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何手足無措地看著我，嘴張了幾張，沒說出一句話。

    臨送我上樓才憋出一句：“好男人是不會讓女人受苦的。”

    這句話不上不下，沒有由頭，雖然我知道他意有指，但是卻不想接他，隻默默地順著樓梯往上爬。因為七層便宜，這種類似於民房的宿舍樓裏又沒有電梯，所以越高層越便宜，我就住在頂樓七層。

    沈何跟著我爬到三樓，突然又說：“你得換工作，你必須要過的好好的。”

    我依然沒有接他。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強勢扭過我的身體麵對他，臉上是一種嚴肅的認真：“劉欣，你還有兩個孩子，不管用什麽方法，你得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我的胳膊被他扭的有點疼，嘴裏不由自主地“哦”了一聲，沈何慌忙鬆開，像是怕我跑了，又抓了起來，隻是用力小了很多。

    這時候已經有晚下班的人從樓梯處經過，看見我們兩個那樣站著，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我放低聲音說：“上去再說吧。”

    進了屋才發現連個坐的地方都沒，一張床一個低矮的小凳子。我平時出來進去的一個人，就是吳子芬來，也隻是略站站，現在屋裏突然來了一個十足的客人，倒是讓我尷尬了。

    他上次跟杜老板和吳子芬來過，當時那種情況我們都是站著的，今天他一個人來，我不能還跟他麵對麵的站著說話。

    沈何也環顧一圈這間宿舍，沒說什麽就在床邊上坐了下來。

    我拿起電水壺去燒水，他也隻是安靜地坐著，倒不像前幾次見到的那樣急急火火的樣子。

    我轉回來以後一時不知道坐在那裏，那個小板凳太低坐上去跟沈何說話都要仰起臉，有點不太合適，如果與他一起坐在床上，兩人這麽非親非故地坐在床沿上更不合適，隻能站著說：“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的情況你不知道。”

    沈何看著我說：“那你說說唄，我保證守口如瓶。”

    我笑了，這跟守口如瓶有什麽關係，這個城市裏認識我的隻有吳子芬，而她比誰都清楚我是什麽情況，我不說不過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訴說這些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