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霍’字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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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地上,後仰著頭,看著貓叔誇我。

    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很古怪,有一部分欣慰,但更多的卻是漫長等待之後的興奮和愉悅。

    難道說,貓叔早盼著我獨當一麵呢?後來我一想也對,我是他徒弟,哪個師傅不盼著徒弟出息呢?

    可深更半夜又是大冷天,我不想搞的這麽煽情,就苦笑著說:“貓叔,你還是整點兒實惠的,給我倒杯水吧,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嗓子幹的冒了煙。”

    一場戰鬥,而且是生死之戰,這需要耗費多少心神,並不是文字可以表述出來的,我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

    沒等貓叔說話,秋心飛一般去四悔宅倒水去了,我喝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渾身上下都舒坦了。

    此刻的街道,無比的恐怖,梅老八,鐵麵護法,全都死於非命,鮮血那個流。

    縱然此地通風,但血腥味也彌漫了起來。

    說實話,戰鬥的當口,我心裏沒有恐懼,可能我也來不及恐懼什麽,但現在打完了,我心裏開始後怕了,再聞到這血腥味,胃裏一陣翻騰,非常想吐。

    隋棠怔怔的看著我,眼中除了震驚或許就是不可思議了。

    她說:“秦明,謝謝你為民除害,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這個女人自從斷了手指頭,渾身囂張的氣焰就隱藏了起來,可我知道,她骨子裏的驕傲不會變,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

    我一擺手:“別說什麽感謝不感謝,在我拜姑姑為師之後,他教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對得起天地良心。我殺人其實是犯法的,可我第二個師傅,也就是貓叔告訴我,殺惡人即是善念。所以這一切的一切,我並不是為了你個人,而是打心眼裏不服氣,不服這些邪惡之徒,更不服那狗屁的詭靈教。”

    隋棠聽我提起了姑姑,眼神就是一冷。我知道又摸到了老虎屁股,所以趕緊岔開話題。

    “那什麽,你中的邪術剛好,還是趕緊回屋休息去,並且用屋子裏的電話,給你們的組織領導聯係一下,叫他們來接你去醫院,畢竟是斷了一根手指,可不能大意啊。”

    後來我展望著四周的黑暗,撓著後腦勺說:“對了,老騷怎麽還不回來,他這是上美國找劉隊長去了?”

    貓叔道:“先別管他了,應該有不了什麽危險,咱們還是趕緊清理一下現場。”

    說完直接拿出了天火符,把梅老八和鐵麵護法的屍體少了個幹幹淨淨。

    兩條人命就這麽沒了,我抬頭看了看天空,老人都說,地上死一個人,天上就多一顆星。

    可悲哀的,天空烏雲翻滾,別說星星了,就是月亮都沒有。

    這時候隋棠轉身去了四悔齋,應該是給特偵辦的領導打電話去了。

    可是貓叔的臉色忽然一變,湊到我耳邊悄悄道:“還記得梅老八說過什麽麽?”

    我一愣:“梅老八?他說過什麽?”

    貓叔很無奈的說:“他說詭靈教要湊齊一百零八個童男的靈魂,放到棲鳳山老鬼洞。”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這個消息直接告訴特偵辦就好了,他們會解決。”

    貓叔直接給我一個耳刮子:“解決個屁,先聽我說完。咱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河南登封,我要找銀混兒去。並且蟹先生還交代過,叫咱們去找神醫鬼雀,帶一句話。”

    銀混兒是中原十虎中幸存之一,貓叔有些念舊,想找他一趟,而蟹先生承蒙了神醫鬼雀的恩情,也叫我們去找他,順便帶一句話,那句話貌似是:二十年前的人情,馬上就能還了。這人情指的是醫治了他的雙手。

    不過蟹先生隻說銀混兒在河南,可沒說具體的位置,這麽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但說了這麽多,叫我最疑惑的就是去河南登封,跟棲鳳山老鬼洞有什麽關係。

    誰知貓叔道:“銀混兒的老家,就在登封西麵的一個小山村裏,這個山村就叫棲鳳村,村子背靠一座大山,正是棲鳳山,山上有一處天險,名曰老鬼洞!”

    我擦,我當時就驚呆了,張嘴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秋心駭然道:“幹die,你的意思是,詭靈教安置童男魂魄的地點,正是銀混兒的老家?”

    貓叔點頭:“一點沒錯,起初我也感覺很驚奇,天底下竟然有這麽巧的事兒。不過詭靈教搞這麽大亂子,肯定是密謀什麽東西,隻是梅老八沒有說完就被殺死了。我就在想,這棲鳳山老鬼洞到底有什麽彎彎繞。”

    別說貓叔了,就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我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今天跟詭靈教的戰鬥隻是剛剛開始,日後在棲鳳山見了麵,肯定得打出腦漿子。

    並且通過跟鐵麵護法的交鋒,我深知詭靈教並非浪得虛名,若是再碰上銅麵護法,銀麵護法,乃至金麵護法,我們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所以我說道:“不行,咱們直接去河北吧,以後有了機會再找銀混兒前輩。”

    貓叔詫異的看著我:“這不像你說的話啊。我以為你還會一鼓作氣殺到棲鳳山,跟詭靈教拚個你死我活呢。”

    我臉色一紅:“貓叔,說句實話,我並不怕詭靈教,我隻是對自己的手段沒信心。現在找人家的晦氣不是以卵擊石嗎,白白送死的事情我不幹。並且還有特偵辦呢,他們也不會放過對方。”

    貓叔點點頭:“看來你真是成熟了,不再是一根筋的小年輕。要說不去河南也行,畢竟都這麽多年沒見了,也不差這麽一會兒。可是我們答應了蟹先生去找神醫鬼雀,若是食言的話恐怕不妥。”

    我不解道:“貓叔,你不是很厭煩蟹先生嗎?怎麽把這件事看的這麽重。再說了,我們可以先去河北,等有了機會再去河南找神醫鬼雀呀。”

    貓叔擺擺手:“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要一言九鼎的。人家蟹先生答應你姑姑,半年後歸還青銅劍,這不也兌現諾言了嗎?”

    我一跺腳,行吧,去就去,大不了跟他們死磕。

    但是在去的路上,我必須要抓緊時間準備了,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隨後我們三個進了四悔齋,隋棠的電話已經打完了,這會兒找了一個木頭盒子,正在裝殮張三的頭顱。

    這顆腦袋被我劈成了兩半,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但是隋棠根本不管這些,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在擺弄一些無價之寶。

    我能看出來,隋棠也是個重感情的人,她外表的囂張驕傲隻是一層殼,現在退去了殼,就露出了本真。

    等裝殮頭顱之後,她收拾了一下情緒,說:“我剛才聯係到了安哥,他跟老騷,還有劉隊長,正在往這裏趕呢。之所以耽誤這麽久,是因為他們半路上也遭遇了詭靈教的襲擊。”

    我驚訝道:“也遭到了襲擊?難不成詭靈教的人,知道老騷去搬救兵去了?”

    隋棠搖頭:“具體的我不清楚,隻能等他們來了再說。不過他們都很安全,沒有受傷。”

    我這才放了心,老騷本是局外人,要是給扯進去弄出好歹,我心裏也不好過。

    我一看屋子裏這麽狼狽,有心收拾一二,可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時候秋心拿來了紗布和白酒,要給我包紮肩頭的傷口。這一飛刀紮的,挺狠一個口子,現在還往外冒血的。

    秋心先給我消毒,沒疼死我,然後用紗布把肩膀子捆的高大臃腫,臨了還拍了傷口一下:“小子,你說那一刀怎麽沒紮你臉上呢。”

    疼的我哎呦一聲,直接崩了起來,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跟我開玩笑。

    這一蹦不要緊,一個東西從我懷裏掉了出來,等撿起來一看,正是那麵古樸的令牌,上麵浮雕著一個‘霍’字。

    這令牌是十年前,我爸運送的那具屍體的。本來想從中獲得一些線索,但事與願違,到現在我也沒琢磨出個子午卯酉。

    誰知隋棠看到這個令牌後,直接搶了過去,前前後後打量了七十二眼,隨後無比震驚的對我說:“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

    我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因為這不是我的,這是我爸一客戶的。

    但是我看她的樣子太怪了,隨口問道:“你認識令牌?”

    隋棠沉著一張臉,沉思了半天,才說道:“這令牌出於霍氏家族。”

    他這句話跟沒說一樣,我也知道出於霍氏家族,現在最難的就是,得知道這個家族在哪兒。

    隋棠抬頭問我:“你說你是趕屍匠,那你來自湘西對吧?”

    我反問:“別的地方也有趕屍匠嗎?”

    隋棠瞪了我一眼:“那你在湘西什麽地方,聽沒聽過一座已經廢棄的霍家大宅?”

    我日,我當然知道霍家大宅了,當初拜師之前,就是去霍家大宅找的紫金攝魂鈴,那幫霍家的冤死鬼,沒給我撕碎了。

    等等!

    霍家令牌,霍家大宅,難道是......

    隋棠道:“這令牌就是出自霍家大宅的。難怪你會有,因為你們就是霍家大宅附近的人。”

    我趕緊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詳細?”

    隋棠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道:“因為我的姥姥就是霍家的人,當年她還小,霍家被日本鬼子殺害的時候,她順著狗洞跑了,一路逃去了北方,然後才安定下來。她身上就有這麽一塊令牌,我很是熟悉。”

    沒想到霍家大宅還有幸存者,並且幸存者的後人就站在我的麵前。但是幸存者就一個人而已,我爸十年前走腳,趕的是誰呢?

    我剛要問個明白,誰知四悔齋的房門忽然被推開,從外麵走進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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