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你這是幹嘛？”蔣正熙不理解道。

    “帶你翻牆啊！”顏若玖理直氣壯道。

    “可是……我記得好像是那個方向啊……”蔣正熙指著反方向道。

    “我知道，五姐姐的院子在那個方向，可是現在，她院門口不是有了守衛嘛，要是再直接從那進去，肯定會被發現，從這邊繞到後院翻過去，有條小路直接通到她屋子一牆之隔的回廊，走那更安全。”顏若玖解釋道。

    “呃……你……”蔣正熙倒是一愣。

    “怎麽不信啊？”顏若玖嘟著嘴道。

    “不是，隻是，你不是不同意的嘛。”蔣正熙嘟囔道。

    “你怎麽這麽小心眼啊，我不都說過了嘛，我是不同意，可作為朋友，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出事啊，哎……就這了。”顏若玖指著不遠處的牆頭道。

    “呼……你確定？”蔣正熙盼著胳膊有些半信半疑道。

    “廢話！我好歹也在這府裏待過一年的，好不好啊？”顏若玖翻了蔣正熙一個白眼，不過光線昏暗之下，蔣正熙看不看得到就是另說了。

    “呼……好，硯台！你守在外頭，我和顏小九去去就來！”蔣正熙轉頭囑咐了硯台一句，然後拉過正在準備的的顏若玖道：“哎！抓好了！”

    “啊？呃唔！”不等顏若玖反應過來，蔣正熙已經提著顏若玖的腰直接越過了牆頭，落到了裏頭去了。

    顏若玖一落地，就狠狠給了蔣正熙一肘子氣道：“喂！”

    “哎呦！怎麽了？”蔣正熙揉著肚子有些委屈地不解道。

    “你你你……下回能不能讓我做好準備啊！”顏若玖氣得直喘道。

    “嘿嘿，我當你習慣了嘛。”蔣正熙不好意思的笑道。

    “你……哎……我先不跟你計較，等你見完五姐姐再說！哼！”顏若玖狠狠白了蔣正熙一眼，然後貓著身子往左邊挪去了。

    “哎！”蔣正熙立刻喊了出聲。

    “噓！”顏若玖回頭就捂了蔣正熙的嘴，兩個人躲到一處草叢後頭去了。

    一排家丁拿著燈籠巡視而過。

    “嗚嗚！”蔣正熙被捂了嘴，幾乎跟顏若玖臉貼著臉了，一股子淡淡的冷梅幽香又沁入鼻尖，蔣正熙瞬間覺得渾身酥麻。

    不過這酥麻倒是一會，不多，他就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了，哎……顏若玖雖然手小，可也許是害怕被發現，兩隻手都上了，生生是捂了蔣正熙的嘴和鼻子，不憋氣才怪呢。

    “嗚嗚，嗚嗚！”蔣正熙掙紮著。

    直到巡視的燈光漸漸走遠，顏若玖才慢慢放了手。

    蔣正熙得了空隙，大口喘著氣道：“呼……呼……你要命啊！”

    “哎……少廢話，小聲點，這邊！”顏若玖這會根本沒空搭理蔣正熙的小情緒，貓著身子就往小徑摸去了。

    蔣正熙氣得直跳腳，可卻無可奈何，跟著顏若玖就摸著過去了。

    小徑上多是低矮的草叢，西北冷風中，窸窣的蕭蕭聲不斷，倒是為他二人提供了極好的掩護。

    不多久，兩人就摸到了顏若嵐的院子背後。

    顏若玖指著近在咫尺的閣樓道：“就那了，五姐姐應該在二樓的，冬日二樓暖和。”

    “從這上去？”蔣正熙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狀況。

    “嗯！這上去就是二樓的後廊，五姐姐向來喜歡清靜，一般休息的時候是不大喜歡讓女婢在屋裏的，不過你還是得小心些的。”顏若玖說著她知道的情況。

    “一起上”蔣正熙決斷道。

    “啊？”顏若玖皺眉。

    “一起上！”蔣正熙不容顏若玖拒絕的堅定。

    “呃……好吧，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一起就一起！”顏若玖歎了一口氣也答應了。

    “好！抓緊了。”蔣正熙又準備帶著顏若玖往上了。

    “呃……”顏若玖都怕了，可還是乖乖摟著蔣正熙的腰。

    “你準備好了嗎？”蔣正熙倒是聽話，挨了一肘子，現在就學聰明了。

    “好了，哎！”顏若玖突然有些驚慌。

    “怎麽了？”蔣正熙緊張。

    “你真決定了？”顏若玖臨門又問了句。

    “廢話！”蔣正熙哼了一句，然後不等顏若玖再多話，便一個縱身帶著顏若玖就躍到了閣樓二層的後廊上。

    落定，二人隔著窗戶先探了探屋裏的情況，果真隻有顏若嵐一人臥在軟榻上看書。

    顏若玖和蔣正熙對視一眼，然後一同往門口過去了。

    “吱呀”一聲，門還真給推開了。

    顏若玖和蔣正熙還有些小激動呢。

    忽然屋裏傳來一陣咳嗽聲，顏若玖和蔣正熙瞬間躲在了門後。

    緊接著裏間又傳出聲音道：“都說了不用你們伺候了，我再看一會就休息了，下去吧。”

    是顏若嵐的聲音，顏若玖和蔣正熙對視。

    兩人又默契地將門緩緩關上了。

    因為外間沒有答話，顏若嵐似乎有些奇怪，便又道：“怎麽了？怎麽不回話啊？”

    顏若玖和蔣正熙又對視一眼，然後顏若玖偽裝般地輕咳了一聲。

    裏間，顏若嵐又道：“怎麽了？”

    “呃……五姐姐！”顏若玖先撩了裏屋的棉簾子露了臉。

    “誰？”顏若嵐聽到了異樣的回聲，立刻警覺起來。

    “五姐姐……”顏若玖幹脆整個人都進到了裏屋。

    “你……九妹妹？你怎麽這會來了？”顏若嵐一臉驚訝。

    “呃……五姐姐，有人想要跟你說說話。”顏若玖先鋪墊道。

    “說話？誰啊？”顏若嵐皺眉。

    “呃……過來吧。”顏若玖沒有回答顏若嵐的疑問，而是回頭朝著外間喊了一聲。

    簾子又掀開了，蔣正熙披著大氅出現在了顏若嵐眼前。

    顏若嵐瞬間驚愕道：“你……蔣……蔣……”

    “顏女傅……近來可好？”蔣正熙比顏若嵐淡定多了。

    “你，你們是怎麽進來的？”顏若嵐驚訝歸驚訝，可腦子還是在的，她知道眼前這兩個人絕對不是以正常的形式進了她的屋。

    “這個你不用管，我今天來，是有話跟你說。”蔣正熙不想回答其他無關問題，隻是想快點進去正題。

    “蔣……三公子，有什麽話，還是白天再說吧，深更半夜，夜闖姑娘家閨房，實在非君子所為啊。”顏若嵐這會還想著自個的名譽呢。

    “若是白天得以相見，我何須夜裏費這個勁，我隻有幾句話，說完，就走。”蔣正熙似乎是有備而來。

    “你！”顏若嵐看著蔣正熙一臉堅定的樣子，有些無奈道：“好，你有什麽快說吧。”

    “蔣正熙，你說，我出去等著。”顏若玖不想摻和這事，見到顏若嵐肯溝通，便也放心地到外間去了，一來清淨，二來還能幫忙放風。

    不等蔣正熙和顏若嵐反應，顏若玖已經轉身出去了。

    到了外間，屋外的風就聽得更外明顯了，顏若玖就守在門口以防萬一。

    雖然夜已經深了，可顏若玖這會緊張得異常清醒，就聽著外頭的風，等著裏頭蔣正熙的消息。

    可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蔣正熙就憤然地出了裏間，顏若嵐也是一臉怒氣地追了出來。

    顏若玖見狀嚇了一跳。

    顏若嵐怒道：“蔣正熙！你太讓人失望了！”

    “哼！顏女傅，我大概就沒讓你滿意過吧？”蔣正熙冷冷哼道。

    “蔣正熙！你！你簡直胡鬧！”顏若嵐一臉冷漠。

    “五姐姐……其實……”顏若玖雖然不知蔣正熙和顏若嵐說了些什麽，可看著他倆之間劍撥弩張的樣子，顏若玖就想替蔣正熙描補一句。

    “你住口！九妹妹，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跟著他一起胡鬧，你的禮義廉恥都去哪了？”顏若嵐大概也是氣極了，擺出了一副說教的樣子。

    “五姐姐！”顏若玖沒想到顏若嵐會這麽說話，心裏瞬間就難受了。

    “顏女傅！注意你的言辭！”蔣正熙本身也隻是氣惱，可一聽顏若嵐這樣訓斥顏若玖，蔣正熙當然不願，直接護在顏若玖身邊喝了回去。

    “你！蔣三公子，我在教育我九妹妹，與你無關！”頭一次被蔣正熙這樣冷眉相對，顏若嵐也是有些氣昏了頭。

    “顏小九是我朋友，你可以說我，但是，你不可以說她，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關顏小九的事，請顏女傅慎言！”蔣正熙一把攬過有些鬱悶的顏若玖強調道。

    “你！哼哼，九妹妹你一直都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姑娘，怎麽就會和他這樣的人同流合汙呢？”顏若嵐看說不過蔣正熙，轉頭開始繼續訓斥顏若玖。

    “五姐姐！”顏若玖很想反駁。

    可蔣正熙卻先一步冷笑道：“不知道，我在顏女傅眼裏是哪樣的人呢？”

    “蔣正熙！你有長公主和皇上的寵愛，你怎麽樣胡作非為都能平安無事，可九妹妹不一樣，她還是個小姑娘，請你……”顏若嵐盯著蔣正熙越來越冷的眼神有些心裏發虛。

    “哼哼！原來我在顏女傅心裏一直是個恃寵而驕，胡作非為的人啊，嗬嗬，原來如此，我為你所做的一切一切都隻是胡作非為啊？嗬嗬，我明白了，明白了。”蔣正熙突然一陣冷笑，眼裏的悲痛讓顏若玖心疼。

    她攥著蔣正熙的胳膊一臉擔心緊張。

    蔣正熙受到了顏若玖的關心，便低頭朝著她悵然一笑，然後抬頭繼續朝著顏若嵐冷笑道：“多謝顏女傅直言不諱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