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最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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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硫酸在容器的開口處冒出白煙一樣的霧,赫連明月的足尖就在那一片白霧中晃晃悠悠的,看起來特別的脆弱。

    對方顯然是不想讓赫連明月好過,捆綁著赫連明月手腕上的不是尋常的繩子,而是又軟又滑,韌性又特別的強的綢帶,四條白色的綢帶分別拴住了他的手腕和腳腕,因為大部分的重力都被這幾根綢帶分擔,所以綢帶已經將赫連明月的手腕和腳腕給勒出了一條很深的印記。

    這樣子,會很疼,但是不會流血。

    殘忍的美麗。

    赫連明月朦朧中好像聽見了褚一刀說話,她微不可見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但是也消不散在腦袋裏麵那沉重的墜脹感,這麽多天,一直都是這樣,他們給她注射致迷幻的藥劑,然後她的腦袋裏會出現很多以前的事情。

    赫連明月覺得自己的手要脫離自己的手腕了,她腦袋裏甚至已經形成了一種畫麵感,那就是她的手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胳膊,然後掉進了就在自己下麵的硫酸池裏,剛才她沒被吊在硫酸池上麵的時候,其中的一個男人曾經把她帶到硫酸池的麵前,然後將一個被栓了繩子的雞手扔進裏麵,隨後又拎了出來,雞手不過放進去幾秒鍾,上麵的那點肉已經被硫酸給腐蝕掉了,隻剩下骨頭嶙峋的樣子。

    赫連明月被那人拽住頭發,使勁兒的往前拉,直到她的眼睛被雞手上殘留的硫酸給熏得留下眼淚來。

    “好好想一想。”對方留下來這句話,然後慢慢的將綢緞纏在她的手腕和腳腕上。

    赫連明月現在意識很迷蒙,腦袋已經無法對自己的身體有著很好的控製力,她的四肢隻能以特別小的幅度動作,但是每當那繩子變化的時候,她會被拉扯的覺得自己是一個木偶,她的身體被拉扯到一個誇張的程度,但是始終都沒有沾到下麵的硫酸池。

    赫連明月一邊閉著眼睛流淚,一邊覺得自己的腦袋像一塊鉛塊一樣。

    捆綁著赫連明月手腕和腳腕的綢帶橫穿過這間屋子,消失在一個特殊的就像是省力杠杆一樣的器械裏,操縱這個杠杆的人不知道在哪裏看著這場好戲。

    褚一刀看了一眼周圍,然後說:“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褚一刀的話音剛剛落地,然後就聽見有一陣極其怪異的嘿嘿嘿嘿的笑聲在天棚上麵傳來,那是經過變音的聲音,並且,因為通過音響這種裝置,所以傳達的更加的瘮人。

    “褚一刀,我可是等了你很久了。”經過變音的聲音時斷時續的,與此同時,又聽見滑輪輕輕運動的聲音,然後吊著赫連明月的綢帶開始了變化,手腕上的向上提,而拴在腳腕上的又往下拽,這樣背離的力度簡直要把赫連明月給撕扯成兩半。

    幾秒之後,那滾輪的聲音停止,然後那男聲又開始桀桀的怪笑起來,那樣子就像是小孩兒剛得到了他喜歡玩的遊戲一樣。

    “你別動她”褚一刀厲聲嗬斥道。

    “哦原來你褚一刀也有害怕的東西,我一直以為你什麽都不在意呢”對方很沒驚喜的說了這句話,褚一刀沉默無言,一旁的啟程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步。

    就在這時,就安裝的天花板上的音響裏又傳來一陣急迫的、有種差點將肺子個咳出來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啟程,我學的像不像你爹他這人呐”對方意猶未盡的說出了這句含義莫名的話,然後隻見赫連明月的手臂又被拉扯起來,然後慢慢的指向了啟程的方向。

    “這麽多年,跟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爹,日子過得怎麽樣。”

    啟程把拳頭攥的嘎巴嘎巴的響。

    對方的聲音又特別怪異的哦了一聲,然後隻見滑輪滑動,然後赫連明月的腿慢慢的往上提,然後胳膊向下滑,隨後隻見她的手慢慢的滑在了她的膝蓋上。

    赫連明月此時就像是在演一場木偶戲一樣。

    褚一刀心裏難受極了。

    赫連明月就像是不會呼吸的洋娃娃一樣,褚一刀已經確定赫連明月一定是被人給喂了什麽藥了,否則不會這樣。

    赫連明月的手掌攤開,手指無意識的分開,但是因為手掌搭在膝蓋上,來回的撫摸,就像是秦先生在擺弄自己已經被剃掉膝蓋骨的膝頭一樣。

    赫連明月的肩膀被拉扯的發出一聲聲的脆響,就像是要隨時斷裂一樣,褚一刀根本受不了,但是他明白,如果他現在衝上前去,赫連明月一定會像一個小炮彈一樣掉進硫酸池裏,到時候褚一刀覺得自己不會活著了。

    “這一幕覺得熟悉麽”對方又在說話。

    啟程的眼睛已經紅了,赤紅的眼睛顯示,如果那個人現在出現在他的麵前的話,啟程一定會手撕了這個人。

    如果可能的話,褚一刀也會這麽做。

    “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對方挑釁的說出這句話,“你們來啊我就在樓上,你們來啊”

    啟程大喝了一聲,“你給我閉嘴”

    啟程的話音剛落,隻見赫連明月的手腕上的綢緞又開始向下鬆,她腳腕上的綢帶開始向上提,瞬間的功夫,她就由被立正的姿勢換成了大頭朝下。

    要是能替換的話,褚一刀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讓自己去換赫連明月的安全,哪怕下麵不是硫酸池,而是翻滾著熱油的油鍋

    頭發室友蛋白質組成的,赫連明月的頭發本來就鬆散的披散在她的兩頰,顯得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的一手可以掌握,而倒立的姿勢讓她的頭發都豎著順了下來,發梢沾上了硫酸溶液,很快就被腐蝕了,然後發出了焦糊的味道,這還不止,硫酸順著發絲向上,眼看著赫連明月那一頭已經快要到腰際的大波浪就被腐蝕了大半,可怕的是,她的身子還在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下降。

    “換個發型應該會好看一點。”怪聲又開始陰陽怪氣的刺激著褚一刀,甚至還欺人太甚的反問褚一刀,“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褚一刀想殺了他。

    啟程拽了一下褚一刀,赫連明月隨後又被往下順了順,很顯然,是對他們倆之間有小動作的懲罰。

    “你到底想怎麽樣”褚一刀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做了破釜沉舟的準備。

    “很簡單,你自己跳進去,你的女人就安全了。”

    褚一刀知道和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承諾可言,結合剛才的一切,那個隱藏在背後,用攝像頭窺探著他們,用話筒玩弄著他們的那個人本來就是抱著玩死他們為目的的,根本不會放人。

    組織已經走到窮途末路了,對方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最後一個根據點裏麵沒有其他的技術人員,而是最後設了這麽一個同歸於盡的局來引他們入甕。

    又或者說,褚一刀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他們剛才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褚一刀往前走了一步,隱藏的人沒有吭聲,但是從天棚上麵的音響裏可以聽出他那粗重的喘息聲,看樣子對方很興奮,也有一定的緊張情緒。

    褚一刀不經意的將自己的手往後甩了一下,對方激動的尖聲吼叫道:“別耍花樣”

    啟程站在褚一刀的身後,對方粗重的喘氣,然後尖聲尖氣的說:“你也站在後麵,他完了就是你的。”

    啟程麵無表情,隱藏著的這個人很顯然已經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狂熱當中,褚一刀之所欲會投進到硫酸池裏是因為赫連明月現在還在那裏命懸一線,他憑什麽認為自己還會傻的自尋死路呢

    有弱點就是自己的最後一條短路。啟程心裏想,有時候,人的七情六欲使人的生活過的有滋味,但有時候也會讓人踏入無比的深淵,永遠都不能翻身。

    啟程看見自己前麵的褚一刀,然後自己也跟在他的後麵對齊。

    “你幹什麽別動”對著對方的一聲怒吼以後,能聽見他狠狠的捏碎什麽東西的聲音。

    啟程慫了慫自己的肩膀,然後隨意的說:“我這不是排隊等著投硫酸呢麽”

    對方像是被這句話安慰了一樣,自己隨著附和道:“對對對”他就這麽一疊聲的說著,似乎已經看見了即將會發生的場麵。

    而就在此時,赫連明月的頭發又粘到了一些硫酸,及腰長的頭發現在道:“她是無辜的,你隻想要我自己的命,放她走,我自己了斷。”

    啟程冷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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