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九章冰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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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麵古老的鏡子叫做冰綾鏡,是以前的道士用來降妖除魔的輔助鏡子,也是一麵寶鏡。它不但可以冰封住妖魔的身體,還可以冰封住那些破碎的靈魂。
這麵冰綾鏡亦正亦邪,它可以把魂鬼收集起來冰封,不至於讓它們魂飛魄散。也可以冰封住魂魄後,通過冰綾鏡的擠壓,造就它的灰飛煙滅。
而這麵冰綾鏡經過了千年的洗禮,早已成就了自已的魂靈,自是有自已的思想,不需要主人的意識,都可以自行分辯出事非。
而且,就算是它沒有了主人,它骨子裏的那一股降妖除魔的意識,也照樣存在著。
所以,它一遇到想要搶奪人魂魄的邪物。本能的就會出現。
隻是它沒有想到,離了主人的它,會是那麽的脆弱。
它已沉睡了好久,突然醒過來,都還沒有適應起來,自是不能和那些邪物相鬥。
那天,趙姑娘把它拿回屋子裏後,就把它給放在了洗臉架上麵,偏趙大花的一雙臭襪子,居然放到了鏡子的旁邊,臭味正好克製住了冰綾鏡,讓她沒有自由身,不能隨便動彈。
晚上的時候,凳子裏的邪靈就出來了,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鬼魂。
這是一個吊死女鬼,死後裝在棺材裏的時候。她就附在了凳子上,想要找尋替身,好去地府轉世輪回。
吊死女圍在趙姑娘的床前,一直在她耳邊說道:“很委屈吧,委屈哭也是沒用的,明天一早醒來後,她們看你的眼神,照樣一如以往。不如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再也不用看別人的眼神。你看我,這樣多好,死了就什麽煩惱也沒有了。”
冰綾鏡在一旁看著,隻能幹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吊死鬼在趙姑娘的耳邊念著,本就是委屈的很的趙姑娘,就再也受不了的起身,紅著眼拿起絲巾就要去上吊。
冰綾鏡急的不得了。用著微弱的靈力,把趙姑娘給引到了洗臉架這邊來,卻沒想到吊死鬼的怨念很深,看到冰綾鏡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還怒罵它不要多管閑事。
趙姑娘被拉扯著,可還是被委屈占了上風,把絲巾往脖子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冰綾鏡釋放出點點的白光,把趙姑娘弄清醒,她對著鏡子看,猛然看到鏡子中自已的身後,居然還站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子。
她披散著頭發,正從鏡子裏冷冷的盯著自已,揚起的嘴角裏倏的伸出了半截舌頭,眼眶突暴,長發無風自飄的從鏡子中伸了出來。
趙姑娘嚇傻了,想跑,可是腳卻抬不起來。她想動,卻奈何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好似有什麽東西正拉著她一樣。
脖子上的絲巾越拉越緊,她快呼吸不了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白光閃現,絲巾上的力氣一下子鬆了,她整個人也倒在了地上,拚命喘氣。
此時的她,已轉過了身來,可是她身後卻一個人也沒有。
再想到鏡中蒼白著臉的披頭發的女人,她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她想尖叫,卻叫不出。她想動,卻動不了。
她躺在冰涼的地上,感受到自已砰跳的心,才欣慰自已還活著。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她恢複了一點體力,慢慢站起身時,看到地上被月光照的自已影子旁,居然還有一個張牙舞爪的身影。
她全身發顫,頭皮發麻,冷汗不停的從頭上冒出來。她僵著脖子慢慢的轉身,就見到一個臉色蒼白披散著頭發,伸出黑色長指甲的女人,正倒吊在自家的房梁上。
是倒吊。
血從女人的七孔裏慢慢的流了出來,一下子就把趙姑娘的腳給埋沒了,可是血還在往上湧,馬上就要淹沒她了。
她的喉嚨裏就好似有一口痰一樣,堵在那裏令她叫不出聲。
她隻能看著再看著,然後這血就變成了一口池塘,而她正慢慢的要被淹沒。
她看著池塘旁的那一顆歪脖子老樹,扯下脖子上的絲巾,用力一拋。居然拋上去了。
趙姑娘高興的不得了,用力扯扯絲巾,好證明它能係著一個人的重量。
她用力的拉扯著絲巾,慢慢的朝歪脖子老樹而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終於,她遊到岸邊了,她扯下絲巾就拚命的往前跑。可是這裏除了歪脖子老樹,還是歪脖子老樹。
不管她從哪個地方開始跑,最終她回來的地方,還是歪脖子老樹的起始點。
她好害怕,她不知道自已在哪裏,明明上了岸,怎麽卻老是回到出發點?
她全身好冷,不隻是全身冷,她骨子裏也冷,她好像就是在一個冰窟裏一樣,凍的她快全身僵硬了。
我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冰綾鏡中的畫麵,轉頭看了一眼將帥,他一臉冰冷的看著,沒有一絲表情。
我再次轉過眼的時候,冰綾鏡中的畫麵變了,不再是趙姑娘。而是那兩張凳子,曾經放過棺材凳子的上吊女。
她本是要趙姑娘的魂魄的,可是沒想到一道白光閃過,正要被自已勒死自已的趙姑娘,卻突然一下子把手裏的絲巾朝著冰綾鏡甩了過去。
上吊女一愣的時候,趙姑娘的魂魄就順著絲巾飄到了鏡子裏麵去。
上吊女氣的要死,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替身,沒想到居然做了別人的嫁衣。她再氣也沒有辦法,隻好重新回到了凳子裏。
一進入到凳子裏,凳子就變的比以前黑點,看上去又好像紅一點。
算是黑紅的意思吧。
當將帥來到這間屋子的時候,和那些人扯話的時候,有一個婦人無意中把洗臉架旁的臭襪子撞掉了,這才解了冰綾鏡的封印。
而那個撞掉臭襪子的女人,就是那個死了的趙大花的妹妹。
冰綾鏡閃過一道白光後,又恢複了平靜。
剛才發生的一切。就是冰綾鏡看到的一切,現在又恢得了平靜,看上去就是一麵普通的鏡子。
將帥把鏡子放入口袋,再把兩張凳子拿到外麵,看著擠擠的人群,冷著臉說道:“找點柴火來。”
立馬,就有幾個男人去抱了一堆的柴火來,按著將帥的吩咐,把柴火擺成一幅棺材的樣子。
將帥把兩張凳子相隔一米五的距離,放在柴火的兩端,這樣一看上去,就好似此地擺了一幅棺材一樣。
看著有點湛人,眾人都驚恐的朝後退了幾步,可是又好奇的不得了,頭頸伸的長長的。
將帥在凳子上貼了兩張符紙,再在柴火上麵甩了兩張符紙,之後用八卦圖把柴火堆圈了起來。
接過一個男人的火把,將帥把火把朝著柴火堆扔去,火趁的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燒的很旺。
眾人再次遠遠的退後幾步。
猛然,柴火堆裏居然傳出了一個女聲,淒慘的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在她叫出聲的時候,本是擺放成棺材的柴火堆,此時已幻化成了一幅棺材。
“啊,怎麽是棺材,不是凳子嗎?”有人驚呼道。
“不對不對,我剛才看的明明就是他讓我們擺的棺材的樣子,怎麽就成了真的棺材了?”一個男人驚恐道,剛才他可還動手了呢。
將帥靜靜的看著沒有說話,我立在他旁邊,看著火光裏的棺材。心中歎氣。
想要找替身就找替身吧,非得附在凳子裏麵,成了怨靈,想要修化成厲鬼,這可不會讓你得逞。
如今害死了一個花季少女,自已還被燒的灰飛煙滅,何必呢?
“放我出去。臭道士,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放我出去。”女鬼的聲音繼續傳來,尖聲而又慘烈。
已有的婦人抱著自家的孩子跑了,但更多的卻在是這裏看熱鬧。
就在這時,棺材裏居然有血慢慢的流了出來,我一驚還沒有說話,將帥手中的符紙就出手,朝著八卦圖甩去。八卦圖轟的一聲就起了一圈子藍火,血一遇上藍光,就被化成了煙,想流都流不出來。
“你這個臭道士,我家主人不會放過你的。”女鬼厲聲道。
我看向將帥,就見他臉黑的如墨一樣。我咬了咬唇,恨死了毛長青,你個臭道士,居然收養怨鬼來對付將帥,當真是可惡至極。
在那些捉鬼師裏。有人會養小鬼,這樣捉鬼時,還能幫到自已的忙。
可是如果道法不夠高深的話,一旦小鬼功力大漲至沒辦法壓製的時候,就會被小鬼反噬,反而被他反控製住。
所以,將帥說,大部分陰陽師都不會去養小鬼,而那些心術不正,走偏門的人就會去養小鬼。
我不知道,我們除了和毛長青有仇,還和誰們有仇,他居然養起了小鬼來對付我們,如今反被將帥燒了,一定恨死我們了。
八卦圖發出的藍火,火焰很高。熱氣撲來,令大家再次後退了幾步。
棺材被燒沒了,凳子也被燒沒了,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可是有人卻不平靜了。
邋遢男走到將帥麵前怒道:“這就是你們道士好把戲,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為了幾個錢,使了個障眼法。騙騙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嗎?我還就告訴你了,我就不信你。”
將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勾起冷酷嘴角,拉著我的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趙大嬸子卻對將帥信任不疑,一巴掌拍在邋遢男的後腦勺,怒罵道:“你這個胳脯肘往外拐的人,害死了你外甥女還不罷休。又害死了你的二姐。如今還說這樣子的話,你是不是想要把我們全家都害死不成。”
“娘,你別聽他亂說,那都是沒有的事。那個大師可是說了的,隻要把我們家好好的……就會財源源滾滾而來,現在可還好。你不說他還說我,我可是你親兒子!”
邋遢男氣的不得了,但還是好生氣的對趙大嬸子吼道,雙眼卻如刀一樣烷將帥。
趙大嬸子又給了邋遢男一巴掌,紅著眼吼道:“你個傻子,別的道士害你,你卻相信他還叫道士,那些財源滾滾的都是騙你的,要真有這個本事,他自已怎麽不發財?自已親眼見到的,不相信還幫別人說話,你不傻天下人都沒法活了。你個畜生,被別人害死不如讓老娘打死你。”
趙大嬸子怒的不得了,抄起旁邊手臂粗的棍子就朝邋遢男打去。邋遢男一邊躲避一邊還強詞奪理:“我的老娘啊,我可是把我身家都給了他,他能不幫我,不就是死了兩個人嗎?有什麽大不的,等以後有了錢,讓二姐夫娶她十個八個的女人。算是賠他老婆好了。”
趙大嬸子氣的差一口氣沒上來,雙眼翻白,手中棍子不客氣的朝著邋遢男扔了過去。
這樣子的鬧劇我不想看,由著將帥拉著我離開,在轉彎的時候,看到了半個貨筐停放在那裏。
今天可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的時間,卻發生了那麽多的事。還一件比一件的難纏。
回到學校,金必輝不在,但是肖莎莎卻在。她一看到我回來,那眼神就如刀一樣,沙沙的朝我射來。
看到她就想起了趙姑娘,同樣都是花季少女,一個善良的卻沒了命。一個心狠手辣的卻活的好好的,這個世界分究竟是怎麽了。
我拿著衣服就去洗澡,沒想到肖莎莎居然也跟來了。
我無視她。
這裏是學校,澡堂都是統一的,沒有單間。她要來洗澡,我自是不能不準她洗,我也隻能讓自已不要洗。
我回的時候,肖莎莎居然也回來了,真是把我氣死了。
這時,金必輝回來了。她還是哼著歌回來的,全身的酒氣,一看就是喝酒唱歌去了。
她朝我撲來,伸手就摟住我的肩膀嘻笑道:“那裏很好玩,下次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我甩開她的手,別過臉坐到凳子上,拿出書來看,不和你這瘋女人一般見識。
對於歌舞廳,我有了恐懼證,想當初在玫瑰歌舞廳裏,就發生了那麽惡心而又難忘的事,我怎麽可能有心情去那裏玩耍。
再者,我們現在都還是學生呢。
全校本就是隻有三個女學生,同住一個宿舍,卻還是個懷鬼胎,你防著我,我防著你。
好累人。
這學上的一點意思也沒有。不像上學的,倒是像做靈異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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