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言燦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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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言燦病房。

    “兒子,嗚嗚。”趴在床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風韻女人。就是言燦的母親。站在她身後擦眼淚的是他父親。

    言慕凡一家人也都來了,看到我推門進來,本就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

    “你來幹什麽。掃把星!”

    推搡著上來的言母。半拉著我走到門外,刻薄的小聲說:“要錢就趕緊捐。景海峻都要死了,你還不趕緊賺點錢買個墓碑給他。”

    扇她耳光。是我腦子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景海峻好歹也是養育了我,沒少吃穿。本以為我會因為上次他騙我而心存芥蒂。但是聽到言母這樣帶刺的話,還是無法接受。

    那我可要多賺點了,以後也會替你買一個墓碑。不用謝。我眼瞥了一下。扭身不去理她。回到病房。

    言父推門出來,看到我就皺緊了眉頭。“不想捐就趕緊走吧,別再來了。”

    一個兩個的都當我好欺負。我願意來也不是衝你們的臉啊!

    “我會決定自己要不要走,不勞煩伯父伯母費心。”

    禮貌的一笑,我繞過他們推開門,看到言慕凡站在門口,狹長的眼裏閃著抹欣賞,對我說:“總算有點長進。”

    他說的是指我逃出來的事,還是剛才頂撞他父母的事?

    “哪件?”我問。

    “都是。”他答。

    “咳咳。”病床上昏迷的言燦,此時竟清醒過來。

    掃了一屋子的人,微弱的像蚊子一樣的聲音道:“景色,我、我有話對你說。”簡單的一句話,他費盡力氣說完,便喘著粗氣。

    “兒子,她是誰?”言燦媽紅腫的眼睛包含質疑的打量著我。

    “我是他的……”我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身份,可笑的是我根本沒有任何的身份,在言家。

    “她是照顧言燦的保姆。”不知何時,蘇辛坐在輪椅,在我身後禮貌的替我解釋著。

    “哦……”收回了目光,言燦媽不再理會我。

    指甲扣在肉裏,握緊拳頭,我也隻能生生忍著,就算是給言燦一片安靜吧。

    走過去,我看著言燦蒼白的臉,附在他嘴邊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讓他們都出去。”

    熱氣撲在我臉頰上,言燦的話,我愣住了,而屋子裏的人都安靜下來,他們明顯都聽到了言燦的話。

    “什麽!?”騰地起身,言燦媽立刻不滿的推了我一下:“你一個小保姆,還勾.引上我兒子了,連爹媽都不親近,你這個小賤人,究竟給我兒子灌輸什麽肮髒的想法了!”

    我沒躲開,怕壓倒言燦,硬挺著,解釋著:“您誤會了,我和言燦是朋友。”

    嘩啦的一陣響聲,我轉頭一看,言燦甩著胳膊,用慣性掃在了他床頭的櫃子上,劈裏啪啦的玻璃杯和花瓶一類,全都摔的粉碎。

    “滾,我沒有父母。”眼睛泛紅的言燦,聲嘶力竭的吼道,隨後猛烈咳嗽起來。

    我連忙給他順著後背,低聲的勸導:“別發脾氣,怎麽說也是你父母。”

    “哎呀,景色你在跟言燦說什麽悄悄話呢?”適時插一竿子的蘇辛,還沒忘記她的攪屎棍身份。

    言燦的父母也是臉色一變。

    言燦媽自言自語的嘀咕著:景色?就是那個到處勾有錢人家男人的……

    但礙於氣急紅著眼的言燦看著她,不甘心的走了出去。

    蘇辛也跟著出去,還不忘記回頭衝我挑釁的嘲諷著笑。

    門一關上,言燦便打開了話匣子。

    “我從小就是爺爺奶奶帶大的。”抓住被子,言燦手指骨節泛白。

    我點頭,認真聽著他的話。

    “你知道嗎,他們從來都沒有因為我生命而回來看我,隻是給我寄很貴的東西,那不是我想要的。”言燦捂著胸口,臉色愈加發白,斷斷續續的說著:“母愛和父愛,我都沒有。”

    我不太會安慰人,簡單的說道:“你還有個家,而我什麽都沒有,還有個糟透了的名聲。”連長年在國外旅行的言燦媽都聽說過,我這名聲,嗬。

    言燦看著我,臉有點紅,握住我的手,見我沒動作這才鬆了口氣,心滿意足的說:“我也想要一個家。”

    我另一隻手搭在了他手上,麵對青澀少年的言燦,單純的說:“好啊,等你病好起來,要有信心。”

    聽到我的話,言燦眼睛一亮,但隨即暗了下去,苦著臉,費力的說:“我……我的是身體,我明白,這麽久了,叔給我找的腎源都跟我不符,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話了。”

    “噓,不許亂說!”我摁住他的嘴,生氣的瞪他,看他憔悴的臉,鼻子有些發酸,眼眶滾燙。

    多好的孩子,一定是老天爺太嫉妒這樣孩子,才故意搞的鬼,但我相信言燦不會有事的。

    他臉色此時竟有了些紅潤,抬手拉下我的手,握住,靦腆的看著我說:“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啊。”我微笑著,眼淚卻濡濕了眼眶。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大力的喘著氣,言燦搖頭:“我愛你。”

    “……”我眼淚都忘記流下來,就這麽看著他,難道他來真的?

    言燦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可那麽認真的樣子……我手足無措,我這是被被言燦表白了。

    “你這個笨女人。”拉著我的手,言燦孩子氣的刮了我鼻梁一下,語氣.寵.溺。

    我有些臉紅,我竟然被個毛孩子調.戲了!

    我傻呆呆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尼古丁氣味以及,嘲諷的低啞聲音響起:“笨女人不是你該叫的。”

    病床上的言燦鬆開手,我也下意識把手縮回來,轉身看黑著臉的言慕凡。

    他眼睛裏像是有一團火,恨不得把我燒成灰燼。

    “咳咳,你……不珍惜她,我、我就珍惜。”非禮的說著話,言燦的眼神堅定。

    手插在口袋裏的言慕凡,挑著眉毛,冷笑:“你病好了再說吧。”邊說邊把我往外拽。

    門外的言燦爸媽也擠進來,臉色不善的剜了我幾眼,才急匆匆的去見兒子。

    天黑下來,我被言慕凡拉到了公司,他甩給我小山一樣高的文件。

    言慕凡冷酷匪氣的甩下一句:“做完。”

    “我辭職。”我反抗。

    “我在考慮,景海峻的看病錢沒了,是不是該讓他在家等死。”丟下這句話,言慕凡回到他的辦公室處理事務。

    我有些吃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景家不至於落到如此田地啊。

    拿出手機,我多年未打過的號碼。

    漫長的等待,終於有人接聽,景海峻疲憊虛弱的聲音傳來:“喂,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額,你身體怎麽樣了。”我像是熟人一樣寒暄道。

    那聲爸,我現在是喊不出口,畢竟我不是他親生女兒。

    那邊半晌沒有答話,我還以為他掛斷了,把手機拿開發現還在計時,我試探的喂了一聲。

    “哎,我聽著呢,挺好,不用你惦記。”景海峻喘著粗氣。

    明顯很不好。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放下電話,又給景薔打電話,她告訴了我全部。

    她媽文柔卷了所有的錢跑到美國,不知所蹤,景向也被她帶走了,她還留在國內,因為找到了愛人,現在已經懷孕了。

    放下電話,我心中泛著難過。

    當做爸爸二十多年,我對景海峻的親情和普通家庭的父親是一樣的。

    我低垂著頭,想著言慕凡的話,他太知道我的軟肋。

    養大於生。

    我咬著嘴唇,走到言慕凡辦公桌前,說:“老板,我會好好做事,也麻煩你信守承諾。”

    他打開一份文件,龍飛鳳舞的簽上自己的名字後,伸手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抬頭看我說:“涼了。”

    擦,我也是有眼力見的人。

    我趕緊屁顛的跑去飲水間給他重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親自彎腰微笑著送到他的手上,“請慢用。”

    我狗腿技能滿點,也是沒誰了。

    握著杯子,言慕凡皺眉:“你喝一口。”

    您老人家還學慈禧太後,讓我替你試毒啊!

    惹不起,我就隻能照辦。

    特地弄得溫度適宜,喝了一小口,含在嘴裏。

    咖啡的香氣四溢,我對自己的泡咖啡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

    打算咽下去的時候,言慕凡長臂一伸,拉我入懷坐在他腿上。

    我睜大眼睛,看到他的唇印在我的唇上。

    四目相對,他狹長的眸子裏印張著嘴吃驚的小小的我。

    他一手捏著我的下巴,靈活的舌侵入,把香氣四溢的咖啡卷入他的口中,曖.昧的氣氛頓時彌漫整個辦公室。

    唔了一聲,我想要推開他的手,變得綿軟無力,力氣都被他從口中吸走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言慕凡才鬆開我,匪氣的又在我唇上琢了一下,“小妖精。”

    我下意識的舔了下嘴角的流出的咖啡,便看到言慕凡幽深幽暗的眼裏,燃燒著一簇小火苗。

    “你帶著槍嗎。”我納悶兒的問道。

    他故意往上頂了下說:“是,你專用的‘槍’。”

    言慕凡拉住我的手,想要往下帶去,我腦子裏浮現了言燦蒼白的手,也是這樣拉住我,便推開了他。

    “你的親侄子還躺在醫院,生死攸關,你還在這裏跟我調.情。”我咬著唇,胸腔裏燃燒著怒火。

    抽出一根煙點燃,言慕凡絲毫沒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抬手指著我的座位說:“去工作。”

    我鼻子哼了一聲,扭身回到辦公桌前,泄憤似的敲打著鍵盤。

    轉眼一星期過去了,我拚命的結果是提前完成任務,蘇辛與我相反,清閑的照著鏡子。

    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醫院,來到易南的辦公室門前。

    “在嗎,我言燦的腎,我捐,你聽到了嗎。”我拍打著門,沒有人回答我。

    翻身我又跑到言燦的病房,發現病床空蕩蕩的,心下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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