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死而複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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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曉本來就擔心簡單。

    為這事,這幾天也沒少煩宋奕城,現在聽溫雋澤這麽一說,心裏更害怕了,握著手裏的錄音筆,她怔了下,“那…問清楚那兩點,是不是就可以救她了?”

    “不管可不可以,難道你現在就放棄?”

    “知道了!”這麽厲害的口氣,這麽冷的一張臉,真不知道簡單怎麽受?

    夏曉撅了撅嘴,在走進監獄,看到一圈圈的電網時,眼框不由得一下子紅了,齊腔酸酸的,心裏盡是對溫雋澤的埋怨。

    要不是他這樣火急火燎的,她完全可以帶點東西進來,現在光禿禿的兩隻手,真是!!

    夏曉呼了口氣,忍著心裏翻滾的情緒,在登記後,差不多過了五六分鍾,見到麵色蒼白,整個人憔悴的隻剩下一雙黑亮大眼睛的好友時。淚水再止不住,嘩的流下來。

    “死丫頭,你怎麽樣,有沒有受欺負?”

    這是她最擔心的事,雖然沒進過監獄,但也在戒毒所待過幾個月,在那裏頭的時候,也曾聽一起戒毒的人。說起監獄裏的黑暗。

    所以,這一刻,她迫不及待的拉住簡單,從手心手背到胳膊,臉上以及脖子裏,發現除了一些明顯的紅點之外,倒也沒什麽瘀傷,這才鬆了口氣。

    把溫雋澤在外麵的事。簡潔的提了提,跟著就開始詢問。

    “她對我說了什麽?”看著好友有模有樣的打開錄音筆,簡單忽然笑了,“你倒是學得很快,隻是——”想到那四個字,她搖了搖頭。

    一瞬,苦澀、深恨還有明顯的絕望,在眼底一點點閃現。簡單不想夏曉看出什麽,很快垂下眼簾,“其實也沒有什麽,你回去吧!”

    在監獄那獨有的藍格囚衣下,她幾乎就像一具沒有生命力的木偶,半沐浴在午後的陽光裏,有些飄渺又有些不真實,有那麽一秒,夏曉都感覺,簡單會隨時消失。

    一下子,她握住她的手,聲音裏盡是哽咽,“死丫頭,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是他嗎?是不是他做了什麽?”

    以她對好友的了解,單單是陷害,決對不是現在這樣的消極。

    曾經那個為了生存,那麽艱難都咬牙硬撐下去的女孩,對現在這點事,又算什麽?

    “根本就不算什麽啊,簡楠還在國外等你的好消息呢,死丫頭,我看出來,那個姓溫的他心裏有你,你都不知道,最近幾天他幾乎合眼。”

    “……”

    “當然,這是聽老宋說的啦,我又不是他女人,肯定不知道了!”

    “你啊!”知道夏曉想逗自己,可是……,簡單痛苦的閉了閉眼,歎氣道,“在電梯旁,她和我說‘我是你媽!’這四個字!

    嗬嗬,換你,你信嗎?

    最恨的人,卻是生下你,給你生命的人?”

    想著媽媽死前噴血的樣子,淚水瞬間打濕眼框,簡單笑,“鐲子是我媽偷走的,然後我才是寧家的大小姐?可笑嗎?”

    那麽不可能的身世,居然戲劇性的發生在她身上。

    如果能選擇,她寧願做一輩子漁夫的女兒!

    仰頭,她深深吸了口氣,把眼框裏的淚水全部逼回去,快語說。“她說完這四個字之後,我不信,她說有證明,推開門,進臥室的時候,她說這裏——”

    說著,簡單扯了扯領口,露出光潔的左肩。指著暗紅的胎記,“這裏,她說她女兒這裏有塊胎記!那個時候我站在她身後,她說你敢脫衣服驗證嗎?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驗,更不想認她,我什麽話沒說,轉身想走,然後就聽到她突然‘啊’了一聲,再回頭她小腹上已經插了把刀!”

    “……”夏曉。

    “那把刀,你知道嗎?很眼熟,因為——”低頭,因為腦中閃過的片刻,她痛苦的皺了皺眉頭,“那把刀是溫雋澤的,就是上次台風後。你發地址讓我過去的那次,我包裏就帶了那把刀,當時他說這把有他的名字,要是被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在我看見紮傷她的那把刀,還有豔紅的血,我剛伸出手,還沒碰到她,她就拉住我,說‘是你,是你!’,知道她為什麽那樣說?”

    夏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簡單說,“她拉住我的時候,剛好紐扣開了,她看到了胎記。加上鐲子和熊貓血,所以認定我是她女兒,隻是因為傷口太深,隻來得及說‘是你是你!’

    “……”好狗血,夏曉怔了怔,“那她為什麽,肚子上會有刀?當時房間還有其他人嗎?還有——”看著好友不太好的臉色,她不得不繼續問,“那刀,最後為什麽會在你手上?”

    簡單是想了好一會,搖了搖,“下樓的時候,我心裏本來就亂,她再和我說這些,更亂,根本就沒注意房間還有沒有人,那刀是她拉住我,要滑下去,我扶的時候,剛好巧合的握住了!”

    聞言,夏曉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嗬嗬,夏曉,你相信我嗎?我剛才說的全部都是真的,你相信嗎?”說到最後,簡單都吼了起來,自從被警方帶走,剛才所經曆的細節,她已經說過不下一百次,可每次得到的結果全部都是:不信。

    不相信她一個漁民的窮人,會一躍成為港城有名的千金小姐,畢竟又有哪個母親。會不知道疼愛了十幾二十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

    再者,寧行長自始至終,都是沉默,再加上輿論。

    她笑了笑,在聽到夏曉大聲說相信她不是凶手時,眼中含淚的笑笑,拖著沉重的腳鐐,一步步回到那間漆黑沒有任何光亮的禁室。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迷糊間,簡單好像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單兒,單兒,醒醒,我是爸爸……”

    “爸爸?”縮在禁室一角,簡單看不清四周,不知道外麵是天黑還是黎明,頭昏腦漲的更不知道,聽到的一切是真實還是夢境。

    隻是耳邊,那越來越清晰的呼喚,讓她越來越心揪,混亂的思緒裏,好像又回到兩年前,爸爸出海大雨,再也沒有回來。

    生平第一次。親手送別至親之人,卻是下葬的隻是爸爸平時的衣物。

    有人說,爸爸早就被魚吃了,又有人說,就算僥幸沒被魚吃,這麽大的風浪,屍體早已經不知道刮到那裏,到最後,結局也是屍骨無存。

    可現在,爸爸的聲音為什麽近在咫尺,那麽的鮮活?

    有那麽一刻,簡單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不管捏那裏,都是疼,很疼很疼的感覺,“原來我根本沒做夢?爸——爸爸?”

    她試探性的朝黑暗中又叫了幾聲。最後隻聽‘咚’的一聲響,在她右手最盡頭的位置,一個杯口大的小洞,有光亮透過來,跟著有隻手伸了伸。

    “單兒,不要怕,我是爸爸,簡大勝!”

    “……”禁室其他方很黑,所以再看小洞時,那淡淡的光亮,都成了耀眼的太陽,而來回晃動的大手,就在那片光芒裏做著她兒時熟悉的手影。

    刹那,簡單一下子就哽咽了,“爸爸,真的是你嗎?”

    “這世上。叫簡大勝的漁夫,還會這些手影的人,難道還能找出第二個?你媽呢,弟弟還好吧!”

    一句話,簡單又想哭。

    交談中,她才知道爸爸打魚的時候,的確遇到暴風雨,也是巧合。正好有艘貨輪經過,船長看他可憐這才救了一命,卻是不巧,半夜起夜的時候,看到了不該看的不法交易。

    本來要滅口的,船上的老板剛好就把他當成替罪羊,在警方追捕過來的時候,直接讓他認罪。不然就將家裏的妻兒給滅口。

    聽到這裏,簡單有些生氣,“可是後來,你為什麽不捎信給我們,你知不知道——”張了張嘴,最終她還是沒說,媽媽已經走了的事。

    洞口那頭,簡大勝是沉默了一會,這才說,“不是我不想聯係你們,而是他們勢力很大,再說我都進局了,隻要能保全你們,出不出去的也無所謂了,至少在這裏不愁吃穿的,就是苦了你們了,還有你,你是怎麽回事,聽說你殺了人?殺誰了?和溫二少又是什麽關係?你難道真是他包養的——”

    “別說了!”心裏很煩很亂,曾經以為敬愛的爸爸出事,而現在居然是這樣,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見’,隻為了他的不愁吃穿?

    他到底有沒有想過,她和媽媽弟弟的日子,有多麽辛苦?

    “單兒,單兒,你哭了?”正在簡單心裏五味雜品的時候,耳邊又響起爸爸的聲音,她惱惱的,就是不想再說話,而洞口那邊簡大勝像是好久沒開口似的,亂七八糟的說了好多以前的事。

    每提一次媽媽思桃,她眼框裏的淚水又濃一分,到最後索性捂著耳朵,“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好不好,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

    “單兒,你還沒告訴,你和溫二少是什麽關係!!”

    “就是你說的那種關係,行了吧!!”

    “不行!”簡大勝聲音一下子拔尖,“是不是你殺寧夫人,就因為這個男人?單兒,你好傻啊,既然願意做情-婦,給誰做不好啊,就算做了,那情-婦也該有情-婦的準則啊,你破壞人家家庭在先,現在又殺人在後,你你——”

    “我怎麽樣?”

    “你氣死我了知不知道!”

    “不知道!”處在氣頭上,簡單沒多想,張嘴就頂了一句,可沒想到爸爸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把她推向萬劫不複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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