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喜歡初見你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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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拉開夜幕。
三個小時後,兒子出世,這個孕育在痛苦無奈糾結憤怒裏的小生命出來的時候竟像其它孩子一樣響起嘹亮的哭聲。
我看著他,淚成行。
老兩口顯然異常開心,忙裏忙外,接送女兒上學,照顧兒子睡覺,還得照顧我和一個80歲的奶奶吃喝拉撒。
每次看到他們滿頭白發,我都會想起吳子鋒那個殺千刀的,既而想到自己沒用的過去。
三天後吳子芬,也就是吳子鋒的姐姐從g城回來。
一個永遠保持著氣質利落的女人。
進門,吳玉涵(我女兒)便跑上去喊姑姑,吳子芬抱起她,笑容可掬地說:“乖寶寶,想姑姑了嗎?”
吳玉涵對這個姑姑的記憶少的可憐,三歲多了,也不過見了幾次麵,可是每次見都非常熱乎。從她學會走路開始,每次隻要吳子芬回來都屁顫屁顫的跟在後頭,從早上起床刷牙洗臉化妝,一直到晚上洗腳睡覺,甚至早上醒來的第一件事都是問“姑姑呢?”
吳子芬在家一個月時間,幫父母料理家務,照顧這幾張不光知道吃還會鬧情緒的嘴。
既是這樣她依然是那麽優雅的樣子,每天準時起床化妝,連吳玉涵都因此起的早了,每天跟著她跑,洗臉時,自己搬張小板凳站在洗手台前,化妝時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
有時候閑下來,也會跟我聊天,不提吳子鋒,不提孩子,不提父母,幾乎什麽事都不提,隻是幫我修一下眉毛,或者幹脆梳理一下頭發,做一些搞怪好看的發髻出來。
臨走前,她做了一些事,幫吳玉涵和吳玉清(兒子)買了幾套夏秋冬的衣服,買了半年家用的所有東西。
然後跟我做了一次深談。
是個午後,很熱,她手裏捧著一碗降暑的綠豆粥,我半臥在沙發上,她坐在對麵微笑安靜的看著我。
這時候婆婆去洗衣服了,公公去地裏整理莊稼,奶奶在一個陰涼處打盹,吳玉涵去了幼兒園,吳玉清睡著了。
室內很熱,因為怕我吹著風,風扇都沒開,我看見吳子芬臉上有細密的汗,她時而用紙巾輕輕按一按,然後幫我也遞上紙巾。
她輕聲問:“欣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呢?”
我:“……”。
吳子芬似乎早已知道是這個結果,接著說:“呢,是這樣的,如果你現在還不願提及這些,我是可以晚點跟你說的,可是我這兩天就要走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跟你說聲,也許有些話說的有些重了,你一時還不能接受,但是我相信經過時間你都會想明白的。”
她慢慢喝了一口綠豆粥,依然那樣安靜的看著我,像在講一個午後催眠的小故事一樣輕鬆。可是我知道,這故事不是別人的,而是我的。
她說:“欣欣,一個家庭的幸福和不幸,都不是一個人的事。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喜歡最初見到你的樣子,那麽可愛的一個小姑娘,頭發每天都梳不同的花樣,青春活力,穿鮮豔個性的t恤和迷人的小短褲,就連冬天都要穿短裝的上衣,害的媽總擔心你著涼,可是你那時候真的好讓人喜歡和疼愛。這兩年有了玉涵,漸漸把很多時間花在家庭和孩子身上,今天如果你再仔細的站在鏡子前,你會發現你跟幾年前已經天差地別了”。
說到這裏,她走過來坐到我身邊,幫我擦了額上的汗珠,然後把手輕放在我的手上,才繼續說:“男人都是好色的,他們喜歡多姿多彩的世界,喜歡不斷更新的事物”。
我一下沒控製自己,差點暴跳起來:“是吳子鋒不讓我穿那樣的衣服的,說讓他不放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