了?”我小心翼翼地試圖窺探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周湛冷笑了下:“葉葉,為什麽你們女人總喜歡聽那些所謂的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生命是不可預測的,人生更是有千萬重變,在我的理解中,真正長久是陪伴,而你十分幸運嫁給了一個對婚姻有傳統觀念的男人。”
“那隻是你認為,我不覺得這是種幸運。”
“你的意思是,到現在還忘不了陸總?哪怕他精神有問題。”周湛的聲音更低了,像是蘊藏多年的酒,蠱惑又幽遠。
黑暗中我垂下眸子,有些恍惚地說:“你能忘記自己在德國的經曆嗎?也不能吧?隻要他真實存在過,我為什麽要去忘記?”
“好,我換個方式問你。如果我願意放手,你是不是馬上會回到陸寒深身邊?”
驚愕之餘,我並沒有說話,更準確來說內心是混亂的,我的生活,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所有的一切都莫名其妙地被他所掌控了。
空氣中漂浮著許久的沉默,周湛過了很久突然說:“距十八號還有十天,如果你真想去找陸寒深,這十天我給你絕對的自由,伯父伯母那邊我會照顧好,但我希望每天晚上你都能回來。”
“你,你說什麽?你剛剛說我可以去找陸寒深?”這是周湛可能會做的行為嗎?不像他,且更讓我難以捉摸他當下的心思。
周湛的手抽了回去,翻了個身沉沉說了句:“我剛剛的字詞說的很清晰,你的聽力也很健全,何必再要我重複一遍。”
他在暗示我沒有聽錯。
——
翌日一早,我起床的時候身側的位置已經空了。
洗漱完後,我下樓,張笑坐在客廳裏。她告訴我周湛一大早就出門了。張笑還擠眉弄眼道:“你這個老公辦事效率還真是高,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一家醫院的電話,說是我可以去先實習,跟著一個中醫名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微驚了一下,一把拍在張笑的肩膀上:“真的?那不就等於你成了名師的徒弟?光是頭銜都夠你混一輩子了。你可要好好幹啊。”
張笑抓抓頭:“放心吧。我當然知道。葉葉,謝謝你啊。”
我走到沙發處,拿起一包拆開的薯片塞一片進嘴裏:“你該謝他。”
張笑跟過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要不是因為你,我張笑是哪顆蔥他周湛會管?他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原本懸掛在臉上的笑突然就僵住了,咀嚼的動作也越來越慢。
是啊,都是因為我。
一次一次另我感到困擾的逼迫,現在卻成了如雪中送炭般的善意。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張笑又說:“對了,他出門時還真開了那枚紅色的車,哈哈,還挺聽話的。”
我愣了愣:“你是說他今天出去也開了那輛?”
“對啊,我看見他沒拿你那輛車的鑰匙,哈哈哈哈。他一大老爺們開那顏色真是委屈他了,葉葉,你可真損。”張笑狠狠笑了一陣,有驚呼道:“還有件事兒我差點給忘了,他說你一會要是出門就把這個帶上。”
我順著張笑手指的方向看去,茶幾上放著一對很精致的耳釘。
我拿起一看,有些狐疑,他怎麽又突然送我首飾。
張笑說:“他讓他必須帶上,說是這耳釘上麵有監聽設備。隻要有了體溫,監聽設備就能開始運作了,他說萬一你的安全出現隱患,它可以讓他知道你所身處的位置。不過,你都在家,一般哪裏會出什麽安全隱患,我覺得他太敏感了。”
我瞪大眼睛。
所以……昨晚周湛說的,並不是開玩笑的?
他不但允許我去找陸寒深,而且還考慮好了我的安全問題!
頓時,心裏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我上樓拿了自己的,很快給周湛打去一個電話。
他接得快:“出發了嗎?”
我咽下口唾沫,衝動地說:“這次又是你贏了。我徹底放棄再見他的念頭,隻要不再去打擾他的生活,才是真的救他。”
電話那頭的周湛沉默了片刻,含笑道:“葉葉,你總算開竅了。”
——
中午,我媽要來給我做飯。幾天沒見,我確實也想念她們了,立刻像是孩子般在電話那頭撒嬌:“好啊,我想吃媽你包的粽子,一會能不能給我包幾個?正好我有朋友在這,而且周湛肯定沒吃過我們這的醬香肉粽。”
“得,我看你是想讓阿湛嚐才讓我包吧。”我媽在電話那頭笑得合不攏嘴:“行,我和你爸這就出發。”
“要不我來接你們吧。”
我媽說,來去路上浪費時間,他們搭地鐵來。
午飯之前,我接到電話出門去接,一下樓就看見我爸媽大包小包拎了很多菜,嘴裏還抱怨:“這北京的菜可比我們小鎮要貴太多了。大城市的消費就是高,我和你爸那點退休金在這連一日三餐都伺候不上,多虧阿湛每個月都給我們錢,對了,告訴他別給了,一個月給十萬也太多了,弄得你爸睡都睡不好,感覺是在賣女兒。”
我愣了愣:“一個月給十萬?”他根本沒告訴我這件事。
我媽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阿湛給我們的感覺太好了,我和你爸有點不真實,你說現在的女婿,給丈母娘買房的能有幾個?更別說樣樣都照顧周到。小葉啊,你真是幾輩子修來的服氣。”
我沒說話,攙著我爸上了樓,進了屋。
他們在房間裏轉了好幾圈,滿意地點點頭:“這地不錯啊,裝修挺有特色的。阿湛當時也該給我們弄個這樣的房子,四合院那總覺得太大了。”
我爸白我媽一眼:“你要求還挺多,四合院那房子老些,價格肯定便宜點,這市中心的房得多少錢啊,人家阿湛也不是欠我們的。”
我一聽噗嗤就笑了,隨口說道:“爸媽,你們住那四合院比我這貴多了,我這幾千萬,你那一個億估計還朝上。”
當我說完,突然沒了聲音。
我爸媽互相看看,有點不信地問:“我們住的一個……一個億?”
“嗯。那裏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他是真的用了心。”我說。
在一旁聽音的張笑手一伸把我拽到一邊:“我剛兒沒聽錯吧,你在誇他?”
我輕愣了一下。是啊,我竟然無意識地誇獎了他。誇獎了一個曾經處處逼迫我的男人嗎?
張笑卻說:“挺好的,既然嫁給了他,你的確該對他有感情,這樣你們的婚姻生活才可以和諧嘛。至於陸總,你就別再想他了。其實他對你也沒有周湛對你好,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畢竟他都不在你身邊。”
我沒說話,之後就陪我媽進了廚房。
我媽一邊搗?著菜,一邊對我說:“小葉啊,我知道你和張笑關係好,但是留她在總歸不方便,你可長點心眼,那種閨蜜搶人老公的,這社會上還少啊。越是看上去沒心機的,才越危險知道嗎?”
“媽,你真想多了,張笑不會是那種人。”我幫她洗著菜,當個笑話聽過就算了。
整理好一切,我媽從兜裏拿出來一個小盒子,裏麵裝著兩顆藥丸。我拿在手裏看了看,看不出什麽所以然。
“這是什麽?金戈是什麽?”我問。
我媽壓低了聲音:“阿湛都三十歲了,你們抓緊,這個是什麽不用我多說了吧。我前幾天特地讓鄰居給我捎來的。”
我差點把藥滑到地上:“媽——你這是幹什麽?”
“你們有了孩子,婚姻更穩固。”我媽白我一眼:“這個藥據說很不錯。”
我憋紅了臉:“生孩子和性能力雖然有關係,但不是主要的。”
“你不收,我給阿湛去。我一個丈母娘這不是不好意思才給你的嗎?”
我一聽,趕緊揣在兜裏。
午飯,我和我爸媽張笑四個人一塊吃,下午他們給我包完粽子我就開車送他們回去。
這一來一去,到市區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車子路過陸氏珠寶,我往窗外多看了幾眼,很快開過去。
一處紅綠燈前,我的車子停下。
沒多久身後衝上來一輛車停在我身邊,我起初也沒太在意,直到邊上那家夥不停地按動喇叭,我才又多看了一眼。
半截車窗下,陸寒深冰徹的眼眸如同浸泡在寒潭中的黑曜石,逼人的眼神像是當下就要把我生吞活剝下去。
我騙了他,拿自己的生死騙他離開周湛的記者會,現在他用這種看神看著我似乎一點也不稀奇。
我很快逃開這種直視,正好綠燈亮了,我車子開的飛快,而他窮追不舍,我完全到了哪裏有路就往哪裏開的驚慌。
從來不曾想過,我有一天會這麽害怕和他的相遇。
陸寒深的車窮追猛打,在一處轉角,他的車突然橫在我麵前。
我踩下急刹車,車頭還是蹭上了他的車。
陸寒深從車裏下來,二話不說一拳砸碎了副駕駛的車窗,冷聲道:“下來!”
我開門下去,陸寒深快步走來,一把扯住我的手:“不是出車禍了嗎?不是快死了嗎?佟葉,你真行。”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下頭說:“對不起。”
陸寒深忽然冷笑,連拖帶拽把我拉進車裏,油門一踩就直衝出去。
車裏,男士麝香味席卷鼻頭。
車速飛快,他像是發泄一般帶我感受著飛車驚魂。就這麽一路開回陸氏大樓總算在停車場停下了。
陸寒深冰徹的眼睛盯向我,胸前起伏地劇烈,一字一句道:“佟葉,如果有可能,你還要不要回到我身邊?”
“阿……阿深。”我睜大眼睛,所以,他還是要我?哪怕一次次和我說過再見,說再不管我,他還是過不去自己的感情嗎?
他身子忽然探前,大手狠狠扼住我的下巴:“如果我放棄追查那件事,並且把你顧忌的那些人全都照顧好,你願不願意回來?”
他說的這些,等同於是把我之前的所有顧忌都擯除了。
可我……為什麽忽然這麽混亂,不安。
我身子一側,誰料我媽給我的藥盒不合時宜的掉了出來。
心,猶如被刀刃劃開,我驚得不能自抑,趕忙彎腰去撿。
陸寒深卻快我一步撿起了藥盒,冰涼的黑眸死死盯著盒上的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