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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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去把雞殺出來,跟到弄中午飯。”王眼鏡吩咐陳淑芬,陳淑芬也得令,去操作午飯了。
我挺不好意思的,我能看出來,這兩口子現在挺苦的,我這一來就殺雞,實在讓我感動。
陳淑芬去弄午飯,我就跟王眼鏡下起了象棋,那時候的誰不會下兩手。
“子良,你年紀小,叔就讓你先走。”王眼鏡笑嘻嘻的看著我,顯然沒把我放在眼裏。
我也不客氣,直接一個當頭炮:“叔該你了。”
“年輕人,當頭炮沒什麽用。”說著王眼鏡就把馬跳了上來。
接下來就是一場你攻我守的長久戰役,王眼鏡棋藝真心不錯,我下次喜歡步步帶著殺機,不喜歡注重防守,我用最快速度出動自己能控製的部隊,麵對我的攻勢王眼鏡也顯得遊刃有餘。
這把持續了一個小時,最終以平局收為。
王眼鏡哈哈大笑。“叔在村裏的時候,下棋就打遍無敵手了,到了監獄裏也是一樣,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能跟我殺個平手,當真是年少有為啊。”
這一局也下的我非常舒暢:“叔說笑了,我湊巧而已,年少有為哪兒談得上,現在不過是一個讀書娃娃。”
陳淑芬也做好了飯菜,我們三個就開始吃飯,他們兩口子不停給我夾雞肉,弄得我吃都吃不過來,這種氛圍就像是讀書歸來的孩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一樣。
飯也吃完了,我在門檻坐著稍微休息,王眼鏡走到我旁邊:“我們也出來大半年了,沒怎麽見到你,你是不是太常回家啊?”
“嗯,因為我現在在市裏讀高中,回來太遠了,就住在那邊。”
“那你去看過你大爺沒有啊?”王眼鏡問。
說道大爺,我有點傷心,大爺過了一輩子牛馬生活,就那樣走了,我都沒有機會孝敬他,如今他已經魂飛魄散,消散於天地……
“還沒”我搖了搖頭。
“走吧,我這正好有紙錢和香燭,去看看你大爺去。”王眼鏡說著就去取。
我也不好說什麽,之所以沒想著去看大爺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知道他已經徹底消失。但是我自己何必那麽較真呢,我自己該盡到的,還是應該盡到。
王眼睛帶我去的是當初埋葬大爺的地方,那地兒除了大爺下葬的那天我被王眼鏡抱去過,之後我就一次都沒去過,第一是因為記不住,第二是因為大爺早就從裏麵出來,燒毀在了我跟他住的房子裏,那個地方隻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可別說,這地兒可真遠,一連翻了兩個三山頭才走到這裏,現在不像以前,挨餓的人少了,產量提高了,這邊已經沒人跑這麽遠來種地了。
又爬上一個山坡,王眼鏡給我指了指:“到了。”
看了一下王眼鏡指的地方,我感覺有點疑惑,隨著越來越靠近,雖說是九月秋季,但是秋老虎非常厲害也是異常炎熱,這怎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等到了王眼鏡指的地方,我瞬間感覺五雷轟頂一般震驚:“叔,你確定我大爺當初就葬在這裏的?”
“對啊!我親眼看見你大爺下的土,你大爺就是埋在這裏的,奇了怪,這附近怎麽連雜草都沒一根,就長了這麽一根老槐樹。”王眼鏡點了點頭,便把紙錢放在地上,然後就拿出火柴準備點燃。
聞言我的情緒有點激動:“叔,你等下!不著急弄那些!”
這地形為漏鬥形,十麵環山,按理說這裏應該會成為一個湖泊,可是卻沒有湖泊的痕跡,而且表麵幹涸,想必濕氣都沉入了地底,地底不是有條暗河就是別有洞天。
這棵老槐樹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雖然不是特別粗壯,但是枝條樹幹無不充斥著滄桑的味道,這老槐樹之所以能存活,估計其根莖已經紮入底下十來米深的位置,槐樹屬陰,常言道有木逢鬼而為槐,我大爺當初成鬼,說不定有這槐樹的原因。這時我突然想到天師錄的一則話。
槐樹萌地,積水成陰,地陷成鬥,陽而不入,陰而常侵……
這難道是無心的?我大爺埋葬的地方,居然是個絕陰地,絕陰地又稱蔭屍地,還有一個大家熟知的稱呼叫做“養屍地。”
大爺被葬在這種地方,難道隻是巧合?
“叔,這裏的樣子,跟當初相比,有變化嗎?”我問王眼鏡。
王眼鏡擺了擺手:“這麽多年了,我哪兒還記得清楚。”
我對這裏也沒什麽記憶了,隻是記得大爺死在這裏,他的草鞋,和一張裹著他的草席,其他已經記不得太多了。
“是誰讓大家把我大爺葬在這裏的?”我又問,可能是我想太多這一切應該隻是湊巧。
“誰讓?沒有吧,你大爺就死在這附近,應該是隨便找的地兒。”王眼鏡使勁回憶:“不對,好像有個誰叫我把你大爺葬在這兒,說是葬這兒不影響莊稼,還是什麽的。太久了,我記不清了。當時我是隊長,我就讓大家夥把你大爺葬在這裏。”
絕對是有意的!有意的!我無比激動:“叔你好好想想,那個讓你們把我大爺葬在這裏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王眼鏡很為難:“子良,我真想不起來了。”
“那樣子呢?”
“記不得了。”王眼鏡搖頭,我看得出來他絕對沒有撒謊,這個神秘人到底是誰?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我也無從探究了。
我走到老槐樹前,伸手摸了一下,一股深入靈魂的寒意透發而來,我嚇得急忙縮手,王眼鏡被我的舉動搞的莫名其妙。
我又摸了摸地麵,絲絲陰氣便被我的察覺到,這陰氣被樹葉吸收,又通過槐樹把這片地給蔭了上,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個門戶,這下麵肯定有什麽!
如果砍掉這棵槐樹的話,就能破壞這裏的風水格局,但是天知道下麵有什麽,我可不敢輕舉妄動,除非把這整個漏鬥地形給填平,但是想要填平不知道要多少萬個立方的土才填的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撥開一層土,這土比較鬆,我順著刨了下去,不到四十厘米,就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空洞一出現,瞬間一股股肉眼可見的黑紅氣體往外冒著,我順著洞口往下看去,一個血紅棺木蓋出現在我眼前,雖然隻是看到一角,但是畢竟我的行業原因,我一眼就認出是棺材蓋,而且還是個凶棺,煞氣衝天,裏麵的東西要是出來,這全村的人都別想活了!
我趕緊把土重新掩上,然後取出一張符紙,手一折,符紙便華為灰燼,然後落在地上,我爬到一處丘陵的頂部,取了一點陽土,然後和符灰攪拌均勻,然後我輕輕的灑在這片門戶上。
“子良,你這手法,有模有樣的,我聽說你找了個大法師當徒弟,原來是真的。”看我做的這一切,王眼鏡隻是覺得稀奇。
“叔!這地兒不能呆了,我大爺沒在這裏了,而且這下麵多了一個東西。”我把東西兩個字咬的特別重,王眼鏡看我麵色非常凝重,便覺得有些不妙。
“咱們先回去。”
王眼鏡也不作停留,便跟我一起離開。
爬上一座山頭,我後頭望向那裏,這一回頭把雞皮疙瘩給我嚇了出來,那槐樹下麵好像有個人站在那裏,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臉,“他”仿佛在對我笑,這讓我內心升起一股強烈的惡寒,我忍不住閉上了雙眼,可是當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卻什麽東西都沒看到。
錯覺?不,不像,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回到王眼鏡的家裏,我一臉凝重,王眼鏡也沒打擾我,我在那裏靜靜的冥思。
那下麵說不定有很邪惡的東西,我不知道是屍,還是別的什麽東西。不過為了全村人的安危,我還是必須得把這東西給揪出來。
今天是回不去城裏了,老房子裏還好有留下畫符的紙筆,香燭之類的都不缺,但是老房子太久沒住人聚集了不少陰氣,不是畫符咒的理想場所,最後我還是去了王眼鏡家,一晚上我都在畫符祭劍,直到公雞打鳴,我入定一小時稍微恢複一下,拿起一把鏟子帶上準備的東西就要往那處趕去。
“良娃子,你要去哪兒?”我剛出門就被王眼鏡叫住,沒想到他也起的這麽早。
“叔,這事兒你不要參與為好。”我表情凝重的對他說,這事兒不是什麽好事兒。
“良娃,我知道你一個通宵都沒有睡過就是為了做這件事情,不管什麽事兒,叔真的想幫你的忙,你不要計較太多。”王眼鏡非常誠懇的說。
好吧,既然他想參與我也不再拒絕,然後我兩就開始趕路。
趕路中偶爾會遇到村民,跟我們打招呼,但是都沒有時間理會,現在得時刻抓緊時間。
趕到這裏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半了,我得開始動工了,先布陣,一個先天困邪陣,和一個聚陽陣,這裏常年累積太多引起,陽氣難以到達,我這次既然決定把它揪出來,那麽也不會再猶豫是否破話他的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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