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以命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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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晚飯,翟立衡陪著我在客廳裏轉了幾圈,這個過程中我沒有提媒體報道我身份是假,我與褚玨卓有謀奪eternal嫌疑的事情,翟立衡也沒有與我提,仿佛這件事情根本不存在一樣。
說到底,我不想提是因為我相信翟立衡會處理好這件事情,既然他能夠做好,而且沒有主動與我提起,那他應該是相信我的。
這麽想著,我心裏美滋滋的,消完食覺得不那麽撐了,我和翟立衡上了二樓,洗完澡上了床,我偎在他的懷裏沉沉睡去,一夜無夢,好眠到天亮。
日子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我沒有去關注娛樂頻道的報道,也不關心外麵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況,真真兒是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樣的一種狀態下,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腹中寶寶的身上,沒事兒我就和寶寶聊天,說是聊天,無非就是我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寶寶,這首詩你聽膩歪了嗎?”
都說胎教很重要,我不求孩子出口成章,至少除了音樂之外,聽聽唐詩應該也不錯,可胎兒和孩童還是有區別的,我總不能一天聽一首,走馬觀花一樣。
所以為了讓寶寶有更深的‘印象’,我自打聽唐詩開始就聽一首,這一聽就是一個月之久。
開始聽著唐詩在客廳裏走動,寶寶沒事兒和我還來個‘互動’,後來我發現早飯過後隻要放了《憫農》這首詩,寶寶像是賭氣一樣在我肚子的一側拱起一個大包。
我摸著肚子上的大包,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蚊子。
扭頭朝著廚房的位置望去,我將孫涵給叫了出來。
“孫少奶奶,你怎麽了?”孫涵神色慌張,濕著的手都沒來得及用毛巾擦幹,出來時避免水珠滴落到地板上,她即刻用圍巾擦。
我伸出手朝著自己的肚子指了指,說:“最近肚子總是拱出一個大包來,涵姨,這是不是宮縮?”
孫涵聽我這樣講也蹙了眉,她伸出已經擦幹的手在我肚子上摸了下,須臾,她抬頭看向我,說:“孫少奶奶,我這生了倆孩子也沒你這種情況,是不是宮縮我也說不準,要不咱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過來人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我心裏有點不安,頃刻間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拽著她就朝著門外走。
“孫少奶奶,你等一等,我把圍巾摘下來。”孫涵沒扽我停下來,跟在我身後勸說道。
被她一提醒我這才覺得自己太著急了,鬆開她,說:“一時忘記這茬了,你去吧。”
看著孫涵走向廚房的背影,我不禁扶額長舒出了一口氣,這樣的狀況有了差不多一周了,我竟然現在才著急,也是夠後知後覺的。
孫涵解下圍巾,出了家門就去找了林叔,林叔開車送我們倆去了蘭陽市第一醫院,到了婦產科門診部,我將情況與醫生說了一遍,等到醫生上手來摸的時候,這熊孩子,竟然不折騰了。
醫生說有宮縮的可能,但現在胎兒已經六個多月了,也不排除伸胳膊蹬腿的可能性,最終的結果就是開了個b超單子給我。
做完了檢查,我出了b超室直奔洗手間,為做個檢查喝了兩瓶礦泉水,做完檢查迅速奔進洗手間,幸虧動作迅速,不然……哎,女人真辛苦,懷孕更是累。
感慨了一番,我將多餘水分排幹淨了,等我和孫涵拿著b超單給醫生一看,結果很好,直接排除了宮縮的可能性,醫生還說孩子個頭大很健康,讓我加強鍛煉,免得生產的時候太遭罪。
知道孩子健康,我難掩喜悅,瞅著醫生都恨不得在她臉上看出花來,可想到醫生後麵那句話,我又有種恐慌從心底深處冒出了頭,且以瘋狂的速度發芽長藤。
都說女人生孩子相當於去鬼門關轉一圈,現在我肚子裏這個個頭還大,這要是生產時……想到後果,我後脊梁冒出了一層冷汗。
站在醫院的門口,我抓住了要開車門的孫涵的胳膊,說:“涵姨,孩子太大是不是容易難產?”
孫涵許是瞧出了我在害怕,她笑著勸我說:“孫少奶奶,你別瞎想,臨產前是要做回檢查的,根據情況醫生會建議咱們是生還是剖宮產。”
話是這樣說,可我心裏還是沒底,坐上車我讓林叔找一家書店,讓孫涵買回了有關順產和剖宮產的書籍,孫涵買完書交到我手上,林叔這才開車朝著翟家駛去。
回到了翟家,我下車後直奔家門,迫不及待想要看書,可哪曾想才將書皮翻開,出了醫院在家休養的翟秀薇就登門了。
小姑子來了,蹙眉紅著眼,瞅著就是有事兒的樣子,得了,我哪裏還有心思看書。
放下書,我站了起來,上前迎了幾步,我說:“秀薇,你懷著身孕呢,不擔心寶寶生出來苦著一張臉啊。”
結果正如我想的那樣,翟文富以強硬的態度要翟秀薇打胎,寧雅芙也是苦口婆心的勸,嘴皮子差點沒磨破了,可是翟秀薇的固執愣是護住了腹中的胎兒。
為此,我不禁感歎,母愛就是偉大。
翟秀薇沒理會我的話,她走近我時拉起我的手,二話不說就拽著我往門外走。
一句話不說就往外拽人,這是幹什麽呀!
我抓住了門框,迫使翟秀薇的腳步停了下來,我說:“你拽我去哪啊?”
翟秀薇看了一眼跟上來的孫涵,回答說:“嫂子,我不會害你,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和翟秀薇還真沒多大仇,不過因為翟立衡也沒少鬧別扭,因為何俊宏她更是很長一段時沒搭理我,難得登門苦著一張臉,我心裏一軟,閉嘴不說話,抓著門框的手也鬆開了。
“涵姨,中午那頓就省了吧,我們姑嫂倆在外麵吃。”
“孫小姐,你帶著孫少奶奶這是去哪?你不說,這要是老爺子或者孫少爺問起來,我也不好交代不是。”孫涵麵露為難之色,說道。
“去北商業街,買嬰兒用品。”翟秀薇丟下一句拉著我繼續走。
她這麽一說,我倒是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最近一段時間我關注的就是寶寶,可寶寶的用品我是壓根沒想起來準備,是得準備起來了。
不過瞧著翟秀薇那模樣就是在撒謊,好吧,等她真正的事情辦完了,我在去北商業街逛逛吧!
翟秀薇將後車座的門打開,我坐上去係好了安全帶,這才發現翟秀薇沒準備用司機,她自己直接坐到了駕駛位上。
車子開出了翟家,穿過蘭陽市市中心,車子朝著東南方向開了去,等到車子停下來,我站在蘭陽市市級監獄的大門口時,徹底蒙了。
“秀薇,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我抓住翟秀薇的胳膊,問道。
翟秀薇扒開我的手,拉著我繼續朝著監獄門衛室走去,獄警恭敬的對著我們敬禮,他對翟秀薇說道:“翟小姐,您不能探看何俊宏,回去吧。”
何俊宏坐牢了,坐牢了……
這消息太驚人,震得我好久沒緩過神來。
翟秀薇拉著我來這裏,難道是讓我幫他和獄警談?
一尋思,我拽著翟秀薇朝著邊上走了幾步,說:“何俊宏為什麽坐牢?”
“惡意誹謗,竊取eternal機密文件,與翟友輝合謀謀害我哥……”
犯罪的種種被翟秀薇一一講出來,有關eternal的罪名我能理解,至於惡意誹謗的罪想必就是我和褚玨卓那件事吧!
“你哥交代了監獄獄長不讓你見何俊宏,是嗎?”
翟秀薇很用力的點頭,忽然,她抓住我的手,紅著眼眶看著我,說:“嫂子,我想見他,我想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做,你幫幫我,幫幫我。”
“秀薇,忘掉他吧,不管他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麽,他已經做了,你知不知道結果都不會改變,何必這麽執著呢?”
翟秀薇鬆開了我,踉蹌著腳步向後退了幾步,她咬著唇看著我,過了會兒,哭著說:“我就是想知道原因,為什麽,為什麽你們不讓我知道?”
吼了一嗓子,翟秀薇蹲下了身子,雙手抱著腦袋,哽咽道:“他是我丈夫,他背叛了我,出賣了翟家,我惱他,怨他,可我也愛著他。
你知道嗎?他入獄之前和我離了婚,可轉個身就和張麗香登記有了夫妻之名,我見他隻是想知道原因,為什麽你們都攔著我,為什麽?”
何俊宏坐牢,這件事讓我一驚,可不得不說,他和翟秀薇離了婚,和張麗香結了婚的消息比前者給我的震撼更大。
他放過了翟秀薇,可坐牢了卻要張麗香守著他,還有張麗香,她腦子進水了嗎?怎麽就答應了呢。
翟秀薇哭的撕心裂肺,我站在那沒搭理她,確切的說是不想上前去搭話,因為我怕自己主動一步,接下來便做不到狠心拒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以為翟秀薇蹲在那哭累了,哭夠了,她會想開,然後回家去,可現實告訴我,想象是美好的,成為現實的機會是超渺茫的。
和翟秀薇比耐性,我輸了。
走上前將翟秀薇扶起來,抬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拭去,我說:“秀薇,你哥交代的我也不保證能說通,姑且試試,不能成功咱就回家。”
翟秀薇點了點頭,向下彎的嘴角終於改變了方向。
我自曝身份,讓獄警給獄長撥電話,本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沒曾想‘獄長大人’竟然同意了,掛掉電話後,獄警領著我們倆進去。
進去後先登了記,等了差不多二十幾分鍾,何俊宏被獄警帶出來,他穿著水泥色的上衣長褲,頭發剪成了百寸,極短的那種。
見到了翟秀薇,他眉頭緊擰,眼裏閃過心疼,不管轉眼就換成了疏離冷漠的眸光,至於我,他一掃而過,沒厭惡,沒憎恨。
秀薇將聽筒拿起來放到了耳邊,何俊宏骨節分明的手也將聽筒拿起來,他說了什麽我聽不到,不過通過鋼化玻璃見到翟秀薇痛苦的神色,不難猜他說出來的話刺傷了翟秀薇。
“你告訴我理由,為什麽要背叛eternal,為什麽要和二叔謀害我哥性命?為什麽,為什麽和我離了婚轉個身就和張麗香登記。”
何俊宏抿唇不言,翟秀薇一次又一次的逼問,時間久了,何俊宏直接將聽筒放了回去,用唇語說了句再見,下一秒轉個身就走了。
翟秀薇什麽都沒問出來,她丟下聽筒,雙手拍打著厚重的玻璃,扯著嗓子用嘶啞的聲音喊著別走,回來。
何俊宏抿唇不言,我覺得他還算是有良心,至少他不說,這樣對於翟秀薇來講傷害還少一點,一旦說了,翟秀薇也許會認為自己是一直被利用的蠢蛋。
我上前抱住了險些要倒下去的翟秀薇,扶著她走了出去。
她現在情緒不穩,精神也出現了恍惚,我將她扶到了後座位,幫著係好了安全帶之後將車鑰匙從她包裏拿了出來。
回到了翟家,我扶著她進了家門,翟文富瞧著皺了皺眉,張嘴要說什麽,可最終閉上了嘴,寧雅芙倒是麻溜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恨恨地瞪我了一眼,她扶著翟秀薇朝著二樓走去。
翟秀薇有親媽照顧著,我沒什麽可擔心的,和翟文富說了句回去了,在他擺手時,我轉個身出去了。
折騰了幾個小時,我覺得累了,回到臥室進了浴室,洗了一把臉,我脫下外套爬上了床,很快就睡著了。
再一次睜開眼,天已經黑了,好在夜空掛著的月亮尤其亮,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傾瀉進來,讓屋子並不是特別的暗。
我坐起身,穿上鞋子出了臥室,還沒下樓就聽到了吵聲,嘶啞的嗓音不難聽出是誰,哭過,吼過,現在還喊,她不擔心自己以後的聲音是這般嘶啞?
“哥,你是知道原因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別固執了,知道不知道就那麽回事,何必糾結這個問題苦了自己呢。”
“我是當事人,我有權利知道真相。”
“我不會阻止你去見何俊宏了,你去問他,讓他告訴你吧!”
聽著他們兄妹倆的爭吵聲,我下樓的腳步加快了些,心想著快點勸勸,別因為一個何俊宏他們倆生分了,沒想到走到樓梯那見到的是翟秀薇拿出剪刀要自殺的一幕。
“秀薇,你瘋了嗎?把剪刀拿開。”
翟秀薇搖著頭,麵對翟立衡的逼近步步後退,她紅腫的眼睛凝視著翟立衡,說道:“你不說,我就死給你看。”
我盡量保持著鎮定,站在樓梯那喊道:“秀薇,你這樣做隻會讓親者傷心,何俊宏他已經和你沒關係了,他不會心痛的。”
剪子的尖都戳破了她細白的皮膚,翟秀薇對自己還真狠。
翟立衡聽到我的聲音,他回頭看我,我對他使了眼色,他很快就收回來目光,我繼續和翟秀薇說著話,目的是分散她的注意力,這樣好歹給翟立衡爭取點搶奪剪子的時間。
然而現實不是這樣的,翟秀薇沒有因為我搬出何俊宏而晃神,她目光瞥了我一眼,很快就堅定無比的看向了翟立衡,一字一句道:“哥,如果你還不告訴我真相,我就去網上發帖子證明何俊宏說顧筱晨和褚玨卓不是顧家孩子是真的,我是翟家的孫小姐,我的一句話一定會讓你極力壓下去的事情再度曝光。”
“你敢”我瞧不見翟立衡是什麽表情,不過聽著他的怒吼,瞧著放於身側的兩隻手捏成了拳頭,可見氣得不輕。
翟秀薇沒有絲毫畏懼,與以往相比倒是判若兩人,她勾起嘴角扯出了一抹挑釁的笑。
翟立衡與翟秀薇兩個人僵持著,迸發出來的火花好似將他們倆包裹在一起,我站在一邊瞧著想要靠近一些,腳下卻生根抬不起來。
僵持了數秒鍾,翟立衡肩膀上提下放,他妥協了,將翟秀薇一心想要知道的真相說了出來。
翟秀薇聞言傻了,愣了,原本閃著堅定目光的眼睛發直,拿著剪子的手垂下,隻聽啪啷一聲,剪子從她手中掉落在地板上。
她木納的轉過身去,趔趄著腳步走向門口,翟立衡擔心她會摔倒,他吩咐孫涵扶著翟秀薇回去。
翟秀薇在孫涵的攙扶下走出了我們的視線,翟立衡這時候轉過身看了過來,看著他那張熟悉的臉,我向後退了數步。
“小心”
伴隨著翟立衡的喊聲,我被他拽住了胳膊,整個人以側著的姿勢撞進了他懷裏。
撞到了他結實的胸膛,下一秒我就趁著他鬆開我胳膊要檢查是不是傷著的空檔將他從身邊推開。
翟立衡沒想到我會這樣,擔憂的神色中浮現出了不解,他伸出手要觸碰我,我卻及時閃開了,為此他的手停留在那,輕聲喚了我一聲,“晨晨”
你值得。
簡單的三個字讓我震撼無比。
晨晨,我們訂婚吧!
在我深陷桃色緋聞時,一句話讓我從泥底站到了雲端。
為了證實自己掉下深海是不是翟文富所為,我主動開口求婚,他欣喜的模樣我至今沒忘。
聽著他對我講出自己這麽多年來的隱忍,我心疼他,恨自己對他敞開心扉太晚,讓他等那麽久。
因為他的一句夫妻坦誠相待,我將自己所有的事情剖在他麵前,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見不落的全盤托出。
我以為交心是夫妻間不會產生誤會的根本之法,然而不是這樣,他用事實的真相告訴我,我所有的坦誠於他來講不過是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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