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想要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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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所有人沉默的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雖然都是普通的菜色,但是器皿卻很別致,雖然隻是純白的瓷器,可釉麵光澤一看就都是上品。
曲銘的眼中也隨著這些瓷器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
袁朗看我一直盯著桌上的餐具看,就笑笑的跟我說:“小羽看不出你也這麽識貨啊!這套餐具是師兄親手燒製的!”
梁裴洲放下筷子,看了曲銘一眼,我也是隨之一愣。
“自己燒製的?”
袁朗笑笑:“忘記說了,這家店是師兄開的。”
我更驚訝了,曲銘卻淡淡的笑著,伸手提起了正中央一隻燉鍋的鍋蓋,“我太太吃素,南京這邊齋菜店少,要不就是離家太遠,所以生意有了起色之後,就開了這家店。”
袁朗激動的點點頭,“這套瓷具是師兄平時過來吃飯的時候,才能用的,別人都用不了的。”
女人大概就是這樣,耳朵根子軟,經袁朗這麽一說,心裏突然之間就對眼前這個萍水相逢的男人打心底起了好感。
原因很簡單,疼老婆,好男人,還有錢。
我給自己盛了一碗湯,說:“曲太太真幸福,下次再見麵,可一定要帶出來見見。”
曲銘的臉色卻是不經意間暗了暗,但很快就被那種生硬的笑容取代,“丁小姐可能要失望了,我太太過世很多年了。”
我心中一沉,媽呀,喪偶的黃金單身漢。
不知道有沒有孩子?臥槽,我為什麽會想到孩子上麵?
道歉客套了幾句,吃了飯,也就散了。
終究袁朗今天接的這個案子並不能代表什麽,也許它隻是一個獨立的個案,抽骨,也隻是巧合。
可憐夢夢死的不明不白,就連魂魄現身,能留給我的線索也是微乎其微。
我有時候在想,那些被害慘死的亡靈,為什麽要禍亂人間,為什麽他們不去找傷害他們的罪徒索命,但後來梁裴洲告訴我,因為陰陽界是一條光景婆娑的路,抬眼茫茫,走著走著就忘記身在何處,走著走著就忘記自己是誰,走著走著一切歸零,卻唯獨生前的一點點執念還在。
執念有情愛,執念有怨恨,執念有不舍,執念有嫉妒。
往生的陰人隻記得恨,卻不記得恨從何起。
他說夢夢這是最初的階段,她還記得那個人,記得死前的光景,記得那份痛苦,但很快她就會慢慢忘記那個人,忘記自己怎麽來到這個地方,忘記怎麽是如何死,忘記痛苦,但留下的,隻有一份近乎瘋狂的執念。
她死得冤枉。
對她而言,冤屈就是世人對她的虧欠。
走的時候,袁朗要送我們,我拒絕了。
小樣,我哪能讓你知道我又要跟個大男人去酒店開房間!
折騰了一天,我也確實累了,說實話,飯根本沒吃好。
一桌子齋菜,雖然做的像肉,但畢竟不是肉……
也沒工夫走再遠,等袁朗他們車開走以後,我就準備在巷子後麵隨便找一家住著,反正就將就一晚上,腿實在是沒工夫繼續了,簡直要報廢了快!
天色也完全暗了下來,我在路邊買了一盒子羊肉串,撒上孜然粉,紅胡椒麵,倍兒香!
我正吃著,梁裴洲拍拍我的肩,指著電線杆後麵的方向說:“你看那個是不是住宿?”
我一看,哎媽呀,**賓館。
大藍鯨的小夥伴必須知道這家連鎖啊,定位對象就是各種追求時尚情趣的小情侶啊。
再一回頭,好家夥,賓館正對麵就是保健店,門口紅底白字的白字周圍纏著五顏六色的廉價led小燈泡,看著就讓人腎上腺激素猛飆。
我跟梁裴洲鄭重其事的說:“換一家吧,這家特別貴,真的!”
梁裴洲從我口袋摸出袁朗的卡,“不怕,咱有錢!”
我拽回卡,“真不用,換一家吧!”
梁裴洲一張執著臉:“你不是腿累了麽?都到跟前了,為何不進去?”
我無語,我該怎麽跟他解釋?
剛準備張口,就看烤羊肉串的大叔笑眯眯的看著我倆,一臉叔叔懂的表情。
“姑娘啊,住宿就趕緊的,這地方啊,過了晚上九點,房間可緊俏了!”
我臉一囧,梁裴洲卻陡然嚴肅,二話不說拉著我就往店裏走。
前台的姑娘早已司空見慣,辦理手續的全程都是看破紅塵的高冷臉,最後房卡一丟,“302房。”
沒有大眾點評,沒有優惠券,啥都沒有,卡一刷,我又肉疼了。
上電梯的時候,我一路怨念的看著梁裴洲,梁裴洲則聳聳肩,象是說,你看哥哥也米用呀?哥哥是古董,哥哥米有錢~
我擦咧……
刷了房卡,打開房門的一刹那,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我勒個去,前台的率性妹子,你出來我們談談!我是孕婦,我保證不動手!
老娘隻動腳好嗎!
難怪這麽貴,隻剩圓床了你跟我說啊!啊!啊!這叫大床房嗎!這明明就是情趣房啊!
看著這一屋子紅紅紫紫的裝扮,梁裴洲站在我旁邊也是一愣,有點尷尬的走了進去。
看來人的本能都是融會貫通的,不管你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在整體曖昧的氛圍麵前,感官上的刺激帶來的蝴蝶效應,都是出乎意料的一致!
我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的把他拉了進來,媽蛋的,錢都花了,不睡白不睡!
關了門,梁裴洲四周摸了一圈,“你怎麽不開燈?”
我咬牙,“燈已經開了好嗎!”
梁裴洲皺眉:“光線怎麽這麽暗……”
我白眼翻的幾乎快要暈過去,吃完最後一根羊肉串,我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兒子,你飽了沒?”
就在這一瞬,我陡然發覺身前的梁裴洲整個人周身一抖,然後回身看了我一眼,屋內色調氤氳,他本該如水的眸子硬生生的被光線染上了溫度,看的我小鹿亂撞,完全不知所措。
該幹點什麽好呢?
我放下包包指了指洗手間,“我先去洗澡。”
他悠然低頭,兀自一笑,“好,你去。”
洗澡的時候,手不小心被劃了一道口子,但我沒注意,血流出來的時候,我猜意識到真的破了。
把受傷的指腹按在舌苔上,愣神的看著被熱水泡的起皺的右手,腦海中不知怎麽就浮現出晚飯的時候,在齋菜店初見曲銘時,他說的那句,“手狠漂亮。”
手很……漂亮?
出來的時候,梁裴洲仍在沙發上坐著,見我出來,眼中原有的溫度未減反增。
我清晰的看見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繼而起身,向我步步逼近。
他單手扶牆,將我抵在牆角,俯身從我耳旁蹭過,“嗯……好香……”
他冰涼的手指劃過我滾燙的臉頰,瞬間如同觸電般讓我渾身戰栗。
他的手指沿著我的脖頸向下,留戀的摸過鎖骨,他的眼神也更加迷醉,這次我終於清楚的看見,這是欲望的顏色。
我吞吞吐吐道:“那個……梁……”
他的吻卻在那一刻猝不及防的覆了下來,從未有過的強勢,與不容拒絕。
他將我的雙手反按在牆上,靈舌已在我的口腔內攻城略地。
一波過後,隨著我劇烈顫抖的身體,他的情緒也漸漸平穩下來,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捋著我耳旁濕潤的發絲,眼中是鮮少見到的狡黠。
“小羽,你吃飽了對不對?”
我一愣,“飽了啊……”
他魅惑眾生的勾唇一笑,“但是我沒飽……”
我嚇了一跳,“哦對了,我好久沒有用血供養你了,所以你虛弱了對不對?你等著,我馬上……”
他將唇貼在我的耳邊歎息,雖然沒有氣息與體溫,我仍然被撩撥的心癢癢。
他一下咬住我的耳垂,力度拿捏有製,讓人瞬間渾身一酥,喉嚨裏抑製不住的就嚶嚀了一聲。
同時,我感覺得到他的身體繃得更緊了……
“我餓了……好想吃掉你……”
他強迫我將自己的手鉤住他的脖子,然後整個人陡然失重,瞬間被他公主抱了起來,抱著我一步步向圓床走去。
我心裏一緊,“我有身孕……”
他將我輕輕放在床上,情動的攬住我的後腰,語氣斷斷續續,“鬼胎不僅不會掉,而且有精氣供養會長的更好,所以有孕期間,有些事也是多多益善……”
我臉真是燙到令人發指的地步,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我也顧不上摟著他的脖子,雙手牢牢的遮住自己的臉,不讓自己的目光和他相觸。
媽媽救我!這個男人,哦不,男鬼有毒啊啊!
一夜過後,我裹著被單沉沉的睡在他的懷裏,他在我額頭吻了吻,另一隻手與我十指相扣,然後低頭看著我發愣,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記得我大學的時候特別好學,我們一宿舍不正經的圍在一起看成人雜誌,研究男人啪啪啪之後的哲思行為,就像人做了壞事以後自我反省一樣,偶爾還能想出點逼格特高的論點。
梁裴洲在想什麽?他為毛也會變得那麽……禽獸……
今夜的一幕幕重新浮上心頭,立刻心跳加速,真是……太羞恥!
而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窗外卻是一片光怪陸離的景象,多少鬼影窺探著躍躍欲試,那是鳳凰血香與玉蟬蠱愈加成熟後帶來的致命吸引力,也注定了我這一輩子的夜,都不得安寧。
除了,在梁裴洲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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