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了殺人犯。

字數:4109   加入書籤

A+A-




    死了,罕見性猝死症?

    靜謐的夜,簡單目光有些呆滯,數著滿是凍瘡的雙手。

    一天、兩天……,兩個月。

    整整兩月過去,倒現在,她還不敢相信,那天闖進包間的男人,就那樣死了?

    而她也因此成了殺人犯?

    不!不是這樣!!

    縮在監獄一角,她因為惡夢,雙手揪著發,滿臉冷汗又喘著粗氣,望著鐵窗之外的黑夜,她弄不清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先是爸爸為學費,出海打魚,回來的隻有船槳,接著,一年前媽媽做保潔的時候,又跌下樓,人到現在還躺在醫院,然後……

    這兩月以來,他一臉色煞白,雙眼突瞪,嘴裏又有血水和泡沫的混合物吐出以及極度扭曲的樣子,像影子,像索魂的怨靈,無時無刻的不在她腦海裏冒出。

    是她,又是她錯了嗎?

    那晚,當他僵硬的身體滾落一旁時,簡單蒙得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怔怔的看著四周黑壓壓的人頭,想解釋,想說明情況,可是後衝進來的人,哪裏肯聽?

    一腳兩拳,一下又一下,他們在發泄,她在疼。

    從包間押往監獄,她疼。

    此後,不見天日的每一天,她也疼。

    飛雪飄零的陰暗之地,她被褥永遠是濕的,帶著刺鼻的尿味,一日三餐,她的永遠是黑暗料理,挑釁不斷的獄友,找茬的獄警……

    在看見,看不見的四周,每個人看她的表情,都是憎恨,仿佛她這個人就是十惡不赦的殺人魔,雙雙眼眸別提有多麽怨毒,恨不得直接將她生吞活剝了。

    就像現在,明明她沒動,可獄友偏說,“艸!看什麽看,見過j女,就沒見過把嫖-客都搞死的"biao zi",怎麽著,還瞪眼,不服氣啊!你特媽把人都害死了,還硬氣什麽?!”

    下秒,縮在牆角,連床都沒有的簡單,被七手八腳的摁進一旁的尿盆。

    那味道,刺鼻又惡臭!

    桶周邊的結冰,像張牙舞爪的利齒,毫不留情的刮著她早已經不再細嫩的臉。

    越掙紮,那些人越把她往裏頭摁。

    渙散下,她意識空白,像斷線的風箏潦倒、狼狽至極,早已經沒了之前的光鮮亮麗。

    因為溺水,她胸腔裏的氧氣,一點點被排空……

    她想:就這樣死了嗎?

    她究竟在堅持什麽?初入獄的時候,溫雋澤曾派人來過,她怎麽就拒絕了?

    其實他要的和生命相比,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她怎麽就不能為了重病的媽媽,還沒長大的弟弟,去妥協一次?

    盡管,那種關係會讓人唾棄,可為了活下去,怎麽就沒妥協?

    就這樣想著,心有不敢的簡單又拚死的掙紮兩下,卻是後背的那幾雙大手,用力按著不說,還發狠的再踢上幾腳,耳邊充刺的也盡是不堪的話語……

    很快,沒過多久,她徹底不再掙紮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呼吸停,時間停,聲音也跟著消失得無影無蹤,周圍靜得可怕。

    腦海中最後的畫麵也停在初見。

    那是她大學剛畢業,媽媽入院的時候,她兼職模特,不小心意外撞到了他。

    逆光裏,他和往常一樣端坐著。

    她依舊看不清他的容顏和表情,但眼神還是那麽閃亮,聲音一如記憶裏的冰冷,“醒了?”

    嗡,任是簡單再冷靜,也傻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我……”

    聲音沙啞,喉嚨裏像著了火,全身又酸軟,想掙紮著起身,才發這裏根本不是監獄。

    手,狠狠捏了自己一把,“疼!”

    不止疼,滿手的凍瘡不見了,玻璃上倒影的人兒,頭發不再糟亂,臉上也是幹幹淨淨,透著青澀和勾人的桃花眼,撲閃得滿是驚訝和錯愕。

    這是怎麽個情況?

    簡單楞了楞,下床,她腿軟,借著踉蹌,她頂著亂七八糟的思緒,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溫,溫總,不不,是閻王爺,請問…我是不是該投胎了?”

    “……”當真精神不正常?

    溫雋澤劍眉擰了擰,仿佛又像到那個乖巧、柔順的小唇模,窗簾拉嚴的房間,他沒開燈,隻捏起她下巴,“錯,應該是下油鍋才對!”清了清嗓音,既然她想演,他就配合她胡謅,“魂飛魄散前,你還有什麽可說?”

    地板有點涼,簡單下巴疼,卻能很清晰的感覺男人的存在,不知覺,眼框瞬紅,“閻王爺,您跟我老板好像!”

    下秒,她抱著他,忽然聲淚俱下的大哭。

    那哭聲,是這一年裏,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狼狽,本就半透明的睡衣,因為磨蹭、掙紮和淚水,扯開了大片春光不說,人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扒到他兩腿間,臉頰磨蹭的地方正是她一直精心伺候的部位,聲音哽咽,“我沒殺人,真的沒有殺人,頂多隻是自衛過度,我……”

    她想說什麽?

    腦袋被捧住的一瞬,因為他的碰觸,她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

    刹那,除了撲通撲通的心跳,再就是撲鼻而來的熟悉,果然在她被獄友摁進尿桶後,他還是出現了。

    最初,在遭遇一次次的暗算,除了皮外傷,性命根本沒事。

    按常理,周少死了,她既然被送進監獄,那麽作為他的家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可每一次她都能化險為夷。

    所以,她賭了!

    目前看來,她是賭對了嗎?

    吸氣,簡單剛伸手想要去碰他的象征物,這時下巴猛得一緊,盡管她飛快的掩飾了內心的慌亂,但溫雋澤還是瞧出了什麽。

    他不點破,隻低笑,“小東西,剛醒就想勾引我?”

    “…沒,沒有!”她心下一慌,想都不想的否認,感覺到他手指在用力,她偏頭不去看他,腦中回蕩卻盡是他的聲音。

    磁性中透著沙啞,好聽得像大提琴。

    那一閃而過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顯得那雙尤其黑亮的眼眸,好像寫滿了戲弄,一戳即中的話,讓她那雙本就緊張的手,僵得不知道該收回還是繼續。

    良久,她說,“可以嗎?”

    “可以什麽,說出來!”

    “我可以勾引你嗎?”

    ,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