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走不進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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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迷迷糊糊的沉睡著,她隻覺得她的心口疼痛。
莫名的,過去的那些和龍安玨之間的回憶又像是紀錄片一般在她的腦海裏一一浮現。
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眸的時候,她的手指摸向她的眼角。
果然,一片濕潤。
每次都是這樣。
白天她會在清醒的時候克製住自己,讓她自己通過忙碌而麻痹她的心髒。
但是隻要是在她無意識的時候,在她睡著的時候,一切都將不是由她自己來控製的。
因此她的眼淚就會情不自禁的流落下來。
安若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任由著讓尖銳的指甲紮在她的手掌心裏,然後這樣一來讓她不要再繼續想起了。
安若怎麽會不明白,這眼淚為什麽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流下來,而又是圍誰而流的。
她的手摸向著她的肚子,還好……還有他在。
他會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邊的。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病房裏的門被打開了。
“安若……”司雲溪的嘴角處露出溫柔的弧度,手裏還拿著熱騰騰的粥點。
但是此時,安若還沒有來得及擦幹淨眼角處的淚水,因此濕潤的眼眸就這樣的和司雲溪的目光在空間交匯了。
自然而然的,司雲溪看到了安若眼眸處還殘存的淚珠。
安若本能的偏過頭去,側過身,將她的眼角處的淚水給抹掉。
而司雲溪在這時已經是來到了安若的身邊,並且他蹲下身體,視線依舊是不容許安若躲避似的,緊緊的抓住她。
男人溫柔的聲音在安若的耳邊纏綿著,“怎麽了?是不是哪裏疼?哪裏不舒服了……我去叫醫生,好不好?”
安若連忙的搖頭,她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我隻是……有點想我爺爺了,還有大海……”
司雲溪的眉頭輕挑起來,眼眸平靜的看著安若,“爺爺……大海?他們是……”
安若這才反應過來,她解釋著說道:“……是救了我的爺爺和大海,他們對我很好……算了,這事說來話長……現在還是不說了。”
司雲溪的聲音卻是溫柔中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意味,他的眼眸裏依舊是泛著柔和的目光,“……隻要是你說的,我都想聽。我想要了解你,想聽你和我多多說話。”想讓她的心裏也有他,將他當成她唯一的依靠。
安若的手指勾了起,低著頭,莫名的,她真的很想在司雲溪麵前做一個烏龜,然後縮回自己的殼裏麵。
在經曆那個男人以後,現在的她對於司雲溪這種步步緊逼,不僅僅是神態,語言,以及那和龍安玨極其相似的容顏,都讓安若的心無法平靜,隻想在這清醒的意識下逃避開來。
而司雲溪眼見著安若的這種小小的舉動,他自然是明白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夠太急躁了。
因為現在的安若是嚇不得的,她就像是一隻傷還沒有愈合好的膽小兔子,看起來鎮定得一動不動的,但是實際上她這是被嚇的,往往通過這樣的平靜外表才能夠掩飾住她自己內心的慌亂和不知所措的。
於是司雲溪立刻就
現在他不急,她現在隻能是屬於他的了。
在他的口袋裏麵還放有現在生不如死,痛苦不堪的龍安玨照片的手機。
隻是但他的目光淡淡的,落在安若的肚子上的時候,-他的眼眸低下來,這才掩飾了他眼眸那一閃而過的厭惡。
現在看來,安若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才是他現在和安若之間最大的阻礙。
然,偏偏他卻偏偏是還沒有時機除掉這個孩子,即使是他明明知道,這個孩子可以隨時的要了安若的命。
他的嘴角處很快的就又恢複了和平常一般的溫柔弧度。
司雲溪一貫是善於用溫文爾雅和溫柔紳士外表來偽裝著自己,因為這在世人的眼裏才是真正的大家風範,於是他從小就是這樣的被教導著。
尤其是他的父親司徒然曾經說過,在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就必須要偽裝著,不能夠暴露出自己的欲,望,自己的所思所想,就仿佛是將真實的自己藏在黑暗裏,即讓一個僅僅是偽裝著的軀殼代替著行走在這人間。
因此和龍安玨的張揚不同,他是壓抑和隱藏。
他們都是惡魔。
然而此時的司雲溪卻是並沒有意識到,懷了孩子的安若,出於天生敏感的對孩子保護的欲,望和執著,也就在這瞬間,即使是一閃而過,時間那麽的短,但是安若分明是感受到了來自司雲溪看著她肚子時候的冰冷寒光。
這讓安若的脊梁就是一涼。
她低著頭,咬著唇,什麽都沒有說。
她的手捂住了肚子,這在司雲溪看來隻是一個普通的動作。
但是殊不知,這恰好是安若為了孩子,在本能的防禦著的動作。
司雲溪微笑著,他的眉眼溫柔得仿佛是要將這病床上柔弱的女人給融化了一般。
他的手打來了粥盒,輕聲的說道:“餓了吧?吃點粥……吃完再休息一會兒。”
司雲溪的手裏還拿著湯匙,他先將湯匙裏盛著的米粥放在他的唇邊吹了吹,這才遞到了安若的嘴唇邊。
安若的身體更加僵硬了。
隻她不動,而司雲溪的動作也依舊是保持著原本的一樣。
安若向司雲溪看了一眼,他的眉眼還是在笑著,仿佛是無論她做什麽都會無限包容一般的溫柔。
然而,安若的心是空的。
她沒有顫動,沒有多餘的心跳,甚至是沒有對於的熱度。
安若的手伸出來,就在司雲溪拿著湯匙的那隻手邊,“……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司雲溪的嘴角處弧度並沒有變化,隻點了點頭,任由著安若將湯匙拿著,不需要他來喂,而是她自己來。
隻安若低下頭的時候,司雲溪的眼眸這才快速的閃過了異樣的目光。
她終究還是對他有防備的,除了在那治療室的時候,她放下所有的,隻為了她的孩子而豁出一切的苦苦哀求,那是第一次。
而現在她依舊是倔強的和獨立的。
司雲溪看著安若低著頭的時候,她就這般的露出了毛茸茸的頭。
司雲溪的腦海裏回憶了,那一幕又一幕他所親自看到的,安若在龍安玨懷裏,在龍安玨身邊的模樣……
他的眼眸裏這才是徹底的壓抑不住,無法偽裝著平靜。
隻在龍安玨的麵前,安若才那樣的去依賴,就像是孩子一般,又像是撒嬌和軟弱。
那麽……現在的他還是對於安若來說,是比不上龍安玨的嗎?
他的手忍不住的想要去觸碰她的頭,而安若就仿佛是有感知一般,抬起眼眸,而她眼眸裏所露出來的驚慌讓他的手最終還是僵硬在了空中。
司雲溪微笑著說道:“多吃點……還想要什麽……都一定要對我說,不許……餓著自己。”
安若咬著唇,點了點頭,輕聲的說道:“謝謝。”
她知道,她的排斥和陌生感是因為什麽。
因為現在此時此刻就站在她麵前的人,她能夠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目光的炙熱。這樣一個龍安玨相似的男人,然而卻讓她終究是慌亂的,是陌生的,隻是一種對於自身已經感知到了外侵,而本能所起的防範。
她終究還是膽小的。
安若心裏是愧疚的,她看著依舊是溫柔如春天裏的暖光一般的司雲溪,也許……剛才的那一瞬間敏感,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但是,她為了孩子和這個男人做了一筆交易,這也是既定的事實。
她難道就真的逃不開嗎?
司雲溪一直都陪伴在安若的身邊,安若心裏隻是依舊覺得別扭,那種說不清楚道不明的感覺,也許原因很簡單,隻是因為司雲溪太像龍安玨了,但也不是龍安玨罷了。
因此安若覺得自己“卑鄙”,她裝作很困,於是很快的就躺在床上繼續休息了。
隻她閉著眼,就坐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卻仍然沒有離開。
而安若卻在這時候所感受的竟然是更炙熱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直到很久後,安若感受得到男人將蓋在她身體上的被子輕輕的撫著,邊邊角角的,都給她細心的蓋好了,這時她才聽見腳步聲一步一步的向著那病房門離去。
當門被關上的那瞬間,安若睜開了眼眸。
明明她很清楚,她不可能永遠逃避下去。
而此時在病房內的安若哪裏知道,司雲溪並沒有離開,而是就靠在牆壁上。
他的嘴角處一直都如同春風一般溫柔的弧度早已經褪去了,而是自嘲。
他哪裏不知道,或者說……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安若剛才是裝睡!
司雲溪煩惱的從口袋裏麵拿出了煙盒,然後點燃了,隻是盡管是抽了一隻又一隻,盡管他一直都站著距離安若隻有一扇門的外麵,他的心裏的煩躁卻依舊無法緩解。
或者隻是因為,即使他距離她這樣的近,卻就是無法打開她心髒處的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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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陰暗的地下室裏,沒有任何的光亮,一切都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靜,於是就連呼吸聲都被放大了。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這些時候一直都緊閉著的地下室的門終於是被打開了。
因此這樣一來,光亮這才照進了這一直都陰暗和潮濕的地下室。
於是透過光亮,才看到了就在一個角落裏安靜的坐著一個人影,他的身體上被綁著鎖鏈,緊緊的固定在一個位置上,動彈不得。
這室內是充斥著惡臭。
司雲溪步伐不穩的走了進來。
就從那角落裏傳來了一聲嘻嘻哈哈的聲音,“看來……你又喝了很多酒啊,司雲溪……我說你啊,喝多酒傷身啊。”
司雲溪冷笑著,“鄭恩,你有空對我多管閑事,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別忘了,你現在的命在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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