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知道那是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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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下,曲子晉不耐回頭,眉眼間充滿了戾氣,見是陸銘,愣了下氣息收斂不少,卻沒說話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看來這次是有些過了,看著眨眼間已到了三米開外的人影,衝著他的背影淡淡道,“她沒中槍,隻是心力交瘁暈了過去。”

    曲子晉猛地刹住腳步,不敢置信的轉身,抱著柳絮刷的到了陸銘跟前,唇哆嗦著額,“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陸銘看著曲子晉的眼睛,將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他就看見,眼前的男人半彎著腰,肩膀不住的抖動著,像哭又不像。

    重重拍了拍曲子晉的肩膀,陸銘招呼自己的手下將院子裏沒死絕的毒梟運上了警車,臨走前經過曲子晉身邊時,微微勾著唇角,語帶嘲諷,“這麽多年未見,不想再見卻是這樣一幅場景,嘖嘖,堂堂一個大男人,都三十好幾了居然還掉金豆子。”

    抬頭看了眼天空,陸銘繼續道,話卻突然有些感慨,“還真有些懷念,那個時候無堅不摧的你。”

    “你懷裏的女人沒事,掐一下人中就會醒過來。”上警車前,陸銘忽的想到什麽,“對了,有空我會找你喝酒,好好談談今天你掉金豆子的話題。”

    對於陸銘的嘲笑,曲子晉沒說話,半蹲下身子讓柳絮靠在自己懷裏,伸手掐了掐柳絮的人中。

    十幾秒鍾後,柳絮眼皮子顫了顫,悠悠轉醒,吐字卻極為艱難,繼續著昏過去前的動作,摸了摸曲子晉的臉,感覺到曲子晉眼角的濕潤,投過去疑惑的目光。

    曲子晉抱著柳絮站起來,一步步往別墅外走去,腳步沉穩而堅定,比之前輕鬆了很多。

    柳絮虛弱的靠在曲子晉懷裏,把玩著銀灰色的領帶,咽了口唾沫輕聲道,“你剛哭了?”

    曲子晉眉眼微垂,深色的眸凝著懷裏的柳絮,清徐好聽的聲音響起,否定的答案,“沒有。”

    “可……”

    “累了就睡覺,不準說話。”曲子晉打斷柳絮,冷聲命令道。

    雖然語氣有些不大好,可柳絮並不惱,小手牢牢圈著曲子晉的腰,淺淺呢喃著,“我知道那是眼淚。”

    見曲子晉不悅的緊抿著薄唇,近乎一條直線,柳絮彎著唇角依偎在曲子晉懷裏,緩緩合上了眼睛。

    劫後重生的感覺,真好!

    劇情驟然反轉,曲子辰腦袋還很懵,對著一旁的陳潔道,“你打我兩下,重一點,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經曆過剛的驚心動魄後,陳潔哪裏還舍得打曲子辰,摸了摸曲子辰的腦袋,“剛一切都是真的,你沒做夢,柳絮她沒事,真的沒事。”

    說著說著眼淚又湧了上來,她並非多愁善感之人,也一直以為自己不會為任何人掉眼淚,可今時今日才明白,那不過是自欺欺人。

    想到柳絮那淒厲的一聲嘶喊,陳潔閉了閉眼,埋進曲子辰的懷裏,不過瞬間的功夫,眼淚便染濕了曲子辰大片的胸膛。

    “嗷……”忽的曲子辰嚎叫起來,不滿的回頭看著偷襲自己的言墨,“趁人之危,不要臉。”

    “是啊,你一直都不要臉。”言墨順著曲子辰的話笑眯眯的反駁回去,見曲子辰要動手,一溜煙的跑遠。

    走了一截,見曲子辰和陳潔還緊抱著彼此愣在原地,忍不住吼道,“還不走?你們倆準備坐11路回去?”

    聞言曲子辰忙攜著陳潔往車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偌大一個內院,前不久還劍拔弩張,此刻卻一片寧寂,除了幾個留下來清理焚毀毒品的警察,就隻剩下空氣中燃燒的,罌粟花讓人沉淪的味道。

    進別墅前還豔陽高照,此時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灑了下來,染紅了半邊天,也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銀金色。

    朝著車停靠方向走去的曲子晉一行人,影子長長的拖在身後。

    一陣風聲掠過,喧囂的別墅,恢複寧寂,繼而漸漸被黑暗吞噬。

    車內沒人說話,言墨邊開車邊透過後視鏡觀察著身後的動靜,原本隻能坐三個人的後排,硬是窩了四個人,而且還兩兩緊摟在一起。

    幹咳了兩聲,言墨開口,“今天到底怎麽回事?你們怎麽就和毒梟扯上了關係?而且還齊齊陷入危險之中?”

    曲子晉刷的睜開眼睛,淡淡掃了曲子辰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言墨瞬間明白過來,意味深長道,“曲子辰,我就說你是個禍害,有人還不信。”

    曲子辰憤憤,“我怎麽就成禍害了?我禍害誰了?要不是我,指不定還有多少人傾家蕩產呢。”

    話落隻聽旁邊冷笑一聲,“要不是陸銘及時趕到,兼之槍法準,你早就成槍下亡魂了。”

    “那也不能怪我,我在裏麵周旋好好的,你們非要衝進來給我來個措手不及,成為我的累贅。”聽曲子晉這麽說,曲子辰很不是滋味,當即回嘴,將責任都一股腦兒的推到曲子晉頭上。

    “閉嘴,等回去了我再收拾你。”見懷裏的柳絮不安分的動了下,怕吵醒她,曲子晉壓低聲音警告道。

    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曲子辰將腦袋扭向窗外,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見兩人各不相讓,言墨無語的扯了扯唇角,不管怎麽說,所有的人都有驚無險,那便足夠了。

    說起那個陸銘,言墨來了興致,他哪來的膽子,居然敢嘲笑曲子晉掉金豆子,要知道當時曲子晉肩膀抽動的情形他們都看在眼裏,但沒一個人敢點破,甚至連一向口無遮攔的曲子辰也不例外。

    因為,他們都承受不起惹怒曲子晉的後果。

    可那個陸銘卻不怕,他到底什麽來頭?而且看起來好像和曲子晉很早就認識,但兩人之間又充滿了生疏。

    真是怪人,他認識曲子晉這麽多年,從沒聽過這麽一號人物。

    還有,從平台上一躍而下的動作,簡直帥呆了,害的自己都想拜他為師了,當然是想請教,如何頂著曲子晉那可怕的眼神嘲笑他。

    “曲,那個陸銘是誰?”言墨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在算計著什麽。一旁曲子辰聞言,眸子也跟著一亮,很明顯跟言墨想到一塊兒去了。

    曲子晉正在假寐,聽見聲音連眼睛都沒睜一下冷冷開口,“對他這麽上心,怎麽,你改喜歡男人了?”

    發覺曲子辰用了然的眼神看著自己,言墨立即瞪了回去,“瞎說什麽呢,我看他身手不錯,想讓他幫忙訓練下我爸身邊那幾個沒用的保鏢。”

    曲子晉心底冷笑一聲,這個理由倒是不錯,但一想到陸銘居然當著一眾人的麵嘲笑自己掉眼淚,還提了兩次,心裏便格外不爽。

    甚至很有可能,那個拿槍對著他的毒梟就是陸銘幹掉的,可他卻遲遲不肯說明,想到這裏,曲子晉英俊的臉龐,瞬間黑了個徹底,臉色陰的仿佛能滴出水來。

    心念一轉,計上心來,慢悠悠的睜開眼睛,墨色的眸深邃的可怕,讓人看不透他的神色,“哦,是嗎?他可是喜歡男人的。”

    乘坐警車押送嫌犯離開的陸銘,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隨即不以為意的揉了揉鼻子。

    曲子晉的話宛若一盆冷水瞬間將言墨的熱情給澆滅了下去,要是看上了自己,以陸銘那麽好的身手,自己根本就沒有逃掉的可能。

    打了個寒顫,言墨嘿嘿笑著,“那還是算了。”

    不顧曲子辰死氣巴列渴望的眼神,曲子晉讓言墨饒了遠路,經過陳潔住處樓下時,毫不留情的將曲子辰踹了下去。

    合上車門前,還能聽到曲子辰罵罵咧咧的聲音,“小氣鬼,吝嗇鬼,曲子晉你就是那摳門的葛朗台。”

    曲子晉直接無視,車子嗖的開遠。

    回到別墅之後,曲子晉抱著柳絮進了屋直奔浴室,從鏡子裏瞥見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言墨,緩慢的轉身睨著他,沒說話,氣場卻瞬間散發出來。

    言墨裝模作樣的看著天花板,“啊,我留下看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在浴室?”曲子晉挑著眉,聲線很冷。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這是浴室。”言墨假惺惺的開口,在曲子晉目光的淩遲下,退了出來,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不停摁著遙控器。

    見曲子晉和柳絮遲遲不出來,摸出手機想起什麽,撥了個號碼出去,電話接通的瞬間,聲音變嗲,“小晨晨,今晚我不回去了,你會不會想我呀?”

    話說到一半,忙音傳來,言墨將手機摔進沙發,下一秒又攥回手裏,使勁兒撥著剛的號碼,卻沒一次撥通。

    “丫的,敢把我拉黑。”言墨磨著牙,狠狠戳著屏幕上的頭像,忽的手機一震,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你要是再敢騷擾我,我就告訴你爸,你對我家暴。”

    這簡直就是汙蔑,言墨鼻孔喘著粗氣,偏偏還不能把靳晨怎麽樣。因為,他老子太喜歡這個兒媳婦了,都將他這個親兒子給比了下去。

    試了試水溫,將剝光的柳絮放進浴缸中,被溫暖包圍,柳絮愜意的舒展著四肢,捧了捧水將臉上的殘妝洗淨,露出原本清麗的容顏。

    小臉被熱氣蒸的泛紅,雙眸含笑凝著上方的曲子晉。

    修長結實的腿伸進浴缸,繼而整個身子沒入水中,空間瞬間變得狹窄了很多,赤呈相對,還是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柳絮有些微的不自在,忽的想到什麽,迅速竄到曲子晉跟前,捉住他受傷的那隻手臂,淩空舉著,避免傷口沾到水。

    卻渾然不覺,上半身曼妙的曲線暴露在曲子晉眼球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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