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愛聽，可我還是要說，想想你媽，再去想想你爸爸，以及現在的你爺爺還有三姐，他們都是這個世上真正愛你的人，而你應該為他們，好好活著。”

    他冷笑勾唇，“我要怎麽活是我自己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世上誰真的愛我我心知肚明，隻有你會對我虛情假意。”

    “你既是知道，就該明白唐甜甜不是個好東西。”

    “她是不是好東西我不關心，也沒興趣知道，我隻知道她願意聽我的話，也願意為了我委曲求全，秦桑，你不能因為這世上有人做了你不能做到的事情，就排擠別人。”

    秦桑的心髒痛得厲害。

    那些他不在她身邊的日子裏她也痛，隻是看不到，生不出多的想法，她也才能夠令自己冷靜下來。

    秦桑仰頭，“蘇楠笙，我是你的小媽……”

    她這話一出口，硬生生挨了他一記巴掌。

    秦桑意料之中的沒有躲開，她就是故意刺激他打她。

    他打了她，她才能清醒一些，清醒地知道什麽樣的選擇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

    嘴角泛起一絲甜腥，臉頰也火燒得厲害。

    可秦桑覺得這樣的感覺真好，秦碧月的一通電話害她亂了方寸，可她終究還是被蘇楠笙的一記巴掌給打醒了。

    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才繼續仰著頭道：“我跟三姐一樣，都希望你好。”

    蘇楠笙笑起來，笑著向後退開，手臂一伸指著旁邊淩亂的大床，“說這些話的時候你好意思嗎，嗯？若你是我的小媽，還巴巴地跑來找我上床幹嘛？昨天又是誰，在馬路上拉住我問我還要她嗎？”

    秦桑垂下頭去，“是，是我利用了你，可我們不過各取所需，你也沒有吃虧不是嗎？”

    蘇楠笙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地去看秦桑。

    原來剛才交頸纏綿情深意濃，到頭來也不過都是各取所需？

    他厲聲衝她吼道：“把我當猴子一樣耍了一次又一次，你該滿意了，秦桑，現在就請你滾！答應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你最好給我在海城待到老死秦碧月都絕對不會過來找你！秦桑你就是個膽小鬼！十三年了！我同你都認識十三年了！可你從來不敢跟我一起正大光明地在人前出現！永遠隻有到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想起我這個人！”

    “是，我一直都是這樣的膽小鬼。”秦桑挺直了背脊，努力不令自己敗下陣來，“惹了你十三年，又欺負了你十三年，不過好在，以後隻要你不來申城我不去海城，我們的生命就不必有交集了。”

    “現在不是我要跟你有交集，是你巴巴地跑來找我，是你巴巴地一次次地把我推開又把我拉近！”他怒喝一聲奔上前來，再次用力箍住她的下頜往後推。

    秦桑被他推得踉蹌，很快便被逼退到了大床邊上。

    就在十幾分鍾甚至是幾分鍾之前，他們還在那上麵擁有過彼此，像曾經的每一次，熱烈而真誠。

    秦桑將腿用力抵在床邊，才控製住自己不要被他這猛然的力道給推得再次倒在那大床上麵。

    她承認秦碧月說的那些話對她有影響，是很深的影響，讓她差一點就要忘記自己離開海城的初衷，就那樣衝動，又忍不住去招惹了他。

    秦桑抬眸望著麵前的男人，她的眼裏心裏是他，這麽多年了，十三年了，他在她心裏的位置都從來沒有變過。

    所以，她那麽容易被不停模仿著自己的唐甜甜刺激到，又那麽不甘心於他從此以後放縱自己的人生——她寧願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也寧願給自己一個最不堪的理由去接近他，她也想要甚至是希冀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被他抱過了。

    秦桑開始覺得冷，也開始覺得如果再不塊塊解決眼前的情況從這裏離開，她可能真要再一次忍不住撲進他懷裏抓住他不忍離開。

    她沉重應道：“是！你該知道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女人，欲擒故縱才會令男人念念不忘，當初你爸爸也是這樣喜歡我的，所以比起秦碧月的膩歪，他更喜歡我。”

    他大聲笑了起來，那笑不隻未達眼底，白的眼球也泛起了絲絲鮮紅的顏色。

    他點頭道：“很好，秦桑，你又再次證明了你的下賤無人能及。”

    她抬起纖細的小手覆蓋上他箍住她下頜的大手，力道輕柔，“就連我這樣的人都知道什麽樣的選擇對於你來說會是最好的。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好嗎？隻要你要，隻要我想，即便是生活在申城，我也隻活在你能控製的範圍裏麵，而你，娶林亦菲，好嗎？”

    “你跟我做交易？”

    秦桑點頭，“我發現我真的沒有辦法說服你離開唐甜甜，既然你喜歡她的臉，那你更應該喜歡我。一年，至少是在這一年時間裏麵，我保證你每次到申城的時候我一定事必躬親地在你想要的任何地方出現，等著你，聽你的話，扮你想要的‘唐甜甜’。但是，同樣的，你回海城以後就同林亦菲結婚，當個蘇家的好兒子林家的好女婿，隻一心一意對一個女人。”

    蘇楠笙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居然會是出自秦桑之口。

    他搖了搖頭，伸手去撫她頰畔的碎發，聲音幾乎快要冷到骨髓裏，卻是一字一句地道：“你永遠不懂我想要什麽，你永遠都不懂，秦桑，你這該死的女人。”

    隨便吧！不懂就不懂吧！

    秦桑努力去笑，眨著眼中的淚花，“楠笙，不管怎樣，林亦菲她是真心愛著你的啊！也是真心值得你去愛的。不管是我還是唐甜甜，我們都是你生命裏的過客，等你年紀再大一些，等你玩膩的時候，你就會想要離開我們，回家去了。”

    他也“嗬”地笑出聲音，“滾！秦桑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

    秦桑從房間裏出來時天空已經徹底大亮。

    徹夜的糾纏，徹夜的無眠，以至於到了這會兒她的神思還有一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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