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婚禮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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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禮定在午後2:14分,是一天內最光最毒最辣的時間,用句周老爺子的話,他希望這對新人在日後的生活能相親相愛,如午間的日光那麽紅火。

    可誰都沒想到,就在這天,太陽最亮,最幸福浪漫的明刻,見血了。

    簡單是開場前的半小時,才以新娘子的形象出現,按她之前和周哲說好的,全場隻需要戴頭紗走一走,在賓客眼裏隻能看見新娘的背影。

    卻是下樓的時候,拗不住老爺子的心願,露了臉又發展到到門口接應。

    周老爺宅心仁厚,從醫多年,求死扶傷無數,即便婚禮隻邀請了限額的52名本家,但一些得到消息的病人或朋友都紛紛趕來。

    等到簡單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木已成舟,完全來不及反悔和善後。

    對此,周哲感覺很抱歉,承諾事後一定會解釋清楚,就算簡單以後的丈夫如果介意,他也會負責到底,原原本本的將假結婚的事說清楚。

    看著周哲祈求的眼神,簡單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那日媽媽出身,港城正值大雨,她跪在雨裏哀求,是他一把傘,一條手絹,聲音溫和又明媚的說:我答應你就是了,先手術。

    那時。傘外的大雨,仿佛更加密布,她的世界卻一片晴朗。

    所有陽光的來源都是這個叫周哲的男人,“周大哥!”她說,“你不要這樣,我既然答應幫你,那麽今天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有始有終!”

    感恩在這一刻成了她唯一所想,畢竟昨夜在洗手間的時候,她已經和那個霸道的男人解釋清楚,想來除了他之外。再不會顧忌他人。

    剛這樣想,耳邊便傳來清脆的嗓音,那是來源於一身粉色禮服的寧伊人,“哲叔叔,你好叔哦!”捂嘴呼喚了下,又對簡單說,“呀,小嬸嬸,沒想到你身材這麽好!”

    一句話,簡單就感覺胸前刺刺的。

    果不然,站在寧伊人身側的某人,那一雙鷹目快要把她戳出個洞,抿嘴道謝後,她希望他們快速入座,卻是不想溫雋澤忽然上前。

    都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手裏多出了枚胸針,“簡秘書……”

    寧伊人打斷,撅著嘴,滿是撒嬌,“什麽嘛,阿澤,應該是小嬸嬸啦!”

    溫雋澤心情看起來不錯,溺寵的刮了刮寧伊人的鼻頭,“那好吧,小…嬸嬸…”他拉長了音調,又走近了現步,當晨把首飾盒打開,說什麽是和未婚妻的一點心意,又大言不談的暗示想要親自戴上。

    聽到這裏,簡單心裏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拒絕才剛說出來,那裏想到寧伊人會像個花蝴蝶一樣,將她扯到溫雋澤麵前。拍肩道,“再怎麽樣這都是我們的一番心意,再說阿澤是老板,老有錢了,這點錢在了身上不算才能,簡秘書就不要客氣了!”

    “……”哪裏客氣啊!!

    簡單想哭,周哲在忙於應付其他人。

    哎呦,當時溫雋澤那眼裏的光芒,快要成劍了,那裏會給她拒絕的機會,將針尖稍稍掰開了些,幾乎是咬牙切齊的叫著小嬸嬸,扣好,又按了按。

    刹那,簡單就感覺身體對他起了反應,“謝謝!”小心肝已經慌得不得,但溫雋澤仿佛並不打算這樣放過,直說胸針沒戴好,又理了理!

    “!!”忍,她忍著他借次借著整理,捏她。

    柔-軟的觸感,即使隔了層禮服,但抖的感覺,還是讓她慌亂,卻也在這個時候,寧伊人忽然拉了個人過來,介紹著說,“小嬸嬸,這是我堂妹薑思雨。”

    八成因為在a市,吃過薑露的虧,簡單對薑這個姓有些反感,想手道謝後,聽她聲音有些耳熟,禁不住又抬頭多看了一眼,“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

    薑思雨自然知道,但心裏僥幸,手術的時候,她可是戴了無菌帽和口罩,隻剩兩眼,能認出來才見鬼了呢,可簡單天生對聲音敏感。

    側麵一看,那眼睛越看越熟悉,“是你!!”

    薑思雨當下否認,“簡秘書,你認錯了人!”

    相似的聲音一下子又閃出簡單腦海:簡秘書,已經晚了!安心啦,看在周主任喜歡你的份上,我會幫你清理的幹幹淨淨!

    “就是你,你就是我反悔做手術,強行給我打麻藥的人!”

    “簡秘書,今天是個大喜子的日子呢,”薑思雨指了指身後,已經引起幾位賓客的注意,“我們不如私下聊兩句?”

    “好!”很快,兩人便來到婚禮現場不遠的小陽台。

    有風吹起頭紗,遮住眼睛,再去遠看的時候,發現世界都是朦朧的,每個背影,每張模糊不清的臉,都暈開著一個叫溫雋澤的男子。

    都是他,全部都是,忽然耳邊傳來薑思雨的道歉,“簡秘書,對那天事,我真心誠意和你說一聲對不起。為此我也已經付出應有的代價,以後我再也不能做護士了,你也沒有什麽損失,能不能得讓人處且饒人,喝了這杯酒?”

    她晃著酒杯,眼裏充滿了歉意。

    簡單皺了眉,真心的不想諒解她,要不是周哲提前安排好了,到現在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早已經不保了,拒絕了酒,也不想再理她。轉身就往婚禮現場去。

    身後薑思雨忽然說,“要我下跪嗎?”說著,當真要跪。

    簡單哪裏承受得起,忙過去攙扶,有了這個開頭,再喝酒言和,好像都是順利成章的事。

    薑思雨揚了揚酒杯,“怎麽,還怕我下毒不成,就算這個賊心,我也沒有這個賊膽啊。真要做了傷害你的事,周主任還不得吃了我?我先幹為淨。”

    酒是簡單看著她倒出來的,再顧忌的時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再者那邊婚禮進行曲已經開始播放了,她得趕過去了。

    仰頭喝完,簡單沒看到薑思雨眼裏的算計,隻放了酒杯,提著婚紗就朝走廊盡頭的電梯走,走了沒幾步就感覺胸口悶悶,又有些腦漲的感覺。

    回頭再去看薑思雨,好像不見了?

    猛地,簡單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念頭剛好,這時身後的門板突然打開,裏頭光線很黑,她看不清有誰,隻知道一陣眩暈下,就被重重的壓下。

    耳邊隱約還能聽到樓下的婚禮進行曲,可跟前的人,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男人。因為壓下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他的那裏。

    大到不可思議,“你…你是誰,放……”

    她聲音又軟又綿,眼花還無力,想打想咬,身體裏頭好像喝醉了酒,

    又熱又悶,爭先恐後的想要往外鑽,而後背的涼,簡單隱約能猜到應該是玻璃茶機或什麽瓷器製品。涼得她很舒服,貪戀的忘記了危險。

    都不知道,她黑發隨意散落著,脖頸裏的鑽石項鏈散發的光芒,遠沒有她本身。

    下一秒,胸-前忽然一涼,喉嚨裏好像舒服的哼了哼,意識還知道不可以,不能再繼續,她不能做出這樣的事,但腿卻纏過去……

    這樣的迷失。簡單聽夏曉曾說過,在會所如果遇到不聽話的小姐,或許需要刺激的客人,都會服用這種東西,很少有人能抵抗。

    熱淚流下來,她腦袋裏唯一閃出來的人,就是溫雋澤。

    “對不起……”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喊了他的名字,因為掙紮,玻璃發出吱吱的響。

    客房裏,窗簾全拉,又沒開燈,溫雋澤黑眸閃了閃,隻是這個稍停的動作,那邊的人兒早已經迫不及待,自己動手了,“小東西!!”

    那裏被俘,溫雋澤沒忍住,發出了聲音。

    刹那,在簡單心裏劃上重重的一擊,“是你?竟然是你?”這不是他的陰謀,她很清楚。如果他需要,完全不用這種卑鄙的方法。

    “要我…”聲音斷斷續續,已經急得快哭了。

    溫雋澤感覺腦血‘哄’的一聲炸了,偉岸的身姿也隨著她緊了再緊……

    -------------

    婚禮現場。

    周哲忙完,轉身就丟了新娘,深眉下鎖著滿滿的擔憂。

    正請保安找,這時紅毯的盡頭,那一身白的新娘子出現了,遠遠的看過去,感覺婚紗的樣式有些不同,又好像選定的時候,就那樣。

    走過去,周哲眯眼笑了笑,伸出胳膊,“簡單,你真漂亮。”

    隔著頭紗,薑思雨撇了撇嘴,沒說話,給人的感覺就是害羞,心裏除了滿滿的憧憬,還有下樓的時候,故意提著鞋子。貼著門板聽到的歡愉。

    沒想到陸曉寒的藥,效果那麽好,更沒想到,男人果然像前輩們說的那樣,越是看著體格健碩的,威力越強悍,倒是白白便宜了那個傻保安。

    想著簡單這個時候的蕩漾,耳邊又是眾人對她和周哲的祝福,薑思雨這心裏別提多麽高興。

    上台的時候,還故意絆了下,結果也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周哲扶住了,也順勢攔在他懷裏,胸膛摸起來感覺很好,她好像已經醉了。

    周哲感覺有些不太對,簡單對他向來都是清冷客氣,哪裏會像現在這樣投懷送抱,視角往賓客那裏尋找,剛以為簡單是想刺激溫雋澤,才發現對方不在。

    伸了伸掌心,最後他握她腰,“小心腳下。”

    薑思雨‘嗯’了聲,正怕露餡,這時聽到了牧師開場,一直到交換戒指,她都不敢相信,事情竟然進行的如此順利,都沒有發現。

    “簡單,傻了?拿手過來呀。”周哲低笑了兩聲,笑空溫和,眉眼裏全是喜悅,即使是假結婚,他心裏也是高興的。唯獨在執起手,套戒指的時候,頓了頓。

    醫生天生對消毒水敏感,更對傷口和疤痕在意,記得簡單手上潔白無暇,除了掌心有兩個老繭,根本沒有任何缺陷,現在這手,這疤……

    忽然,他眸色淩冽,寒著聲。“你是誰!!”

    聞言,薑思雨一怔,完全沒想到這樣,捏著嗓音說,“我是你妻子,你……啊!”話還沒說遠,猛得頭紗被掀起,四目相對,她看到了周哲眼裏的憤怒。

    捂著嘴,她抽抽了兩下,哇一口鮮血吐出來,“醫院…我被…乙醚…”

    “……”周哲呆了好一會,在看到薑思雨倒下去的影子時,這才反應過來叫救護車,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賓客裏一片混亂,牧師也完全掌控不了。

    一時間,音樂還在響,氣泡在吹,五顏六色的氣球更是飄搖,但現場卻亂了,有喊有叫,還有製止的聲音,好像誰都沒注意,長輩席中,周老爺子的慘白…

    直到周哲一聲,“爸!”

    “啊,老爺子吐血,不行了!”

    “快,救護車來了,好好的婚禮怎麽變成這個樣?新娘子究竟去了哪裏?”

    “……”

    劈裏啪啦的一陣忙碌後,薑思雨在暈倒前,還知道抬手指了指二樓。說出簡單的名字,然後等有人再問她更多的信息時,又是一口鮮血吐出來。

    “快,先上車搶救!!”

    “讓開讓開!”

    “……”寧伊人被擠到了一邊,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進氣無幾,看了看被走的薑思雨,她臉色白白,再想找溫雋澤商量,才記起他有事回公司了。

    怎麽辦,她該不該說出來?抬頭。不期的對著周哲尋問的眼神,寧伊人更慌了。

    她咬了咬唇,“哲叔叔,好像…好像剛才簡秘書約堂妹去那邊陽台了,然後新娘出來,就成了堂妹,會不會簡秘書反悔了呀!”

    “……”周哲臉上,一片死寂,沒人能猜出他的喜怒。

    下一刻,沒等發話,已經有人去後麵的樓裏,一個兩個……,很快,周家人差不多全跟上去了,隨著走近,人群裏有議論:

    倒要看看新娘子究竟在做什麽,搞砸了婚禮不說,老爺子還氣成那樣!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在打周家人的臉,以為周家好欺負?

    義憤填膺的,最後議論到所有後果都要新娘子一個人來承擔,這個時候周哲想辯護,都找不到理由,隻能搶先走在最前頭。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蛛絲馬跡,順著新娘發間的百合花瓣,一點點找過去,

    忽然,有人說,“看,花骨在這裏,應該就是這間了!!”

    “還等什麽,把門砸開,不會這麽膽大,敢在這裏偷-情吧!”說話的人。收到周哲銳利的眼神,一下子住了嘴。

    砰砰,門板一陣響。

    客房裏,簡單意識稍稍清醒了些,腦袋還疼,身體像被卡車碾過,手撐著額頭,剛理清都發現了什麽,這裏‘哐啷’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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