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他是我第一個親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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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小時後我母親才回複我,她一向習慣發語音,我就把準備好的耳機戴上,不出所料,母親問我怎麽突然要學做扁肉這種東西?她說太麻煩了,如果我吃完了,告訴她就可以了,她一次性給我多寄幾包。
我文字發給母親,並沒有提起尉子墨,我跟母親理論了很長時間,她才同意教我,說她等會兒發製作步驟給我,然後再拍一段她親手做扁肉的視頻,我聽後笑了笑,覺得母親真是體貼又周到。
我跟母親道別後摘下耳機,轉頭往診室裏看了一眼,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楚南辰坐在了我的旁邊,那雙深邃的目光正落在我的手機屏幕上。
我的心口陡然一跳,條件反射般收起手機,不知道楚南辰看見了什麽,我先發製人蹙著眉頭說:“窺探別人的隱私,楚大少爺連最起碼的道德和修養都沒有嗎?”
“一個奴隸而已,何來的隱私一說?”楚南辰別開視線,不以為然地嗤笑道,“你要跟你同學的母親學做扁肉,我提醒你,在給子墨吃之前最好先找個小白鼠實驗一下,不然子墨若是食物中毒了,你當心自己的性命。”
楚南辰覺得我照顧尉子墨是因為被那一紙協議約束著,尉子墨能好好的,我也就安然無恙了,若是尉子墨有什麽三長兩短,楚南辰就讓我付出代價,所以楚南辰才能把尉子墨交給我,既然楚南辰自己這樣想,我就不告訴他事實了。畢竟他這大少爺太招人厭了。
醫護人員把尉子墨從診室裏推出來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尉子墨在藥物的作用下睡了過去,袁堅和楚南辰兩人去學校上課,臨走的時候袁堅問我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吃午飯,一會兒再回來,我搖搖頭拒絕了袁堅的好意,關上病房的門,我坐在床頭的椅子上看著尉子墨。
尉子墨的麵容泛著病態的蒼白,薄唇緊抿著,劍眉攢起深深的紋路,額頭上有冷汗滾落下來。可想而知治療的過程中他承受著多大的痛苦,我拿著毛巾給尉子墨擦著額頭,外麵的陽光照過來,他墨色的發線都被汗水浸濕了。
我的手指正撥開尉子墨的頭發,冷不防手腕就被他握住了,我嚇了一跳,低頭看見尉子墨的雙眸依然緊閉著,隻有那兩片唇瓣顫動著,似乎在喃喃低語著什麽。
我湊近過去,隻聽見尉子墨如同孩子般喊著,“母親,好痛……”
我怔愣片刻。一瞬間眼中的淚水猝然湧出來,心裏疼痛又自責,如果那天我沒有跟榮欣一起去第五大學,尉子墨就不會遭受這樣滅頂的災難,更不可能在沒有親人的陪伴下,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異國他鄉的病床上,他還不到二十四歲,命運待他太殘忍了。
我能做些什麽?我寧願替他承受這場災難和所有的疼痛,也不想看到他此刻在睡夢中如此脆弱的一麵,我緊緊地反握住尉子墨的手,看著他烏黑又濃密的眼睫毛,我抿了抿唇。遲疑片刻後,我貼過去把兩片唇瓣印在了尉子墨的額頭上,久久才離開,對不起尉子墨,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我偷偷吻了你,你是我吻過的第一個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安撫起了作用,尉子墨很快安靜下來,隻是手始終沒有放開我,我抬起另一手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看著他沉睡的容顏,我覺得心裏無比的甜蜜又滿足,幾個月前雨中邂逅就沒有再見到他,那個時候我沒有想到有這麽一天自己會離喜歡的人這麽近,一切都是那麽戲劇不真實。
護工把午飯給我送了過來,我簡單地吃了幾口,問後知道尉子墨到黃昏時才能醒,我就讓護工幫我照看尉子墨一會兒,我到辦公室找了elliot教授,讓他告訴我自己能為尉子墨的康複做些什麽。
elliot拿著檢驗單和x光片講解給我,他說最重要的是讓尉子墨積極配合治療,心態調整好、多運動,飲食和休息上也要注意,其他的治療交給他們醫生就可以了,我不懷疑elliot的專業水平,聽到他說尉子墨的腿和眼睛治愈的可能性都很大,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從elliot教授的辦公室出來時,見時間還早,我就回去病房叮囑了護工幾句,讓她在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半步,我出了醫院去了一趟超市,買了各種食材回到公寓,母親剛把視頻教程發過來。
我一步步學著,和麵、擀麵皮,把切好的食材放入攪拌機中攪碎,然後就開始一個個包著扁肉,這東西製作過程跟餛飩餃子差不多,起初我包得不好看,但很快就有了賣相,我打電話把正在圖書館的程芳芳叫了回來,端了一碗剛煮好的扁肉放在程芳芳麵前。
“怎麽了?”程芳芳見我這麽鄭重其事,她蹙起眉頭,在我的示意下嚐了一口扁肉,隨後程芳芳如往常一樣豎起大拇指,一臉滿足地對我說:“伯母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聞言我緊繃的神經驟然放鬆了下來,程芳芳的口味一向很挑剔,既然她說好吃了,那我就放心了。
我返回廚房做晚飯,雖然我不是榮欣那樣的千金大小姐,但這些年母親把我當成嬌貴的大小姐一樣養著,母親做得一手好菜,從小到大都不讓我進廚房,我也是偶爾站在旁邊學了一些。
我做得是一些簡單的小菜,雖然比不上滿漢全席,但色香味俱全,我把幾樣菜一一裝進保溫桶的時候,程芳芳飄進來問今天是什麽日子?眼瞧著菜一點也不剩下了,程芳芳幾步衝上來,拿著盤子每道菜分別分走了四分之一。
我無語地看著程芳芳。
程芳芳拍拍我的肩膀,特別仗義地說:“你去給男朋友送飯吧!放心,伯母那邊我幫你應付,絕對不會讓她知道你請假是為了約會談戀愛。”
我:“……”
我隻字未提尉子墨的事情,程芳芳怎麽會知道我是給尉子墨送晚飯?
程芳芳看出我的疑惑,她滿是鄙視地說:“學姐是過來人,一看你全身冒粉紅色的泡泡,笑得那麽花癡,除了交男朋友,還怎麽解釋你的種種反常?”
我無言以對。
罷了,反正程芳芳也不是外人,來巴黎她一直都很照顧我,如果我什麽事都瞞著她,那也太不仗義了。以後讓她品嚐菜的同時,還能以此堵住她的嘴,讓她幫我在母親麵前圓謊。
我遞給程芳芳一個你懂就好的眼神,沒有再多說什麽,我提著保溫桶去了醫院,恰好是夕陽西下,巴黎城市很大,有著很濃重的曆史感,很多房子的高度差不多,梯形分布的建房很有特色,黃昏日落時分這個古老繁華的城市便顯得更加慵懶,望過去一片祥和。
我麵對著一扇玻璃牆俯瞰著這個城市。心裏寂靜又安寧,拍了一張日落的照片後,我走去尉子墨的病房。
尉子墨正把手機遞給護工,讓護工打電話給我,見狀我連忙到了尉子墨的麵前,握了一下他的手問:“我在,你找我?”
“隻是想知道你去哪裏了。”尉子墨的視線轉向我,墨色的眼眸一瞬間變得很溫柔,他讓護工出去了,把手機遞給我,尉子墨唇畔噙著笑對我說:“你在我的手機上設置一個快捷鍵,以後我再打電話給你時,就不用麻煩別人幫我了。”
我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尉子墨醒來後不僅要找我,並且還要給我在手機上設置個特殊位置,我心裏狂喜,立即應著尉子墨,接過他的手機全都設置了一遍,我發短信或打電話給他都有專屬鈴聲。
尉子墨聽過一遍後,用手指在我嬌嫩的掌心裏捏了捏,他的語氣裏滿含著寵溺說:“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尉子墨的眼睛沒有蒙上,所以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睛裏散發的光芒,他的瞳孔深邃又漂亮,即便是失明了。在我跟他對視時,我還是會被他的目光勾住神魂,一顆心不自覺地沉淪。
“你餓了沒有?我剛剛在公寓裏做了晚飯。”我轉移話題,走過去把保溫桶打開,端出三菜一湯放在桌子上,我盛了米飯遞給尉子墨,“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做了幾樣。你如果有什麽想吃的,就告訴我。”
我夾菜給尉子墨,尉子墨坐在輪椅上,拿著筷子自己吃米飯和菜,動作優雅慢條斯理,仿佛是很認真地品嚐著,尉子墨的神色從最初的詫異變成愉悅,目光含著探究和興趣打量著我,尉子墨勾著唇問:“你做的?很好吃。”
“你喜歡就好。”尉子墨那樣的眼神讓我心跳劇烈,我慌忙給尉子墨夾著菜。
尉子墨很捧場地吃了三小碗米飯,湯和菜都所剩無幾了,我看著尉子墨用餐巾紙擦嘴,被喜歡的人需要,這種幸福和滿足感不可言喻。
尉子墨果然沒有跟我客氣,要了紙筆寫出了整整一頁的菜名給我,我看到飛禽走獸東西南北各種名菜都在上麵了,尉子墨就差沒有告訴我他要吃滿漢全席。我由衷地感歎中國食物的豐富多樣,尉子墨果真是官家大少爺,吃食上到底比我平日裏講究。
菜單上的菜我隻會兩三個,無奈之下隻好又求助母親,我把菜單全都發給她,讓她教我。
我在廚房洗碗的時候,尉子墨打電話給楚南辰,讓楚南辰明天買來他要的食材,我聽著尉子墨磁性的嗓音,想起elliot說過隻要尉子墨能對生活重新感興趣,那就邁出了成功的一大步,尉子墨此刻的狀態應該不錯吧?
這天晚上我睡在了另外一張床上,隻有尉子墨的床頭櫃上開著一盞台燈,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我用被子蒙住腦袋,打開手機看幾個小時前母親發來的幾道菜的教程,我全都記住了,準備從明天開始做給尉子墨吃。
十一點多的時候我放下手機,輕輕地拉開頭頂的被子,抬眼往那片燈光中看過去,原本以為尉子墨已經睡著了,結果我看到了他翻身的動作,連續好幾次,並且伴隨著壓抑的低吟。我驚得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尉子墨是不是腿上不舒服了?
這樣想著,我掀開被子下床走過去,借著床頭暈黃色的燈光看見尉子墨額頭上冒出來的汗水,而一隻手正伸向被子下的腿中,果然他的傷很疼。
我坐在床頭想去撫摸尉子墨的額頭,柔聲問道:“尉少爺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就給你叫醫生過來。”
我忘記尉子墨看不見了,寂靜的深夜裏我突然這樣出聲,真把尉子墨嚇得不輕,他差點就從床上滾下去,於是我也被他嚇得半死,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用了我所有的力氣才把尉子墨拉回來。
“這麽晚了,你為什麽還沒有睡?”尉子墨大概沒有這麽狼狽過,為了自己的尊嚴,下一秒鍾他就扯過被子蒙住了腦袋,傳到我耳邊的嗓音含含糊糊的,透著莫名的煩躁和沙啞,“不用叫醫生,我已經不痛了。你休息吧!快去。”
我:“……”
這少爺無緣無故的發什麽脾氣?他正在承受著傷痛的折磨,我怎麽可能安心入睡?我坐在床上想了一會兒,手伸過去撫了撫尉子墨露在外麵的半個腦袋,他的頭發很柔軟,毛茸茸的讓我覺得像是在對待一個發脾氣的寵物。
燈光柔和。屋子裏靜謐,這樣的氛圍中,身為女人天生的母性泛濫,我湊過去柔聲哄著尉子墨,“你疼得睡不著覺,不如我唱歌給你聽?中文和英文以及法文歌曲我都會,你想聽什麽都可以。”
尉子墨:“……”
我半天聽不到尉大少爺的回應,估摸著他不喜歡聽歌,我很有耐性地問他:“要不要我講個故事給你?”
結果尉子墨還是不理我,我尋思著要不要跟他玩個什麽遊戲,這次尉子墨在我開口之前把被子掀開了,他的手掌覆蓋在臉上,完全對我沒有辦法的樣子,嗓音比剛剛清潤了很多,“你去書架第一層從右排數起,把放在上麵的第七本書拿過來讀給我。”
“好。”我對尉子墨有求必應,走過去把尉子墨要得書拿了過來,是專業書《法醫臨床學》,我按照尉子墨的要求翻到第七章,裏麵的內容講得是眼損傷,我從第一節讀給尉子墨聽。
正如他所說,法醫和醫院治病救人的醫生學得東西差不多,區別在於法醫隻負責鑒定和檢查,而治療傷患是醫生的工作。這本書的內容還包括性.功能、性.行為變態、性.犯罪,一看到這麽大尺度的字,我就讀不下去了。
如果是個外國女人,估計可以和尉子墨高談闊論,但作為中華兒女,我覺得深夜跟一個異性提起這方麵,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哪怕這是尉子墨所學的專業,我瞥了尉子墨一眼,想悄悄地翻過去那幾頁,可這樣反而會此地無銀三百兩,怎麽辦?
我抿了抿唇。決定裝睡,反正我不讀那些內容,明天讓袁堅這個同行讀給尉子墨,於是我用一手抓住尉子墨的胳膊,自然而然地趴在了床頭,閉上眼睛讓胸膛慢慢地起伏著。
“renata?”尉子墨沒有聽見我的聲音後,他就喊了一遍我的名字,手掌落在我的腦袋上,輕輕地推了我一下。
我蹙起眉頭,裝作迷迷糊糊地發出一聲嚶嚀,“別吵。”
“竟然睡著了?”尉子墨的動作停了下來,低喃傳入我的耳邊。緊接著就是漫長的沉寂。
我有太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就在這一片靜謐中,原本裝睡的我就真的沉入了夢中,迷迷糊糊之下我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抱了起來,落入一片柔軟中。
我以為自己在夢中,夢裏尉子墨修長強健的手臂摟在了我的腰上,他從背後環著我,我貼著他散發著熱度的胸膛,腦袋下枕得是尉子墨的一隻胳膊,這是十幾年來讓我感到最舒服的一個睡姿,我在夢中想起早上偷親了尉子墨,由此我做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春夢。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時候。還沒有睜開眼睛,我就感覺到了腿間的不自然,我頓時覺得生無可戀了,我在幹什麽?男人在青春期做夢,醒來後會發現衣物被弄髒了,可我一個青春期的女生,也做這種夢是怎麽回事?
我的腦子慢慢地清醒,想了想自己學過的知識,確定了這是一種正常的反應後,我鬆了一口氣,渾身都是冷汗,我準備下床去浴室洗個澡。結果剛動了一下,腰上就是一緊。
我頓時愣住了,震驚又緩慢地低頭看下去,隻見一條手臂橫在我的腰上,而他的掌心覆蓋在我小腹以下……以下的位置,我的腦子裏像是被丟了一顆炸彈,“轟”地響了,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隨著病房的門被打開,楚南辰一貫冷嘲熱諷的語氣由遠及近傳到我的耳邊,“我哪裏敢不聽他的?昨天晚上我就去超市全都買了回來。不知道子墨瞎折騰什麽,難道他指望榮欣那個嬌貴的大小姐做東西給他吃?”
“那可不一定。幾天的相處下來,我覺得榮二小姐並不是你之前形容的那種人,反正那個時候我和子墨沒有親眼看見,榮二小姐究竟有沒有對你……”袁堅的話說到一半就頓住了,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時,他正用一手指著我。
袁堅不可置信地睜大瞳孔,薄唇顫抖著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們……”
楚南辰也看著我,從我的臉到脖子一直往下,楚南辰深邃的雙眸漸漸地眯了起來,那裏頭的情緒複雜難測。
我:“……”
我下意識地用被子蒙住腦袋,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這時尉子墨終於把箍在我腰上的手收了回去。他從床上坐起來,初醒後的嗓音慵懶,透著薄怒問袁堅和楚南辰,“你們兩人進來之前不知道先敲門嗎?”
沒過兩分鍾袁堅和楚南辰出去了,尉子墨伸手把我從被子裏拉出來,散發著熱度的指尖穿梭在我的頭發裏,尉子墨聲線低沉地說:“別想歪了,昨天夜裏什麽都沒有發生。你睡著了,我隻是把你抱了上來,就是這麽簡單。”
我:“……”
尉子墨竟然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管他是不是知道我做了春夢,難道他覺得他的手放在我的身上。這件事很簡單嗎?
但我沒有那麽厚的臉皮找尉子墨理論,我掀開被子,連鞋都沒有穿就往浴室裏衝,“砰”一下從裏麵關上門,我轉身背靠在門後,覺得從未有過的羞恥,這讓我以後怎麽麵對尉子墨?
這時外間傳來袁堅戲謔的聲音,“哎?我好像看到雪白的床單上一抹紅色啊!子墨你這犯罪現場處理得太不幹淨了!”
“別動手,我們再滾出去一次不行嗎?”
我聽見病房的門關上了,袁堅和楚南辰又被尉子墨趕了出去,這就證明床單上真的有一抹紅色,難道昨天夜裏我自己把自己破了身嗎?但還有可能是尉子墨對我做了什麽,雖然他的腿傷了,但他的手是靈活的,不然剛剛他的手為什麽放在我的小腹以下?
我不敢再想了,用兩手捂住臉在地上蹲了一會兒,全身都是汗水,太不舒服了,我站起來走去浴室洗澡,脫掉衣服時才發現自己是月事來訪了,原本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在後天,大概是因為前段時間在拘留所的緣故,導致月事提前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床單上的那抹紅色不是因為我被破了身,然而把血弄到一個異性的床上,也還是很丟人吧?我算是發現了,自從遇上尉子墨後,我的生活就處處有驚喜和戲劇性,從小到大我幹過的蠢事加起來都沒有這幾天多,尉子墨他是專門來克我的嗎?
我關掉熱水,緊接著又發生了一件戲劇性的事,我進來浴室沒有穿鞋也就算了,竟然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拿,而剛剛脫下來的睡衣已經被我扔進了洗衣籃裏,浴室裏也就隻有浴巾可以包著身子了。
尉子墨的眼睛看不見沒有關係,但楚南辰和袁堅兩人隨時都會進來,我這麽保守(悶騷)的人,怎麽可能裹著浴巾出現在兩個男人麵前?
我抿了抿唇,赤著腳走到門後,把門打開一條縫,探出半個腦袋在病房裏找著尉子墨,“尉少爺。”
尉子墨背對著我坐在輪椅上,正摸索著把床上的被單扯下來,聽見我在叫他,尉子墨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看我,他的語氣有些不自然地應著我,“怎麽了?”
我看到尉子墨的背影挺得很筆直。該不會他也不知道怎麽麵對我吧?這個認知讓我心裏舒坦了一些,我抿了抿唇對尉子墨說:“我洗澡忘了拿衣服,你別讓你的兩個兄弟進來了。你可以幫我把窗簾拉上嗎?”
尉子墨轉過身詫異地看著我,幾秒鍾後他忽然笑了,語氣裏帶著無奈和寵溺的意味說:“你是巨嬰嗎?”
我:“……”
這貨竟然侮辱我的智商,尉子墨你過來,我保證打死你,我特別想控訴尉子墨的罪狀,這一切全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因為他,我怎麽可能接二連三地幹這種蠢事?
尉子墨直接讓袁堅和楚南辰回去學校上課了,我告訴了尉子墨遙控器在哪裏,他拿到手中按了一下開關,屋子裏所有能關上的窗簾,幾秒鍾內就全部自動關上了,我圍著浴巾走出來,在拿來的行李箱裏找著衣服。
“renata。”尉子墨不知何時到了我的身後,他叫著我名字,在我困惑地回頭看向他時,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從上至下慢慢地看過一遍,那眼睛中的光芒讓我覺得他壓根沒有失明,尉子墨的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問:“你現在是不是沒有穿衣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