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榮妍她是我的妻子,到死都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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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你不願意?”傅尉衍的手捏了捏宋榮妍的臉,這女人懷孕後,皮膚都變得比以往嬌嫩了,讓傅尉衍忍不住觸碰她,他知道宋榮妍是因為太驚喜激動了,其實他自己何嚐不是?
八年前如果知道後來會發生那麽大的變故,那個時候他一定就和宋榮妍辦理結婚證了,這幾年來不管是在異國他鄉,還是國內,偶爾經過婚姻登記處時,他總是會停下來,回憶起那一年承諾過娶心愛的女人,而那一刻他隻有一個人,身邊再沒有了renata的陪伴,每次他都心痛到難以呼吸。
外麵的陽光透過車窗照進來,在宋榮妍和傅尉衍的臉上映下斑駁的光影,傅尉衍深不可測的雙眸裏泛起猩紅,心“砰砰”跳動得很劇烈,緊張又期待不已,但表麵上傅尉衍故作從容,勾著唇戲謔地問宋榮妍,“我已經向你求過婚了,你把戒指還給了我,難道還想讓我再求一次?”
“好……”傅尉衍說著不等宋榮妍回應,他就放開宋榮妍,直起身子打開駕駛座那邊的車門。
宋榮妍從怔愣中回過神,連忙下車跟上傅尉衍,隻見傅尉衍兩手打開了後備箱,緊接著幾千束紅色玫瑰映入宋榮妍的視線,這些玫瑰被擺成了“心”形,裝滿了整個後備箱,看上去無比的壯觀驚豔,宋榮妍被這樣的畫麵衝擊到,捂住嘴踉蹌著往後退出半步。
這時傅尉衍彎起膝蓋,單膝跪在了宋榮妍的麵前,他把原本的那枚鑽戒拿出來,傅尉衍抬起頭認真又虔誠地問宋榮妍,“妍妍,願意嫁給我嗎?”
傅尉衍穿著淺灰色西裝和白色的襯衣,豐神俊朗、氣質出眾,再加上豪車和玫瑰以及價值連城的鑽戒,其他來辦結婚或離婚手續的人自然都被吸引了過來,有人拿出拍照,催促和祝福聲響在宋榮妍的耳邊,他們用法語喊著讓宋榮妍嫁給傅尉衍。
“好。”在宋榮妍含淚點頭後,傅尉衍為宋榮妍戴上戒指,起身一把將宋榮妍擁入懷中。
眾人全都齊起掌來,女人有虛榮心,傅尉衍這次的求婚方式雖然俗沒有新意套,但絕對滿足了女人的幻想,高富帥誰不願意嫁?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好幾個女人都用豔羨的目光看著宋榮妍,有的比較感性的,眼中已經含了淚水,一個和老公來辦理離婚手續的女人想到當初老公向她求婚的場景,戀愛時的種種甜蜜湧入腦海,忽然間她就決定不離婚了。
那個女人轉身投入老公的懷抱,像傅尉衍和宋榮妍一樣,她和老公緊緊相擁在一起。婚姻登記處外麵寬敞明亮,陽光從頭頂大片大片地灑下來,不遠處有個音樂噴泉,隨著音樂的變化,水柱輕歌曼舞或是高聳挺拔,整個場景顯得極其唯美又祥和。
宋榮妍的心裏前所未有的安寧,整整八年了,她將會終生難忘傅尉衍在婚姻登記處求婚的畫麵,更是到死都會記得和傅尉衍成為夫妻的這一天。
幾十分鍾後,宋榮妍和傅尉衍辦好結婚手續走了出來,傅尉衍給宋榮妍係上安全帶,重新發動車子疾馳而去,很快傅尉衍把宋榮妍帶到了一個室外場地,藍天白雲、碧草如茵,幾個桌子上擺好了香檳,以百合花作襯,一看就是婚禮場麵。
“子墨。”宋榮妍滿眼通紅,側過頭盯著傅尉衍,來不及問傅尉衍,安靜和justine就走過來拉著宋榮妍去了化妝間。
宋榮妍這才知道短短幾天內傅尉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雪白的婚紗是傅尉衍親手設計的,早在傅尉衍那次開車自殺時,傅尉衍就把鑽戒和婚紗的設計稿畫了出來,而後讓何管家找人做出來,知道宋榮妍是renata後,傅尉衍就想讓宋榮妍做自己的新娘了,但因為種種緣故,一直到今天傅尉衍才給了宋榮妍這場婚禮。
宋榮妍換好婚紗後走出來,如想象中的一樣聖潔美麗,安靜和justine都發出驚呼和感歎來,立即拿出“哢嚓哢嚓”拍了幾張照片下來,這樣的場麵對於宋榮妍來說一生隻有一次,宋榮妍是最美的新娘,安靜和justine當然都想記錄下來,隨後看時間差不多了,她們分別為宋榮妍盤頭發化妝。
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宋榮妍手中捧著花走向那片草地,安靜和justine在後麵給宋榮妍拖著婚紗,而小白和袁昶兩人穿得像個是小王子,都提著花籃子,他們歡呼著在宋榮妍左右兩側撒著花瓣,天空中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唯美。
何管家、袁堅和宋啟帆都在,所有人皆是一身盛裝,不遠處傅尉衍筆挺地站在那裏,白色的西裝禮服襯得他身軀越發高大完美,他的嘴角噙著清淺的笑意,滿眼憐愛地凝視著一步步走來的宋榮妍,男人比任何時候都要俊美溫潤,像是從畫中出來的。
這是宋榮妍在夢中無數次夢到過的場景,八年前她就幻想著穿上雪白的婚紗嫁給尉子墨,在跟尉子墨陰陽相隔後,她以為要等到下輩子才能做尉子墨的新娘,幾年來都是萬念俱灰,怎麽也沒有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實現自己的願望,當宋榮妍的手被傅尉衍握住的那一刻,宋榮妍嚐到了唇邊鹹澀的滋味,不知何時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何管家主持了這場婚禮,主持詞念到一半時何管家就已經哽咽了,安靜和宋啟帆幾個人臉上帶著笑意,眼中卻都含著淚光,尤其是知道真相的宋啟帆和安靜兩人,有些難以克製自己的情緒,他們狂喜又心酸,但無論接下來傅尉衍和宋榮妍兩人會麵對多大的災難,至少這一刻他們是圓滿的,兩人一路走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何管家老淚縱橫,他能在活著的時候看到自家少爺和心愛的女人舉辦婚禮,這一生他都沒有遺憾了。
宋榮妍低頭給傅尉衍戴著戒指,眼中的淚水簌簌往下掉,她是因為幸福和甜蜜而哭泣,從在結婚登記處到此時此刻,宋榮妍整個人就仿佛踩在雲端般飄飄然的,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在發生。
這時傅尉衍猛然把宋榮妍擁入懷中,瞳孔中積蓄已久的液體湧出來,很快濕了宋榮妍的脖子。
宋榮妍抬起胳膊反抱住傅尉衍,感覺到傅尉衍寬厚的肩背和胸腔都在震動,以及那浸染在皮膚上的滾燙液體都提醒著這一切並不是她在做夢,她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晚上回去他們的房子裏後,何管家和宋啟帆幾個人住在了隔壁袁堅的別墅裏。把整個空間留給了傅尉衍和宋榮妍,終於隻剩下兩人時,傅尉衍在床上抱著宋榮妍,宋榮妍的臉貼著傅尉衍厚實散發著熱度的胸膛,眼睛都哭得腫了,淚水還是沒有斷掉,宋榮妍嗓音嘶啞又模糊地問傅尉衍,“子墨,你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我心裏很害怕。”
傅尉衍的心口猛地一震,手臂不由得鎖緊了宋榮妍的腰,房間裏被布置得很喜色,牆壁上紅色的燭火燃燒著,真正的洞房花燭夜,傅尉衍心裏卻異常沉重,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
“別想太多了。”傅尉衍將下巴壓在宋榮妍的頭頂,大手撫摸著宋榮妍的背,他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以前傅尉衍會設計你,但你的子墨永遠都不會欺騙你。”
宋榮妍這才鬆了一口氣,是她太患得患失了,其實她和傅尉衍能在今天成為夫妻,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畢竟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都七歲了,如今肚子裏還有一個寶寶,這個時候還不結婚,要拖到猴年馬月去?
這樣一想,宋榮妍心裏總算踏實了。
宋榮妍依偎在傅尉衍的懷抱中,仿佛回到了八年前的那段時光,兩人的愛情美好又單純,心與心相連,沒有那麽多的是非和隔閡,宋榮妍想到那天在車子裏看到子墨毀容後的照片,她的心頓時一陣抽痛,抬起頭用手握住傅尉衍的臉,宋榮妍語氣裏滿含著疼痛說:“那是你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段時光,可惜我沒有能陪在你的身邊。你你全都告訴我,我想知道。”
傅尉衍垂眸對上宋榮妍的眼睛,他抿了抿薄唇,沒有隱瞞宋榮妍,傅尉衍低沉道:“何管家把我送到美國的醫院,我在病床上醒來時,不僅身上大麵積燒傷,連一張臉都毀了。我拿著鏡子看到自己被紗布包著的臉時,我產生一種生無可戀的念頭,後來在治療期間,很多次我都想到了死。”
“但我不甘心,我想為尉家那麽多的亡靈報仇,更舍不得丟下renata你一個人在這個世上。尤其那段時間我經常做夢,在夢裏看到你蹲身地上痛哭,我就想著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到你的身邊。我還要讓你做我的妻子,我們生幾個孩子,一輩子相愛到老。這是我最大的願望,如果我不實現,我一定會死不瞑目。因為這個信念,我好幾次從鬼門關裏挺了過來……”
這天晚上傅尉衍對宋榮妍講了那六年他在美國的種種,他是如何捱過治療期,又是怎樣慢慢地積攢自己的實力和力量,人還沒有回來,就開始在榮家和傅家安插他的人,他的陰謀算計……等等這一切,傅尉衍每說一句話,宋榮妍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子割了一下。
對比起她來,子墨受到的傷痛更多,她又開始自責最初欺騙了子墨,如果子墨一早就找到了她,她陪在子墨的身邊,子墨也就不會這麽艱辛了。
宋榮妍幾乎是淚流成河了,纖弱的肩膀止不住地顫抖著,她不想哭,可除了眼淚外,她找不出別的方式表達這一刻自己對子墨的心疼。
“別哭。”傅尉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湊過去用炙熱的唇親吻宋榮妍的眼睛,把那些鹹澀濕熱的液體全都吞進自己嘴裏,傅尉衍的胸口酸澀蔓延,對宋榮妍隻有滿滿的憐愛,他像是哄著孩子般溫柔地說:“全都過去了,至少現在我們兩人在一起了。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為你傷心。”
宋榮妍一句話也接不上來,雙手摟住傅尉衍的脖子,纏在傅尉衍的身上,她緊貼著傅尉衍,閉眼親吻傅尉衍的唇,柔情蜜意地喊著傅尉衍的名字,“子墨。”
傅尉衍立即回應了宋榮妍,不一會兒兩人就發出粗重的喘息,很長時間沒有結合在一起,宋榮妍被傅尉衍撩撥得動情了,但懷孕不到三個月,醫生叮囑過不能有房事,宋榮妍隻好壓製著。
傅尉衍卻不由分說地掀開了被子。
“唔……”宋榮妍的身子驟然繃緊了,在八年前這種事都是宋榮妍主動,後來的傅尉衍不屑用這種方式取悅她,因此這還是傅尉衍第一次對她這樣做,宋榮妍滿臉通紅地掙紮著,喊了好幾次不要,她覺得太委屈傅尉衍,這男人平日裏那麽高傲,怎麽能用這麽卑賤的方式取悅一個女人?
可傅尉衍不理會宋榮妍的抗拒,湊過去親吻宋榮妍嬌嫩的唇瓣,宋榮妍在渾渾噩噩中聽見傅尉衍說著曖昧的話語,宋榮妍羞窘得把臉埋入枕頭裏。
宋榮妍渾身上下泛著一層粉色,在閃爍的燭火中動人得要命,這個時候的宋榮妍在傅尉衍眼裏是最迷人的,他當然舍不得放過宋榮妍,傅尉衍伸出大掌將宋榮妍拉出來,咬著她的耳朵說著曖昧至極的話語,“別害羞。我可以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做這些就不算什麽了。妍妍,你不知道你的滋味有多甜美,讓我還想再來一次。”
話音落下,傅尉衍果真就付諸於行動,宋榮妍渾身酸軟,連抬一下胳膊都困難了,隻能任由傅尉衍擺布,這個洞房花燭夜很快就過去了,宋榮妍滿足後也想幫幫傅尉衍。
但傅尉衍不允許她這樣做,她和傅尉衍力量懸殊太大,在傅尉衍的製止下,宋榮妍想用強的都不行,張開嘴在傅尉衍的身上一陣亂咬。傅尉衍不斷地發出“嘶”的一聲,到後來才終於稍微退讓了,由著她去。
外麵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橘紅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把以大紅色為主的屋子裏蒙上了一層光輝,顯得無比的祥和聖潔,傅尉衍和宋榮妍一夜都沒有睡覺,但精神上比任何時候都要興奮,宋榮妍枕在傅尉衍健壯的手臂上,對傅尉衍說起了他“死去”的那幾年,她是如何度過的。
雖然傅尉衍已經從日記本上看到過了,但此刻依舊很認真又耐心地聽著,攬在宋榮妍肩上的手臂越來越緊,傅尉衍猛地用力閉上雙眸,所幸那些災難全都過去了,正因為不想讓宋榮妍再經受一次失去他的痛苦,他才更要讓宋榮妍忘掉他和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他給不起宋榮妍下半生了,就不能那麽自私地讓宋榮妍以後為他痛不欲生,宋榮妍沒有機會再怪他,因為一旦商佑城的催眠成功了。宋榮妍到死都不記得他尉子墨曾經來過自己的生命中,放手是最大的成全。
傅尉衍的心疼得滴血,宋榮妍在不知不覺間睡過去時,傅尉衍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的睡容,那麽恬靜又幸福,越是這樣,傅尉衍心裏就越難受。
他緊抿著薄唇,眉宇間一片灰白之色,性感的喉嚨猛地滾動兩下,傅尉衍眼中的淚水猝然湧出來,他一把摟緊宋榮妍的身子,在心裏一遍遍呢喃著,“renata,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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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榮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和傅尉衍舉行了婚禮,她穿著白色的婚紗做了傅尉衍的新娘,但藺韓軒從直升飛機上丟了幾顆炸彈下來,傅尉衍為救她而死了,所有人為了不讓她痛苦,商佑城就給她催眠。讓她忘記了傅尉衍……夢境到這裏戛然而止,宋榮妍尖叫一聲驚醒過來。
她滿頭冷汗地坐在大床上,第一反應就是在腦海裏搜尋傅尉衍這個男人和有關傅尉衍的一切,直到過去的點點滴滴都清晰地浮現出來時,宋榮妍鬆了一口氣癱在床上,嚇死她了,原來確實隻是一場夢而已。
如果宋啟帆他們真的對她催眠,那這行為也太愚蠢了,她對尉子墨的執念那麽深,早就成瘋成魔了,宋榮妍覺得商佑城的催眠不會對她起作用,相反隻能讓她更愛尉子墨,絕對不會把尉子墨從她的記憶中抹得一幹二淨。
宋榮妍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穿著傅尉衍白色的襯衣,領口的扣子開了兩顆,一大片春色露了出來,宋榮妍抿唇笑了笑,傅尉衍這個流氓,每次不僅喜歡給她換上他的襯衣,並且故意不把扣子扣好,傅尉衍坦然承認這樣讓他更有獸性和征服欲望。
宋榮妍的被子搭在腿上,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圈,床頭牆壁上的紅色蠟燭已經燃完了,屋子中跟昨晚一樣全都是大紅色,但並不豔俗,相反讓宋榮妍心裏越發有一種作為新娘的幸福感,看到地板上灑下的陽光,宋榮妍終於覺得真實了。
整整八年,就在昨天晚上她完成了今生最大的心願,變成了傅尉衍真正的妻子,宋榮妍想起滿足地閉上雙眼離開人世的蔡婉婷,此刻宋榮妍就跟蔡婉婷一樣,能成為最愛男人的新娘,就算生命在下一秒鍾結束,她也無憾了。
宋榮妍到浴室裏洗漱換衣服,雖然昨晚沒有跟傅尉衍真槍實彈地做,但是兩人也算蝕骨糾纏了,她耗盡了太多體力,宋榮妍走路的時候都提不上力氣,從浴室裏扶著牆出來時,宋榮妍叫著傅尉衍。卻並沒有聽見回應。
宋榮妍心裏不好的預感又上來了,神色頓時一慌,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直到耳邊傳來美妙的鋼琴音,宋榮妍一點點睜大眼睛,是……傅尉衍在彈鋼琴嗎?宋榮妍連忙順著聲源找過去,很快就在院子裏的那棵銀杏樹下看見了傅尉衍的背影。
這棵銀杏樹粗壯、枝葉茂繁,遮天蔽日像是一把巨大的傘,人站在下麵,隻要一伸手就能夠上金黃的葉子,巴黎這個季節正是銀杏樹落葉的時候,那些金黃色的葉子有幾片落在傅尉衍的身上,鋼琴上也落了一片又一片,已經是黃昏了,銀杏樹和俊美的男人以及鋼琴組合在一起,就如同一幅油畫般唯美,讓宋榮妍移不開視線。
一曲終了後,傅尉衍回頭看到站在夕陽中的宋榮妍,過去的畫麵閃現在腦海中,傅尉衍深邃的雙眸裏驟然湧出一股潮濕。他的嘴角勾出清淺的弧度,一隻手向宋榮妍伸了過去,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閃動著光芒,傅尉衍溫柔地叫著宋榮妍的名字,“renata,過來。”
宋榮妍走了過去,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銀杏樹葉子,腳踩在上麵發出“沙沙”的聲響,宋榮妍剛到傅尉衍麵前,就被傅尉衍伸出的手拉著坐在了腿上。
“唔……”宋榮妍猛地跌入傅尉衍的胸膛,下意識地抱住傅尉衍健碩的腰身。
銀杏樹下的光線暗淡,傅尉衍打開了燈,一瞬間頭頂彩色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繁茂的銀杏樹仿佛屏蔽了外界的一切,隻留下這片空間,構成了另外一個世界,讓宋榮妍覺得似乎置身在一棵會發光的樹下,夢幻得仿佛童話。
如今她和傅尉衍沒有地位和萬貫家產,但這種生活遠離了所有的世俗喧囂,那些勾心鬥角和愛恨情仇都不複存在了。現在他們就像待在世外桃源中,宋榮妍頗有些樂不思蜀,她趴伏在傅尉衍滾燙結實的胸膛上,用手指繞著傅尉衍的襯衣扣子,宋榮妍語氣柔軟地問傅尉衍,“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裏,哪兒也不去了好不好?回國把商旭接過來,對他解釋清楚,他一定會接受我們。”
傅尉衍把宋榮妍纖弱的身子揉入懷中,聞言慢慢地收緊雙臂,傅尉衍的大掌撫摸在宋榮妍背後的頭發上,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宋榮妍,他溫柔地應道:“好,隻要你喜歡,那就在這裏住上一輩子。”
“那天在醫院裏你為了救藺韓錦而掐我的脖子,是不是因為你料定了拿我做人質,表哥就一定會放過藺韓錦?”宋榮妍心平氣和地問傅尉衍,她並非質疑傅尉衍對自己的感情,隻不過是想解開心中的疑惑。
傅尉衍不置可否地點點頭,湊過去在宋榮妍的唇瓣上親了親,他和宋榮妍額頭相抵,鼻子摩挲著宋榮妍的,炙熱的呼吸在兩人之間縈繞,傅尉衍的嗓音聽起來磁性又溫軟,“那個時候表哥已經失去了理智,若不是拿你的性命相要挾,他肯定會把藺韓錦丟到樓下,到時候他逃脫不掉殺人的罪名。”
“假設我沒有阻攔住他,藺韓錦死了,我也不可能真的掐死你啊!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但當時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你別怪我,我道歉。再不行,我讓你掐我還回來怎麽樣?”傅尉衍說著握住宋榮妍的手腕,果真讓宋榮妍掐上了他的脖子。
宋榮妍摸到傅尉衍凸起的喉嚨,愣了幾秒鍾後,她“噗”地笑了,傅尉衍這哪是在對她道歉,他分明是在撒嬌賣萌好嗎?宋榮妍仰起頭咬住傅尉衍的喉嚨。
她的力道很輕,與其說是咬,倒不如說是在挑逗傅尉衍。傅尉衍怎麽可能受得住宋榮妍這樣?傅尉衍伸手扳住宋榮妍的臉,低頭盯著宋榮妍的眼睛,他嗓音沙啞地警告道:“你是真的不想下床了嗎?不要以為現在你肚子裏有了孩子,我就治不住你了。昨晚你才幾次就不行了,嗯?”
“你來啊!”宋榮妍挑釁地看著傅尉衍。
天色已經黑了,五彩的燈光下宋榮妍的眸子裏閃動亮晶晶的光芒,那張臉柔美動人,溫香軟玉在懷,並且還是如此溫馨夢幻的氛圍,傅尉衍忍無可忍,手臂緊鎖著女人細軟的腰,他低頭狠狠地吻住宋榮妍的唇,像是在蹂躪嬌娃娃般,傅尉衍惱恨卻又寵溺至極的話語淹沒在兩人的唇齊間,“小丫頭片子……”
這天的晚飯當然還是傅尉衍親自做的,他右手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依舊連菜刀都拿不起來,像昨天一樣用左手切菜,這是他變成傅尉衍後,宋榮妍第二次看著他做飯,問了為什麽他如今用左手,傅尉衍的回答是這幾年一直都改用左手。
宋榮妍半信半疑地點點頭,這男人做飯的樣子太迷人了,宋榮妍拿著“哢嚓哢嚓”拍了好幾張照片,傅尉衍的動作一頓,原本想搶過把照片刪除,抹掉他留在宋榮妍生命中的任何痕跡,但最終傅尉衍並沒有做什麽,他還是存有私心。
傅尉衍讓宋榮妍打電話把何管家和宋啟帆幾個人都叫回來,結果幾分鍾後袁昶和justine也都過來蹭晚飯,照著justine的說法就是好幾年沒有吃到子墨做得菜了,今晚有口福了,怎麽可能錯過?
小白一聽這話就傲嬌了,一陣“劈裏啪啦”對袁昶說著他爸爸的廚藝有多高超,吃過他爸爸做得飯後,就算有病也能痊愈了,甚至有起死回生、長生不老的功效,宋榮妍和宋啟帆幾人聽得“哈哈”大笑起來,袁昶的中文不好,聽不懂小白全部的意思。一臉懵逼地要求小白對他說法語。
小白:“……”
小白的胸口頓時中了一箭,把宋啟帆拽到袁昶麵前,讓宋啟帆翻譯剛剛他的那一番話,然而宋啟帆連法語都聽不懂,更別提讓他翻譯了,小白鄙視起宋啟帆,不指望宋啟帆了,他拉著安靜過去翻譯,但安靜也不會法語。
小白簡直有些崩潰了,小手哆嗦地指著宋啟帆和安靜兩人說:“物以類聚,難怪舅舅你和靜靜能湊到一塊去。我爸爸和妍妍他們都會法語,所以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眾人:“……”
宋啟帆和安靜的嘴角都抽搐了兩下,原來在小白的心中是靠會不會法語來定義一個人的能耐。(小白內心:“怪我咯?說得好像你們其他方麵比傅尉衍和宋榮妍有能耐似的。”)
幾個人坐在餐廳裏吃晚飯時,商佑城從外麵回來了,一眼看到傅尉衍和宋榮妍兩人的無名指上都帶著戒指,商佑城片刻的怔愣後,意味深長地瞥了傅尉衍一眼,傅尉衍嘲諷地說:“原來你們兩人已經結婚了嗎?但怎麽不通知我一聲?”
“是啊!”不等傅尉衍回答,小白興奮地對商佑城說:“我爸爸和妍妍昨天下午領了結婚證,並且還舉行了婚禮。城城你沒有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妍妍穿著白色的婚紗。是這個世上最漂亮的新娘,我爸爸也好帥好帥。你昨天若是在場,肯定會嫉妒死我爸爸。”
“我們沒有告訴你,是害怕你傷心。”小白一副特別善解人意的樣子,從餐椅上跳下來走到商佑城的身邊,小白抬手拍著商佑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慰著商佑城,“妍妍已經是我爸爸的老婆了,你永遠沒有機會了。妍妍不會像我前舅媽那樣背叛自己的老公,我爸爸也不是我舅舅那麽窩囊的男人,所以我勸你還是死心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以我的眼光看來,你和連依才是一對。”
其他人聽完小白的一番話,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來,但覺得這太羞辱商佑城了,於是他們全都極力憋著,而商佑城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傅尉衍唯恐天下不亂地補刀,“連依要和沈醫生辦理結婚手續,他也沒有機會了。”
“嗷!”小白震驚地睜大眼睛,小臉上全都是對商佑城的同情,一副你怎麽這麽苦的樣子,不過小白很快想到了另外一個女人,他再次用手拍了拍商佑城的肩膀,掏心掏肺地安慰道:“那個中文名字叫樓嵐的意大利女人,她不是也喜歡你嗎?外國女人沒有什麽不好的,我就很喜歡袁昶的媽媽,袁昶長得也很帥氣,以後你和樓嵐生個像袁昶這樣的混血兒也不錯啊!”
眾人:“……”
小白以往總是為宋啟帆的婚事操碎了心,如今他自己也覺得把宋啟帆念叨得煩了,於是他的目標轉移到了商佑城的身上,一番話讓商佑城差點就把餐桌掀了,宋啟帆和蔡婉婷兩人到底生了一個怎樣的熊孩子?小白這根本不是在安慰失戀的他,分明是在嘲笑、報複他好嗎?這熊孩子太忘恩負義了,虧他還救了小白。
宋啟帆眼看著商佑城攥緊了拳頭,黑著俊臉要揍小白,宋啟帆連忙伸手把小白拎了過來,可偏偏這事還沒有算完,袁昶傲嬌地用法語對小白說他聽懂了剛剛小白是在誇他,剩下的內容讓袁堅翻譯給他。
袁堅接收到商佑城那殺人的目光。正想隨便說幾句糊弄過去,但向來“啞巴”的顧律卻接過話,一字不差地翻譯給袁昶聽,隻是顧律剛說到一半,商佑城掏出來的手槍就在餐桌下抵上了顧律的腿。
顧律一瞬間慫了,立即改口對袁昶胡謅。
一場鬧劇結束後,幾個人推杯換盞,除了宋榮妍這個孕婦和兩個孩子外,傅尉衍幾人全都喝了不少紅酒,餐廳裏歡聲笑語,一片溫馨的氛圍,一個多小時後這餐飯才結束。
落地窗外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小白和袁昶歡呼著衝去了院子裏,傅尉衍吩咐何管家出去了一趟,很快何管家就把煙花買了回來,小白自告奮勇地跑過去點了煙花,“砰”一聲,五彩的煙花在天空中炸響,照亮了一大片天空,映得宋榮妍的臉越發柔美明豔。
傅尉衍彎起胳膊攬住宋榮妍的肩膀。讓宋榮妍依偎在他的胸膛中,璀璨的煙火下俊男美女靠在一起的畫麵唯美迷離,何管家回到房間裏拿來相機,幾個人站在一起拍了一張照片,照片中傅尉衍和宋榮妍兩人十指相扣,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煙花下散發著光芒,一切定格於此。
幾個人分別回房間休息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宋榮妍不像昨晚那麽精神,在床上剛被傅尉衍摟入胸膛,她就閉上眼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宋榮妍聽見傅尉衍貼在她的耳邊問:“renata,如果明天我真的死了,你會怎麽樣?”
宋榮妍以為傅尉衍是在開玩笑,她沒有睜開眼睛,想也不想就低喃著回答傅尉衍,“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交給我表哥撫養,然後我就去那個世界找你,子墨,不要再丟下我一次了,你說過要死我們就一起,我們是要葬在一處的。你若是先走了,就在黃泉路上等一等我,我很快就會追上你……”
傅尉衍的喉嚨猛地一緊,他想說些什麽,可卻已經哽咽了,傅尉衍手握成拳頭抵在唇瓣上,暈黃的燈光下他墨色的瞳孔裏泛著晶瑩,下一秒鍾傅尉衍猛地閉上狹長的雙眸,淚水猝然間湧出來。
男人把腦袋深深地埋在宋榮妍的脖子裏,手臂收緊死死抱著宋榮妍,傅尉衍一遍遍親吻著宋榮妍的頭發,嗓音沙啞地承諾著宋榮妍,“好,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在這世上。就算我去了黃泉路,我也會等著你來找我。”
夜色漸漸深了,室內一片溫馨靜謐,傅尉衍抬起頭看到落地窗外飛舞的雪花,忽然想起他九死一生離開而去美國的那天,後來時隔六年他脫胎換骨回去了,這次呢?他還能不能逃過一劫,重生歸來找宋榮妍?但不管結果怎麽樣,至少這次他記得宋榮妍的樣子,就算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他都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把宋榮妍弄丟了。
這天晚上傅尉衍始終都沒有睡著,目光動也不動地凝視著宋榮妍,一顆心滴著血,讓他痛不欲生,傅尉衍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這樣看著宋榮妍,他還能不能把宋榮妍擁入懷中,親吻或是觸碰她……等等這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他要在今晚把宋榮妍刻入腦海,甚至是骨髓中,她的氣息、一顰一笑,掉眼淚和哭泣的樣子,他全都要記得一清二楚,就算這次他凶多吉少,那麽下輩子他也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出宋榮妍。
不知何時傅尉衍已經淚流滿麵了,濕熱的液體一顆一顆砸落下來。沒入宋榮妍的頭發中,傅尉衍用炙熱的唇親吻著宋榮妍沉睡中的臉,他一遍遍狂亂又痛苦萬分地呢喃著宋榮妍的名字,“妍妍……”
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傅尉衍放開懷中的宋榮妍,他側坐在床頭,俯下身親了又親宋榮妍的唇瓣。
宋榮妍在睡夢中發出嚶嚀,嘴角浮起甜蜜又幸福的笑,傅尉衍猝然別開臉,心痛得無以複加。
後來傅尉衍離開房間,從外麵一點點關上門,直到屋子裏的光線被門全部遮擋,傅尉衍看不見大床上那抹身影了,他猛然轉過身靠在門上,傅尉衍寬厚的脊背慢慢地往下滑,最終他坐在了走廊的地板上,屈起兩條腿,傅尉衍把腦袋深深地埋入膝蓋中。
燈光從頭頂灑下來,傅尉衍的肩膀劇烈地顫動著,在大雪飛揚的夜晚裏。男人的身影看上去無比的落寞又蒼涼,淚珠子大顆大顆往下砸落,大片的淚水濕了一張臉,但從始自終傅尉衍都沒有發出丁點聲音,這世上最大的無奈和悲愴應該就是連哭都是無聲無息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抹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傅尉衍麵前的光,商佑城冷嘲熱諷的聲音在傅尉衍的頭頂響起,“尉子墨,你這招真狠。”
“沒錯。”傅尉衍漸漸平息下來,抬起頭看著站在那裏的商佑城,傅尉衍的唇畔勾出一抹弧度,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商佑城說:“我和榮妍結婚了,就算榮妍把有關我的一切全都忘記了,她依舊是我的妻子,到死都不會變。我就是這麽自私,不想讓除了我之外的男人擁有她,我所求的隻是讓她好好活下去,並非成全她和其他男人的幸福。”
商佑城的薄唇緊抿著,垂下去的兩手攥成拳頭,走廊的燈光下商佑城的俊臉上泛著蒼白,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笑了,鳳眸裏閃動著邪佞的光芒,商佑城諷刺地對傅尉衍說:“你不要忘了自己回去後會被處以死刑,到時候你不在這個世上了,你和榮妍的婚姻就是無效的,我照樣可以讓榮妍做我商佑城的妻子、商家的四少奶奶。”
“你怎麽能確定我一定會死?”傅尉衍起身對上商佑城的眼睛,神色間波瀾不驚,傅尉衍一字一字對商佑城說:“我隻不過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哪怕榮妍被你催眠忘記了我,要不了多長時間,我相信她一定能想起我。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讓她在巴黎養胎,別讓她回國。”
商佑城沒有接話,上前兩步繞過傅尉衍,商佑城打開房間的門進去了,隨後從裏麵把門反鎖上。
催眠是個漫長的過程,傅尉衍沒有等到商佑城出來,他和何管家一起走出這棟房子,外麵白茫茫一片,金黃色的銀杏樹葉上結了一層冰霜,難得一見的美景。
天還沒有亮,雪依舊紛紛揚揚無聲地飄落著,偌大的院子裏一片寂靜,風從耳邊吹過去,何管家為傅尉衍撐著傘,傅尉衍高大的身軀佇立在那裏,燈光灑在男人的身上,他負手而立,空曠的院子裏他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孤寂又遙遠。
半晌後傅尉衍坐進車子裏,車子在夜色中疾馳而去,漸漸淹沒在巴黎這個城市的大雪中。
第二天下午w市有關尉子墨越獄失去蹤跡七天後,又回去自首的報道就出來了,藺韓軒在意大利這邊的住所裏養傷,他過了一天才得知這個消息,藺韓軒正坐在餐廳裏吃著早飯,聽到背後傳來的動靜,藺韓軒猛地回過頭,隻見樓嵐手中的槍正對準自己的腦門。
藺韓軒坐在那裏沒有動,因為受傷他的麵容透著蒼白,但邪魅的狐狸眼中卻浮起絲絲笑意。樓嵐能解決掉外麵他的幾個下屬,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本事不小,藺韓軒並沒有反抗,除了最初的詫異,他始終都那麽從容穩如泰山,眼神示意身側的管家到廚房裏給樓嵐準備一份早餐。
藺韓軒眯眸看著樓嵐,勾著唇笑了笑對樓嵐說:“我猜你已經從fbi中離職了,那麽歡迎你重新加入mafia。這些年我可一直沒有把你當成敵人,當年剿滅你們樓家的是藺歐朗和藺家大少,下令追殺你的人也是他們父子。正是因為你分得清是非,今天才過來的不是嗎?樓嵐,我們合作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