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絲牽掛,一絲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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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姨太的眸光頓時有幾分閃躲,低笑著說:“四姨太流產的事情,我哪裏會知道是怎麽回事啊。”

    周纖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隻見她低垂著眸,明顯有些心虛。

    她沉了沉眸,心中不由得暗想,莫非這二姨太跟四姨太流產的事情有關?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位二姨太可真是深藏不露。

    隻是,如果這位二姨太的心機真有那麽深沉,那麽她應該沒有理由在這裏跟她提起這件事,難道,她故意跟她這麽說,是想讓她對她放鬆警惕?

    二姨太眸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一臉真誠的說道:“五妹啊,相信二姐,二姐是不會害你的。”頓了頓,指著自己親手熬的雞湯。滿臉認真的開口,“二姐知道你心裏肯定會防著大姨太、三姨太和四姨太,所以她們送來的東西,乃至家裏傭人做的東西,你可能都不會吃,但是懷著身子怎麽能不吃東西呢,所以二姐特意給你做了這些,你就放心的吃吧,別餓著了孩子。”

    周纖纖沉沉的盯著她,笑著問:“二姐的真誠我自然是不會懷疑,隻是,二姐為何要對我這麽好呢?要知道,我現在正當寵,你們應該都巴不得我出事才對。”

    二姨太搖了搖頭,沉默了半響,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不瞞你說,我雖然是這個家裏的二姨太,實際上一點地位都沒有,當年邵峰本沒打算娶我的,隻是不小心讓我懷上了他的種,他才娶了我,但是我在這個家一點都不受寵,我知道邵峰現在最寵愛的人就是你,我對你這麽好,其實也是想巴結你,希望能仰仗著你,我和子哲將來的日子也會好過點。”

    周纖纖聽罷,警惕的心微微有幾分鬆動。

    二姨太的這個解釋似乎也說得過去,隻是她若真的想仰仗她,恐怕將來她會大失所望。因為秦邵峰最不寵愛的人就是她。

    見周纖纖良久沒有說話,二姨太不禁端起那碗雞湯遞到她的麵前,低聲笑道:“五妹,你就放心喝吧,別待會涼了不能喝,我就是擔心其他幾位姨太太對你下手,所以才親手熬製這雞湯的。想當年四姨太出事就是出在這食物上的。”

    周纖纖眸光一動,接過她手中的雞湯,笑著說:“謝謝二姐,不急,這湯還有點燙,我待會再喝。”

    說著,便將那雞湯又擱回了茶幾上。

    明顯看見那二姨太的臉色黯了黯,周纖纖不由得又端起那碗雞湯湊到唇邊吹了一會,然後淺泯了一口,看著她笑道:“二姐,你不要多想,我相信你就是了。”

    其實說起來,這二姨太確實沒有害她的必要,即便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秦邵峰那所謂的寵愛,得寵的也不會是她。而另外三位姨太太蠢蠢欲動,她大可坐山觀虎鬥,犯不著冒這樣的險,惹禍上身。

    二姨太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說道:“五妹你能相信我就好。”頓了頓,忽然瞥見她臉上還未消退的紅腫,她不禁驚了一下,問,“五妹,你臉怎麽了,誰打你了。”

    周纖纖下意識的抬手捂住自己紅腫的臉頰,無所謂的笑道:“我懷孕的消息傳開後,嫉妒我的人大有人在,挨個巴掌的事情也是很常見的事情。”

    二姨太還想說什麽,周纖纖慌忙岔開了話題,拉著她的手,認真的問:“二姐,現在這個家裏,我就隻信任你一個人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四姨太當年流產的事情啊?”

    二姨太頓時將手抽回,眸光閃躲的說道:“五妹,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隻是四姨太當年流產的事情我真的不太清楚。”

    “那你給我說說四姨太是怎麽流產的,你告訴我,我以後也好注意些啊。”周纖纖換了個方式問。

    二姨太抿了抿唇,瞬間沉默了,似乎在心裏做什麽掙紮,良久她才說:“反正其他幾位姨太太送來的食物,甚至是傭人送來的食物,你最好都別吃,想吃什麽了告訴二姐,二姐給你做。”

    周纖纖眸色一沉,試探性的問:“四姨太當年是吃了傭人送的食物,所以才流產的?”

    “反正你別問就是了,四姨太流產的事情其實在這個家是禁忌,誰都不能提起的。”二姨太說著,站起身,盯著周纖纖,仿佛怕她繼續問下去一般,慌忙道。“五妹你吃完就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周纖纖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慌亂的背影,越發覺得四姨太流產的事情有些蹊蹺。

    當初在孤島上曾聽秦子言說,四姨太是自從流產後才失寵的。既然四姨太都已經失寵了,那為何秦邵峰還要將她流產的事情定為禁忌,好似是怕那個女人會傷心一般。

    想來想去都理不清頭緒,她索性不想了,一雙探究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茶幾上的那碗雞湯。

    良久,她終是端起那雞湯慢慢的喝了起來。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半個月裏,她沒有去上班,幾乎整日都待在秦家別墅裏。即便她出去,秦邵峰也會派人跟著她,所以她索性不出去了。

    這半個月中一切都是風平浪靜,她滿心以為幾位姨太太會對她下手,可是沒有,除了二姨太,其他三位姨太太甚至都沒單獨看過她,她不由得猜想,自己是否太小肚雞腸了,總以為有人想害她的孩子。

    而這半個月裏,她也沒見過秦子言,哪怕是在飯桌上,她也沒看見那個男人。

    心中的思念仿若瘋長的藤蔓,沒到夜深人靜,便纏繞得她透不過氣來。

    旁敲側擊的問二姨太秦子言的下落,二姨太去問了秦子哲。才知道,原來秦子言去別的城市出差去了,至於什麽時候回來,沒人知道。

    周纖纖知道,是她傷了那個男人的心,所以那個男人覺得這個城市都是灰暗的。

    隻是,傷害那個男人的同時,她的心何嚐不是痛得發顫。

    *****

    燈紅酒綠的酒吧是午夜的嗨場。整座城市入夜後,其他的地方歸於沉寂。而酒吧卻到了熱鬧繁華的頂峰。

    沈佳文有些擔憂的看著伏在吧台上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男人,本想打電話給周纖纖,可是礙於周纖纖如今的身份,以及現在的時辰,她最終還是放棄了打擾周纖纖的念頭。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男人似乎喝得有些醉,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沈佳文本以為那個男人是要離開,可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搖搖晃晃的朝著某個陰暗的角落裏走去。

    她循著那個男人走去的方向定睛一看,原來那裏有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曖昧的相擁著,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淩亂。

    擔心秦子言會鬧事,她慌忙跟上,走近了才發現,坐在角落裏的男人原來是秦子寒,至於他懷裏的女人就不知道是誰了,畢竟這個男人身邊的女人經常在換。

    秦子言搖搖晃晃的走到角落的沙發前,秦子寒微微的怔了怔。抬眸看向來人,當看清來的人是他時,臉上頓時浮起了一抹冷笑:“大哥,出差回來了啊,怎麽沒提前通知呢,家裏人也好為你接風啊。哦,還有……”頓了頓,他盯著那個男人染著醉意的臉色,饒有深意的笑道。“某個人定是想念你吧,你這剛回來也沒去見見她,就不怕她傷心?”

    秦子言冷冷的盯著他懷中的女人,那女人被他陰森冷戾的眼眸嚇得渾身發抖。

    秦子寒卻好似安慰她一般,大手在她凝白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

    秦子言眸色咻的一寒,揪著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提了起來,盯著他臉上放蕩不羈的笑容,語氣森寒的開口:“纖纖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麽還可以在外麵這樣鬼混。”

    秦子寒的心微微的顫了顫,那個女人居然向這個男人承認孩子是他的。

    她為什麽要這樣承認,怕是為了保護這個男人吧。嗬,果然是愛這個男人愛得深沉。

    眸色驟然冷了幾分,秦子寒漫不經心的笑道:“懷了就懷了唄,反正爸已經搶著承認那孩子是他的,又不關我什麽事,這樣多好,還有人幫我養孩子呢。”

    “畜生!”秦子言驟然低吼了一聲,抬手就狠狠的揍在了他的下顎上。

    秦子寒瞬間被他揍趴在沙發上。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跡,轉過頭冷冷的盯著他,冷冷的哼道:“我是畜生又如何,那個女人一樣在我的身下興奮快活。”他說著,頓了頓,盯著那個男人猩紅的眸色,諷刺的笑道:“其實你也夠可悲的,那個女人都不愛你,甚至連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是你的。你還這般為她打抱不平,可真是犯賤。”

    秦子言臉色陰沉無比,剛想衝上去打那個男人,一個人影忽然衝到他的麵前,抵著他的胸膛急急的吼道:“大哥啊,你這是幹嘛啊,好端端的,打二哥做什麽?”

    秦子言不說話,隻瞪著秦子寒。那陰沉的眸色像是要殺人。

    良久,他驟然轉身,搖搖晃晃的朝著酒吧外麵走去。

    秦子哲擔心他出事,慌忙跟了上去。

    秦子寒冷冷的盯著那個男人的背影,直到那個男人的背影隱匿在人群中,他這才收回視線,唇角緩緩牽起一抹複雜的弧度。似是自嘲,似是苦澀,又似是冷笑……

    那個女人又朝著他貼來,他咻的將那個那人推開,冷冷的低吼:“滾!”

    那個女人嚇了一跳,本想撒嬌,但見眼前男人的臉色著實陰沉得嚇人,她隻好拿起包包驚慌的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小心將一直處在石化中的沈佳文撞了一下。

    因為這麽一撞,沈佳文頓時回過神來,心中仍滿是震驚。

    纖纖竟然懷孕了,那孩子是誰的?難道真如秦子言所說的,那個孩子是秦子寒的。

    天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她感覺這事情越來越亂了。

    *****

    清晨起床,周纖纖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便準備去院子裏呼吸新鮮空氣。

    客廳裏有人在吃早餐,她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沒打招呼,直接靜靜的朝著外麵走。

    隻是走出大門下台階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她整個身子都朝著地上仰倒下去。

    心中猛的一沉,她慌伸出雙手向後支撐,可倒下去的勢頭太快,她還是摔在了地上,腹部頓時一陣抽痛。

    屋子裏的人許是聽見了動靜,慌忙跑出來。

    待看見她躺在地上的時候,個個都大驚失色,唯獨四姨太。

    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腹部,眸光沉沉的盯著那光潔的台階,隻見那台階上浮著一層液體,因為幾乎是透明的,看不出那是什麽液體,腹痛之餘,她故意用手沾了一些那種液體。

    被送去醫院的路上,她聞了聞自己的手,那些液體竟然是——油。

    很明顯的,是有人故意在那台階上灑了油,不是很明顯。但是卻足以致命。

    心狠狠的沉了沉,想必,那幾位姨太太已經開始出招了,如此看來,那秦家別墅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她得想法子離開才行。

    *****

    因為摔下去的時候有雙手支撐,所以摔得不是很重,隻是動了點胎氣。

    醫生給她開了一些安胎藥,然後讓她在醫院住了兩天,便沒事了。

    這兩天,秦家所有的人都來看過她,包括秦子言,隻不過那個男人是隨大眾來的,來之後也未說一句話,隻是淡漠的站在窗邊,像是一個透明人。

    而她,離那個男人也越來越遠了。她連那個男人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回到秦家別墅後,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蕭楚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沉聲問:“楚哥,小妹麻煩你的事情都辦妥了麽?”

    “你今天不給我打電話,我也會給你打的,事情都辦好了,今天晚上就能行動。”蕭楚渾厚的嗓音頓時從電話那端傳來。

    周纖纖的心緊了緊,沉默了良久才開口:“好,那就今晚行動。”

    其實這座別墅危機四伏,為了她的孩子,她必須盡快離開這裏,前兩天摔的那一跤便是給她的教訓,隻是她的心裏還有一絲牽掛,一絲不舍,那便是秦子言。

    掛了,她躺在床上發呆了良久,想的都是與秦子言的一點一滴。

    要離開了,她是不是該去跟那個男人道個別。

    *****

    入夜後,整座秦家別墅還是像往常一樣安靜。

    秦邵峰似乎每天晚上都會出去。自從她懷孕住進這座別墅後,那個男人就好似沒在這個家過過夜。

    曾經三姨太還在她的麵前挑撥,說秦邵峰肯定在外麵養了女人,還讓她小心點,說懷孕的女人最是抓不住男人的心,當時她隻是一笑而過。

    其實有時候,她覺得那幾位姨太太挺悲哀的,爭來爭去幾十年,到頭來什麽也沒得到,那個男人依舊夜夜往外跑,倒是都將自己弄得麵目全非,早已沒有最開始的單純模樣。

    到晚上十點的時候,她頓時跑到窗邊,眼看著一輛車緩緩的駛進院子,她這才轉身往房間外麵走。

    整座別墅靜悄悄,仿佛沒人。

    她不知道那個男人此時在不在房間裏,隻是,她祈禱著那個男人在。畢竟,在以後的很多日日夜夜裏,她都會想他想得發狂,所以在今夜,她要讓自己多一點美好的回憶,多一點美好的念想。

    來到秦子言的房門口,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擰了門把手。

    隻聽一聲輕微的咯吱聲響起,房門頓時開了一條小縫,從外麵可以看到裏麵漆黑一片。

    她快速的閃身進房,並鎖上房門,隻是在她還沒來得及看向床上,一抹人影猛的從旁邊扼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聲音隨之從頭頂傳來:“誰讓你進來的?”

    或許在他扼住她的手腕時,那種熟悉感就已經讓他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了,不然他不會用這般冰冷的聲音問她這樣的問題。

    周纖纖定了定心神,抬眸看向他,借著不太明亮的月光,她看到那個男人一襲模糊的輪廓。

    唇角輕輕的牽了牽,她微笑著問:“子言,如果我說我今晚想和你睡,你會把我趕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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