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切都灰飛煙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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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對於龍安玨來說是麻木的。
他的身體仿佛是已經成為了機械,隻是重複的,沒有喜怒哀樂的在執行著。
晚上,他會躺在有安若的床上,一夜無眠一直到天亮。
而白天,他會親自的做飯,會陪伴著女人吃飯,看電視,散步,種花……
他無時無刻的,都會抱著安若。
但是,他的心還是那樣的痛,那樣的冷。
家裏的所有一切都沒有變,他不準任何人來改變。
安若還在他的身邊,他們還可以繼續的生活下去。
龍安玨足不出戶,他一直都陪著安若。
他不會再讓安若離開她了,再也不會了。
瘋了嗎?
是,他瘋了……
瘋到他的眼裏,他的世界裏隻有安若一個人了,其餘的,他什麽都不在乎了。
龍安玨讓世界上最先進的科研團隊,讓安若的身體得以長時間暫時不要再繼續腐爛下去。
他隻是想要讓安若,就這樣哪怕不對他說話,哪怕眼睛睜不開,看不見他,哪怕她的容顏已經褪去,哪怕……就這樣一直都安靜下去,沒有溫度,沒有呼吸,甚至是沒有心跳,但隻要是這樣一輩子,她永遠的留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他什麽都不要了,他隻要安若!
緊緊的抓住她,不讓她離開,留在他身邊。
每天,他們都在一起。
不對,是每一分每一秒。
時間要是停止了,也沒有關係。
龍安玨戴著白色的圍巾,他將女人也用暖和的衣服包裹著,然後抱著女人坐上了私人專車。
他帶她去看花海,紫色雛菊花花海!
漫山遍野全部都是他讓人種下的紫色雛菊,不是一塊一片,而是就像是海一般,放眼看過去都是紫色雛菊。
女人的脖子上也圍著白色的圍巾。
而這一條,是換做他親自為她所編織的。
從一開始的一無所知,到後來的每一根長針所纏繞著的線一針一針的編織著,最後織成了圍巾。
然後再是手套,帽子,襪子……
在車上,龍安玨緊緊的抱著女人。
“你會喜歡吧?一定會的……”所以會原諒他嗎?
之前的婚禮,家裏的親自烹飪的每頓飯菜全部都是她喜歡吃的,每天看她所喜歡的韓劇,家裏擺放的都是她喜歡的熊仔玩偶,還有紫色雛菊花……
現在帶她去看紫色雛菊花花海。
那麽做了這些的話,她會原諒他嗎?
但是,龍安玨抱著女人的手臂收緊了,他得不到答案,再也得不到答案了。
然而他不會停止。
怎麽辦?
根本就停止不下來。
龍安玨的眼眸看著女人,輕輕的觸碰著。
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迎麵而來一輛貨車突然撞向了龍安玨所在的車輛。
不是意外,反倒是就像一切都有預謀一般。
如此精準,如此的迅速,又如此的沒有任何急刹車的動作,一切都是那樣的不顧一切。
龍安玨緊緊的抱著女人,但就在車猛烈撞擊的那瞬間,他的手還是將女人從他的懷裏脫落了。
車輛整個都翻了,但在一側的門因為破壞而意外打開,因為n\受到了強烈的衝擊而被車輛直接甩了出去,狠狠地跌落在了地上。
龍安玨的頭部是暈眩的,而此時在地上已經有了血跡。
在不遠處跟著負責保護龍安玨的車輛連忙的停了下來。
槍聲隨之而來!
隻是當時的貨車已經是失控了,於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裏,因為私人車輛裏的司機當場死亡,於是再度的被貨車撞擊到了護欄旁邊,隨即而來的就是兩個車輛接連被掉落到護欄下麵,高達十幾米的高度。
“砰!”
就這樣,私人車輛不僅僅是重重的跌落下去,更是被隨即而來的貨車碾壓,直到爆炸!
火焰就這樣的燃燒起來,徹底的毀滅,
“安若——”龍安玨瘋狂的嘶吼著。
即使是已經是連忙下車的薛霖急著扶著龍安玨,但是他卻已什麽都不顧。
龍安玨的步伐踉踉蹌蹌的,他的心髒和頭腦就像是爆炸一般,隻除了安若就已經什麽都不剩下了。
他衝到了那欄杆缺口處,眼睜睜的看著在那墜落的地方,車輛正在燃燒著。
“安若——”
除了安若,他什麽都沒有想。
他已經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安若就在車裏。
安若還在……
而就在他要跳下去的那瞬間,已經是嚇破了膽的薛霖連忙的抱住龍安玨。
“少爺,少爺……請您冷靜……少爺……”
這一旦是跳下去,少爺根本就會沒命的。
但是此時此刻,龍安玨已經是失去了理智。
他看見了那火焰在燃燒。
安若還在火裏!
“安若——安——若……”
薛霖緊緊的抓住龍安玨,而他自己也聽得很清楚,那每一聲都像是撕心裂肺一般。
薛霖的眼淚流了下來,不管他被龍安玨掙紮著以至於毆打了多少次,他都沒有放手。
“少爺……請你冷靜……少爺……”
但是沒有用!
而就在那瞬間,薛霖的腦袋也一片空白。
薛霖脫口而出的說道:“少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小姐……已經去世了……早已經去世了!少爺!小姐她應該解脫了……”
去世?
沒有!
她不會離開他的!
薛霖的眼淚也掉落下來,他怎麽會不知道少爺的痛苦。
“少爺,少爺……請你冷靜。”隻是他知道,死亡對於小姐來說是解脫,但是對於少爺呢,是整個靈魂都被囚禁,這輩子,隻要是活著,隻要是可以呼吸的每一瞬間都被囚禁而無法解脫。
隻有痛苦,隻要悔恨,隻要孤獨!
“少爺,你還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害了小姐……你想一想……當初如果沒有那一槍的話,小姐不會從橋上跌落下來!”
“還有這一次,如果不是有人故意,那麽現在的也不會這樣……”
“所以……少爺,你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少爺……”
龍安玨終於是停了下來。
薛霖卻依舊是不敢放鬆,仍然緊緊的抱住龍安玨。
現在一切都好像是靜止了一般。
隻是對於現在所有的人來說,少爺的沉靜比剛才的瘋狂更讓人不安。
薛霖這也是沒有辦法才說出這番話來,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實在是沒有任何方法來阻止已經瘋癲的少爺了。
龍安玨的手緊緊捏成一團。
他靜靜的看著那火在不斷的燃燒著,一直都靜靜的看著……
最後那輛車徹底的被燒為了灰燼。
因此在車裏的那女人也沒有了,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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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安玨並沒有死。”來稟告的男人聲音顫抖著,“聽說是那具屍體……連同車掉落到了山下,然後車發生爆炸,燃燒了起來,所以屍體也沒有了。”
他的嘴角處露出了嘲諷的弧度,“那麽接下來就繼續玩好了……要是遊戲這樣結束了,反而是無趣了。”
隻是他的眼眸裏露出異樣的目光。
龍安玨抱著那屍體不僅僅是舉行了婚禮,更是在日日夜夜的將她當成寶貝一樣的留在身邊。
所以說,龍安玨已經是瘋了……
真的是可笑!
堂堂的龍家主家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做到這種地步!
他的眼眸裏露出嘲諷的目光,所以說,那個女人對於龍安玨來說看來真的很重要。
那麽也是時候,他會再以此來送龍安玨一份“驚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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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寂靜的房間裏,龍安玨抓著他手裏的圍巾,什麽話都沒有說。
而薛霖焦急的守在了門外。
但是他卻是什麽動靜都沒有聽見。
一天一夜,少爺一步都沒有離開房間。
而就在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薛霖震驚的看著少爺。
白色的頭發……
滿是胡渣的下巴……
沒有任何光亮的眼眸。
憔悴和蒼白的容顏。
此時此刻,少爺就像是沒有靈魂一般。
原來是,一夜之間少爺就白了頭發。
薛霖情不自禁的說道:“少爺……”
在少爺心裏,到底是該有多痛,才會因為這最後的能夠自欺欺人消失後,變成了這副模樣。
但是少爺隻是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就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聲音似的。
龍安玨走到路上,任憑著這周圍的人向他投來怪異的目光,紛紛避之而不及。
薛霖不放心,始終都跟在龍安玨的後麵。
他就這樣的看著,少爺的手裏拿著那白色的圍巾,然後穿梭在這人來人往的街上。
世界上明明這麽多人,少爺在其中,為什麽薛霖看著少爺的背影卻是那樣的孤獨!
直到薛霖看著,少爺竟然是……買了兩隻糖葫蘆。
人來人往,他一個人站在原地,默默的吃著糖葫蘆。
之後是糖包子,
薛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而隻有龍安玨才知道,曾經他們約會的時候,安若就帶著他停留在了他現在每一步所在的位置,然後眼眸裏是亮晶晶的看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小吃。
如果……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是存在,人死去,靈魂從肉體處離開的話,那麽靈魂會去哪裏呢?
在家嗎?
或者是在她曾經留戀過的地方?
所以說,現在她的靈魂可能會存在他的身邊嗎?
隻是他看不見,僅此而已嗎?
於是所有的人都看見,有一個男人從一條小吃街的第一個攤子,一直都是沉默著,表情那樣的悲傷,然後一直到最後都在吃著,隻是他會買兩份,永遠會留著一份在手裏。
日複一日。
就這樣,薛霖每一天都跟著龍安玨。
夜晚,少爺會將自己一個人封閉在屬於他和小姐的房間裏。
無論喝多少酒,無論多麽的難受,在第二天的早晨門就會開,然後少爺就會走出去。
剛開始,薛霖不明白。
直到這樣一次又一次,他跟在少爺的身後走在每次不同的地點位置,金飾店,小吃店,教堂,拍賣會,寺廟……他終於是明白了過來,原來少爺所去的位置是小姐生前曾經去過的。
知道了真相的薛霖卻也沒有辦法。
就算是知道真相,又能夠怎麽樣!
少爺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每一天都在重複著機械一般的行程。
直到這一天,一個低著頭正在專心看著雜誌的男人並沒有看到龍安玨,也是也沒有像其他男人那般躲避著龍安玨。
就這樣,龍安玨撞上了對方,而雜誌也從對方的手裏脫落了下來,掉落在了地上。
這是一本專門介紹各地人文社會雜誌,專門會配以插圖,然後再以文字講解來敘述當地的風"qing ren"文之類的。
圖片一般是采取那些兼職攝影師,選取幾張不錯的照片來作為雜誌的題材罷了。
而這類的雜誌本身是屬於小眾的,雜誌也並不出名。
但是就在龍安玨的目光觸碰到那雜誌正好攤開的那一頁麵的時候,他的整個靈魂的都在顫抖著。
他看見了!
龍安玨彎腰將那雜誌拿在手裏,他的手都是顫抖著。
戴著眼鏡的胖乎乎男人憤怒的說道:“喂,我說你怎麽沒有長眼啊!喂!”
龍安玨什麽都沒有聽見,他的眼眸死死的盯在那張照片上。
就在這照片上所呈現的是某海邊城鎮的一處場景。
場景的設置地點是在一處普通的海鮮交易市場。
而就在這明顯是不夠專業,甚至是可以說有些模糊的像素裏,在那麽多人同時入這照片中,偏偏他卻是一眼看到了那張他太熟悉的臉。
照片明顯是抓拍的,甚至可以說是無心將那張臉給抓拍進去。
在這照片裏,女人穿著沾滿了魚鱗和魚血的衣服,臉上露出微笑,正將裝著魚的袋子遞給另外的客人。
她原本是和其餘的入鏡的普通魚販子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偏偏龍安玨看見她了。
那行人剛要憤怒的將屬於他的雜誌給抽走的時候,誰知道就是在那瞬間,就仿佛是他的手觸碰到了麵前這男人所在意的,毫不猶豫的,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再觸碰到這本雜誌了,反而是手腕被瞬間給折斷了。
然,龍安玨的眼眸卻是看都沒有看向痛苦不堪的男人,目光隻停留在這雜誌上,無法移開一寸。
薛霖連忙過來善後。
此時,龍安玨的手顫抖的,輕輕撫摸著雜誌。
他怎麽可能會認錯,這照片裏分明是……
“安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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