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蛇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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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我沒尋思過,我隻是想不通而已。
不過看貓叔智珠在握的德行,貌似已經有了線索,我問道:“那您是什麽看法?”
貓叔嚴肅了起來:“其實不管是破壞封印還是作法劈蛇,對那個人都沒有什麽好處。不過這些天通過調查,我發現湘西周邊地區,並沒有發生汞體,或者大蛇襲擊人類的事情,這完全不符合常理。當然,你姑姑出麵,汞體肯定會受壓製,也不好折騰。但那條大蛇可就不一樣了。”
我趕緊打斷它:“你別操心大蛇了,那畜生已經死了,在轆轤把發現的屍體,被我們村一對父子抬了回來,我發現的時候,人家正扒蛇皮呢,準備燉肉吃。幸虧我及時勸告,才進行了掩埋。”
貓叔頓時瞪大了眼睛:“死了?!”
“對啊,死的不能再死了,身子都被切成一段一段的。你也不用驚訝,那道旱天雷咱倆都見過,太猛烈了,大蛇沒被劈死,也活不了太久的。”
貓叔站了起來:“還扒皮?還要吃肉?!這麽大的雷,大蛇被劈一下就外焦裏嫩了。”
我一愣,心說還真是這麽回事兒,被天雷劈中不可能全須全尾的。
秋心用手指頭戳我:“你是不是看錯了?”
怎麽可能,我發現大蛇的時候,屍體非常鮮活的,劉二栓父子扒皮切肉,滿手都是蛇血。
貓叔看著桌麵發呆,手裏的鐵球飛快轉動,幾分鍾後,他一攥鐵球:“我明白了,大蛇之所以沒有焦糊,是因為它用靈魂承接的天雷,而並非是身軀。”
我費解的問:“蛇也有靈魂?”
“萬物都有靈魂,你跟你姑姑的時間太短了,很多東西都沒傳授你。”貓叔看著我說道:“這麽跟你說吧,自古以來,畜生修煉都會經曆三災九難,老天爺不容它們,就用天雷懲罰,跟天雷對抗的,是動物的靈魂,靈魂滅了,身體才枯萎。那條大蛇死在轆轤把,屍體鮮活,這說明它的靈魂還活著。”
我大驚失色:“你是說,那靈魂還藏在屍體裏?”
貓叔一擺手:“若還在屍體裏,怎麽會任憑他人扒皮切肉呢?我懷疑這個蛇靈是被人用法術拘走了。結合這個推測,不難想象拘蛇靈的人是誰。”
“你是說……”我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駭道:“帶鬼王麵具的家夥,是為了蛇靈才作法的!”
貓叔點點頭:“肯定是這樣,不然他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幹嘛。由此可以斷定,他先前破壞封印也是有所圖謀。這個人喪心病狂,竟收集這些世間罕有的東西,絕對沒憋著好屁。”
難怪貓叔滿世界不到他的人影呢,原來這雜碎暗中拘了蛇靈,然後躲在了天香山裏,還被秋心給撞見了。幸虧我足智多謀英勇善戰,一刀子捅爛了他的菊花,肛裂也屬於身負重傷,恐怕他近段時間是折騰不起來了。
不過提到秋心,我立馬想起了山洞裏的那一幕,她昏迷時的鬼樣子真夠滲人啊。不行,等有了機會,我得問問貓叔,秋心這是什麽毛病。
一轉眼就到了下午,我看分析的也差不多了,再繼續想下去也不會有啥結果。不由得話鋒一轉就說起了五道坎的墳地。
貓叔說,這墳地裏多了點東西,是有人在算計官莊鎮。白天人多嘴雜不好言明,非得等晚上再去看看。
我就問他,到底多了什麽東西,風水的道道兒多,水深,您別藏著掖著呀。
貓叔隻是空空一笑:“多出來的這個東西,凶啊。”
……
這句話叫我琢磨了半個下午,再問貓叔下文,他死活不說了,就一個勁兒的轉鐵球,我偷偷問秋心,你幹die是不是有腦血栓後遺症,不轉鐵球會死嗎?!
晚上,老父親安排我們吃飯,自從多了貓叔和秋心,這家人明顯的敬畏起來,其實我感覺是那一千塊錢在作怪。
你想啊,你要是碰見一個隻認錢的人,也不可能跑過去嘮知心嗑吧?
等吃完飯,我們就要出發了,本來是不想帶著秋心的,怕她裹亂,但是貓叔拿她沒辦法,寵著,隻能聽之任之。
老父親不斷叮囑我們一定要小心,可是剛要走,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迎麵走進來。
他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很土氣,但從儀表上看,卻非常整潔,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上衣兜裏還插著一支鋼筆。
老父親驚訝起來,給我們介紹,說這是官莊鎮的村長,周玉貴。
村長也是幹部啊,我和貓叔都衝他點頭,周玉貴是個知識分子,說話非常得體。
“兩位師傅你們遠道而來,應該好好招待,可村子裏鬧邪,死的死,傷的傷,還有好些人舉家搬遷,這不,賣房子賣地都是我幫忙操持著,說句實話,咱們祖宗八輩都是莊稼漢,守著土地才叫日子呀,你說啥都賣了,根兒不就沒了嗎?!”
這一番肺腑之言不白說,能看出他是個好幹部。我和貓叔也跟著歎息。
周玉貴又說道:“我也是上過兩天學的人,對這個封建迷信呀一向是嗤之以鼻,不過事實擺在眼前,這天底下就有這麽多邪乎事兒。聽二蛋子說,他上午就鬼上身了,還是小師傅出手救了命,我老周什麽也不說了,特地過來看看你們,希望馬到成功啊。”
貓叔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可以啊小子,你這是猴子耍拳,有點小架勢了!
我胸脯子一拔,意氣風發的。
“周村長你放心吧,貓叔我別的本事沒有,對付邪乎事兒還是手拿把攥的,不會白收鄉親們的錢。”
老周很欣慰,叫我們一定謹慎,話別之後,我和貓叔秋心,一路急行,披著星光月色就來到了清涼山五道坎。
大晚上的進山可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本來不太害怕,但貓叔這老東西總是跟我說,小心點兒,這墳地裏的東西凶,凶的要命。
我真想一腳踹死他,到底哪兒凶你明說啊,這不是給我徒增心裏負擔麽。
等下了墳地之後,望著四野的墳塋,我不禁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有點兒冷。而秋心打了一個噴嚏。聽說來的時候就受了風寒,可別舊病複發了。
貓叔在夜色下顯得很沉靜,眯著眼睛審視各處方位,然後一步步的奔北方走去。
我眼睛一亮,心說這肯定是風水望氣的法門,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隱秘的事情。
誰知貓叔走了兩步不走了,指著前方道:“那兒有一個人!”
花擦!
我借著月光一瞧,在一個墳頭後麵蹲著一個黑影,煙霧繚繞,火光跳躍,正燒紙呢。
還真有不怕死的,大晚上一個人來墳地燒紙。
等我走進了一看,那個人抬起了頭,臉色煞白,一雙眼睛血紅,竟是人人喊打的老刁婆!
嚇得我倒退一步,因為這老刁婆吃死人肉啊。
貓叔還算鎮定,而秋心就不行了,看到了那雙紅眼,就跟見了鬼一樣,跳起來尖叫。
我就說辦這種事兒不能帶她,你看這一驚一乍的,有鬼也給嚇死了。
老刁婆一下站了起來,嘴裏快速的念動著什麽,掃視了我們三個一眼,然後又死死的盯著我看。
貓叔問:“老人家,怎麽一個人在這兒燒紙,晚上不安全趕緊回村吧。”
老刁婆還是盯著我看,弄得我變毛變色,後來我一想,她鬼鬼祟祟的來這裏,難不成真如村裏人所說,墳地風水就是叫她破壞的?
“貓叔,這個老太婆有問題,還是小心點。”我低聲道。
貓叔詫異的看著我。
就在這個時候,老刁婆瘋了一樣跑開,嘴裏還嚷嚷:“沒救了,沒救了……”
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或許她真的瘋了,不過更令人驚訝的是,她爬上了五道坎並不是下山,而是鑽進了老林子,一小會兒就沒了蹤跡。
老父親說過,老刁婆曾經在山裏隱居了二十五年,難不成她又回去了?
貓叔問我她是誰,我言簡意賅的說了幾句,秋心開始彎著腰幹嘔,說太惡心了。反觀貓叔卻很嚴肅,低頭看著腳下的墳包。
“這是誰的墳?”
我搖搖頭,老刁婆是被張大明撿來的,沒有其他的親人,所以給墳頭燒紙,就顯得詭譎莫測了。
貓叔不知再想寫什麽,最後歎息一聲:“墳地的風水跟她沒關係,她還沒那個能耐。”
說完話,他走進了墳地深處,來到一片區域內,開始用步子丈量,隨後又不斷掐著手指頭,最後選定了精確位置,用腳尖把地麵撚出了一個坑。
“雖然隱藏的極好,沒露出一絲一毫的陰煞氣息,但這個位置瞞不了人,整片墳地中,就這裏衝鬼路,絕死門。要是我算計別人,也把東西埋這裏。”
說完丟給我一把小折疊鏟,叫我挖。
我沒聽懂貓叔話裏的意思,可我明白,這下麵肯定埋著東西。我趕緊挖起來,不過五分鍾,就聽‘當’的一聲,挖到了東西。
把東西刨出來一看,竟然是個白色瓷罐子,跟古代的骨灰壇差不多。不過在瓷罐的表麵,竟密密麻麻寫滿了符咒,看咒文是道家的手藝,非常剛猛霸道。
我明白了,這瓷罐裏有厲害的陰靈,是它擾亂了墳地的風水。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地麵上,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影子,很快就把我們困在其中,並且這些影子都沒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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