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一家人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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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五點半就從床上爬起來,抓緊時間洗漱後,做了簡單的早點一一打包好。
劉希林給我打電話時,我讓他直接來我家裏把鑰匙給他後讓他帶了一份早餐走,對他說:“下午我給你要采買東西的清單。”
看著已近六點,把玉清也叫了起來,他還睡的暈三倒四,哼哼著不想起床,我看著他貪睡的樣子也是一陣心疼,就在包裏多裝了兩袋濕紙巾,拿了一件我的厚外套給他裹在身上。
六點過兩分,沈何的電話進來,說大概十分鍾到我家樓下,讓我準備一下。
我橫抱著玉清,包包掛在身上,早餐掛在手指上開門出去。
在小區門口隻站了一分鍾,那輛黑色的加長車就到了麵前。
沈何下來幫我接去手裏的東西,又開了車門,我抱著玉清坐進去後,他也從另一側坐進了後排。
早餐是有四份的,他拿起一袋看了看說:“嗯,看著還不錯,我先吃了。”說著竟然把打開好的遞到我麵前,然後自己再去開另一份。
我這時候沒有食欲,連話都不怎麽想說,就推開來示意他吃。
車子已經啟動,像一隻離弦的箭穿透淩晨的空氣,不到半個小時就把g城拋在了身後。
沈何吃完手裏的早餐看著窗外的風景說:“舒服。”
朱三太子沒說話,我也不想說,坐在車裏晃著困的厲害,隻想閉著眼睛睡一會兒。
他卻興致勃勃,伸手來接我手裏的玉清說:“來,我給你抱著,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朱三太子從後視鏡裏怪異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剛好又被我看到,所以我也看了眼沈何。
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隻是看著玉清睡著的臉作勢要把他接過去。
我拒絕說:“這會兒還不想吃,你休息會兒吧,我抱著他就行,一換人怕醒了又要吵。”
沈何沒有堅持,拿出來不知道做什麽,而我歪在車後座竟然慢慢睡著了。
是被玉清叫醒的,他用小手捧著我的臉說:“媽媽,快醒快醒,我餓了。”
睜開眼看向身邊竟然沒有沈何的人,嚇了一跳,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再往前看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沈何已經換下了朱三太子,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前方,而朱三太子已經歪在副駕上睡著了。
我把玉清挪到身旁的位置上坐好,自己打開早餐先給他一杯奶昔,照顧著他吃下去,又給了他一個小蛋糕。
沈何在前麵說:“這個早點還真要趁熱吃了,一涼了味道就不太鮮美。”
我點頭說:“是呢,基本甜食多一些,涼了就會有點膩。”
他好奇地說:“咱們能做一些鹹的嗎?我覺得g城的人們偏好鹹食,粥呀什麽的在北方基本甜的,但是在這邊就會在裏麵放上鹽和肉,也是很好吃的。”
他的這個建議給了我靈感,腦子裏已經開始出現一款款新的早點模型,打算一回去就試試看。
沈何瞟了眼睡在旁邊的朱三太子說:“真是一個大燈泡,要不是他你看我們多像一家三口出遊啊。”
我對於他這樣的痞氣已經感覺到無奈,雖然說他的時候他也很認真的答應,但是嘴一張開就是火車“嗚嗚”,除了不理他也真是無計可施。
不過今天沒有饒他地說:“如果不是人家,你連找個人都找不到,這會兒嫌棄了。”
朱三太子發出聲音:“還是劉小姐識大體。”
我這才知道他並未睡著,隻是閉著眼睛假寐而已。
上午十點多,車子下了高速,重新換成朱三太子開,沈何又坐回到後座來不停逗著玉清玩,小家夥“咯咯”地笑著。
車子到達鄉村的時候,朱三太子問沈何:“我們要不要吃了飯再去,這裏有比較特別的地方風味小吃。”
我連忙說:“好呀好呀。”
自從做了食品這個行業,對於任何別人說過的好吃的東西都特別感興趣,吃過以後往往還要在心裏琢磨是怎麽做出來的,自己有時候也會回去做做看。
沈何見我熱心也點頭同意。
一行人下車後進了路邊一家看似很小的門店裏。
誰知走進去才發現後麵別有洞天,原來那個門臉隻是一個門而已,進去以後就是一條長長的甬道,順著甬道一直往前走進入一處院落。院落裏花草樹木皆全,在這個季節竟然很多花還開的正豔,那些四季綠的植物也長的鬱鬱蔥蔥。
朱三太子顯然是老客戶了,帶著我們進了圍著院落建好的小包間裏,進去後就按了一下屋門口的一個小東西,不一會兒一個服務生穿著紅色的製服進了門,把菜單放在桌子上。
朱三太子跟他說的話我聽不懂,像是閩南語又像是別的地方的語種,他沒有看菜單“唧唧咕咕”地說,那個服務生就拿著一個點菜器按。
我悄聲對沈何說:“這個鄉下的餐廳還挺先進的嘛。”
他笑著說:“你以為是深山老林裏啊,現在很多鄉下人用的東西比二三線城市都先進。”
我笑他說:“你怎麽知道?”
他答:“我也常來嘛!”
我還想問他為什麽會總是來鄉下,朱三太子已經點完了菜,問我要喝點什麽。
我看了眼玉清說:“茶水就行,給他要一杯果汁。”
茶水上來後,我仔細看了眼倒進杯子裏的水,一抹碧青被潔白的茶杯團住,甚是好看,湊到鼻頭上來聞,一股清香沁入心脾。
忍不住問朱三太子:“這是什麽茶?”
他晃著眼前的茶杯說:“天然竹葉,清熱下火,可口爽利。”
沈何卻撇著嘴說:“能讓小朱誇的東西還真不多”。說完自己先喝了一口,緊跟著又說一句:“很普通嘛。”
我已經被他們兩個人逗的忍不住了,也湊上去細細喝了一口,清甜順口而下,暖且清明,喝下去就會覺得人神清氣爽。
我看著朱三太子說:“這茶肯定不隻竹葉一種,這味道不對。”
他饒有興趣地說:“是嗎?店家隻告訴我們是竹葉茶水,沒人追究還會有其它。”
我跟他們說:“我以前喝過竹葉茶水,雖然也清口好喝,但是味道沒有這個清甜,而且這個茶裏有很明顯的藥味。”
沈何看著我問:“什麽藥啊?”
我隻能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就喝不出來了,但是隻有竹葉是熬不出這味道的。”
他接過話說:“看來你做食品這行還是可以的,竟然有這天賦,我們都是隻知道吃喝,連吃的是什麽都不明白。”
朱三太子也看著我,手裏端著那杯水一直放在嘴邊,沒有喝似乎在聞味道。
菜上來的時候,真的跟他前麵說的是一樣,全是很特別的小吃,盤子也不像是在城市裏用的大盤,隻碗口那麽大點,每隻盤裏都隻裝一點點東西,像是隻為新鮮不為吃飽一樣。
沈何指著一盤海帶絲說:“看見沒,很普通,你吃吃有什麽特別的。”
我夾了兩根在嘴裏,仔細嚐了嚐,海帶絲跟平時吃的沒什麽不同,隻是他們裏麵加了麻油辣椒,一口下去就想再接著吃,典型的開味小菜。
沈何聽我這麽說,玩心大起,指著每盤都讓我吃了然後報給他們。
其實這些菜裏說有很大差別的也少,很多東西要不是原料是本土的,帶著點特色味,要不配料有些獨到之處,當然僅僅這些已經甩那些按著菜譜做出來的清一色的菜八條街了。
上一條魚的時候,朱三太子說了一句:“這個魚不錯,是這裏獨有的,聽說河水是從很遠的一座神山裏流出來,裏麵的魚都肥而不膩,而且沒有小刺,通體隻有一根魚骨。”
這個我喜歡,夾了一筷子看好後放在玉清麵前。
他是最喜歡吃魚的,可是因為太小,自己還不會吐刺,而我又每天都很忙,竟然都很少做魚給他吃。
看著他三兩下把大塊魚肉吃下去,然後又伸著手指著要,沈何對朱三太子說:“小朱,這個走的時候打包兩個回去吧,我吃著也挺好的。”
沒有以我的名義要,我自然也不好推,默默地把魚肉放在嘴裏。
鮮美的肉質入口即化,有一種特有的香味,但是卻吃不出油味和皮勁來。
沈何笑著說:“大師,快來解說解說,跟你吃一頓飯真是長了見識了,你以前是不是做大廚的?”
食物太美,吃的心情也超級好,就跟他開玩笑說:“是啊,家庭大廚,每天吃我飯的就兩個人,我女兒和我老公。”
猛然提起我老公,自己都驚到了,我似乎已經很久不去想這個是我老公的人了,我忙於生活,忙於我的孩子,幾乎忙的忘了自己,現在再想起他,像是經曆了一場惡夢。
沈何岔著話題說:“咱們回去得好好策劃一下,照你現在的水準弄個五星級餐廳都不是問題,到時候真就成了大神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勉強笑笑說:“好啊,我也隻會做點飯,別的都不行。”
沈何大笑著說:“不是吧,還會開車呢,雖然站錯車道。”
看我不說話,又低著聲音安慰我說:“你不用整天妄自菲薄的,我覺得你好著呢,唯一不好的就是缺少陽光,經常沉在過去裏。”
朱三太子一直低著頭吃飯,沒有看我們,我也不知道他是否有聽我們說話,隻是我自己知道我在沈何與他麵前這樣是最不好的表現,很有些博得同情的味道,除了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也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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