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尚在思過之中，身邊沒有一個人，自然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等到七天的禁足過了，我踏出花仟宮的時候，事情早已往一個我不能控製的方向發展。

    大街小巷，老少婦孺，對如花公主的妖淫作風皆是津津樂道。

    有人說，我勾引自己的庶兄，無視倫理，肆意妄為，不將鄭國王室放在眼裏。

    也有人說，到底不是宮裏長大的，沒教養沒禮數，平白的給鄭國丟了人。

    所有人都覺得我該死，都覺得我該浸豬籠。

    卻獨獨他在父王麵前，在滿朝文武麵前，替我說了句話。

    “現如今，如花豔名在外，再留下去，恐生禍端，陳國與鄭國相去甚遠，想來還沒有聽到這些風言風語，故可將其嫁予陳國。然如花名聲盡毀，如何配得上君主，兒臣以為陳國大夫夏禦叔卻是個最好的人選。”

    他不要我死，卻將我推入了萬丈深淵。

    感情的事從來不是人所能決定的，哪怕他是我的大哥，我仍舊控製不住心底的愛戀。可他清楚地知道該怎麽叫一個女人心死。

    可笑我竟然還以為他是有一些喜歡我的。

    婚期定在了我十四歲生日的第二天。

    那夜空蕩的花仟宮裏，月色清冽，我在屋子裏擺了酒菜，邀請他來同飲。

    “夷哥哥，我敬你。”我輕笑，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對麵的男人拿起酒杯，麵色沉靜地看著我。

    我心裏一緊，麵上卻是更加肆意的飛揚起笑容：“怎麽，夷哥哥連杯酒都不敢同如花喝嗎？”

    修夷的嘴唇動了動，似是有話要說，半晌卻歎了口氣，將我遞給他的酒仰頭飲盡。

    我緊緊握起的手鬆了開來。

    “夷哥哥，如花給你跳一支舞可好？”我仰頭看著他。

    我從八歲開始喜歡他，在我還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喜歡他，到今天，我十四歲，整整六年。

    他救過我的命，我欠過他很多情。

    修夷看著我，眸子漸漸朦朧起來，恍惚的點了點頭：“好。”

    我仔仔細細的跳起來，反施花影殺，還是第一次，我並沒有練習過。因為我曾經覺得，這世上之事，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何必強求。

    可終究有一個讓我求而不得的他，欲罷不能。

    一曲舞罷，修夷的麵色已經恍惚起來。

    我指引著他將我抱住。

    “夷哥哥，”我嬌笑著靠近他的耳邊，“脫了如花的衣裳。”

    花影殺會讓人以為自己做了一些事。可反施花影殺卻會讓人忘了自己做過一些事。

    紅帳羅綃，我著一身輕衣看著麵前的男人，嬌笑不已。

    “你是我的親哥哥，做下這等有違天理之事，不怕父王剝了你的皮嗎？”

    終究是想要聽聽他說蜜語甜言是什麽樣子，哪怕他現在什麽也不知道，所有的動作和對白，都是在我的指引下完成的。

    “過了今夜，你跟我走，此生天涯浪跡，我們再不回這國都！”

    男人的神色認真，信誓旦旦，我聽得幾乎落下淚來。

    我想，要是我這一輩子注定得不到這個男人的話，那麽一夜風流，將女孩子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他，也是值得的。哪怕他什麽也不知道呢。

    初夜……很疼。

    沒有意識的男人自然不懂得何為憐香惜玉，我在他的衝撞下淚流滿麵。

    在這一出自導自演的戲碼裏，我得償所願。

    第二日，震天的鑼鼓敲響了鄭國的半個國都，我坐上了陳國來的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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