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 愛與不愛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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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青的訂婚禮是在第二天,所以當天晚上我與沈何一起回家以後,他又扒拉著我的衣櫃說:“怎麽又沒出門的衣服了?”

    我指著一櫃子的衣服說:“這些不都是嗎?”

    他皺著眉頭說:“我要早知道是這樣就直接帶你去先買衣服,這都是什麽年月的衣服了,說了不要總想著為我省錢,你怎麽就是不聽。”

    說著這話就突然過來抓住我說:“走,今晚好好伺候小爺,明天就可以狠狠地刷我地卡了。”

    我笑著躲他說:“我寧願睡個懶覺。”

    其實訂婚禮上的人並不多,一眼看過去,竟然好多都熟麵孔。

    夢姨穿著一襲華貴的禮服,含笑招待著每一個來的賓客,倒真是一個做母親的樣子。

    邯青雖然也笑著,但是笑的卻有些不太自然,尤其是看到沈何以後,臉上表情有一刹那的失神,然後像躲閃一樣去忙別的事情,再不往我們這邊看。

    朱三太子保持著慣有的事不關已的樣子,並不與人過多交談,甚至連起碼的招呼都不願意打。

    所有賓客到齊以後,他端著酒杯走到人群裏示意大家都安靜後,淡淡地說:“今天是我與邯青訂婚的日子,感謝大家的到來。我跟她也算是時下流行的門當戶對了,從小都沒爸媽疼愛。”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意無意地看了站在遠處的夢姨一眼,不明白真相的人也許並看不出來,但是我分明看到夢姨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他接著說:“我們今天在大家的祝福中訂了婚,以後是打算白頭諧老的。”

    朱三太子說完這句,突然把話鋒轉給邯青說:“你說是嗎,青青?”

    邯青有點受驚地看著眾人,有些勉強地說:“是的,我們要一起白頭到老。”

    朱三太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地掃視了下周圍的人,語調平淡地說:“謝謝青青,也謝謝大家的到來。”

    說完這些就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是一枚戒指。

    在眾人不明真相的祝福中,朱三太子把戒指戴到了邯青的手上。

    兩個手牽手從眾人麵前走過時,邯青的笑容沒有了,皺著眉頭任朱三太子拉著。

    我們不過是應來的群眾,所以隨著別人一起說些好聽的話後就各自散開坐在角落裏吃酒席上的食物。

    我看到何敏的時候,他正準備離開。

    忙拉著沈何起身追了出去,在酒店外的路邊才追上他。

    沈何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說:“走吧,咱們一起喝點小酒,今兒天氣好,適合喝酒。”

    何敏沒說話,跟著我們一起上了車。

    我以為沈何會帶著何敏去什麽小酒館,誰知道他卻直接把車開回到了家裏。

    何敏也有些意外地說:“怎麽來這裏了?”

    沈何笑著說:“在家裏喝才自在,還不必擔心喝醉了回不去。”

    何敏有些窘迫地說:“也並不想喝酒,就是在那裏呆著上有些不太舒服,所以出來走走。”

    沈何了然地點點頭說:“嗯,走過,上我們那兒呆會兒,劉欣做的粥不錯,一會兒讓她煲一些,酒席上吃了一些生鮮,肚子這會兒不舒服了。”

    何敏沒再說什麽,跟著我們一起上樓。

    他們兩人坐在外麵說話的時候,我就去廚房煲粥。

    何敏雖然說不想喝酒,但是坐下以後卻又主動要酒說想喝幾口。

    沈何是不能喝酒的,我也不喝,所以我們家裏並沒有儲存酒類,但是沈何還是打了通電話,不知道是讓誰往這裏送一些酒來。

    其實我有些怕何敏崩不住,很多人在愛情麵前都會變的無比脆弱,何敏的感情時間太長,最後卻沒有結果,別說是他自己,就是旁觀的我都很心疼,雖然覺得邯青未必適合他,但是得到本身就是一種安慰。

    酒來以後,何敏就很少說話,說是喝兩口,但是一拿起來就放不下去了,一口接著一口地喝,直喝到自己連頭都直不起來了才住了手,歪在沙發喃喃說道:“我知道她不愛他,但是她仍然會那麽做,夢姨要把她害死的。”

    其實今天在訂婚宴上讓我比較驚訝的是另一件事情,雖然何敏說是夢姨指示邯青與朱三太子在一起,但是我看到的情形卻並不全是這樣。

    因為今天夢姨表現的明顯很被動,反而是朱三太子淡然地處理著一些事情,胸有成竹的樣子。

    是不是這本身根本不是夢姨做的,而是朱三太子用某種手段逼著夢姨把邯青與他綁在一起。但是我又非常奇怪,其實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兩人都不愛對方,就算邯青是被逼無奈,那朱三太子是為了什麽?

    不管他們是為了什麽,都是有個目的的,反而何敏從頭到尾都是受傷害者,隻有付出,沒有回報。

    安排他在沙發上躺好後,我對沈何說:“希望他早點想看就好了。”

    沈何卻淡淡地說:“其實他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麽痛苦。”

    我不解地看著他。

    他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睡的很沉的何敏說:“愛與不愛的區別就在這裏,大凡愛一個人雖然心裏也想得到結果,但看到他幸福,自己也會告訴,不是真愛的反而因付出後未能得到才更悔恨。他的痛也許隻是在邯青並未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

    也許沈何分析的是對的,畢竟以前邯青跟沈何在一起的,何敏好像沒有這麽強烈的反應,也或許是那時候我與他不熟,既是他有我也不知道吧。

    何敏一下睡到晚上才醒來,中間我因為有事出去了一下,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坐著跟沈何在喝茶。

    看見我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見笑了,沒想到會喝醉。”

    我笑著回他:“沒事啊,你喝醉了隻是睡覺已經很好了。”

    為了不影響他們說話,我回到臥室把門關上,打開電腦看工廠那邊最近的數據。

    直到沈何叫我出來的時候,何敏已經走了。

    他有些傷感地說:“我現在都不知道是否還要接著怪我爸爸,如果沒有他當年的很多年,現在也許很多人都會幸福吧。”

    關於何父的過往,我不便多言,但是心裏卻也因為他的很多作為而感到鬱悶,尤其是向與自己共同奮鬥的兄弟動手,還有之前沈何媽媽的情況。

    沈何拉著我跟他一起坐下說:“這件事情結束以後,無論如何我要把何敏家的房子換了,盡量給他們一個舒服的環境,何敏這麽多年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對我恨之入骨,真的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善良,隻是被我爸爸害成了這樣。”

    我安慰他說:“過去的事情已經沒辦法再改變了,我們把以後做好就行,你做什麽我都支持。”

    沈何握著我的手沒有說話,但是從他手裏傳來的溫度卻讓我非常安心,兩個人這樣緊握著去創造未來,因為有了彼此的關心和牽掛,很多事情反而顯的沒有那麽糟了。

    邯青訂婚禮的第二天,我們像正常一樣去上班,但是中間突然沈何打電話給我,讓我快去何氏一趟。

    本來還想問問他什麽事,但是還沒說他就已經把電話掛了,我隻能飛快的往何氏去。

    我到的時候何氏樓下已經聚積了很多的人,個個仰著頭往樓頂上看。

    樓頂上站著一個人,但是距離有些遠,我看不清楚那個人是誰,隻能從衣服上分辯是個女人。

    沈何不知道從哪裏過來抓住我就往電梯裏跑。

    在等待電梯往上的時間裏,他匆忙地說:“邯青要跳樓。”

    我本能地問他:“為什麽?”

    沈何搖頭說:“不知道,她什麽也不說。”

    我有些猶豫地說:“從你打電話到現在都過了一個小時了,她還沒有跳下去,應該不是沒有話說,也許是沒有出現那個讓她說話的人,或者她還有什麽事情。”

    沈何看了我一眼說:“到底是女人更了解女人一點。”

    我問他:“都誰在樓頂?”

    沈何回我:“夢姨跟何敏。”

    我有些奇怪地問:“朱三太子呢,昨天訂的婚,今天她就要跳樓,為什麽朱三太子不來。”

    沈何有些頭疼地說:“一早上到現在沒看到他的人,打電話都沒人接。”

    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邯青一定是在昨天受到了什麽傷害或者刺激,而且這個傷害應該跟朱三太子也脫不了幹係。

    我問沈何:“你為什麽不上去,你說話她一向聽的。”

    沈何有點痛苦地閉了閉眼說:“我就怕她聽我的,事情現在什麽也沒鬧清楚,你也看出來的,她可能並非有意想自殺,不然也不會跑到何氏的樓頂,這件事情後麵還有什麽我們都不知道,尤其是小朱一直不出來,我怕中間還有別的事,所以才叫你過來想想辦法。”

    我又問他:“報警了嗎?”

    沈何說:“當然,警察也在上麵,但是於事無補。”

    如果邯青是有目的的,警察來確實沒一點作用。

    電梯到達頂樓的時候,沈何站著說:“我不上去,在這裏等你,你上去後也別急著跟她說話,先看看情況,下麵早有警察做了布屬,就算是她真的跳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大傷的,不用擔心。”

    我點頭,推開天台的門往上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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