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這還是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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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多體諒,這還是草稿,主要是怕磨鐵罰錢,別看現在黃金聯賽第七名,看著挺風光,其實沒我每天的稿費沒幾個錢,之前看合同的時候看錯了,打賞是三七分成,稿酬是四六分成,我一直以為稿酬也是三七分呢,這麽一來更少了,斷一次更扣七十二塊錢,一天半都白寫了,每次上傳草稿,並不是糊弄各位,真是迫於無奈。

    以下是正文:

    他們那個鄉衛生院,在他們村子東北方,距離他們村大概五六裏地的樣子,剛解放的時候那裏歸汲縣管轄,汲縣現在更名為衛輝市,屬於我們新鄉市的一個縣級市。最近這兩年聽說他們那個衛生院醫生護士都發不下工資了,鬧的沸沸揚揚的。

    那時候的衛生院裏隻有三四個人,一間診療室,兩三間病房。房子是打土豪分田地時,從土豪劣紳手裏分來的,醫生是打市裏調來的衛生宣傳員,勉強懂點兒醫術,當時衛生院的主要任務不是治病,是在群眾裏麵宣傳衛生知識,正兒八經論起來,他們除了會拿個官腔兒以外,水平跟村裏那些赤腳郎中差遠了,要不是相信可以到那些鄉鎮一級的衛生院問問,他們的第一任院長,基本上十個院長八個都不懂醫術。

    歆陽子由薛老頭夫婦引著,來到了衛生院,薛老頭跟醫生打了聲招呼,把歆陽子帶到了病房。

    這間病房裏四五張床鋪,就躺了薛老四一個病號,說躺著是好聽的,薛老四手腳都拴著粗麻繩,呈“大”字型被捆在床上。在病床邊兒上,還坐著一個婦女,婦女懷裏抱著個孩子。

    薛老頭忙給歆陽子介紹,說這是他四兒子的媳婦。歆陽子看了婦女一眼,模樣普通,一臉愁苦,她懷裏那孩子,像是個女孩,大概有兩歲大,穿著一件背後對襟的小飯衣兒,小圓臉,大眼睛,頭上梳一根炮撚兒似的小獨辮兒,似乎也明白他父親病了,在她母親懷裏怯生生拱著,不哭也不鬧。

    雙方簡單認識了一下以後,歆陽子轉身走到病房門口朝外麵看了看,見沒有醫生朝這裏過來,趕忙走到薛老四病床跟前,給薛老四看了看。

    就見這時候的薛老四,臉色暗紅,神色癡呆,嘴角不停地躺著口水,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這還不算啥,讓歆陽子感到不安的是,薛老四那雙眼睛珠子居然變成了黃色,瞳孔是一條縫,像貓眼一樣豎在眼睛珠子當中間兒,十分嚇人。

    薛老頭這時候走過來低聲對歆陽子說道:“衛生院的醫生說咧,俺孩兒這是中毒咧。”

    歆陽子回頭問了他一句:“醫生可說中了何毒?”

    薛老頭愣住了,想了好一會兒,怔怔說道:“好像是啥……病毒,道長,啥是病毒?”

    歆陽子也不知道啥是“病毒”,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兒子並非中毒,乃是撞邪了。”

    薛老頭聽了,臉著苦點了點頭,說道:“俺看著也像是撞邪咧,道長,俺就剩這麽一個兒子咧,你可得給俺想想辦法呀。”說著,薛老頭看向了兒媳婦,又說道:“俺兒子要是再沒咧,你看看俺全家這……這……”

    歆陽子明白薛老頭這話啥意思,這個兒子要是再沒了,他們全家除了薛老頭,全成了孤兒寡母了,那心情可想而知。

    歆陽子想想了,說道:“先將你兒子帶回家去,到家之後,貧道給他做一場法事,倘若法事再不濟的話,貧道去請一位高人過來。”

    薛老頭一聽作了難了,那時候,到衛生院看病不用花錢,但是出院這種事兒,家屬做不了主,醫生說了算,就薛老四這樣兒的,好不容易給他們衛生院的人逮著練手兒,輕易放走的可能性不大。

    最後咋辦呢,薛老頭把自己的閨女女婿叫來,趁著深更半夜,把薛老四堵了嘴,打衛生院偷了出來。前麵說了,那時候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衛生院也沒個大門兒啥的,就幾間房子,夜裏那幾個醫生倒是住在這裏,不過他們誰能想到半夜會有人來這裏偷病號呢。

    第二天,一大早,薛老頭又上山找歆陽子,想讓歆陽子下山給他兒子做法事。歆陽子一聽,半夜到衛生院把人偷了出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可不得了,再說了,病號丟了衛生院方麵肯定會到家裏找,要是自己這時候到薛老頭家給他兒子作法,剛巧給那些人撞上了咋辦。

    歆陽子不敢冒這個風險,交代薛老頭,白天先把他兒子藏起來,別給衛生院的找到,等到了晚上,找輛毛驢車拉到山上來,在山上給他作法。為啥要拉到山上呢,因為歆陽子眼睛不好使,夜盲症,晚上要是到薛老頭家裏作法,動靜太大不說,還要滿院子燈火通明,左右鄰居見院子裏有光亮,探腦袋看一眼咋辦呢?此一時非彼一時了。

    薛老頭聽了歆陽子的話回家了,到了晚上,歆陽子備好做法事用的物件,薛老頭趁著夜色,帶著女兒女婿,把薛老四弄到了上山。

    法事,就是那種道家驅邪的法事,符咒、檄文、令牌、桃木劍,歆陽子在黃花洞最頂上的那座大殿平台上折騰三個多小時,法事終於完成了,完成以後,薛老四直接口吐白沫兒暈了過去,法事還是有效果的。

    第二天大一早,薛老四醒了,不再滿地打滾兒咬人,但是神智還不算清醒,就像丟了魂兒似的。薛老頭幾個在山上守了他一夜。

    上午,歆陽子又給薛老四看了看,薛老四呆呆的,也不吃東西,也不說話,就那麽一直傻坐著,歆陽子弄不明白咋回事兒,下午,後給薛老四做了招魂的法事,也是道家招魂的方法,擺條香案,請祖師爺,然後發檄文,請那什麽五方甲乙真君把薛老四的魂魄送過來,結果還真送過來了,不過,薛老四直接變成了娘娘腔兒,走路扭扭捏捏、說話細聲細氣,時不時還亮開嗓子唱上那麽兩句戲文,也就是河南梆子,豫劇的前身。

    這還不算啥,主要是唱的那戲文讓歆陽子一臉無奈,讓薛老頭一屁股坐地上直拍自己的腦袋,唱的是《楊家將》裏的“十二寡婦征西”……

    歆陽子心裏很清楚,這是因為自己手藝不精,給薛老四招錯魂兒了,估計是把哪個枉死的戲子鬼魂招到了薛老四身上。

    這叫啥,這叫聾病沒治好還給治瞎了。

    歆陽子讓自己的徒弟把薛老四又給捆上了,因為不停唱那什麽“十二寡婦征西”把嘴也給他堵上了。

    隨後,安慰薛老頭幾句,他自己匆匆忙忙下山來找我奶奶了。

    我奶奶聽完,尋思了一會兒,帶上隨身包袱,在包袱裏多放了幾樣兒物件兒,讓我爺爺趕著毛驢車,這就隨著歆陽子來到了黃花洞。

    這時候,是下午,大概三點多鍾的樣子。

    薛老頭、薛老頭兒的閨女女婿,還有薛老四的媳婦兒,都在山上等著呢。

    我奶奶上山以後,薛老頭一看我奶奶就愣住了,在薛老頭的心裏,歆陽子下山請的這位高人肯定要比歆陽子年齡大,沒想到不過三十出頭,還是個女的,心裏對我奶奶很質疑。

    我奶奶也沒在意,問歆陽子薛老四在哪兒,還是之前那個右廂房,薛老四在床腳上捆著呢。

    我奶奶一看,薛老四很精神,眼睛炯炯冒光,要是不說,還以為是個正常人呢,這時候薛老四的嘴還給白布綾子堵著,我奶奶抬手把布綾子給扯了下來。

    薛老四隨即嘿嘿嘿就笑了起來,女人聲,聲音還挺好聽,聽著也很年輕大概能有十*歲。

    我奶奶剛要問他,你是從哪兒來的?

    誰知道薛老四張嘴就問,“姐,你咋來了?”這一聲,問得我奶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奶奶反問,你是誰?薛老四說了,我是你妹妹呀,你不認得我了?

    我奶奶心說,我哪兒來的妹妹。又問,你叫個啥?薛老四回答,我叫胡仙兒。

    我奶奶心裏一跳,哪有叫胡仙兒的,多不吉利,狐仙兒。不過,這也讓我奶奶心裏犯疑,這個會不會不是啥戲附身,會不會是給狐狸迷上了,不過,自己身邊就守著一直狐狸,難道,這狐狸跟自己身邊這狐狸,是姐妹?所以喊自己姐姐?

    這時候,薛老四又說話了,姐,這麽些年了,你咋不回家看看俺們呢?俺們姐們都好想你的。

    一聽“俺們”,我奶奶鬆了口氣,不是狐仙,因為我太爺說過,畜生一般不說方言,講的都是官話。

    這個被歆陽子招來的女鬼,可能就是那個戲班子的戲子。我奶奶順勢說了,姐姐忙呀,這不是來看了你麽。說著,從隨身包袱裏掏出一根柳條,說道:來,跟姐回家吧,姐今個兒就是帶你回家的,拉住柳條兒。

    說完,就見薛老四居然真的抬起蘭花指拉住了柳條,我奶奶順勢把柳條一扯,一張黃紙拍在了薛老四手背上,嘴裏念了聲,“收!”(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