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司最近的股似乎有些下滑的趨勢……”顧浩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向陸瑾堯提了出來。

    “股市的下滑上升，不應該是常規嗎？顧總應該是深悉這一點的吧。”陸瑾堯淡然的態度，低下頭又看起來自己的文件。

    “可是，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地方。”顧浩然的眼神似乎是一層黑洞，要把陸瑾堯吸進黑洞裏麵去。

    “哪兒不正常？”陸瑾堯鎮定自若地回答顧浩然。

    就算公司的股有問題，也不會告知顧浩然這樣的人。本來在公司裏麵能夠在這種高層也算是不簡單的人物，但是顧浩然上位似乎不是那麽的正大光明。

    “我以為你知道。”顧浩然依舊這樣的口氣對著陸瑾堯說話。

    “我不知道。你說說吧，我聽著。”陸瑾堯順著顧浩然的話來，想聽聽顧浩然會說出什麽樣子的話來。

    “陸總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能知道多少呢……”顧浩然憨憨的笑了起來，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顯現出一副謙虛的樣子。

    “那可說不定。顧總的人際看起來不錯的樣子。”陸瑾堯倒是在公司看得出來，顧浩然和公司裏麵大大小小的領導關係都處理得不錯。

    “嘿嘿，不過是隨便交往而已……”顧浩然更加不好意思了。

    “那你的見解是？”陸瑾堯把話頭拉回來，繼續讓顧浩然談一談那個話題。

    “我覺得……是最近其他的公司發展得太快了，所以我們的公司就有下降的趨勢……所以我們應該加把勁，力爭上遊，爭取把我們的優勢趕回來……”顧浩然把在開會時候說的官場話說了一套又一套。

    陸瑾堯聽得有些頭疼。

    每次開會的時候，陸瑾堯都怕聽到這些話。看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其實都是官話空話，毫無實際用途，說出來都是浪費時間，根本一點實用性都沒有。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隻是，這一點還是需要你們的帶頭作用。”陸瑾堯趕緊趁顧浩然歇口氣的空蕩，說了這麽一句話，希望這句話能夠起總結作用。

    “對，沒錯。我們就是要起模範帶頭作用，爭取讓底下的員工看到我們積極向上的一麵，而不是低沉消極的一麵……”顧浩然聽到陸瑾堯說的話，反而更加有勁了，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陸瑾堯知道阻止不了，隻好由著顧浩然去了。這樣的人不管說多少都是沒用的，因為他們的思想都被這種看似正能量的話語給洗腦了，張口就來這樣的話。一點實際用途都沒有，哄哄員工倒是有一套的。

    “……陸總？”顧浩然正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停了下來，看著專心低頭的陸瑾堯。

    “嗯？”陸瑾堯正想著今天下班了過去接葉熙的事情，被顧浩然一個打岔回過神來。顧浩然終於講完了？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顧浩然“嘿嘿”的笑著摸著自己的後腦勺。

    “公司裏麵有你這樣的員工真是榮幸。”陸瑾堯勉強笑了出來，回答了這麽一句話。

    這句話可褒可貶，就看聽話者怎麽去聽這句話了。

    “陸總過獎了。”顧浩然聽了陸瑾堯的話之後，顯出一副得意的樣子。

    “你還有什麽事嗎？”陸瑾堯認為顧浩然今天過來完全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今天他講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

    “沒事了，沒事了……”顧浩然打算站起來準備走了。

    “顧總辛苦了。”陸瑾堯隨口說了句。

    顧浩然沒有抬頭，轉身的一瞬間臉部表情似乎有些變化。

    陸瑾堯驚了一下，顧浩然臉上的是笑容嗎？與剛才見到自己，跟自己說話的笑容迥然不同，那是一個可怕的笑，看起來陰森森的笑，難道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陸瑾堯想是自己看錯了。顧浩然幹嘛要這樣笑呢？似乎是沒有理由的。就算顧浩然不服自己比他年輕做他的上司，他也不會敢覬覦陸瑾堯的職位的。

    想必自己最近是累了，才會看花了眼。

    陸瑾堯閉了閉自己的眼睛，恢複了一會兒，準備再簽幾個字就下班去接葉熙了。

    葉熙在律師事務所那裏也不算忙碌，最近的官司不多，葉熙因為移植骨髓不宜過於辛苦，事務所的老板自然也不敢給辛勞的事情葉熙做。

    陸瑾堯過去的時候，葉熙還在對手中的一個文件發呆，一動也沒有動。

    “想什麽呢？”陸瑾堯突然出現在了葉熙的麵前，說了一句話。

    葉熙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鬆了口氣。

    “你怎麽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沒個正經。”葉熙雖然是責怪的語氣，但是嘴角依然帶著笑意。

    “我來接你回去啊。”陸瑾堯看葉熙這麽入神的看一個案件，有些好奇，也偏頭過去看一眼葉熙手上拿的文件。

    葉熙一把擋住不讓陸瑾堯看下去。但是陸瑾堯還是瞟到了幾個關鍵內容，似乎是講什麽家族企業，股份公司的一個案件，看起來很複雜的樣子。

    “我們律師的案件，有什麽好看的。我們快走吧。”葉熙把手中的文件合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桌上，走之前還不忘多看了兩眼。

    “你們的案件什麽時候還要涉及到商場上麵了？”陸瑾堯注意到了葉熙的這個舉動，感到奇怪。細想一下，如果律師還有這樣的任務，律師這個行業豈不是要深入到各個領域了？那可真是可怕。

    陸瑾堯不得不感歎做一個優秀的律師的非常艱難的。

    “一點點而已，打官司還是要看邏輯性的證據的……對了，我今天要去跟小玖玖買一點糕點回去，她最近總吵著要吃。你等會兒陪我去買，好不好？”葉熙成功的把話題轉移到買東西上麵去。因為陸瑾堯最近是比較關注小玖玖的，提到小玖玖就有可能讓陸瑾堯忘記這個事情。

    陸瑾堯聽到小玖玖，不由得嘴角有了笑意。小玖玖饞嘴的樣子可真讓人喜歡。

    葉熙暗暗的鬆了口氣，還好沒有穿幫，也幸虧陸瑾堯是相信自己的，不然要是被發現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全部都白費了。

    葉熙隱瞞了這麽久，就是為了找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真相。而現在事情沒有進展，隻能繼續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繼續過著看似平靜的生活。

    “去哪兒買？還是老地方？”陸瑾堯知道小玖玖一直都喜歡市中心街角處的一家糕點店的東西，每次路過那兒都要吵著過去買一點回去吃。

    “嗯，就是那兒。”葉熙也笑著回複陸瑾堯。

    葉熙現在坐在陸瑾堯的車上，正往糕點店過去。隻是不知道陸瑾堯到底還沒有把剛剛的事情放在心中。

    如果陸瑾堯是沒有懷疑就再好不過了。就怕陸瑾堯起了疑心。

    葉熙這樣想著，就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了陸瑾堯一眼，陸瑾堯似乎沒有什麽異樣，也沒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麽？看我幹嘛？”陸瑾堯雖然是在開車，但是餘光還是看到了葉熙正在看著自己，不由得笑了出來。

    以往葉熙可不會這樣用熾熱的眼光看自己。陸瑾堯的自我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

    “哦……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葉熙說的也算是實話，這是葉熙一直以來能夠感覺到的。

    “不一樣？哪兒不一樣？”陸瑾堯有些興趣了，還沒有在葉熙的口中聽到關於自己的評價，聽葉熙的口氣，似乎還有一個對比。

    也就是說，自己以前在葉熙是什麽樣子的形象，現在又是什麽形象？

    “不知道。說不出來，感覺吧。”葉熙也說不出個大概來。

    隻是覺得陸瑾堯變得溫柔了許多。當初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陸瑾堯或許是心裏有人，或許也是一直把自己當作跟別人一樣的女人，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很生硬。

    可是現在呢？陸瑾堯就這樣在自己的身邊，為自己開著車，送自己去買東西，還會去她家一起吃飯。

    似乎成了理所當然的一種關係。

    以往一直都希望著這種關係，是因為想接近陸瑾堯去調查自己的事情。可是如今心境也不同了，也不是一味的去找尋真相了。

    陸瑾堯是真心對自己好的，葉熙不是不知道。更何況葉熙也早就將陸瑾堯的地位擺在了自己心中的重要位置。自然不會讓陸瑾堯留在自己的心門外麵。

    “那……感覺是好了一些，還是壞了一些呢？”陸瑾堯依舊嘴角帶笑，卻是充滿著自信。

    陸瑾堯有理由相信，不管是怎樣的自己，都是能夠讓人為自己傾心的。隻不過陸瑾堯現在忘了，坐在他旁邊的，可是他一直都無可奈何的葉熙。

    “你希望是好些，還是壞些呢？”葉熙倒是反問陸瑾堯。

    這個問題又拋給了陸瑾堯，陸瑾堯反倒不知道怎樣回答是好了。如果回答是好些，那麽是不是就間接的承認自己以前是對葉熙不夠好的。如果回答是壞些，那麽就說明現在的自己也是有問題的。

    “……還是你自己的心比較重要，我的希望沒有任何意義。”陸瑾堯很機智的委婉回答了這個問題。

    “嗯。”葉熙不置可否，繼續看向車外，不再說話。

    陸瑾堯也一心開車往糕點店去了，這個時候陸瑾堯的心情是愉悅的。兩個人這樣單獨在一起的時間是不多的，更何況剛剛葉熙似乎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是不是也證明了葉熙和自己在一起是感到開心的？

    陸瑾堯想到這裏嘴角又上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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