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拿出粉盒幫助林亦菲補妝，倪紫霄的那一巴掌極狠，再加上指甲的剮蹭，這時候後者的臉頰不隻泛紅還有些破皮了。

    秦桑抬手幫她蓋著臉上的傷，“那你呢？你覺得楠笙他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林亦菲搖頭，又很快點了點頭。

    秦桑正疑惑，卻聽她說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秦姐，我沒有你們那麽聰明，也沒有能力分得清楚誰是誰非，我隻知道從我跟他訂婚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他的女人。既然是他的女人，我就不會管他想做什麽事情，隻要他想做就行。”

    林亦菲言辭懇切，模樣卻異常堅定。

    秦桑幫她蓋傷的動作一停，才又繼續，“你是個好姑娘，我很高興他能跟你在一起。”

    “那麽你呢，秦姐？”

    “嗯？”

    “你會跟誰在一起啊？”

    “……我跟倪封之間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可是他剛離開，我還不想談這個問題。”

    林亦菲點頭出去了，秦桑才在洗手間裏多待了一會兒。

    轉身出去以前，洗手間的大門再次被人從外麵推開，這次撞上的，竟然是一臉素顏的高敏惠。

    高敏惠看見秦桑轉身就走，卻叫跟在身後上來的秦碧月輕輕往前推了一下道：“哎呀，敏惠，在這裏遇到你的姐姐，怎麽不跟她打聲招呼再走呢？”

    秦桑麵如寒霜，心想我不去找你便罷，你竟然還有臉到這裏來找我了是吧？

    秦碧月妝容精致，又是一身華服的模樣，若不是眼下知道大家都是來參加葬禮，她又傳了一身的黑，秦桑簡直懷疑是在那個派對或是舞會現場與她巧遇了。

    秦桑懶得同她廢話，看見高敏惠在跟前上去就給了她一記巴掌。

    “你！”高敏惠怒目圓睜，正要發飆卻被秦碧月一把給拉住了。

    秦桑上前就用力推了她的肩頭一把，令後者狠狠撞向身後的牆壁，秦碧月趕忙上前攔著，擋在秦桑的跟前道：“桑桑，這才幾日沒見，你這爆脾氣要再不改，以後可真嫁不出去了。”

    “我嫁不嫁得出去用不著你操心。”秦桑打完了高敏惠又想去打秦碧月，可是才抬高了手便被高敏惠一把抓住，隻聽後者嚷道：“你幹什麽你？你還想要打媽媽嗎？秦桑你在外麵再混再折騰都好，可是你就不能打媽媽，因為你也是媽媽生的！”

    秦桑氣得眼睛都紅了，“她是你媽媽不是我媽媽！我媽媽生我養我可是她早就死了！現在在我跟前的這個女人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她沒有一點母女親情，也沒有所謂的良心，你以為她現在讓你做的一切就都是幫你了嗎？她不過是利用你罷了，等有一天她把你也毀了，你連哭都來不及！”

    高敏惠挺直了腰板，抬手要去回擊秦桑，“媽媽做什麽都是為了我，她不過做什麽都是為我，你以為我是你嗎？你連你爸爸是誰都不知道，你就隻知道欺負媽媽，你還搶走了她喜歡的男人，你是這世上最惡心的女人，難怪我媽她不要你，蘇楠笙他也不會要你，秦桑你就是個小醜，所有人都不會要你的小醜！”

    秦桑反應迅速，也不管還攔在身前的秦碧月，用力推搡了高敏惠一把便要抬腳去踹她——

    “秦桑！”秦碧月突然大喝一聲，猛地衝上前去擋在高敏惠的跟前。

    秦桑看著她冷笑，“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才會教出這樣的女兒，你害了一個我還不夠，是不是還要把她給害了才會甘心啊！”

    “媽媽……媽媽……”高敏惠反身抱住擋在自己跟前的秦碧月，隻不過剛動彈了一下，立刻便皺眉輕呼出聲。

    “敏惠！敏惠！”秦碧月的全部心神都在高敏惠的身上，緊緊捏住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太過聲張，這才轉頭笑看著秦桑道：“是！沒錯，我自己的女兒我願意慣著她寵著她，你也是我的女兒啊！可是你從小就跟我作對，從小就克我！我剛有了你你爸爸就不要我，丟下我一個人遠走高飛！我帶著你那麽遠從申城到海城，我盡我所能給你做好的生活，可你是怎麽回報我的？你令蘇毅和看著你的時間都比看著我多，你除了跟我搶男人你還會做些什麽？！”

    秦碧月厲聲指控，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真是看得秦桑心都寒了。

    秦桑怔怔地看著麵前這個稱之為母親的女人，她該怎麽說才能讓後者明白，當年蘇毅和之所以會看上她秦桑並不是因為愛情，隻是在這位老謀深算的父親眼裏，他獨一無二的兒子才是這世間最無法取代的東西，他要的，不過是拆散她跟蘇楠笙而已。

    可是秦碧月不想聽。

    不管從過去到現在，秦桑知道，因為這一個理由，秦碧月始終恨她。

    秦桑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秦碧月道：“在你眼裏一個男人的喜歡比自己的女兒還重要嗎？”

    “是！”秦碧月大喝道：“別把自己裝得這麽高尚，秦桑！我當年給過你機會，把你送到法國去讓你投靠蘇楠笙是你自己不爭氣，你還是選了老頭子而跑回來，今天你就怪不得我棄你而去！既然你沒本事抓得住蘇楠笙，又憑什麽來管敏惠的事情？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撮合他同林亦菲，這會兒同蘇楠笙訂婚的人就該是敏惠，她才是蘇家的下一任當家主母，而你不過是個死了老公的棄婦而已！”

    秦桑有些想笑，全身酸軟得厲害，明明下一刻就要站立不住，可還是努力保持鎮定看著麵前的母女倆道：“所以你去申城找楠笙？你故意把他引到西城再把我也引過去，就是為了借他人之手來整我們？你派高敏惠過去給倪封下藥……他當時是被人下了藥的，所以才會無法控製自己對我做出那樣的事情！”

    秦碧月眼神閃爍，卻是盯著麵前的秦桑看了半天，才確定後者似乎並不知道事實的全部，而後者所知道的，應該都是事後蘇楠笙所告知的。

    忽然的理直氣壯，秦碧月徑自起身，順帶把始終躲在自己身後的高敏惠也從地上拉了起來，“是！沒錯！我就是故意要蘇楠笙看著你被人糟蹋！我就是要他看清楚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才會要你這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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