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麽大的一條蛇做戰，還被別人抓到了證據，再告之於天下人，這不是在讓天下人也把我們當成是妖怪嗎？

    “今天晚上，仔細找每一家報社。先送勾兒回家。”杜學霽冷著臉沉聲道。

    他是巡捕房裏的人，他做的事，都是代表著國家。如果把他登上了報紙，明天他就成了一個名人。

    然而這種名人卻是對國家不利的，國家一定會說他妖言禍眾。攪亂百姓。

    也不知道那個叫做桔子的姑娘到底是怎麽想的，有價值的新聞才叫做新聞，但是沒價值卻能至人於死地的新聞卻是叫災難。

    “那個女的叫桔子。”我說道。

    一時。車子裏的氣氛很沉重。

    回到杜家，杜富忠居然還在等我們，杜學霽把事情對他說了一遍，換了衣服就帶著將帥和墨禦走了。

    杜富忠打了個電話回巡捕房，找尋一個叫做桔子的攝影師。

    拍照的應該是攝影師吧。

    換了衣服後，喝了薑湯，爹就來找我，說要和我談談。

    “你真的能見鬼？”爹輕聲道。

    “我一直都能見鬼。”我也輕聲答道，爹一直都知道我能見鬼。隻是他一直不承認罷了。

    “還能捉鬼？”爹歎了一口氣道。

    我抬起左手，指著上麵的紅色胎記答道：“這其實是一道打鬼符。每當看到有惡鬼的時候，我就會用打鬼符對付他們。但是，打鬼符不能見人，所以我要經常握著拳頭。後來遇到了將帥，將帥把打鬼符封印後，我才能把拳頭打開。”

    我把手握了打開，打開又握了起來。

    “我十歲的時候遇上的他，就是那次你說你酒怎麽不見了的時候，我偷去給將帥治傷了。”

    “來到北平，我再次遇見了他，然後就和他成了好朋友，他教我怎麽捉鬼，怎麽滅鬼，怎麽畫符，然後就是你看到的。”

    我把所有的都告訴了他，爹一直以來都當我是一個乖乖女，其實我也是一個乖乖女。隻是這個乖乖女乖的隻是他看到的表麵，其實他一點也不懂他的乖乖女是做什麽的？

    爹抱著頭低著腦袋細細的聽著我說的話，半天才又問了一句：“所以。那些人說你走到哪裏，哪裏就死人，其實是哪裏會死人就有你。對不對？”

    “是！”我答道。

    在白家村，那些人沒少用這句話來攻擊爹，如今聽到爹說句話，我的心莫名的酸了起來。

    也許，爹也是相信這句話的，所以他才想用他所有的愛來保護我。

    “你長大了。”爹摸摸我的頭。笑了，隻是這種笑容看的我心酸，我不知道爹心裏是怎麽想的。

    “爹！”

    我忍不住輕輕的喊道。

    “沒事。爹高興著呢，隻要你們好好的，我就什麽都好。”爹笑道。

    其實。我的心裏正在掙紮著，要不要把來福和轉嫁姻緣的事，對他說？

    看著爹一步一步的朝房門走去，我終是鼓起了勇氣喊道：“爹，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爹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我。

    “爹。你知道來福是誰嗎？”我很認真很認真的說道。

    爹一愣，整個人都懵了。

    我把童養媳一直到孔嫻的事，全部對爹說了，看著爹發白的臉，我也於心不忍。

    但是，你也不能讓娘親一個人背付著全家人的命運。

    “你娘。我對不起你娘。”爹蒼白著臉喃聲道。

    “爹，你真的……對她動了情？”我其實是想說，你真的睡了她。

    但是我說不出口。

    爹動了動嘴。臉色更白了，踉蹌著腳步打開門出去了。

    看著一下子蒼老的爹，我突然很後悔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我發現我好自私。

    外麵已不打雷不閃電，雨卻還一直在下，不知道杜學霽他們有沒有把桔子找到。

    那個女孩子看著挺年輕的，怎麽膽子卻那麽大呢！大家都在拚命的逃命。她卻敢拿著相機去拍那麽恐怖的畫麵。

    也許她覺得刺激，但這些事看看就可以了，不能見光的。所謂見光死，說的就是我們現在這個樣子。

    聽著窗外的雨，迷糊中，我居然睡著了。

    猛的醒來，就直奔窗戶，打開就看向大街道，正好聽到一個報童揮著手裏的報紙喊道：“號外號外，昌平大河裏首現妖怪，英雄大戰蛇妖。快來看啊。”

    我的腦子裏第一時間想的，就是杜學霽他們昨天晚上沒成功，還是被桔子姑娘把相片給登了出來。

    她的動作倒是挺快的嗎。

    隻是。她怎麽就那麽厲害到，連杜富忠派出巡捕房也沒找到她人。

    我收拾好自已就衝出了房，來到大廳就看到杜富忠，一邊看報紙，一邊吃早餐。

    “來了，看看吧，拍的還不錯。”杜富忠把報紙遞給我說道，臉上滿是笑，並沒有憤怒。

    這麽奇怪。不生氣？

    接過報紙一看，首入眼簾的就是一張大大的相片，正是蛇妖張大嘴巴吞人的景像。

    岸上的工人們正驚恐的張著嘴逃命，但在大河的岸邊卻有一個男人，雖然隻有背影，也看的出來，他手上正拿著一把匕首朝蛇妖撲去。

    在蛇妖的身後，就是一道一米多粗的白色閃電，正劈向昌平大河裏，激的昌平大河裏的水瘋狂湧動。

    這一張照片，說真的，真的是拍的很好，連我這個不懂的人，都看的是心情澎湃，激動不已。

    最主要的是，這上麵的人，全部都隻有背影，而看不到真麵目。

    這算是一個好的結果了。

    “昨天晚上找到那個叫桔子的姑娘，她就拿著這一張照片對我說道‘我就用這一張，你千萬不要告訴我說不讓我用，我費了這麽辛苦才拍到這些，要是你們全部拿走了，那我算什麽？再者，昨天昌平碼頭上那麽多人都看到了，你們就算是再藏也是不可能藏得了的。還有，那艘大船翻了，這都得有個交待吧？有我這張照片為證，那個人也隻能自行承擔了，對吧？’她說話沒錯，再加上她考慮周到，所以，我們就同意了。“

    杜學霽幹掉一口肉包子，指著相片對我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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