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何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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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邯青家裏出來,我去了工廠,坐在辦公室裏想到有好多次,感覺像是有人在偷拍時,背部都是冷汗,就算是朱三太子,未免也跟的太緊了吧,難道他不怕沈何發現?

    正想的入神,沈何卻從門口閃了出來,嚇的我差點沒跳起來。

    他好笑地看著我問:“怎麽了,我一下變成了怪物了嗎?把你嚇成這樣?”

    我按著胸口說:“正在想上午看的一段恐怖小說。”

    沈何把頭探過來,看著我衣領說:“在那兒,這裏嗎?”

    說著就要動物,我拍掉他的手說:“別鬧,這裏是辦公室。”

    但是就這一瞬間已經想到朱三太子會不會就在後麵跟著拍呢。

    往他身後看的時候,他也跟著回頭去看了一眼問:“看什麽呢?你老人在這兒呢,這兒。”

    說著就扳正我的臉,在麵頰上親了一下。

    我歎口氣說:“說了讓你別鬧的。”

    沈何笑著放開我說:“上午去哪兒,打你好幾回電話也不接,後來竟然也沒回,怎麽回事?”

    我去邯青家的時候就把調成了靜音,隻是不想在她家裏接到沈何的電話,不想刺激她,也不想打斷她要跟我說的事,出來後雖然看到了,但是已經沒有心情去回,滿腦子都是他與朱三太子。

    尤其是朱三太子,現在一想到就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因為邯青說起了何敏,所以在與沈何一起回家的路上就問他:“何敏在何氏裏做什麽事情的?”

    沈何怪怪地看我一眼說:“你最近好像很關心他。”

    我輕聲說:“主要是因為邯青,她以前跟你在一起,現在也想讓她有個好的歸宿嘛。”

    沈何頓了頓才說:“不是什麽重要的職位,他其實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公司也想著要把他往上提,但是他自己拒絕了。”

    我問:“為什麽?”

    沈何搖頭說:“他沒說,也沒人問,公司多的是想往上爬的人,他不去,自然有人去。”

    我問沈何:“他如果做重要的職位,不是跟邯青的關係可以拉近一些嗎?”

    沈何又撇了我一眼說:“你說的關係是什麽關係,首先就算是他往上爬,他們的工作關係也不會拉近,邯青負責的一直是公司外部事務,而何敏善常的卻是公司生產事務,另外,如果是心理的距離就跟工作更沒關係了,邯青傲嬌習慣了,並不是誰做了經理,老總的,她就會放在眼裏。”

    我沒說話,對於何敏又多了一層不解。

    不過問起朱三太子現在做什麽事情,沈何就更不願意說了,裝作抗議地說:“我來接你下班了,你不關心關心我,倒是老問起別的男人,怎麽回事,是不是又要晚上回去收拾你了?”

    我沒應他的話,暗暗想著怎麽能把何敏約出來見一麵,還要避開沈何。

    他卻突然問我:“你要不要也來何氏上班?”

    我搖頭說:“我做這個做的好好的,才不要去何氏,感覺像鄉下人進城一樣。”

    沈何撇著嘴說:“一說起這事你就是這個態度,那你為什麽最近總是關心何錯的人事,別說是為了我啊,你都沒問我過怎麽樣。”

    我順著他的話說:“你怎麽樣嘛?”

    他搖著頭說:“不怎麽樣,不被媳婦兒關心,心裏哇涼哇涼。”

    基本我們話題總是說著就會繞到玩笑上,然後很多事情不了了之,都認為以後會慢慢解開,但是否真的能解開,誰也不知道。

    到我真正跟何敏見麵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了。

    這個時候天氣已經進入盛夏,外麵太陽烤的人不敢輕易出門,沈何勸我很多次,不要再去工廠,就在家裏休息等著他養就行了,但是我堅持每天早上起來去那裏,而且還偷偷找人把辦公室和各處的腳落都找了找,果真就找到了針孔攝像頭。

    我甚至都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麽時候上去的,或許從裝修房子的時候就裝好了吧。

    沒有把它們拆下來,隻是在不著痕跡地避開,我也想看看幕後的人到底要做什麽。

    跟何敏約的地方是離城市中心比較遠的一家人看上去特別少的小型咖啡店,我到的時候,他已經在裏麵了。

    看到我進去,忙站起來客氣地打招呼。

    跟他麵對麵坐著,因為是通過邯青約的他,所以自然地問了問邯青的情況。

    他麵帶憂色地說:“病倒是好了許多,但是心情不怎麽好,常常悶在家裏,也不願意出來走走。”

    我勸他說:“也許等病完全好了,她就會沒事的。”

    何敏卻一點不樂觀地說:“怕很難,她本來就是心事重的人。”

    說完又抬起頭來對我說:“劉小姐應該是知道她的心病的。”

    我隻能輕聲說:“有些東西我也無能為力。”

    何敏解釋說:“我沒有怪劉小姐的意思,隻是說這樣的事情其實很難解決,每個人遇到了都需要時間去恢複,隻是有些人時間短一些,而有些人可能會是一生。”

    我忙著說:“應該不會的,她自己想明白了就會好的。”

    何敏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像安慰自己一樣輕聲說:“但願吧。”

    說起他在何氏的工作,他隻是淡淡地說:“我喜歡沒有壓力的事情,這樣做著就挺好,輕輕鬆鬆,不用太用腦,也不用太努力就可以拿到一些基本的生活費用,我很知足了。”

    這話說的有點不像一個年輕人,聽上去像是一個退休的老人在說自己找一個非常低微薪水的工作一樣。

    看到我詫異的目光,何敏笑著說:“每個人地生活的追求不同而已,沒什麽的。”

    我也說:“其實每份新工作剛開始的時候有壓力,做熟了,都會輕鬆的,你看起來其實很有能力的,為什麽不試試。”

    何敏卻說:“如果你這樣想的話,就會不停的試下去,一直把自己累的喘不過氣來。”

    聽他這麽說,我已經知道關於這個問題就這樣子,我得不到其它答案。

    委婉地問起邯青會不會介意他沒有高職位時,何敏淡淡地說:“她不會在乎這些的,如果她在乎,我也會努力的。”

    我輕聲說:“也許你努力了她就會動心的。”

    何敏眼神暗淡下去,好久才抬起頭說:“你不了解她,也不了解我。”

    我心裏說,把你約出來就是為了了解你,但是這說了大半天,他嘴緊的我什麽也問不出來。

    當問起朱三太子的時候,何敏直接回我:“這個事情你問何董就知道了,我其實了解並不多。”

    我開始懷疑邯青讓我把何敏約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了,我這說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的事說了不少給他聽,而他不想說的一個字都不吐。

    到最後已經放棄要走的時候,何敏才說:“劉小姐,有些東西時間到了自然明白,我覺得你不用心急。”

    我反問他:“我心急什麽?”

    他深深看我一眼後說:“沒什麽,隻是一句話而已。”

    說完轉身就要走,我卻叫住他說:“何敏,其實對於商業我不懂,我自己做的到現在也是一個作坊,所以裏麵沒有那麽多事,但是我覺得不論我們是工作還是做人,本心善念即可,真的沒必要太過算計。”

    他瞪著眼睛反問我:“劉小姐覺得我精於算計?”

    我輕聲說:“隻是覺得你在掩飾那個精於算計的人。”

    何敏沒在說什麽,轉身走到自己的車裏,甚至連再見都沒跟我說就開車離開了。

    我沒有急著回去,返身又進了咖啡店,這個地方小而安靜,是我喜歡的地方,所以我想再坐一坐,也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他臨走時說的話。

    咖啡店的櫃台處是一個麵相嬌好的女人,看我出去後又回來,笑微微地走過來,把一枝新鮮的我叫不上名的花朵插到桌子裏麵的瓶子裏後,輕聲說:“去而複返的客人最是難得。”

    我也笑著說:“這個地方很好的,應該很多這樣的人吧。”

    她問我:“介意我坐下來嗎?”

    我忙讓她隨意。

    她坐下來後才慢悠悠地問我:“冒昧問一下,剛才那位先生跟您是什麽關係?”

    我想了想說:“是我先生的同事吧。”

    她笑著點點頭說:“看上去很實誠的樣子,是嗎?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跟他不熟。”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你怎麽知道?”

    她隻笑不語,眼睛看著窗外。

    一隻白色的鳥從一棵樹上起飛落到不遠處的另一棵樹上,轉頭看看四周,然後又飛了回來。

    那個女人說:“你看這隻鳥,他的夥伴就在這裏,他卻非要去另一個樹上站一站,其實有時候也並非玩耍。”

    我知道她話裏有話,但是我猜不出她想表達什麽。

    那個女人看了我一眼,淡然笑著說:“我也是看著跟你投緣,所以多嘴一句,你來之前,他已經在這兒很久了。”

    我“哦”了一聲,等著她後麵要說的話。

    女人用纖長的手指順了順自己的頭發說:“也是坐在那裏,但是跟別外一個人。”

    我問她:“男的女的?”

    女人笑著說:“男的。”

    我開始改線她嘴裏所說的投緣是真的還是假的?

    投緣這種事不是沒有,但是一個咖啡店的老板或者說這裏的工作人員這麽大費周張地跟我透漏客人的信息,難道真的一句投緣就能解釋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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