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中原十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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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又扯到我姑姑身上了?

    我姑姑可是正兒八經的趕屍匠,而殘袍道人卻是茅山派的,他們兩個人怎麽會有淵源?!

    我又想到了血雲鑽山鬼,除非殘袍道人看過《屍鬼仙紮》,不然的話,肯定不會掌握這種煉鬼術。所以說他跟我姑姑的關係還真有些微妙呢。

    “貓叔,既然說到我姑姑了,那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跟我姑姑是不是也有交情?“我冷不丁問了這麽一句

    貓叔搖搖頭:“我跟你姑姑隻有過數麵之緣,談不上交情。當初在你們村遇到你,經過打聽才知道你是南山細娘的徒弟,畢竟她隻收了你一個徒弟。“

    我有些不相信:“沒交情你怎麽這麽了解她?一開始我都不知道南山是姑姑的姓氏,更不知道她是湘西九怪之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告訴我的。“

    貓叔吞了一顆花生米:“不是我了解你姑姑,而是你知道的太少了,湘西九怪何等人物?隨便拉出一個人,跺一腳,整個湖南都要顫一顫的。別說我了,換做任何一個有些資曆的玄門中人,都對你姑姑不陌生。“

    好吧,的確是我孤陋寡聞了,你說我爸跟姑姑這麽鐵,小時候也沒聽他說起過關於姑姑的事情。

    一提起我爸,我心裏有些急了,因為在官莊鎮耽誤的時間可不少,等處理完了這些,趕緊去河北查找線索。

    後來我們的話題,重新歸攏到殘袍道人身上,貓叔對我講:“我隻知道殘袍七歲入茅山,二十二歲出師,年輕時候的他有一顆紅心,人品端正,嫉惡如仇,跟現在完全不一樣。不過就因為他的性格,才惹來了一樁大禍,也是因為這樁大禍,他才離開了師門當了盜墓賊。”

    我和秋心紛紛來了精神,沒想到殘袍道人還有正義的一麵,看來這個故事夠曲折了。

    貓叔深吸了一口氣,醉意朦朧的眼中閃過一絲回憶。

    “殘袍出師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三年自然災害,那時候老百姓沒飯吃,過的苦,餓死的不計其數,他下山濟世,用茅山術幫助過不少人,也滅了很多邪祟妖魔,從而有了一個小鍾馗的混號,在江湖中也算是博出了名頭,但就是因為他剛正不阿的性格,四處樹敵,從而得罪了臭名昭著的邪神教!”

    等等!

    邪神教這三個字怎麽這麽耳熟?

    我尋思了半天才想起來,血衣門就是邪神教的一個分支。

    當初滅了金牙貴之後,姑姑給我科普血衣門的來曆,說元末明初的時候,各路反王揭竿而起,天下大亂,有一個邪神教應運而生,開始廣受信徒,傳播邪法,在邪神教裏一共供奉著三尊邪神,一是三目殃神,二是血衣鍾馗,三是淨蓮魔胎。

    這個邪神教幾經沉浮,成了氣候,曾經興風作浪過一陣,但是隨著曆史發展就慢慢凋零了,最後到了十年浩劫的時候終於土崩瓦解,門下弟子開始各自為政,自立門戶。

    供奉血衣鍾馗的演變成了血衣門,煉的是邪法,動不動就給人下咒。

    供奉淨蓮魔胎的演變成了詭靈教,專門養小鬼,出售給需要的人。

    至於供奉三目殃神的似乎斷了傳承,也可能是隱藏的太深,別人察覺不到。

    這時候秋心說了一句:“幹die,我記得小時候你跟我說過邪神教的故事,這個教派非常神秘,也非常強大,三年自然災害是1959—1961年,那時候邪神教並沒有解體呢,如果想要對付剛剛出師的殘袍道人應該不是難事兒。“

    貓叔點點頭:“的確是這樣的,當初邪神教出動了很多高手想要殺掉殘袍,但殘袍可不白給,他施展出茅山術,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最後邪神教沒轍了,在江蘇省境內,俘虜了三百多老百姓要挾殘袍,如果不投降那就大屠殺,殘袍沒有辦法,隻能向茅山稟報,這一稟報可不要緊,茅山大拿全都下山了,其中還有一位早已隱世的祖師,來到事發地點,雙方展開了一場曠世大戰。這一戰不但解救了老百姓,還徹底重創邪神教,江湖人都知道邪神教是在十年浩劫之後才解體的,殊不知,如果沒有這一戰,他們根本不會輕易解體。“

    聽到這裏我目瞪口呆,沒想到邪神教的解體,主要是原因是被茅山派給揍了一頓。

    “那後來呢?“秋心問。

    貓叔唏噓起來:“打人一拳,要防備人家一腳,邪神教吃了大虧豈能善罷甘休,於是這些惡棍開始暗地裏做文章,用邪術控製了一些婦女,用來迷惑茅山弟子,等釀成了醜事,再宣揚出去,要抹黑茅山派。然而事發突然,一開始誰都沒有料到是被人算計了。殘袍嫉惡如仇,為了挽回茅山的聲譽,一怒之下就清理了門戶,那可是十七名茅山弟子的性命啊。但是等事後查明了真相,殘袍悔不當初,想要一死謝罪,但被他的師傅攔住了,他師傅說,從此之後你便不是茅山的人,滾下山吧!”

    “其實這是他師傅護著他,離開師門總比沒了性命強,但是沒了茅山派的庇護,殘袍的處境就艱難起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邪神教之所以被重創起因是跟他結仇,早把他恨之入骨了,所以又展開了一係列的報複,殘袍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終究是寡不敵眾陷入了死局。”

    “而那時候的我,隻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風水先生,偶然間碰到了殘袍,發現他被追殺,就想著拔刀相助,運用術法救了他的性命。所以他一直跟我叫大哥,打心眼兒裏尊敬我。但是那次交集後,我倆就各奔東西了,好幾年都沒有音信,而後來全國範圍內爆發了破四舊的運動,玄門中人苦不堪言,沒飯吃不說,還被攆的跟兔子似的,隻要被抓到不是關牛棚就是被批鬥,我也是沒轍了,就廣招好友,一起研究出路,那時候我跟殘袍又見麵了,他遊曆多年,一改先前的俊朗,變得邋裏邋遢,但是道術更加精湛。最後大家一拍桌子,再怎麽著也得混口飯吃呀,盜墓吧,再特麽不整點實惠的,都得餓死!”

    說道這裏,很多東西都逐漸明朗,而我和秋心也理解了貓叔的苦衷。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人太坎坷,玄門中人就更難過了,就算是盜墓也情有可原,起碼,他們沒有用術法去謀財害命。

    不過殘袍到終究是變節了,他由一個濟事為懷的俠士變成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儈子手,但說到底,我還是不明白殘袍跟我姑姑有什麽淵源。

    貓叔叫我別急,聽他慢慢道來。

    “當初我們並沒有中原十虎這個名號,團隊的人數也並非十個,而是十七個,這些人各有所長,手段也五花八門的。但是盜墓這個事兒是有章程的,每一步都得按規矩來,我們根本不懂盜墓的手藝,所以一開始隻能摸索,在摸索中也吃了不少虧,死了不少人,然後我們又慢慢吸收新人,填補空缺,直到一個真正的盜墓高手加入後,我們才算摸準了脈門。這個人就是北派盜墓的絕頂高手張黑白,人送外號針針紮!”

    針針紮?!

    我以為他是個二手的婦科大夫……

    誰知貓叔對我講:“我雖然是個風水先生,能夠尋龍點穴找到墓葬位置,但對於墓葬的大小,規格,年代,以及吉凶都沒法判斷,而張黑白不同,他善用鐵釺,隻要一釺子打入土中,根據土壤的密度,都會傳來不同的手感,如果下釺的時候費勁,說明土質發生了變化,或是碰到了蘊含雜質的夯土層,如果沒有費勁,釺子下去的就會很深,很快,下麵可能就是墓穴,或其他空洞。張黑白最絕的就是鼻子,他能通過釺子上泥土的味道,來辨別古墓的年代以及陪葬品的種類,這種人在圈子裏被稱作聞家,鼻子比狗都要靈敏,所以下釺時百發百中,沒人不服他。”

    說實話我都快聽傻了,通過泥土的氣味就能辨別出這麽多事情,我看他不是聞家,而是透視眼。

    當然,玄門中人千奇百怪,就算上天入地都沒什麽可稀奇的。

    貓叔繼續道:“有了張黑白之後,我們懂了很多盜墓知識,知道一個盜墓集團需要明確分工,各司其職。所以我們的目光不在局限於玄門,而是有很針對性的尋覓人才,一晃十年過去,破四舊的運動停止了,但是我們的盜墓集團卻沒有停止,反而更加精銳強大,盜的墓也越來越多,從而引起了各方麵的注意,由於我們這夥人都來自中原大地,所以就被冠上了一個中原十虎的名頭,並且越叫越響!”

    聽到這裏,我已經對這個盜墓集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恨不得叫貓叔把每個人都講一講,因為他們這幫子盜墓賊都帶著一股傳奇色彩。

    可是秋心突然問道:“幹die,說了這麽半天,我還不知道你的外號是什麽意思呢?“

    貓叔的外號叫毒龍,貌似挺毒的。

    貓叔忽然認真起來:“我的外號來源於我的手段,別的風水先生能拆解風水,能修改風水,而我卻能偷風水!”

    “偷風水?!”我和秋心都驚訝起來。

    貓叔一字一頓道:“我能偷龍轉鳳,抽調龍脈的龍氣,補充到風水不好的地方,甚至是直接用龍氣殺敵。然後被偷了龍氣的龍脈,就會變成孤龍,死龍,毒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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