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第八位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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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盧木多一睜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人群中,天空乏著不詳的紫色,有喧雜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

    他這是……回到了第四次聖杯戰爭?

    為什麽?

    迪盧木多看著江水中的龐然大物,一回頭就看到了她——穿著有白絨領子的大衣,一頭及腰黑發飄散在空中,笑盈盈地看著他。

    真好……能看到她這麽笑,而不是那樣令人心碎的絕望……

    他想要改變結局,他想要保護她所珍視的,因為他——迪盧木多.奧迪那想要留住她這樣的笑容。

    因此,他必須終結聖杯戰爭!

    ……

    “你這無能的家夥——!隻會說大話的廢物!!連保護一個女人都做不到!哼,還口口聲聲說什麽騎士精神!”

    一片荒廢的建築中,lancer屈膝跪在坐著輪椅的男人麵前的水泥地上,月光被幽藍的天空染上冰冷的顏色,從他的身後灑落。

    禦主在月光不及的地方,無需抬頭,迪盧木多能想到那會是怎樣的憤怒和扭曲。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地上跪著的男人痛苦地睜著眼睛,“我實在是無言以對……”

    “嗬!就算她是暫時的,你竟然無法守護好自己的禦主!究竟要你這從者做什麽?!你竟然還敢厚著臉皮一個人回來!”艾爾梅洛伊額上青筋暴起,他簡直無法想象,魔力回路被衛宮切嗣毀掉後他整個人就已經丟掉了半條命!

    而現在,他參加聖杯戰爭的唯一意義——索拉烏都要……還不如讓他死掉!!

    迪盧木多疲憊不堪,他微微抬頭,視線堪堪觸及禦主的影子,“主人,雖然是屬下的錯,可是我和索拉烏夫人並沒有正規的契約關係…所以無法察覺彼此的氣息。”

    “正是因為如此才應該更加小心謹慎吧!?”

    “主人,雖然如此索拉烏夫人依然還活著,還持續對我提供魔力……”

    “就算知道這些又怎樣!!”艾爾梅洛伊幾乎是咆哮著,咬牙切齒地說,“可是‘非正規從者’的你無法察知她的所在地!”

    他心懷悔恨地用雙手捂住臉,以免淚水控製不住的湧出,綁著繃帶的右手上還有一枚剛剛從教會那得到的令咒……而現在一切都毀了!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索拉烏……我果然不該將令咒交給你……”

    “我迪盧木多沒有勸諫到底,所以是我的錯!”

    “你還敢大搖大擺地說這些話,”艾爾梅洛伊放下手,沒有竭力撕底的怒吼,冷冷地看著他的從者,“lancer,別裝傻了,一定是你從旁唆使索拉烏這麽做的吧?”

    “!”迪盧木多不敢置信,猛地抬頭直視禦主,“屬下絕不可能那麽做!!”

    “真的跟傳說中的一樣,就算是對主子的未婚妻還是難以克製的使用了魅眼!”艾爾梅洛伊毫不留情的地諷刺,看到lancer撐在水泥地上的拳頭緊緊攢起他的心裏竟然生出扭曲的快感。

    從者的聲音沉下來,“我的主人,至少請您收回…剛才那些話。”

    “嗬!被我說中了嗎?”他的聲音變得尖而利銳,“嘴巴說什麽忠心不求回報的漂亮話…其實隻是個受□□驅使的野獸!”

    “肯尼斯大人……為什麽你不能了解我呢?”迪盧木多直起腰身,“我隻是奢望能和您一起打一場漂亮的戰役,保全名節罷了……”

    “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別說的好像真的一樣!!servant!你認清自己的身份吧,你不過是靠著魔法才得以現身的亡魂!!”lancer眉間帶上怒意,又垂下頭,“想對自己的主子說教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艾爾梅洛伊伸出右手,“如果不甘心,就用你一直誇耀的名節來對抗我的令咒吧……哈哈哈——沒辦法是嗎?那正是因為你是從者這樣的傀儡啊!”

    “肯尼斯大人……”

    艾爾梅洛伊鬆下緊繃的身體,靠著輪椅的靠背上,雙手合十,眼前的罪魁禍首的痛苦就是他的愉悅。

    “主人啊……”

    “什麽事?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還想要繼續狡辯嗎?

    “不,不是那樣的,”迪盧木多回頭看著空蕩蕩的樓道,“有東西往這裏靠近了!”

    ……

    一輛車駛入空曠的廢地停下。

    “的確和切嗣的情報一樣,”愛麗絲菲爾坐在副駕駛上,扭頭去看窗外,“這裏有魔法結界的痕跡,”駕駛座上的saber突然正色直視著前方,“可是很奇怪…是設計的時候不夠用心嗎?已經有破綻了……出現了……”愛麗絲菲爾回頭就看到lancer持槍站在前方。

    “saber,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裏。”

    ……

    “為什麽會贏不了?”艾爾梅洛伊藏在一堵牆柱後麵,注視著外麵的戰鬥,“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勝,那就該帶著自己的主人逃走才對!現在最要緊的是救出索拉烏!然而那個從者卻連這麽簡單的判斷都做不到嗎?!”

    ‘啪嗒!’

    幾聲清脆的像是金屬物掉落在水泥地上的聲音響起,那東西似乎滾到了他的輪椅旁。

    他停止抱怨低頭,是一枚子彈。

    再往遠處一看,一個穿風衣的男人正拿著手—槍指著陰影中的什麽,他身體往前傾,發現那服飾正是……

    索拉烏!

    他瞳孔一縮,長大口就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卻見那男人另一隻手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外麵的兵器交接的聲音很大,但如若他現在呼救……可是索拉烏……

    偏偏是那家夥嗎?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

    衛宮切嗣從衣服裏拿出一卷紙,拋向輪椅上的艾爾梅洛伊,今晚的風正好從衛宮切嗣那刮向艾爾梅洛伊,仿佛帶著索拉烏的血腥氣。

    卷紙在空中展開,打著轉兒飛向輪椅上的男人,他一把抓下那張紙,顫顫巍巍的看完,這個是?!

    「自我強迫證書」!!

    這是魔法師的世界裏用來締結決不能違約的事項時使用的咒術契約。

    「束縛術式對象——衛宮切嗣。

    衛宮的刻印下令,以下列條件成立為前提,誓約如同戒律,毫無例外的束縛對象。

    誓約——衛宮家五代繼承人矩賢的兒子切嗣永遠不能對肯尼斯.艾爾梅洛伊以及索拉烏.奴亞劄雷.舒菲雅利這兩人做出殺害、傷害意圖以及行為,條件……」

    “呃啊!”艾爾梅洛伊抬頭看著黑暗中的索拉烏。

    ……

    lancer和saber對峙著,突然有一聲金屬刺入肉體的聲響,血迸射到騎士王震驚的臉上,愛麗絲菲爾別過頭。

    lancer的□□穿了自己的胸膛,血從傷口溢出,順著槍身淌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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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漫上眼眶,染紅了眼白流出,像是血淚一般,迪盧木多吐了一大口血,他眸中的光芒漸漸晦澀。

    “用盡所剩的全部令咒要從者自我了斷,”那張紙飄落在輪椅下,“你已經達成條件了。”衛宮切嗣站在輪椅上的兩人旁。

    saber聽見聲響回頭,臉上還是一片茫然,但當她看到lancer的禦主和他懷裏血跡斑斑的女人,她就明白了。

    “啊啊啊啊……”lancer跪倒在地上,“你們這些家夥就這麽想贏麽…不惜這麽做也想要得到聖杯嗎?如此踐踏我唯一的心願……你們這些家夥——!!”他再抬起頭怒視著,眼睛就如同地獄的惡魔般了,saber被那樣的眼神刺痛,不禁後退一步。

    “難道毫無羞恥心嗎?!饒不了,我絕對饒不了你們!”

    “受名利的控製,貶損騎士榮耀的亡者,”艾爾梅洛伊雙目空洞,隻是緊緊摟著昏死的紅發女人,“我將用血來玷汙那個夢想!我詛咒聖杯!詛咒它實現的願望!”lancer的身體和他的槍一起開始腐化成紅黑色的粒子,“總有一天會在地獄的油鍋裏,想起我迪盧木多的憤怒!!”

    沒錯……他死掉了,在聖杯裏,他知道了聖杯的‘本質’,他看到了那個特殊的存在,第八人——塞壬.阿卡莉婭.d.德蘭。

    她是被聖杯否認的存在,聖杯拒絕讓她勝利,所以直接自行毀滅。

    十年,他的視角跟隨著聖杯一直在注視著她,十年了,足夠他慢慢冷靜下來。

    沒想到,才十年,聖杯戰爭就又開幕了。

    更沒想到saber居然再一次受到召喚,而她的禦主正是衛宮切嗣的養子——衛宮士郎。

    這是命運嗎?

    後來,他習慣性關注起了阿卡莉婭,她直到遇到那個女人後總算是有了真心的笑容,無論在言峰綺禮麵前如何冷漠,無論在吉爾伽美什麵前如何委身,她的柔軟隻表現給那兩個人,然後她們都死了。

    阿卡莉婭就瘋了,她被仇恨蒙蔽了,不惜一切的渴求力量,不停的殺人殺人殺人,除了不動女人和孩子外,她越來越像雨生龍之介——那個caster的禦主了,她取代了他成為新的「惡魔」。

    她的眼神越來越空洞,幾天的時間裏,她所造成的屍體堆積成山。

    她終於成功了,在吉爾伽美什躲過一劫時給了他致命一擊。

    她用無數的血債所化的水晶殺掉了那個紅色的英靈,她做到了。

    她為那個白發女孩和caster報仇了。可她把自己也毀了,聖杯吞噬了她,她消失了……

    他想起那個夜晚,她站在caster的禦主屍體前哽咽著說:“以吾身為誓,不論代價,他們……非死不可!”

    他又想到十年前他身死的那個夜晚,同樣夜空如墨,他在混噩間聽到那個男人說——「騎士是拯救不了世界的」。

    是啊,騎士隻不過是抱著虛妄正義而存的傀儡罷了。

    在背黑暗吞噬前,最後浮現在迪盧木多眼前的竟是那夜黑發女人在人海中的笑顏,那時她眼中的眸光比太陽也要閃爍。

    阿卡莉婭。

    ……

    阿卡莉婭與迪盧木多對視著,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有點怪,心裏乏著不安,而且……

    剛才這個人的眼睛是這樣的嗎?原本應該是眼白的地方一片血紅,金色的眼睛如同野獸的眼睛在夜裏亮的嚇人,黑色的瞳孔像蛇一樣擴成豎瞳。

    他身上魔力的氣息也變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明明之前他的魔力要平和的多,而現在那種侵略感讓阿卡莉婭很不舒服,甚至想要逃走!

    從江麵而起的寒風颯然拂過,一頭如瀑長發隨風而動,遮擋她的視線,等到風停,發絲乖順的垂下時,那個男人就已經站在她的麵前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連一個拳頭都容不下,阿卡莉婭鼻息間全是男人的氣息,那樣的紅得發黑的魔力讓她產生了快要窒息的錯覺,她不由得後退幾步來緩解這種並不陌生的壓迫感。

    明明剛才這個人的魔力氣息不是這樣的!!

    到底出了什麽問題……

    迪盧木多無法形容見到她的感覺,所以幹脆順從自己的內心到她的麵前,她的一呼一吸撒在他的胸膛,那顆死掉的心髒仿佛要被這撓著他的羽毛給喚醒了。

    他無比貪戀這種感覺,所以在她退後時立刻出手攬著她的腰向自己壓過來,不想聽到她說任何煞風景的話,所以對準那紅唇就吻下去。

    糾纏住那總是吐露出致命謊言的小舌,不讓她說出任何或迷惑、或質疑、或忿怒的言語。

    她眼角的桃紅是因他而染,她唇上的柔軟隻能為他所取,她眼中的淚花是他所致!

    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阿卡莉婭簡直就快發瘋了!這個瘋子!他究竟想幹什麽?不停的把津液往她這裏塞,雖然這也符合她要魔力的想法……可是她不想要用這種方式啊!

    這是羞辱啊啊啊!可惡!

    最重要的是……

    她快呼吸不過來了啦!!!

    阿卡莉婭抬手就想要給這侵犯她的無禮之人一巴掌,可是迪盧木多早有防備,那一腳他是不會忘記的,阿卡莉婭不說打他,就連雙手都被不動聲色的鉗住了。

    本來在遇上這個事還能圍觀的人就是好事者,現在見到一對兒小情侶光天化日下搞激情鬧的更歡,連江中的奧特曼大戰怪獸都不看了,口哨聲此起彼伏,讓阿卡莉婭殺人的心都有了!

    迪盧木多撇了一眼人群,那些人被那雙眼睛嚇得立刻噤聲。

    那是人類的眼睛嗎……簡直就像是一條冷血的巨蟒的眼睛!

    迪盧木多打橫抱起阿卡莉婭,就這點功夫懷裏的女人就想要掙脫桎梏逃走,迪盧木多毫不留情換抱為扛,火速離開江堤邊。

    如果阿卡莉婭也像迪盧木多一樣‘重生’的話,她一定能認出這裏正是當初她‘強吻’他的地方,而現在迪盧木多把她帶到這裏,不由分說地把她壓在同一堵牆上,繼續新一輪的較量,直到阿卡莉婭再也沒有力氣反抗時,他才放過她,任她雙腿綿軟,癱倒在他懷中。

    她的頭發早已淩亂,配上像紅眼兔子一樣的眼睛,可憐兮兮的。

    他笑,卻因為那雙蛇瞳莫名帶上幾分邪氣,長年持槍血戰的手上長滿了繭子,這雙殺人的手現在輕輕為她拂去頸上的亂發,頭顱埋在她雪白的頸窩,男人喘著的粗氣帶著滾燙的溫度撲向她皮膚,肉眼可見的就泛起了一片紅。

    他說:

    “今晚還有些事情,就隻能先給你這麽多了。以後……”

    “你想要多少,就給你多少……”

    說完,男人迅速離開,從江邊散發出的黃金的光輝吞沒了他的身影。

    那一刻,一股熟悉感湧上了阿卡莉婭的心。

    不過……

    他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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