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111 去你二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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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戲謔的神色頓時收斂幾分,眉深戚,靜默片刻後,卻又突的笑出來:“這點,同樣要你能等到那個時候,才自可知曉。”
這算敷衍嗎?
算吧,好像確實不算挑明;
不算嗎?
他明知道我要的是肯定答案,他明知道他以前對我表現出的都好像是隻要沒有了鄭君怡,他非我不選,如果那都不是假的,現在何必敷衍!
我很自嘲的笑了聲,這次,他倒連騙我都不屑了。那又苦苦束縛著我是何必呢?難道我的悲歡喜怒,真的比不了他一個征服欲.望來的重要。
不過,你贏得真漂亮顧南軒,以前我淪陷你的情網難自醒,現在,撇下情感,你用財勢照樣將我封鎖的紋絲不可動。你說鄭君怡是你要用一生還的債,那我是什麽?是命中注定夾在你倆人之間的附屬品,還是你立在婚姻圍城內的一口碑,隻有看見我,才能提醒你你的婚姻已經死了,才能讓你狠的下心來對她絕情殘忍?
或者,兩者都不是呢。因為多了個童沐瑤,所以可能到最後便什麽都不是了呢。
滾滾思緒,讓渾身都好像注滿了負能量腐蝕我的血液。我感覺好累好累。他突然抓住我久久都沒動的手腕,低聲一笑:“怎麽,害羞?”
我看他,他似乎沒覺得我外表風平浪靜下內心早已經風卷殘雲後的枯累。我冷冷的笑了聲,一把將他的內.褲褪下,隨手甩到衣櫥:“我們連感情都沒有了,顧總,我為什麽要感到害羞,你忘了我從前是做什麽的?現在你讓我做的,最是見怪不怪。”
他本還帶著點戲謔的笑容驟然降低了溫度,食指拇指用力鉗住我的下巴:“放開你,是我對你最大的縱容。戈薇,我可以對你沒感情,但你要永遠為我保持溫度。”
“否則,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我強忍著疼冷冷一笑:“這話您說過很多遍了顧總,就算隻是玩物一個,這樣精致,作為男人,您忍心對我下手?“
他陰冷一笑:“我不建議你嚐試,因為我一定會。”
灼熱的氣息燙的我耳根發紅,幾秒後他收回手和眼神,似乎被我擾的也再無興致刁難,他轉身走進浴室。
我大口呼吸剛才差點供不上來的氧氣,然後在苦楚的笑中,軟軟靠在牆壁。
為什麽,顧南軒?
現在,就算你明知說些甜言蜜語哄一哄,我就可能依舊犯賤般當一切沒發生繼續無果等候,我自欺欺人也會再給你一個期待,我就是愛到這樣卑微的地步,你,卻已經連騙我都已不屑了。
那既然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你為何還是不肯對我鬆手?折磨我,你會有快感?
“哢嚓~“
浴室的脆響將我打斷,我隻是瞥了眼,未曾理會。
但過了幾分鍾後,當我聽見裏麵再無響動,連水聲都沒有,心卻不可抑製的懸掛起來。
“顧總?“
沒有回應,依舊靜悄悄的。
“顧南軒??“
還是沒有任何響動,我的背下意識就離開牆麵,我不受自控的聯想起他胸口繃帶,和方才隻言片語中提到有人用針筒紮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一瞬間,有種打了麻醉劑般的感覺。
“顧南軒...顧南軒你沒事兒吧?“
“你說話啊!“
心跳驟然加快,是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兩秒後依舊沒回應,我雙腿幾乎不受控製就朝浴室跑去,跑到門口時已經鬼使神差的撥通了120.
“...“
“怎麽?“
而也就看在他赤.裸著身體,將掉落下的頂燈罩敲打進去,這樣若無其事看著我的時候...我感覺簡直想殺了他!
“沒事!“
丟下這句,我氣衝衝走了,他卻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雖在笑,眼神卻很深邃:“還說你對我沒了感情?那是誰為我擔驚受怕。戈薇,你這張小嘴,越來越口是心非。“
果然是故意的!!
我深吸口氣,然後狠狠甩開手:“您是我上司,您要傷口感染之類si...昏迷了,我負不起這個責任。“
他為言語,用那種讓我快發瘋的笑眼一直注視著我離開。
雙手環胸,仰望著臥室落地窗外繁華的夜景,我忽的難受,和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後悔。萬家燈火,燈熄燈滅,平凡庸碌規律到仿佛遊戲裏的棋子,卻真實的自然的光明正大的擁抱著他們所擁有的的一切。如果我,沒去那個舞會;如果我,沒被他所感動而甘願淪陷飛蛾撲火,是否現在,我也會擁有這樣平凡卻真實的一扇窗?
“我很理解你們這些下屬的小心思,但,下次想要潛規則自己的總裁,務必要更主動放開底線。付出才有收獲,隻飽自己眼福,可不會對薪資有實際的幫助。”
...
我要氣死了...
氣死了!!!
我摁耐下抓狂的心,回頭看著月光下身材更顯棱角的他,指了下門外:“其他臥室都是空的,這被子床鋪都是我用過的,我想秘書可以照顧您部分私人生活,但不包括為您陪睡!”
“當然不包含。”他低笑著,用浴巾擦拭滴水的發絲,卻很自然坐在床邊:“這房子,是為你買的,我從未否認。但那因為你是我的女人,既然現在我們隻有職務關係,房子,我收回。你依舊可以當宿舍,但隻有支配這一間臥室的權利。而今晚,我就是要睡在這裏。”
“所以你有兩個選擇。”他嘴角諧謔揚起,眼神是饒有興致:“睡床,或者選擇在-5°的十一月,睡在地板好好思考人生。”
人生...你大爺的人生!!
這種轉變,是我怎樣也承受不了的了。所以我直言不諱道:“顧南軒,你一定要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吝嗇的小男人!”
他冷聲一笑,突然沒頭沒腦的問道:“戈薇,我顧南軒可以利用昌盛縮小七倍以上的資產,毀壞嚴重的人脈,將它做回、甚至超越最巔峰的資產與影響力,沒有人有資格對我商業中的作為指手畫腳。但你,似乎總覺得我不解風情?”
有嗎...
我突然想起那夜,那樹,那棵樹上的小木屋...那好像是我這一生最浪漫的回憶;
但念及他很多筆直刺痛我的事情,我冷冷笑出聲來:“可別自卑顧總,所有精力都放在事業上,情感方麵自然要弱不少,可能連酒吧裏那些小白臉都對比失色,很正常的。”
“不錯。“他好像聽不到我話有多酸,笑的更戲謔:”所以不管任何,做大人,需要從小人做起。男人亦如是,你不覺得?“
我拳頭都快捏爛了,他卻顧自上床,靠在床頭,點燃支煙,深納一口,從勾起的嘴角溢出。
“睡床,還是睡地板?我可以多分你一些被子,我不計較。”
我想也沒想一把就把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掀飛,死死抱進懷裏:“誰分你,誰計較??這是我的!我的!!!”
“我睡沙發!沙發你總管不著吧!?”
他淡淡一笑:“請便。”
於是,我便抱著被子走出了臥室,他也真的並未阻攔,幾乎我剛踏出去他便在身後砰一聲把門關上,嚇我一跳,似乎是故意的。我心裏更覺可氣,也沒辦法。以前就算他騙我,還好,我知道那是為了什麽。現再真的很奇怪,我根本無法理解他對我這樣態度是為了什麽。如我所想,不愛我了或者根本就沒愛過,話已經挑的很明朗甚至沒回頭餘地,趕我走就是;若還有什麽我不敢確定的情愫羈絆,委婉的哄騙,讓我繼續這場明知會醒卻就是沉醉其中的戲即可,何以對我這種態度?
...
有病。最後,我也隻得出這個答案。而沙發的毯是植絨的,抱枕可以當枕頭,空調也恒溫在舒適的溫度,我沒脫衣服,睡在上麵倒也不覺得難受,隻是總感覺這一天稀裏糊塗,古裏古怪。
本可以歇斯底裏發泄出來的情緒,被他用棉花般挑不出毛病的手段堵回在心裏;本該已經很明朗的兩個抉擇,他自己沒丟下肯定答複,也隱隱塞住了我的口...
就是這種感覺。好像,並不隻是他單純想折磨我,更像是他在諱莫如深中,試圖對我們的關係和立場,維持本質,卻做出現象微妙的改變。
這樣想著,我突然感覺很冷。我下意識將被子裹得更緊,卻發覺不對勁,摸摸頭,也沒發燒。
雖然心裏很不敢相信,但我還是站起來,困惑的將手伸向空調,臉色當場就垮了,再看眼電視,指示燈也是黑的。跟我那臉色是一毛一樣。
“顧南軒...“
“你把電閘拉了!???”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我卻好像能看見黑暗中,他那張惡魔一樣得意而戲謔的笑臉。
二大爺...顧南軒,我去你二大爺的!!!
我真是快被他氣死了,氣著氣著卻又笑出聲來,我從沒想過顧南軒會有這樣的一麵,但不知為何,卻又突然覺得,就算這樣刁難,好像也是他對我的縱容,或者說包容...
他可以做的更狠的,完全可以,以他的能力和地位,他可以把我肆意揉扁搓圓,再狠狠踐踏腳下。
隻要他想那樣做。
鼻子有點發酸,我不敢再想太多,那是折磨自己。我將浴室幹燥的浴袍也拿過來兩條裹在被子上,便沉沉睡去。
睡夢裏,我夢到下了一場雪,很冷,很殘酷,殘酷到雪花透過了屋子的保護,就這樣赤.裸裸貼合在我的皮膚,化成水,再凍成冰。
卻又覺得很暖和,一股風,將我刮了起來,顛顛簸簸的吹上了天空,也便離太陽更近了。太陽暖絨融的光照在臉上,身體上,是種能阻下一切風雨的溫暖。
暮然,我睜開了眼,也便看見他在黑暗中剛毅的下巴。他沒有穿外套,似乎怕我受涼,所以是連同被子一起將我橫抱在懷裏,步子沉穩到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向臥室走去。
我一個聲兒也沒出,繼續裝的熟睡,眼角一滴淚,卻無聲無息滑了出去。
他輕輕放我在床上,自己沒上床。我半眯眼,看見他從西裝掏出了手機,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點燃支煙,並打通電話。
是打給童沐瑤的??
心倏然緊繃起來,在聽到話孔裏陳道的聲音是,又驟然鬆弛。
我聽到他低沉的說:“陳副總,對我瑞士賬戶調遣資金的分劃,完成了沒有?“
“都已經妥當了少爺,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對昌平股份的回購。“
“很好。“他吞納口煙霧,眼神很深邃的眺望著窗外,似乎在思索,沉默半晌,道:”將戈薇證券賬戶中的資金繼續保留。“
“...是需要調出銀行賬戶?“
“不必,我是說,留在她的賬戶,不用做對昌平股份的回購。缺少的部分,從我瑞士賬戶中的進行填補。不用告訴任何人,我自有用處。“
“...”
“是,少爺。”
他想幹什麽?
我這樣想著,我看見他一直深邃眺望窗外,直到煙燃盡,才攆滅,他上了床。
我緊忙閉上眼控製呼吸聽起來平緩,卻又被他貼近的氣息驚擾的有些亂了。
他炙熱的氣息噴吐在我臉頰,有些發癢,我想他在凝視我,數秒後,氣息靠的更近了,他似乎想吻我。我沒有半點反應,裝作渾然不覺。他停滯很久,卻沒有落下,隻是靜靜的躺在了我的身側。
也就在那一瞬,我突然很想哭,心裏極度空虛的可怕。我也不知道他是否發覺,很不自然的發出兩聲夢囈,便轉過身,將腦袋深深埋在他的胸膛。他不語,似乎替我蓋了蓋被子的邊角,便攬著腰,將我緊緊摟在懷裏。
“睡吧。”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在夜裏等太久,所以多麽難受,也要忍耐。”
同樣的不知是否故意說給我聽,同樣的顧不及他是否已經發覺。淚水,在他滾燙胸膛與黑暗的夾隙裏,靜默無聲的流淌著。
清晨,我與他幾乎一同蘇醒。
準確說,他是被我踹醒。那是我第一次動他,所以僅是象征性用腳尖推了推以顯示自己的確很憤怒而已。
“我怎麽在你床上的!?”
他靠在床頭,眉頭微戚,點燃支煙,掃我一眼,卻又攆滅,笑的諱莫如深:“我也很好奇,昨晚,我似乎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一隻貓,快要凍死在外麵。我打開窗戶,隻為看它能堅持多久,卻沒想到,它已經賴皮的鑽進來,爬進我被窩溫暖。我可憐它,便留下它,沒想到貓睡醒之後,反而抓了我幾道抓痕...戈秘書,你說這貓,是否很沒有良心?”
我冷笑,當即就想很得意的說你還裝什麽裝?我都知道!卻突然發覺好像自己才是昨晚裝什麽都不知道的。抿著唇,冷哼一聲,便整理好睡衣走了出去。
刷牙時看見自己臉上居然還有淚水幹涸的痕跡,緊忙心虛的擦掉,有突然笑出聲來。心想,我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麽?明明是彼此分別表示厭惡,怎麽感覺,就像鬧別扭的小情侶一樣見招拆招又心照不宣。
正想問他自來水牙刷牙缸是否也從我工資裏扣,聽到他低沉的聲音。
“別怕,我很快就過來。”
“乖,聽話。”
本算輕鬆的心情,因為複蘇的難忍的記憶,又驟然沉到了穀底。
我走出,看見他已經穿好了西裝,似乎很著急,洗漱都趕不及。他隻是看了我一眼,便冷冷的擦肩而過。
我想,我們已經分開了不是嗎?話都挑明了,他去哪兒去找誰都跟我沒關係。
卻還是忍不住,在他走到玄關時,酸澀而笑:“是去見童沐瑤嗎?”
他沉默一秒,並沒有搪塞:“是,她需要照顧。”
“現在的情勢,已經不在乎你對我是否有感情,你包含在很多你根本不了解的人攻擊範圍之內。所以,這點不許跟我置氣,等阿東來接你上班。”
我沉默很久,才死死咬著嘴唇,發出很譏諷的聲音:“是,顧總。我隻是你的下屬而已,用不著解釋這樣多。你說了,我就會照做。”
他一直沒回頭,換好鞋便出去了,似乎真的很著急。也直到那時我才緊捂著抽痛的胸口倒在沙發上,自嘲的笑起來。
譏諷他何必解釋這樣多,我說這麽長一大串無用的惹他生氣的話,又何嚐不是潛意識中,想他照顧到我的情感,給我一個解釋呢?
但看來在他眼裏,的確是她更需要他的照顧。
沒想太多,人的感悟不分工作貴賤,那位司機大叔的勸解真的很誠懇,我想再多,也僅是不放過自己而已。
我洗漱幹淨,換好了衣服,確定現在還真是不敢離開他激怒他,被他扣了工資也著實隻會讓自己看顧不了生活後,便隻能苦笑一聲,下樓去等馮東接我上班。
十一月不飄雪,卻隻會更幹巴巴的冷。我等的臉都要凍僵了,馮東將車停泊,拉開車窗,露出那張不用冷凍也很僵硬的鐵板臉。
真感覺我上輩子欠他的。
我默不作聲上了車,他緩緩開出小區。看著他腋窩似裹了藥包的鼓起,我突然問道:“你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不語,後視鏡冷冷瞥我眼後就繼續開車。我有點氣,但還是強壓著,繼續問道:“顧總...對那位童沐瑤童小姐似乎很揪心,我從沒看見過他出門連洗漱的時間都分秒必爭。他們認識應該很久了吧?“
“嗬...也對,那位小姐,光看一眼,就楚楚可憐,你們男人不就喜歡對這樣的女孩愛心泛濫嗎?“
他還是未言語,我本以為他會就這樣一直沉默到公司,到半道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他很不耐和不屑的冷哼。
“你是在嫉妒?“
“戈薇,你有什麽資格嫉妒,你也不問問自己,要不是因為你,童小姐昨晚怎麽會心髒病發,差點死掉!“
我的臉色倏然變蒼白。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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