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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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時幾近陷入昏迷狀態,隱約聽到了言慕凡的聲音,“你不許有事。聽到沒有!”
強撐著眼皮。透過濃重的煙霧,言慕凡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可他這話並不是對我說的。而是對他懷裏的女人說的。
這裏除了蘇辛和我。沒有第三個女人了……
“言慕……凡……咳咳……”我的手拿開了嘴上的濕毛巾,呼喊著言慕凡。卻隻看見了他跑遠的背影,一大口濃煙讓我沒有辦法喊出來。嗆到肺裏的濃煙,灼燒著我。
耳朵嗡鳴著。我終究還是絕望的閉上了眼。
我死了。你和蘇辛以後能好好的生活,再沒有阻礙,生一兒一女。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臉頰涼涼的流下兩行淚水。我連抬手去擦掉的力氣都沒有了。陷入昏迷。
蘇辛抱著孩子,走到我的身邊。笑的一臉燦爛,對我說:“你看。這是我和言慕凡的孩子。”
身旁的言慕凡抽了口煙,攬住蘇辛的肩膀,臉色冷峻的說道:“找你的葉聽風或者盛天澤,哪個男人都隨你,我不要你了。”
躺在床上僵直的身子沒有辦法挪動,我拚命大喊道:“不要、不要這樣對我,言慕凡你給我說清楚,以前說什麽懶得在跟別人過,都是騙我的嗎,王八蛋!”
握緊雙手,我非禮的想要揍過去,但撲了個空,言慕凡和蘇辛兩個人跟我的距離越拉越遠,隻留下了黑暗的世界裏小小的我,獨自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耳畔不斷傳來嘈雜的笑罵聲,全都是笑我如此的賤,還妄想跟蘇辛搶言慕凡。
不,我不是的,我喜歡言慕凡,他也說過除了我不想跟別人的,他說過的!
臉上被淋了些水,疲憊不堪的我這才睜開眼咳嗽了兩聲,感覺嗓子裏還有灰塵,我躺在溫暖的懷抱裏,一張痞氣的臉笑著看我說:“醒了。”
“慕凡……”我下意識的喊出了心裏的聲音,定睛一看,抬手想抽自己一巴掌,我紅著臉說:“盛天澤怎麽是你?
失落的感覺瞬間湧上我的心頭,不是言慕凡,根本不是他啊,我這是在期待什麽!
“嗯,是我。”盛天澤麵無表情,眼裏卻帶著喜色,冷硬的關懷著我:“哪裏不舒服,跟我說。”
抬手捏住難受的嗓子,我垂下眼,悶悶的說道:“沒,挺好。”
洶洶的火焰還在燃燒,濃烈的汽油味兒混合著焦臭味兒,我不舒服的抬手遮住鼻子,大火還在繼續,而我現在被盛天澤抱著,從後門走到車上。
我餘光看到了後門的鎖鏈斷裂成兩段散落地上,心裏咯噔一聲,總覺得那就是我和言慕凡之間的感情線,是不是也這樣被人粗暴的斷裂成兩段,再也沒有辦法複原。
“別難受,我在。”小心的把我放進副駕駛,盛天澤見我眼角的淚水,抬手輕輕擦去。
“謝謝。”我禮貌的道謝。
盛天澤開車離開,我的目光控製不住的看著那大火,手心握緊指甲都扣在肉裏,腦海裏言慕凡救蘇辛的畫麵不但回放,每一次都像是一根根針紮著我的心,在滴血。
渾身上下都痛,尤其是小腿那裏,我咬牙忍著火.辣的疼痛,口中一絲血腥味兒蔓延開。
專心開車的盛天澤側過頭看著我,一腳刹車下去,我身子慣性的向前傾,他用手擋在我的額頭上,沒讓我撞上去。
“你到底哪兒受傷了,不說話我就親自動手檢查!”盛天澤皺眉帶著心疼的大聲道。
耳朵又嗡鳴起來,我看到盛天澤眉宇間的焦急,很感動,用手指著小腿:“燒到了,很疼。”
盛天澤聽我這麽說,連忙想要掀開裙擺看一下,布料擦過我的傷處,頓時疼的我冷汗直流。
鼻子裏頓時有股熟了的肉味,差點讓我吐出來。
“別,別動了。”我強忍著暈厥過去的疼痛,雙手抓住了盛天澤的手腕。
“你忍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反握住我的手,盛天澤轉頭一腳油門踩到底。
車像離線的箭衝了出去,而我眼中一片模糊,疼痛到最後已經麻木了,怎麽到醫院我都不知道。
“麻煩你攥下拳頭。”護士拍了拍我的血管,痛覺換回了我的意識,配合著她紮上了針。
盛天澤握著我另一隻手,見我看他,湊上前來:“沒事了,醫生說你都是皮肉傷。”
我沒說話,看護士給我打上針,捏了一下輸液管,雙手插在口袋裏,對盛天澤說:“病人家屬麻煩去交下錢。”
“等我。”給我掖了掖被子,盛天澤就跟護士去交住院費。
我環顧了四周,是單人間的病房,濃鬱的消毒水味兒,讓我的胃難受的想吐。
撐著身子做起來,想要下地離開,沒想到腳剛碰到地上,小腿就鑽心的疼。
嘶……
抱著腿,我一看,差點兒沒吐出來,光滑的小腿像是被搗蒜的鑿子鑿的稀爛,就跟熬爛了的大米粥的形狀似的,血肉模糊。
嘭的推開門,盛天澤見我做起來正抱著腿哭。
“別哭,你那個是皮肉傷,看起來嚇人。”盛天澤別扭的伸手攬住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拚命搖頭,抽了抽鼻子說:“你別騙我了,我會成瘸子的。”
“是不是瘸子有什麽關係。”拉住我,盛天澤強迫我看著他。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是啊,是不是瘸子,言慕凡第一時間去救的人都不是我,有什麽關係。
閉上眼,兩行淚順著臉頰流下,我自暴自棄的伸手想要拔去針頭。
“沒人會要我了,是不是瘸子都沒人要,不需要再浪費藥了。”我的脾氣上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夠了。”一把抱住我,盛天澤吼道:“我要,你看不見嗎。”
我頓住,傻愣的看著深情款款的他。
“我說過,你嫁給我,我會對你好。”雙手握著我的肩膀,盛天澤麵對著我眼神認真。
我躲閃著他的眼神,沒有辦法回應。
“對不起,我……”我心裏還有言慕凡這個混蛋,無法接受。
“你別說了,我可以等,等你接受我為止。”單手摁著我肩膀,盛天澤看著他的手心說著情話。
我有些納悶兒側頭看去,裂嘴一笑,嘴角生疼,才發現嘴唇都幹裂了。
他手心裏寫著一句抄下來的情話,正是他剛才對我說的幾句。
沒等我說什麽,盛天澤像是知道我的心思,擰開了水送到我嘴邊。
談戀愛還要打小抄的黑-幫老大,真是讓我衰敗哀傷的心,都被他治療好了一半。
女人的好奇心甚至能夠暫時屏蔽疼痛和傷悲。
潤了潤嗓子,我躺在床上,看他:“你這麽傻,怎麽當上黑-幫老大的。”
“兄弟們出生入死,每一個都是我的親人。”他腿大開,雙手扶在膝蓋上。
沒想到,盛天澤還有這樣的一麵。
“你怎麽會在言慕凡的後門,還知道我在裏麵。”我定定的看著他。
手搓動了兩下,盛天澤抿了下嘴說:“他是我的敵人,有個眼線很簡單,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居然第一時間沒去救你,我就……”
“別說了。”我捂住耳朵。
再也不想聽到言慕凡救蘇辛,壓根兒沒去救我的事,暫時別讓我回到那個噩夢的畫麵裏。
“好。”盛天澤應了聲。
氣氛一時間,僵持著。
盛天澤就這麽看著我,太過尷尬,我想到了程雪陽:“我想給朋友打個電話。”
“嗯。”盛天澤給我回了個鼻音。
生我氣了嗎?
救了我,我還這麽質疑他,想想是有些不應該。
撥通了程雪陽電話,我還沒張口,她那邊就急火火的道:“你怎麽樣了,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
我這什麽都還沒說呢,她就知道了?
“我還沒說呢……算了,你來國立醫院。”我話音剛落,雪陽那邊已經一陣忙音。
我抬頭看著盛天澤,他也看著我,再度無話。
護士推著一輛車進來,說道:“塗藥。”
“我來。”
“我自己來。”
盛天澤和我一起說出了這話,女護士一臉曖.昧的瞧了他一眼,把藥膏放在他手裏,轉身出了門。
他打開了藥膏的蓋子,濃鬱的芝麻油味兒。
“額,還是我來吧。”我想拿過藥膏自己塗,盛天澤收回手,堅持給我塗。
“我塗。”摳出了一點白色膏體,盛天澤堅持。
我抓住了他的手,正拉扯著,門被推開。
穿著一身帥氣警服的程雪陽,穿著粗氣說:“你、你沒事吧,我來了。”
這大嗓門兒,我捂耳朵的空隙,盛天澤已經把膏藥塗在了我腿上,疼我的大叫一聲,抓住被子一口咬住。
“忍著點兒。”盛天澤的手指飛快的在我的燙傷塗抹著。
“喂,你給我住手。”沒看明白的程雪陽,一下衝過來,拍在盛天澤肩膀。
眼看他們倆要打起來,我卻張不開嘴,疼啊,冷汗都從我的額角留下來。
快速的抹完,盛天澤一手抓住他肩上的手,幹脆利落的過肩摔,程雪陽直接越過他肩膀,奔著我腿摔上來。
“別鬧了。”我吼道,眼疾手快的抓住腿挪開。
“好。”盛天澤答應道。
“我的天哪。”揉著腰的程雪陽,趴在床沿上,“這個男人眼熟啊。”
“他是盛天澤。”我解釋著,但程雪陽一臉茫然,我解釋道:“送花的。”
“啊……”站起來,程雪陽對我擠了擠眼,轉頭說:“盛什麽,麻煩你買點我家色.色最愛吃的一口酥。”
我還沒等說話,盛天澤已經拿著衣服走出門了。
抬起手想要喊他,程雪陽一把拍下我的手說:“幹嘛,你心疼他啊。”
“我是不喜歡一口酥,那是你喜歡的。”我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我是有話跟你說,正經的。”坐在病床上,程雪陽說:“言慕凡的別墅燒沒了。”
“哦。”我垂下眼,敷衍道。
“你不想知道啊?”程雪陽說道。
我搖了搖頭。
“你還不知道呢!”瞥了下嘴,程雪陽轉頭,看到牆上掛著的電視,說:“你都上新聞頭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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