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最後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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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好看的嘴唇輕勾了下,陰暗的眼睛散發出眸中說不明的興趣,他點點頭,真的什麽都沒有做,也沒有再難為容恩,而是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容恩蹲在一旁,按照酒吧的規定,必須等客人走了以後才能離開,可如今,他明明是耗上了。

    男人在這時候動下身子,容恩以為他要離開,小腿發麻的挪動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整個人窩進沙發,舒適地繼續把玩著手機。

    容恩緊咬下唇,望了腕上的手表一眼,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南夜爵再耗了一會,估計自己也支持不住了,這才站起身子,跨了出去。容恩見他走遠,這才揉了揉發麻的雙腿,席地而坐。

    走出欲誘門口,已是半個小時後,門外,陳喬正滿麵擔憂地向裏麵張望。見到容恩出來,忙迎上去,“容恩……”。

    “陳喬,你怎麽還在?”容恩望了他一眼,半露吃驚。

    “我在等你,”陳喬焦慮的神色帶著不安,“容恩,對不起。”

    她抬了抬眼皮,雙手插在上衣的兜中,麵部表情永遠是清淡地拒人以千裏之外,“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當這習慣二字說出口時,容恩毫無預警的,心底像是猛的被紮了一下,連呼吸都帶著淡淡的痛楚。

    她在前走,背影孤獨,身後,陳喬一語不發地跟上去。

    欲誘,三樓的落地窗前,一抹身影灑在暗夜中,端起手上的紅酒輕啜一小口,堅毅的下巴上方,薄唇無情地抿起。

    如狩獵般,獵物,永遠掌握在蟄伏的強者手中。

    容恩辭掉工作的事,容媽媽並沒有多問,從一開始,這便仿佛已經注定了。她並沒有再出去找工作,因為她自己明白,那隻是徒勞。

    就算是認命吧,如果,一年以後能夠擺脫的話,也就算了。

    此後的酒牌,容恩每晚都是一號會所,收入自然是可以,維持家裏的開銷更是有餘。

    今天,容恩打開包間的門,一看到首座的南夜爵,便笑不出來了。

    都幾天沒有出現,怎麽今天又來了,下意識,對他產生了排斥。

    今天來的,不止南夜爵一人,容恩望了幾人一眼,依樣將酒擺到了桌上。

    “老大,上次的事已經擺平。”一名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相片,遞給南夜爵。

    他並沒有接過手,隻是冷冷地問了一句,“做的幹淨嗎?”

    “老大放心,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男子點亮手中的火機,哧的一下,火苗吞盡相片一角,手上輕抖,便燃燒在一旁的酒杯中,化為灰燼。

    南夜爵微微點了點頭,染起一支煙,夾在修長的兩指間。容恩放下調好的酒,她不懂他們的談話,但卻深知,惹上了對自己絕沒有好處。

    南夜爵,南式最年輕的繼承人。對於南式,白沙市的人自是不會陌生。不僅橫跨國內外商界,最主要的,南式家族更是黑道的獨霸者,而年輕的南夜爵,便理所當然,成了暗夜下的掌權人。

    說他幸運也好,命好也罷,在南夜爵接受的三年後,所有的流言,便銷聲匿跡了。

    男人揮了揮手,身旁的幾人逐一退出包間,門,嚓的一聲關上。

    南夜爵手上的煙已燃了一半,半截煙灰抖落在一旁,氤氳出淡淡的煙霧。包廂內,燈光突的黯淡下來,隻留下幾點五彩的閃燈,忽明忽暗,讓男人手中的煙更顯糜亂。

    容恩抬起頭,暗夜中,雖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可他身上帶著的危險氣息,卻灼的人無力反抗。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男性特有的古龍水味道,在包間內彌漫,帶著說不清的曖昧。煙味,逐漸變得濃烈,仿佛就在鼻翼間,還有,男人的溫熱氣息。

    容恩的眼中閃過片刻慌亂,下一刻,唇便被深深吻住,煙草香沁入口中,直至胸腔內。她雙手往前一伸,便觸到他的胸膛,帶著火一般的熱力。

    容恩感覺到他在自己的唇上遊移,幹燥的唇立即濕潤,似乎並不滿足般,探入她的口中,卻在緊閉的牙關外受到阻擾。

    南夜爵一手繞至她的後方,腦袋一受力,重重的壓向自己,舌離開唇瓣,滑向下巴。容恩感覺到細微的疼痛,男人的舌在她滑膩的頸間煽風點火。

    容恩用力地推搡,臉上一片火熱。

    男人嘶啞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你怎麽還在這?明天我還會來的,既然,給你機會不珍惜,那麽,我就要用強的了”。

    風淡雲輕,好像他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理所當然,霸道無理。

    南夜爵站起身子,深邃的眼在黑暗中,仍是閃著晶亮。

    容恩伸手捂住頸間,怎麽辦,一年的時間,每次都措手不及。

    回到更衣室,在高大的落地鏡前,容恩清楚的看到,頸間一枚深紅的吻痕,昭示著施與者的霸道。

    回到家,已是淩晨兩點。

    和很多個夜晚一樣,在容恩換上拖鞋關上門的時候,客廳的燈就亮了,“恩恩,又這麽晚。”

    “媽,”容恩隨手將包放在桌上,“不是讓你先睡了嗎?”

    “唉,”容媽媽歎了口氣走進廚房,“看你這麽辛苦,我哪還睡得著。”

    “媽……”

    容媽媽端著碗熱騰騰的餃子出來,肩披的外套已經掉下去一半,容恩體貼地將溫暖環住她的肩膀,“媽,現在我就隻能靠晚上這些收入了。”

    “恩恩那,”容媽媽坐在她對麵,不無擔憂地盯著自己的女兒,“現在電視上說,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晚上都會去那些不正經的場所……你,你可不要也……”

    接下去的話,容媽媽並沒有說出口,容恩隻覺如鯁在喉,明明是柔滑美味的餃子,如今吃在嘴中,已然變味,“媽,你瞎操心什麽呢,其實,那種地方,有些人也是正正當當賺錢啊。”

    “媽媽不管這麽多,反正,你不準去,”容媽媽語重心長,語氣甚至有些激動,“我就算是餓死,也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

    容恩握緊手裏的筷子,嘴裏的東西,費了好大勁才咽下去,她強顏歡笑,不敢抬頭看容媽媽的眼睛,“媽我知道,這麽晚了,你先去睡吧。” [^妙~筆~閣*]

    “恩恩,你爸去得早,我知道這麽一副重擔壓在你身上……”

    “媽,你怎麽又來了?”容恩起身,一手放在容媽媽肩上,“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先去睡吧,我來收拾。”

    夜,很深,站在廚房的窗口,洗碗池內的水已經放滿,可容恩絲毫沒有察覺到,她怔怔地望向窗外,她知道媽媽會反對欲誘那種地方,所以她才會隱瞞至今。以後的生活,不容打算,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欲誘的休息室內,依舊熱鬧不斷,女人們討論的無非就是些穿著,以及遇上的那些金主。

    翻牌的時候,領班一身正裝走進來,“容恩,你過來。”

    她放下手中酒牌跟上去,到了隔壁的包廂,領班關上門,身子側靠在偌大的梳妝台上,“容恩,老板的意思,今晚讓你和魅一同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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