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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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聲大吼,把水裏的眾人都嚇了一哆嗦,大家趕緊向上看去,但黑影已經閃退了,連個毛都沒有。
貓叔說你是不是看錯了,這黑燈瞎火,影影綽綽,容易自己嚇自己。
我趕緊搖頭,說不可能錯,一定是有個人影,咱們剛才不是還納悶呢,為什麽楔進去的釘子會脫落,這根本不是我和老炮太重,是有人在暗中摔壞呢。
我越說越生氣,恨不得重新爬上去,把那個人給揪出來,然後大卸八塊。
因為從高處往下摔的那種失重感,真的太嚇人了,別看我摔進了水裏,但同樣被水流衝擊了身體,現在渾身還不得勁兒呢,並且還喝了幾口水,這水還有股子怪怪的味道。
這時候秋心說,會不會是神霄派的人,他們先離開了,肯定被爆炸聲吸引了過來,但咱們一直沒見到人,肯定是藏在了暗處,他們為了報仇,所以就弄斷了繩索,想要給你一個狠。
我眼睛一亮,的確有這個可能,這幫自大的家夥,被我揍了還不知進退,竟然還幹玩陰的。我一想到流雲這個犢子,氣就不打一出來。
心說他們肯定也是被豎葬棺給阻擋回來了,沒有辦法下山後,才發現的這個裂縫,也就是說,他們早晚都會下來。
奶奶的,我就在這兒等著你們,隻要趕下來,我一劍刺你個透心涼,心飛揚。
但這暗河的水太他娘的涼了,簡直是冰涼刺骨,這麽一會兒,兩條腿都麻木了,恐怕時間長了,對關節不好。
我一晃腦袋,先上岸吧,咱們把這個仇記住了就好,真操蛋。
老炮也咋咋呼呼的說,在叫他碰見神霄派的人,絕對一手一個,就跟掐耗子一樣,全都掐死他們。
我們開始用手電光尋找河岸,等尋覓了一會兒才發現,這條河很寬,足有二十多米,我們正好處在暗河的中間,兩側黑漆漆一片,水汽朦朧,陰煞跌宕,手電光隻能勉強照到對岸,因為我看到了岸邊的鵝卵石。
在往岸邊走的時候,我一邊淌水一邊想,這暗河的源頭是哪裏,又通向哪裏,這可是山西,並不是什麽江南水鄉,殺龍嶺裏也沒見到瀑布什麽的,這誰總不能都流進城市的下水道吧?
正想著呢,我腳下猛地淌到了一個很沉的東西,像一個麻袋。
可緊接著,一雙堅硬的大手就死死的攥住了我的腳腕子。
我媽呀一聲,大叫著水下有人。
貓叔的手電沒飛出去,嚇的嘴角都哆嗦,等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我抽出小須彌金丹元劍就刺入了水中。
由於水位很深,聽不到聲音,但是我的劍的確刺進了進去。
等拔出來的時候,還帶出了一片殷虹,流血了。
當時我眼睛瞪的老大,心說這特麽真是人,不是鬼,因為鬼不會流血。
到底是誰潛在水底,專門抓我的腳腕子?
我也顧不得害怕了,一下腰雙手探進了水裏,直接摸到了兩條手臂,嚇得我渾身一哆嗦,然後一使勁就把水下的東西給拽了上來。
嘩啦!
水麵翻滾,一顆人頭率先出現了,這張臉浮腫了,緊閉著雙眼,頭發什麽的很散亂,嘴唇青紫,順著嘴角往下淌水,一看就知道,這個人已死多時,不然也不會沉底。
原來這水裏有個死人,我強忍著惡心不去看那張臉,並且我想到了自己嗆水的事兒,我說怎麽這河水的味道怪怪的,原來......
我胃裏蠕動起來,很想吐,秋心和隋棠也是不斷幹嘔,並且離得我遠遠的。
而我也鬆了手,不想在抓著屍體,但在手電光的照耀下,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死屍貌似穿著一身青色道袍,仔細辨認之後,我斷定這是神霄派的服飾,這個死人是神霄派的弟子。
我擦,神霄派的人竟然死在了這裏,也就是說,他們早就進來了。
那可是幾十號人,還有陽長老帶領著,是什麽原因造成了這個人的死亡?
還有就是,如果神霄派早就進來了,那麽割斷繩子的那個人影是誰?
我跟貓叔對視了一眼,我發現眼中也有了一些慌亂,奶奶的,難道那個人影是厲鬼嗎?
老刁婆說趕緊上岸啊,神霄派不會丟棄同門的屍體,眼下的情況隻能說明,其餘活著的人,根本自身難保了,所以說,這條暗河恐怕有很大的凶險。
我渾身一顫,看著屍體重新沉入了水中,然後大家逃一般奔向了岸邊。
上了岸之後,大家都沉默不語,陷入了思考當中,顯然,無論怎麽琢磨,這事兒都沒有頭緒。
後來我建議還是先走吧,沒準兒在前麵就能碰到神霄派的人,到時候一問便知。
走著走著,在沿途就發現了很多樹木的根莖,老炮說大家的衣服都濕了,穿在身上濕噠噠,很不舒服。不如先生把火,暖和暖和再走,畢竟誰也不知道這條暗河有多長,有沒有出口,一條道走到黑,也不是個事兒。
我很讚同他的建議,還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小子還算有點眼裏見。
大夥兒也沒什麽意見,隻是老刁婆哼了一聲,說我們都是嫩娃子,經不起一點風浪,索性就坐在了暗河邊的一塊鵝卵石上,怔怔的看著河麵,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我看著老刁婆的背影,心中思緒萬千,我感覺老刁婆很像一個人,但又想不起來,並且她內心的秘密也很多,隻是從不告訴別人。
這時候老炮招呼我,砍樹根生火,當火苗起來後,熱氣滾滾,大家圍坐在一起,把外衣,鞋子都脫了,不一會兒就烤出了水汽。
可算有了喘息的機會,我拿出了隨身帶的幹糧,分發了下去,自從進了殺龍嶺,連口水都沒喝呢,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還給老刁婆送了一塊,她沒有理我,還是看著河麵。我撇撇嘴,隻好把幹糧放在一旁的鵝卵石上麵,轉身要往回走。
可這個時候老刁婆卻突然說:“秦明,你知道邪神教是怎麽分崩瓦解的嗎?”
我一愣,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問題。我當時就說,這事兒說來話長,我聽貓叔講過一些。
起因還是因為殘袍和邪神教的人衝突了,然後茅山派把邪神教給重創了,後來又趕上了十年浩劫,這麽一衝擊,邪神教就徹底散了攤子,分裂出了血衣門,詭靈教等等。不過宋科長也講過,邪神教不會那麽容易滅亡,到現在依舊有小股勢力躲藏在暗處。
老刁婆笑了笑,那雙紅色的眼睛非常滲人,說:“這隻是外界的傳言,邪神教的覆滅,其實是一招以退為進的計策,不得已為之的。”
哦?
這句話真把我給吸引住了,忙問真的假的,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老刁婆說你毛還沒長齊,還想知道這些秘辛?
我挺不服氣的,但我又不想去爭辯什麽,隻能繼續問,這其中到底是咋回事兒,你給我說說吧。
老刁婆清了清嗓子,開始說:“當年邪神教的確被茅山給重創了,但不至於到崩潰的地步,即便是十年浩劫也不行,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還是一個門派,就是神霄派。”
我瞪大了眼睛,怎麽又扯上神霄派了,你開什麽玩笑?
老刁婆用一種‘少見多怪頭發長見識短’的目光看著我,弄得我非常尷尬。
她說:“神霄派是一個不問世事的門派,常年閉關修煉劍道,除了一年兩次的下山修行外,在外界基本上見不到他們的弟子門人。但其中有一個弟子,在修行的時候喜歡上了一位茅山道姑,兩人可以說郎才女貌,可是門規森嚴,不可能叫他們結合。”
“恰逢此時,茅山大戰邪神教,那道姑慘死,這個噩耗傳到了那個神霄派弟子的耳朵裏,他肝腸寸斷,一夜白頭,並且偷了神霄派的神通秘法,獨自去修煉,十年後,這弟子學成了一身神通,又趕上了十年浩劫,他隻身一人,開始刺殺邪神教的頭目,長老,直接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甚至到了後來,邪神教的教主都被他斬殺了肉身。”
我都聽入迷了,神霄派的這個弟子也太牛逼了吧,為了紅顏知己,竟然隻身一人殺了邪神教這麽多人,還毀了邪神教教主的肉身?!
當時我就一愣,什麽叫毀掉了肉身,難道說那教主的靈魂並沒有滅亡嗎?
老刁婆點點頭:“邪神教的教主何等神通,自然有靈魂離體的辦法,所以暫時沒有死,而是躲了起來。當時邪神教惡貫滿盈,仇人很多,教主一死,很多高手,甚至是門派,開始落井下石。教主的靈魂就暗中操作,叫教內弟子立即分裂,保存實力,所以才有的詭靈教,血衣門等等。也就是說,邪神教一直在積蓄力量,卷土重來。至於殘袍想得到的東西,恐怕就是邪神教重振雄風的秘密吧。”
說句心裏話,我聽完這些,感覺暈乎乎的,貌似是真的,貌似又不是真的。
所以我問老刁婆,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怎麽早點不告訴我呢?
老刁婆說早點也沒機會,要不是蟹先生死了,我們也不會在這裏相見。不過我聽說,你把血衣門和詭靈教都滅的差不多了,真是好樣的。
我詫異道:“怎麽感覺,你挺恨邪神教的?”
老刁婆直言不諱的說:“我就是恨他們。”
我說你為什麽恨?
老刁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當年死在邪神教手下的茅山道姑,就是我的親妹妹!”
驚訝的我叫了出來,心說是不是真的啊?
後來老刁婆又開始望著滾滾流動的河麵了,很沙啞的說:“所以我才死死守著那個鐵皮棺材,我知道那裏麵是邪神教的秘密,我不能叫任何人得到它。”
我說:“既然是這樣,那你怎麽不毀掉那個鐵皮棺材。”
老刁婆搖搖頭:“鐵皮棺材裏有東西,這你是知道的,我還不是那個東西的對手,所以我隻能守著。”
我問:“當年你來官莊鎮,就是為了這口棺材而來嗎?”
老刁婆搖搖頭:“當年我得知妹妹慘死,也隻身一人去尋仇,但被打傷了,正好路過官莊鎮的村口,就被救走了,隨後我才發現臥牛峽穀中有這口棺材。所以就一直守著,直到蟹先生出現,他泄露天機太多,便跟我一起藏匿在深山,謹防著天譴。”
事情的前因後果終於清楚了,我也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心說當年的事情真是太慘烈了,多少人為之付出了生命。
我有心安慰老刁婆幾句,但又張開嘴,為了轉移這個話題,我就問當初隻身一人斬殺邪神教頭目長老的,並且毀掉教主肉身的人到底是誰呢?
老刁婆怔怔道:“一開始沒人知道他是誰,神霄派對此事也保守秘密,畢竟是叛徒,還被偷了神通秘法,所以最嘴的很。但沉寂了大約七八年吧,我才把這人調查了出來。此人神秘異常,鑄劍成癡,人稱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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