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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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勉一時驚了,忙上前問。

    轎簾掀起,他精致的衣袍蓋上轎沿,跟著入內。

    這時候恰好周凝兒帶著丫鬟嬤嬤恰好經過,本想入酒館歇息一番,冷不丁看到上了那頂精致軟轎的人,有點像容勉。

    “那是他的轎子?不可能吧,看樣子是女子乘坐的。那他是上了誰的轎子?”周凝兒朝身邊的丫鬟秋兒一揮手,讓她前去打量打量。

    容勉聽到紫亦的訴說,沉沉地低下頭去,心中五味陳雜,百般滋味都有。

    原來容家暗中對付了康家的人。紫亦便來找上了她。

    容勉別的沒問,便是問了紫亦也不肯說。但他已經猜測到,昨夜裏對容紹祺施行的那幾個人,看來是康家的人了。

    紫亦不知道,想必容紹祺也不很清楚。

    指使康家的人,其實是暗中的夏侯絕。令容勉覺得無法思索的是,夏侯絕為什麽偏偏要指使康家的人?他怎麽役使得動呢?再者夏侯絕偏偏用康家的人,他究竟想幹什麽?

    “紫亦姑娘,容我去去便回,此事定會還你一個公道。”容勉向紫亦行了一禮,匆匆起身就要下轎。

    “喂,回來。”紫亦柔荑一把捉住了他,嬌軀一歪纏了上去,“容三公子,康家於我有恩,現在卻被容家的人給害了。雖然沒抓住證據,三公子可不要偏袒自家人哦。”

    紫亦年紀已二十多歲,早已過了初綻小花兒般的美好,隻是麵容成熟風韻猶存,一雙慧眸熠動著嬌美的光彩,那柔軟的身子撲過來壓在容勉胸口,“我……我一定不會的……”

    容勉覺得自己這些日子的營養似乎跟上去了,身體起了本能的反應。

    男人跟女人,如果有反應,那才算是正常的。一旦沒反應了,那就麻煩了。

    容勉很滿意自己身體,但是對於紫亦,他卻並沒有存喜歡,兩個人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雖然他很欣賞紫亦的成熟世故,但不代表感情。

    “紫亦姑娘,我說到做到,你先等消息吧。”容勉伸出雙臂規矩地捉住紫亦的雪肩,將她扶正。這才提起前擺,抬步朝轎下來。

    “三公子……”轎簾露出一角紫亦雪白的容顏,聲音輕顫帶著嬌媚,使人心動。

    容勉回頭看她,“三公子可莫忘記自己的承諾。”

    “好。”容勉點頭,衝轎子一揮手。紫亦使讓轎夫離開。

    站在原地,容勉扶了扶自己的心口,萬般鬧心事纏身,可他卻不自覺地翹起了唇角,想到剛才紫亦那一撲,雖不知她是什麽意思,但自己這具身體還是正常的,自己的行向沒有變呀。

    突地想到了蘇禦,容勉吐出口氣,感覺蘇禦有點悲哀。

    調轉行頭,容勉往夏侯絕處走來,今日得把事情問清楚。回頭到府內,康家受害之事也要向容開霽問個明白。

    這種不明不白之冤,容勉可不願意白受。

    “喲,這是去哪兒?”側麵傳來一道悅好的女音,冷不丁地紮進耳裏,容勉回頭,看到旁邊的茶館內,周凝兒正撫香腮,流光眸轉,朝這邊瞧看,“容三公子豔運不淺,娶不成妻子,卻轉而向勾欄討*,真是讓人眼熱啊!”

    容勉站在原地,望著周凝兒冷嘲熱諷的樣子,一時走也不時,不走也不是。

    當初周凝兒母親冷氏,把她指婚給自己。明知自己是庶子的情況下。可見冷氏是有所圖的。

    而長大後周凝兒也沒見有多驚天動地的反抗,除非總與容紹祺出雙入對之外,似乎一切都沒怎麽變過。

    容勉想知道為什麽。也許冷氏的目的,周凝兒是知道的。更有可能自己的生身母親柔夫人也是知道的。

    他掃了眼周凝兒,又朝前看看,思量了一下,最後重重歎息一聲,大步朝前走去。

    “你?!”

    周凝兒氣壞了,他就這麽走了?

    對自己一點不理會,甚至連句話都不說,就這樣走了??

    周凝兒猛地站起身出了門去,欲要追上前去,轉念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由絞帕,“容勉,總有你來求我的一日!不待見我,當我還願意看到你這個庶子不成?!隻知道勾搭外麵那些青樓賤人的東西,本小姐連跟你說句話,都覺晦氣!哼!”

    容勉疾步往夏侯絕處而來,心中暫時壓下周凝兒一事。

    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一切等把柔夫人救出來再說。等到那時,周凝兒與冷氏的陰謀便不攻自破了。

    到了府門外稟報了護衛,居然一報名字,就讓進來了。

    容勉有點受寵若驚,夏侯絕竟然這樣容易就讓他進了府來?

    想到上次在雁凝院的事情,容勉搖頭,相信夏侯絕不會故計重施。也許他想跟自己商議絹紗一事,隻要他肯的話。

    前麵侍衛帶路,容勉跟著經過青磚小路,重巒石峰綠樹,到達正廳,裏麵很幽雅,裝妝擺設無不精美貴氣,卻並不覺奢華。

    容勉等了一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笑聲,心下好奇,扒開鏤空著的木窗紙,朝外看去,隻見外麵兩名衣裝錦貴的男子,正在相談。

    隻是麵容妖豔的那位突地大笑顯得很是爽氣,而旁邊那位更高一點氣勢磅礴的卻始終陰著臉,像是誰欠他銀子似的。

    容勉見到這個,扒著窗紙的小手指顫了顫,隻覺得黑雲壓頂,黴氣籠罩。

    怎麽到哪都能碰上蘇禦?!

    容勉在原地站了站,打了個晃,準備走人。走到一半,心裏麵又不踏實,必須得跟夏侯絕約法三章,否則這個人不定還要做出什麽妖娥子來。

    隻是這樣的話,就又跟蘇禦見麵了。上次在雁凝院沒被逮著,可在外麵被逮住了,下場很慘。

    這次……

    “哦,原來王爺要回去。那便回吧,本郡也不留你!”突然傳來夏侯絕的聲音,容勉立即扒窗子看,發現蘇禦竟然被侍衛領著,朝另一處離開了。

    終於碰不上了。

    容勉鬆了口氣,門處便現出夏侯絕的身影,“禦塵王來找本郡,容勉你覺得他是為了誰?”

    難道還是因為我?容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我真是好後悔呀,如果那晚在雁凝院,我若做了的話,哈哈……豈非就先蘇禦一步。到時候待蘇禦果真娶了你,每每行事,都要想到是我先取你這可愛的小庶子,嗬嗬……那才精彩!”

    容勉看到夏侯絕自顧自想著,露出變態的笑,他壓了壓眉頭,“夏侯絕,別總拿那些事來威脅我!我是個男人,又不是女人。沒那麽多清白可守。來這裏不是讓你奚落的,你告訴我,康家的那些人是不是你指使的?指使他們對容紹祺的所為?你怎麽會這樣做?”

    夏侯絕不笑了,認真研磨著容勉的表情,半晌似乎想通了什麽,又露出那鮮豔奪目的笑來,“原來是這麽回事。蘇禦想娶你,還真是費些功夫呢。不過……你是何意思?是來為容紹祺討回公道的?你沒這般蠢笨吧。”

    “你知道我的意思。”

    容勉抿著唇沉著臉,夏侯絕太絕了!這樣隔山打牛,打到的隻能是自己。

    “本郡派人去萬瓊取最上等的絹紗,皇室貢用之物。末了還要被你欠上千兩金子,現在卻沒有半分回報。容勉,你說我圖什麽?”夏侯絕漾起一縷笑,“我圖不到甚,自然要找些樂子來。容紹祺給本郡施計倆,我便挫挫他的銳氣。唉,本郡不是是萬瓊國人,在你們這個帝都做事,實在不方便啊,所以便找了康家的人做此事。容勉,本郡這樣做沒錯呀,哪裏錯了麽?”

    “康家與紫亦有恩。紫亦姑娘卻是於我有恩。郡爺這樣做,難道於我有好處嗎?”容勉厲聲質問。

    “當然了。”夏侯絕涼涼一笑,“本郡這樣做自然是圖個樂趣。容府能做上皇商,每一個人俱不是簡單之流。這樣一想,相信容開霽那些人必定是知道了,想對付容紹祺的並非本郡,而是容勉你呀。嗬嗬,這樣一來,戲便更好看了呢……唉,還有好些日子要到桃花宴,本郡寂寞如水呀,難得有戲看,我也花了大價錢支付,莫非我還看不得?”

    “這麽說,你是故意的了!”

    容勉咬了咬牙,栽髒陷害!沒見過夏侯絕這麽理直氣壯的。

    “那本公子欠郡王的那千兩金子,便一筆勾銷罷!”看了他的戲,夏侯絕休想再讓他還金子。

    沒料夏侯絕卻擺了擺手,“去吧去吧。給本郡把戲演好一些,若是沒銀子來,盡管來借,我絕對會借給你!”

    “我走了!”

    容勉一甩身氣呼呼地哼了聲,轉身就走。

    來夏侯絕的地方借銀子,又不知道會付出什麽代價,容勉寧可去蘇禦手裏麵借!

    敬王府軒轅墨負背著手聽著下麵人回報聲,不時點頭,顯示出他的歡欣之色來。

    “此事是在雁凝院處傳來的,昨夜容勉還在禦塵王那裏呆了一夜。看起來是要娶容勉的,隻是現在還沒透露出聲來。”

    “做得很好。”軒轅墨滿意點頭,眼中透著寒怖之光,“若是他早點這樣做,也不至於損失一個武狀元了。”

    揮手屏退手下,軒轅墨微微思量,到時侯便算是皇上賜婚,相信蘇禦也不可能會娶的了。

    如今解決了一個蘇禦,隻剩下夏侯絕了,此人倒是野心勃勃。

    隻是最好的法子莫過於把小妹的婚事許了。

    軒轅墨略顯愁緒,隻是一下子到哪裏找這麽個合適的人來。他認為可行的,小妹不喜。而小妹,她可有心儀之人?

    想到夏侯絕,軒轅墨搖頭。此人比蘇禦還不如,更不能讓小妹落到他手裏。

    軒轅蟬由外盈盈進來,中途遇上那離開的侍衛,叫住後提點了幾句,麵上稍變,之後便不露聲色地又離開了。

    “小姐真的聽說禦塵王要娶容家三公子了?”軒轅蟬把聽來的話往貼身丫頭前一說,抿著唇忡坐在椅上,一時無語。

    “沒錯的事。事情若不符的話,哥哥也不會撤掉暗中對蘇禦的監視。”軒轅蟬美眸柔婉哀泌淚意,聲音軟弱欲泣。

    “娶一個男子,這不太可能吧。玄曜國皇帝能答應麽。”

    軒轅蟬搖頭,“聽說玄曜國的皇帝後宮無人,僅僅皇後一人,恩愛無比。這種事情尚且有,禦塵王娶一男子回去,倒也不顯得很怪異了。”

    “那小姐對禦塵王爺……是要放棄麽。小姐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怎能被個男子搶走?”

    軒轅蟬抿著紅唇不說話,任由丫頭在旁邊嘰咋叨嘮,“小姐,不如讓奴婢去告訴容三公子,讓他們早些散吧。恰好皇上賜婚,到時候使小姐嫁給禦塵王,不正是美成一樁。”

    “哥哥不會答應的。”軒轅蟬幽怨地垂眸,“生在敬王府,我若遠嫁,等於失去了王府的依憑,於對王府來講,沒有半分好處。哥哥是不會答應的。父王也不會答應。他們不會讓我嫁給蘇禦的!”

    “等桃花宴!”軒轅蟬仿佛突然下定決心,“那時候我必定讓父親答應下來!你小心些,差人往容府處打聽一番,先與容勉見上一麵,稍稍敲打一番他的口氣再做計議。”

    “是,奴婢知道了。”

    容府荷院內,容勉趴榻上琢磨著怎麽向紫亦交待。康家的人是容府人幹的,可卻不是自己派人去的。

    掀起的後腰衣袍猛然一涼,跟著一熱,“啊!”

    容勉大叫,燙得直抽氣,“小兔崽子,你想害死你家少爺!”

    身後正拿著熱巾在那裏捂的雷震,鳳眸朝上一番,不陰不陽地哼唧,“做了什麽,心裏清楚,看看下麵是否保住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

    容勉鬧不清楚,正要直起身,忽覺身體不能動了!他大驚失色,想扭個頭看,根本行不通!

    雷震一轉身來到跟前,容勉隻能動自己的眼珠子,“你,你做了什麽?”難道真有點穴之法?這種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兩隻手支著下巴,雷震笑嗬嗬地望著容勉,就這樣促狹地瞧著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但容勉有感覺,覺得自己腰下麵,被人檢查了。就像得痔瘡時,被人來來回回檢查一樣,翻騰了一陣,那動作停止了。

    容勉震愕地望著雷震,屋子裏麵就倆人,自己雖被點了穴,雷震卻還在自己的麵前,那麽給他檢查的是什麽人?莫非有第三個人?

    眼看著雷震的眼神朝後看了一眼,緊跟著容勉覺得身子一沉,穴道被解開,顧不得腰上疼痛,他一把抱住自己,防備地盯著雷震,“你會分、身術嗎?一個變成兩個,還給你家少爺檢查痔瘡!”

    容勉摸著自己被檢查的地方,有點不太好受,但基本也沒遭受傷害。

    似乎是真的被檢查了一遍。

    雷震邪氣地揚揚眉頭,“你那裏,我還不稀罕。隻是讓下麵的人給看下,是否被人用過。”

    容勉摸著自己腰,無語地望著眼前小少年,吳馳跟素羽都走了,盼香與院子在那裏照顧石頭,自己這邊沒個人。找了雷震來幫自己敷敷腰吧,回頭還弄了這一出。

    “行了,指望不上你。我自己來!”

    容勉也不再期待雷震能幫自己弄腰,便拿了熱巾自己敷上,蘇禦派人又送來了兩貼藥膏,容勉擦幹淨了受傷的腰處,打算自己貼上,雷震摸過來,照著火處烤了烤,利落地給他貼在腰處,“你這裏怎麽傷的?”

    “撞樹上了。”

    容勉沒好氣地回他,伸出手扯著雷震那粉嫩的小臉往邊一拽,拽得臉紅腫了才鬆開,“以後讓你幹什麽就直接做,別想那麽多。還有,剛才那人是誰啊?你的手下?既然你找著家了,就回去吧,別賴在我這裏。”

    話才說完,眼前伸出隻雪白小手,“拿來。”

    “什麽?”

    “我給你的一千兩金子啊。”雷震小手在他眼前晃晃,“才吃了你幾頓飯,便要一千兩金。好歹把救命之恩,吃飯錢都算出來,還有五百兩金。都拿來吧!”

    容勉手裏銀子都沒多少了,金子是更不沒有。

    看雷震一副拿金子走人的樣子,他小深吸口氣,鬆口道,“行吧行吧。等你在這裏吃夠一千兩金再走,這樣行了吧!”

    弄好腰,容勉起身穿衣。

    “可惜,本公子改主意了。現在便要走……”雷震背著小手昂揚拒道。

    “行啊。你看這裏什麽值錢,直接都搬走吧。至於金子,老子一兩都沒有。”容勉賴得跟他廢話,精細地把件新袍子穿上,外麵傳來通報聲,道徐夫人要見他。

    把袍角撫得沒有半點褶皺後,容勉蹬上幹淨整齊的靴子,這才抬步朝外走,身後的衣衫一緊,他回頭就見雷震揪住了他的衣擺,“別動!”

    急忙拍掉雷震的手,容勉瞪眼,“不讓你動,也不許扯,弄出一個褶兒來,罰你一日不準吃飯。”

    雷震仰頭看看高瘦的容勉,穿著這套撒了金絲的雪亮青袍,越發顯得青鬆般俊逸,有了幾分成熟之氣,人靠衣妝,倒是很是華貴,令人不敢小覷,“容勉,你愛惜袍子比愛惜自己性命更甚。”

    容勉伸手敲他額頭,扯他衣領,“小子沒良心!這院內的人,我哪個低看了。每個人的衣裳現在都跟我一樣多,都是從雲雪布莊取來的料子做的。就連你這身,也是我著意囑咐人做的。況且這哪是愛惜,這是一種尊敬。穿著邋遢去見人,本身便是種不尊敬!在這裏呆著,我去去就回。”

    教訓完人,容勉開門大邁步,春風得意地往外走去。

    雷震抬眼瞧著他直到不見影兒,臉上的稚澀消失,露出老神在在之色:衣食住行,哪一個不是最頂尖的。想養活容勉,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的金子想必全部花完了吧!

    容勉很快見到了徐夫人,一揖行禮,徐夫人沉著臉半語不說,那雙眼睛如刀一樣在容勉身上刮了個來回,最後重重一哼!

    這個庶子大大的黑黑的眼睛,眉毛濃黑疏朗,精瓷娃娃臉,一身衣裳穿得使他看起來竟有人天之姿。可這衣裳也是來自於容家,這小畜生哪裏配得起這身衣裳了!自己的二兒子卻遭了那種罪,偏偏卻不是這個庶子。

    徐夫人怒意未消,看著容勉不由地想到他的生母柔夫人,跟那個小賤人一樣,一身狐媚氣,隻知道勾引人!

    當年老爺出門做生意,回來後便將那個小賤人帶回來。

    偏生她珠胎暗結,居然還妄圖做正房正妻,一直跟他們容家鬧騰,最後還要老爺百般賠禮,才能夠在偏門將她抬進來。

    “你最近很忙?”過了許久徐夫人冗長音調冷漠傳來,室內一片黑沉。

    “還行。雲雪布莊被爹爹收回了。我還有兩間鋪子要忙,你找我有什麽事?”容勉問道。

    哼!連個母親都不叫,當他自己是誰!

    徐夫人聽了容勉的話,更是氣上心頭,臉色繃得更緊起來,冷哼一聲,“沒什麽事,為娘近來夜夢繁多,許是應該去佛堂上柱香了……”

    你做夢了關上香什麽事?

    容勉一時鬧不清楚,隻是隨口道,“上香好啊。”

    “你陪為娘一齊去吧。”

    徐夫人話落灼灼地看向容勉,沒有征詢,隻有命令。

    “我腰疼。”容勉掀開自己的後腰往徐夫人前一擺,“一時走不了許多路,也坐不了馬車,不小心可能會癱瘓在床。母親自己上香好了,我不奉陪了。”

    他說著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徐夫人眼看著他離開,氣得直跺腳,“這個孽障!他這是故意在跟我做對!什麽腰疼,不過是找的借口!”

    不行,這個孽障絕不能再留!

    副院那個小賤人已活了十多年,以後絕不能讓這個孽障再作亂府宅。

    徐夫人左思右想,麵上神色一厲,朝身邊嬤嬤斥道,“你去府外盯著,老爺甚時歸來,回報於我!”

    “夫人,還是再等等大少爺吧。他不是讓咱們不要輕舉妄動麽?”聽見此言,那嬤嬤接著說道,略帶一絲憂慮。

    大少爺做事從無遺漏,若是夫人壞了事,那可怎得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